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指》六日榆荚

5、Chapter5

　　牧羊人没有因为心爱的姑娘停止脚步，奥赛罗最后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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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就像是强迫症一般。
　　刚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被广播剧里主角的尖叫声惊醒，然后又是一夜无眠。头胀得难受，真害怕自己会晕倒。
　　刚进校门就看到那个刻薄的家伙。
　　“吉老师早。”
　　“早，翛然，真是巧耶。”
　　“恩，冤家路窄。”
　　“冤家不可以乱说的哦。”他眨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
　　这句话居然让我不自然的紧张起来，跟他说话时老是有点口无遮拦，最后总是他占了上风。
　　“要迟到了，先走了。”
　　“喂！那个……”
　　“什么事？”
　　“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我可不想做灯泡。”
　　不是他随便，只是我太敏感，太介怀。那个时候我总是拒人千里，从没冷静的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是那么随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不顺心就炸毛，多自私。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
　　“你这么说话很不负责任。”
　　“抱歉。”
　　看到他低着头不再说话，我转身离开了。跟这个人实在难以交流，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有点挫败感地揉揉眼睛，真的好困。
　　一早上的课都没怎么听，只是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午饭是番茄鸡蛋，一股脑倒进碗里拌着吃，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是机械地咀嚼然后咽下去。
　　“这个比番茄炒蛋效果好。”一袋西柚放在面前，是吉静，他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扒我的饭。
　　“我从来没有和名指一起吃饭，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和她的关系。”
　　“与我无关。”
　　“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我没病。”
　　“你一个人住吗？”
　　“明知故问。”
　　我现在有点讨厌这个人。头一阵晕眩，下意识地把头靠在桌子上。
　　“是不是每次晕感觉晕了很久，其实实际上只有几秒钟？”
　　“你知道什么！”
　　他忽然伸过手来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是眼睑，想推开他，但是好像力气被抽去一般，还是根本就不想推开他。
　　“你的黑眼圈像狸猫一样，”我闭着眼睛并不理他，“骗你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讨厌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一直希望我父亲可以这样摸着我的头发。是不是觉得很有安全感。”他拂起我耷拉着我的刘海。
　　“恩。”我点点头。
　　我应该推开他的，然后对他吼一句你当我是猫嘛！但是我只是点点头。
　　翛然短头发的样子很漂亮，爸爸以前这么说过。
　　口口声声说恨他，然后无视他，慢慢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父亲这样的存在了。但是自己这不及耳的短发又代表什么呢？
　　好累，如果可以摆脱这一切该多好。
　　梦境中我在沉睡，原来是在家里，不对！我应该在学校的。
　　“醒啦？”
　　“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食堂睡着了。”
　　慢慢记起来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我在家那小指怎么办？
　　“小指呢，她每天等我一起回家的。”
　　“我告诉过她了。”
　　“谢谢。”
　　他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我一开始觉得你像我弟弟，现在才发现你一点也不像。”
　　“难怪你没有排斥我，我想你应该是那种很孤僻的人才对。可是我比你大四岁，居然被你说成像弟弟。”他有点不甘地撇撇嘴。
　　“现在我觉得你像我爸爸。”
　　“你！”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其实我并不是完全在说谎。
　　“你应该多笑笑，你笑的样子很可爱。”
　　他的话让我一寒，莫名的恐惧感袭遍全身。
　　“你这么说很失礼。”
　　“抱歉。”
　　他似乎很喜欢说抱歉这个词。
　　“你受的教育很传统。翛然。”
　　“那只是你不了解我而已。”
　　“你吃饭的时候，左手一直扶着碗。筷子没有碰到碗沿，坐凳子的时候只坐三分之一……”
　　“那我告诉你我和女人上床，你会怎么想？”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以为他会惊讶地摔门离开，但是他没有。
　　“这只是你的冒险欲，还有生理需要而已。□□和食欲、创作欲之类的并没有本质区别。”他说的像吃饭一样平静、理所当然。
　　“你不要做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告诉你，我讨厌我弟弟，恨不得他消失了，才不是因为他对你友好。还有你，你给我立马滚！”我现在就想这个人立即消失在我面前，他无所不知的样子让我感到恐惧。如果就这样躲在黑暗中死去多好，我为什么要招惹眼前的这个人。
　　“翛然，你冷静点，冷静点……”他用力地把我搂进怀里。
　　为什么被他抱着会有温暖的感觉，为什么不讨厌他抚摸我的头发？
　　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我。
　　我不需要被任何人保护，一直这么相信着，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翛然，你应该希望身边的人变得坚强，这样他们就可以保护你。”
　　我要他们变得很弱，这样他们就会需要我。
　　“翛然，我希望我可以照顾你。”
　　我只想一个人。
　　我果然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吗？
　　他又开始一遍一遍抚摸我的眼睑，“翛然，我看到了你眼睑上褐色的胎记，就好像看到了某个自己。和我眼睛里的在一个地方。”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
　　“爸爸的怀抱……是不是这种感觉？”
　　“一定不是。”
　　“是嘛。”
　　如果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