《藏青竹》秦淮婻

31、压迫

　　“锦楠！锦楠你终于回来啦！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连你一点信息都没有……”
　　“我走遍了全世界……到处找着你……可是在茫茫人海里我找不到你了……”
　　“我去了我们曾经约好的地方……幻想和你一起游玩时会发生的事情……会干的事情……幻想我们在那里重逢的场景……可那些都是虚构的……我走过千千万万遍……可却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你……”
　　谢落宁大概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的缘故，她之前所压抑着的、藏在心里的那些悲伤全部都爆发出来。
　　受酒精影响，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想到什么就往外说，语句有些杂乱无章。
　　她只是下意识的环住了和贺锦楠的脖子，泪水像是洪水猛兽一样流了下来。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别哭了，落落，我们回家！”
　　贺锦楠听到谢落宁的这些话，眼眶也有些泛涩，但是它不会流泪，也不能流泪，因为他的女孩如今需要安慰。

　　谢落宁大概也有被安慰到，又在酒精的作用下闹腾累了就安静的趴在男人的窝处，贺锦楠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上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了大半。
　　贺锦楠看着怀里紧紧揪住自己衣服的女孩儿，就好像是生怕自己消失一样。
　　那一刻他感觉她揪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

　　他抬头望了望天，目光也终于从谢落宁身上离开，他向四周望了望天，查看周围的情况，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敏锐的就察觉到这到周围有一道目光在看自己，本能的觉得危险，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树边有两个女孩在旁边看着自己，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盛依喃的眼神没有避开，直直看过去，眼里还多了几分复杂。
　　反倒是季甜笙有种偷看被抓包的窘迫感，低下了头。
　　不过贺锦楠也只是停顿了片刻便直直略过上了车。

　　“他看到我们了吧！我们在这里偷看会不会不太好啊！”而且还没抓个正着。
　　季甜笙察觉到自己身上被盯着的那股压迫感不见了，呼的舒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抬头看旁边的盛依喃。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看都看到了。而且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们，接下来就等他来找我们俩就好。”
　　盛依喃也同时松了一口气，被人那样一盯，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却不怎么好受。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刚刚那个男人才多看自己两秒，她就会破防，会退缩。
　　但好在没有，起码没有被压得太死。

　　“他找我们干什么？”
　　季甜笙和盛依喃不一样，她高中和谢落宁同班过两年，那两年两个人会在无聊的时候一起聊自己的经历。
　　她高中那会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谢落宁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那个时候，谢落宁和贺锦楠刚表明心意，但被迫分在两校。
　　谢落宁有时候想他就和季甜笙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而贺锦楠这个人名气很大，当时安屿市那两届学生没有哪个学生没听过这位学神的名字啊！
　　再到后面高考结束，贺锦楠住在谢落宁家，当时她和谢落宁在外面小聚过一段时间，贺锦楠当时也在。
　　她那是见过的贺锦楠不像之前学校贴吧说的那么冷淡，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反而她从男生的眼底可以看见很明显的宠溺。
　　可她刚刚看到的那张脸，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只比六年前贴吧上的照片更没有温度，还带了点凌厉。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你待会儿回去之后把你们高中的那张毕业照找出来，我有用。”
　　盛依喃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打算在晚一点告诉好友自己的想法。
　　“好。”
　　尽管季甜笙现在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也没在追问，该知道的事情迟早都会知道的，只是时候未到。
　　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追问，有空余的时间还不如去写一篇医学报告呢！
　　而且她还是很困的，医生睡觉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更不用说她为了挤出时间来聚会平常是有多忙，有时间还不如去补觉。
　　这种八卦没必要追问，反正总会知道的。
　　贺锦楠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谢落宁，女孩已经过了刚刚那过劲，
　　现在也没了哭声，只是乖乖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旁边的男生，就好像怕他抛下自己走了，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一样。
　　贺锦楠还能看见她眼眶里含着的泪光，明显能够看出这是哭过的痕迹。
　　他将车停好，准备开车下去，把女孩带到楼上。
　　可当他开车门的时候，衣角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女孩的手紧紧拉住衣角。
　　明明看上去很细小的手力气却异常的大，男孩可以感受到女孩的手正在颤抖，大概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也不愿意放这个男孩走了。
　　看着她的模样，眼底只剩下了心疼。
　　他小心翼翼的把女孩的手女孩的时候发现女孩的眼眶留下了些许泪水。

　　“不哭了，落落，我哪都不去，只是带你回家而已。”
　　贺锦楠安抚了一下谢落宁，轻轻的把女孩的手从身上拿开，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擦了擦女孩眼角的泪水。
　　他从车上下去，从车外往里面看，一眼叫看见了女孩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
　　那个目光很炽热，明目张胆，他很轻易就察觉到了那个目光。
　　这个目光同八年前小心翼翼不敢看他的目光不同。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有所变化，他好像不怎么了解她了。
　　那个女孩已经和记忆中有所不同。
　　他曾经一直以为距离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可结果他们高中分开的两年，联系少之又少。
　　后来两人分隔在大洋两岸，竟无任何联系。

　　他曾也一直以为时间不会成为两个人的障碍，毕竟六年前的那次重逢，她虽与记忆中所稍许变化，可仍是记忆中的她。
　　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并无隔阂。
　　前段时间一个星期的相处看似并无异样，可过后回忆起来，却感到有些些许奇怪。
　　当初他没有想明白，可今天他突然间就知道了：他们彼此内心都在害怕对方会变，会不习惯，因此他把自己装变成原来的样子，制造出一切都没有变的样子。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分开的这六年，也不提期间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而他们也没有分开。
　　而事实则是他们已经分开了六年，那六年的时间也产生了些许隔阂。
　　只是他们都在逃避，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终有一天会爆发，他们也会分离。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里微颤，触及心底的是恐惧，他不想再和他分开，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强烈啊。

　　“别担心，我永远在你身边睡吧，我抱你回家。”
　　贺锦楠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女孩抱到床上，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
　　谢落宁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终于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贺锦楠把女孩带到楼上，放在床上让她休息，又去煮了点醒酒汤，再把女孩给哄起来喝。
　　他看见女孩明明眉头皱得死劲脸上写满了抗拒，但是却没有一句怨言，很乖的喝了下去。
　　他看见女孩如此乖巧的模样，莫名的心里有些心疼。
　　他好想让她别喝了啊！但也知道不可以。

　　大概是看出了女孩心里的不安，他这一整晚都陪在她的身边。
　　曾经住在一起的那一个星期，谢落宁总是想和贺锦楠睡一个房间。
　　不过他考虑到种种原因，最终还是拒绝了。
　　但有两三天的晚上，谢落宁都会进他的房间看一眼，之前他以为她是想和自己一起睡。
　　于是又耐着脾气把她哄回去他的房间，如今想来，大概是他怕自己离开没有安全感，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罢了。谢落宁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贺锦楠正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小米粥，一副居家的样子。
　　她没有那种喝醉之后就断片的那种癖好，反而她把昨天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
　　可是她不怎么想提起那件事情，觉得说出来两个人会很尴尬。
　　于是就假装一切都不知道，醉酒之后忘了的模样。

　　“锦楠，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的，待会儿上班我就该迟到了。那可是我工作上的大忌啊。”
　　谢落宁看了看旁边的钟，有些抑郁。
　　本来还觉得昨天晚上的太尴尬，又太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发起话题，这一下就让他有了切入点。
　　他们分开这几天也有联系，每天晚上都有在聊天，就按照之前的语气开口。
　　“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如果迟到了，算我的，我帮你兜着。”贺锦楠把粥推到谢落宁的面前，示意她喝。
　　“你这算什么，以权谋私吗？谢落宁接过碗筷开始喝起来，听到他的这句话，眉眼弯弯。
　　“嗯。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贺锦楠摸了摸她的头，好像昨天晚上的一系列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了。你昨天晚上回来，怎么不跟我说呀？不然我就不和依喃她们一起去喝酒了。”
　　谢落宁的脸上有些微红，想着换一个话题，但是说到一半，她就顿住了，有些懊恼。

　　“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却差点成了惊吓了。”贺锦楠无奈的笑了笑。
　　“没有惊吓啦，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谢落宁摇摇头。

　　“对了，你今天穿的可不可宽松一点，就是随意一点。”谢落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
　　从他们两个人再次重逢的开始，她就很少看到贺锦楠穿这种宽松的衣服，有一点点怀念。
　　“好，都听你的。”贺锦楠没有想到她会提这么一个问题，怔愣了片刻同意了。
　　谢落宁今天是要去ZN总部的。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盛依喃就跟她说陆寒舟那边的行程空出来了，两个人约在今天。
　　ZN最近在搞一个新型的AI机器人，是关于心理学上的一个工程。
　　如今，这个工程备受关注，所有人都想要采访到相关的事情。
　　作为记者的谢落宁自然也不会错过，于是就拜托好友稍稍走了一下后门。
　　她直接让贺锦楠将她送到了ZN门口，和她草草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谢落宁和陆寒舟也勉强算熟，但她知道不过是因为盛依喃的缘由。
　　因此她看到陆寒舟的小助理来接自己，没觉得有什么的。
　　可车里的贺锦楠不知道啊，他看着两个人一同走过来的背影，眸色深了深，心里思绪万千，但终归没有问什么开车离开了。

　　“谢记者，刚刚送你来的是你男朋友吗？”小助理一直记得自家老板说的话，要对这位小姐恭敬有礼。
　　因此一直和她保持一米距离，语气和态度也格外的恭敬，但这抵不住他对于八卦的好奇心啊！
　　“是啊！不过你一个男的也好八卦呀，你们老板身边会有你这样的人也是奇迹了。”谢落宁很自然的回答他，还不忘调侃一番。
　　“男的也可以八卦的！而且我们老板很温柔的，对我们也很好。”小助理听到这句话，立刻反驳起来。
　　护主是人的本性，毕竟那可是给他饭碗的人啊！

　　“你不会是个gay吧？”谢落宁调笑着，突然觉得这个男生有点意思。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
　　“实话和你说吧，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跟她是初中同学，她很爱笑，性格开朗，有能力又有条件。”
　　“为了她，我去了她的城市，努力和她进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为了她才进的ZN。”
　　“她平常也没有什么外号，就是喜欢各种各样的八卦，所以我看到什么东西觉得她会感兴趣，都会和她说，想多跟她交流聊天。”小助理搔搔头，想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脸上全是笑意，眼里全是光。

　　谢落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听到这些，她有些许感同身受，她想到了自己和贺锦楠，不就是一个在不断奔赴的过程吗？

　　“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愿你们得偿所愿。”她向小助理祝福着，是在说给她听，但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贺锦楠难得没有去公司，他昨天晚上安顿好谢落宁就发消息让楚梁去查了盛依喃和季甜笙的资料。
　　盛依喃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且还学过犯罪心理。
　　季甜笙是一位临床医生。
　　他今天早上就已经得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也一大早就联系到了。
　　三个人约在上午九点在盛依喃所在的心理咨询室里面。
　　他一到那里，就有一个长相年轻的女人在门口迎接他。
　　“你好，我是盛依喃的学姐，这所咨询室的创始人之一。”
　　那个女人将贺锦楠带往盛依喃的办公室，在路上介绍着自己。
　　当她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惊艳，第二反应就是想要泡他。
　　她的目光很露骨，也很明显。
　　笑死，她都单身多少年了，再要面子还怎么找对象啊？
　　而且那么帅的人呆在面前，能把持得住的都不是人！
　　“我是盛依喃的朋友的男朋友，找她咨询一些事情。”
　　贺锦楠对于这一类的目光一向敏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目光，断绝了那个女人所有的幻想。
　　女人听到后，有点失望的收回目光，但好在也到了盛依喃的办公室门口，也不算特别尴尬。

　　“你们当时为什么给他灌酒？她昨天晚上一个人蹲在那里有多危险你们不知道？只在旁边看？”
　　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刚开始都相对无言，盛依喃满脸充满不在意的坐在那里处理事情，神情放松。
　　季甜笙刚刚值完夜班，困得要死，就靠在在沙发上补觉。
　　她们都没有先开口，再等男人先问。
　　而贺锦楠一脸严肃，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我算准了你那天会回来，知道你会去找她。”
　　“如果她没有喝醉，那你们谁都不会捅破那层纸。”
　　“你们俩是在一起了，年少时你们也都很喜欢对方。那你敢说那段跨洋距离，那分开的六年，外加高中的两年，对于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现实中那么多的异国恋的情侣，又有多少对克服的距离的磨难而走到最后的呢？”
　　“又有几对情侣最后破镜可以重圆的呢？你敢说，如果你们两个人都逃避你们心中最忌讳的地方，就可以走到一？”
　　“它只会堆积在那里，终有一天会爆发，你们也会分开。”
　　盛依喃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了第一句，后面的那些说起来也就不难了。
　　她尽力忽略到对方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就把这件事情当成自己接到的普通病例来对待，客观的分析这整件事情。
　　可是还是有区别的，终归是不一样的。
　　她还是带入了个人感情，终究还是以疑问、质问的语气说了出来。

　　“贺锦楠，我跟你认识也快九年了吧？你和落落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
　　“我见过你偷偷进八中，那天你随手打听叫住的人是我？我还在比赛现场撞见你在人群中看她获奖领奖的样子，也见过你听她的获奖词时泛红的眼眶，还见过你照顾着她的温柔模样。”
　　“曾经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你们真的很相爱。可如今你们给我的感觉怪。”
　　“别逃避了，正视你们之间的问题。”

　　季甜笙睁开了眼睛，本来也没有真正睡着。
　　一个晚上的熬夜，早上还要打起精神，在这种极大压力下装出轻松的状态，人早就疲惫不堪了，眼眶里泛着红血丝，声音也略带着沙哑。

　　“啊！依喃，真的他的压迫感很强啊！他但凡晚一点开口我就要受不了了！”
　　“不过我们背着落落替她做这一个决定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当年赵姨给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当时气了很久。”
　　几个人在咨询室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好了之后，两个女生目送男人离开。
　　在男人走的那一刻，同时也带着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一同离开了。
　　没了那股压迫感，季甜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头靠在盛依喃的肩上，眼皮在打着架，这句话说得有点含含糊糊的。
　　“不会的，再说了，我只是给她灌了酒，提前帮他们两个人走出那一小步而已。”
　　“而且也不是我主动找到他，是她联系的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
　　“不过我是再三她现在的心里状况，确定这对他是不会有害的情况下，她要是会伤心，我也不会这么做了。”盛依喃挽起她的手，把人扶起来带人去休息。
　　“咦，你们学心理学的女人真可怕！”季甜笙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泛着泪光。
　　“没有，刚刚那个男人更可怕。谢落宁是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的？陆寒舟和他的成就明明不相上下，但他压迫感却强盛不少。”
　　盛依喃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让他补充睡眠，一个医生的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季甜笙在旁边默了一下，心里有些无奈，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狠起来都一样，只是人家喜欢你而已。
　　如果是其他的人来欺负你，陆寒舟那个人大概会把人往死里搞吧……
　　季甜笙这么一想，突然间就打了一个冷颤，周围姐妹身边的男人都太可怕了，还好是好朋友不是敌人，不然她大概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陆寒舟，刚刚说的那件事情，就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了。”
　　谢落宁和陆寒舟在里面聊了将近三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陆寒舟提出来要亲自送她。
　　她露出了一丝疑惑，抬头看向男人，陆寒舟不紧不慢地同她解释。
　　“依喃拜托我要将你亲自送上车，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身为ZN的最大股东，可是大boss诶，依喃只是一个小股东，你还需要听他的话？骗鬼呢！”
　　谢落宁放好自己的U盘，收起了刚刚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脸上略带了一些调侃。
　　“原因是什么你会不知道？”陆寒舟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下，脸上有些无奈。
　　“是啊，谁不知道我们陆大总裁喜欢咱们依喃啊！要是让外面那些八卦的网友知道了，都不知道能引起多大的动荡。也不知道多少女人要碎心哦。”
　　谢落宁一边出去，一边感叹，好歹是包括自己的业绩的人，还是要说一些好听的话的。
　　“我倒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喜欢她啊！但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她不知道！”
　　“她平常帮你们俩的感情是像一个情场老手，结果连我这个小竹马喜欢了她那么久都看不出来。还把我当成好兄弟。”
　　陆寒舟说着说着就有些低落。
　　是啊，这种酸涩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呢？

　　“可是陆寒舟依喃她有喜欢的人了，你不是知道吗？”
　　谢落宁和他认识也不算短，他对于盛依喃的喜欢，都在一些小举动里，稍微注意一下便可以发现。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更加不忍心看下去，但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就好比那句没有亲身经历，哪来的感同身受。
　　“可是我愿意等她，等她放下，反正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不是吗？”

　　谢落宁看到陆寒舟的表情异常的坚定，他好像也一直都是如此，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就算撞的头破血流也不会改。
　　其实这一点谢落宁觉得陆寒舟和盛依喃两个人在感情方面还整有点相像的。
　　盛依喃喜欢的那个人她略有耳闻，姓江，是他们高中的校草级人物，成绩优异。
　　不过如今混迹在娱乐圈，是被广为人知的影帝。
　　就如陆寒舟所说的，他们两个人身处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根本就不会再有交际。
　　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眼看就要到了门口，便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