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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她扇着翅膀冲向申墨:“宝贝!你怎么来了?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语气里难掩的激动。在手要碰到申墨的时候,身后的铁链却硬生生的把她向后拽了回来。

      “嘶。”她吃痛被拉回了床榻上,手脚处的链条将其捆的更紧了些。

      她揉了揉手腕处:“没事的宝贝,快过来,妈妈好久没见你了,都长这么大了!”她头发粘在了脖前的血痂上,但笑的却很明朗。

      申墨有些着急的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可在他身体靠近女人床榻的时候,女人却疯了一样的怒吼道:“滚开!不要碰我,快走开!”

      她害怕的缩在角落,躲进黑暗里,哆嗦着开口:“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申墨心里发酸,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副样子,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锁住,他有些心梗。
      风铃花的花香扩散开来,稍微让女人平静了下来。

      申墨拿出风铃花安抚道:“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朵风铃花上面有水的味道,可香了。”这句话是她在申墨小的时候亲口对申墨说过的。

      申墨把风铃花放到床前,女人似乎也正常了下来,她看了向四周确定只有申墨一个人后,手脚并用的爬向床角。铁链的摩擦声格外的刺耳。

      她手僵硬的伸了过去,把风铃花整个拥进怀里,不想让任何人拿走。
      她停了下来,待在床上,床的正对面是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看到能看到其他四座峰的各种景色。但房间被人用法术加固过了,让人只能看着外头却出不去。

      夕阳似水,流进屋内。被铁链遮盖住的是更为可怕的咒印,是三道和柔沫一样的咒印,薨亡印。
      三道咒印深深地镶在了她白皙的肌肤里,显得格格不入。

      申墨坐下来为她梳头,她头发已经很久没打理过了,打结成了一团,但却有种毛躁乱蓬的美。翅膀不断的煽动着,身体和翅膀的连接处有多道鲜红的伤痕。

      血凝固住了,被黑色的羽毛挡住,有些看不清晰,她仍然以一个蜷缩的姿态抚摸着风铃花,背对着申墨,对申默的行为置之不理。

      “娘,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申墨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在听,继续说道:“到时候我带你看风铃花花海,带你回魔界,咱不在这受苦了。”

      申墨盯着自己的母亲脚踝上的锁链却无能为力,解开的方法很简单,可他一次都没成功过,只需要纯正灵族的血就可以解开。
      可申墨他并不是灵族,他是魔与灵的混血,余茫宗上下拥有灵族血脉的只有宗主一人。

      床上的人在闻了风铃花的花香后消停了不少:“宝贝,怎么了?不哭,这才是男子汉。”

      她又恢复正常,撒下风铃花抱住的申墨:“怎么了?刚一见面就哭了,是讨厌妈妈了吗?”

      申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回抱住她。
      趁着自己的母亲恢复正常,申墨说道:“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人和您一样身上中了薨亡印,我想带您离开,顺便解开薨亡印。”申墨又一次瞧见了母亲身上的薨亡印怨恨的说道。

      他不想再让母亲受苦了,母亲好不容易活过了薨亡印带来的十八层地狱,但只有申墨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年纪尚小的申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保留痛觉被下油锅,被恶鬼活活砍成两半……

      他痛恨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即便是挺了过来,也是如今成为了父亲的阶下囚。
      “不可以,你斗不过他的!”她紧攥着申墨的手:“要解开束缚住我的铁链只能去取灵族的血。解开薨亡印更是难上加难,只有杀了施印的人配合四灵兽的血才能解开屈辱的桎梏,我百年来多次尝试都没能成功!他的势力遍及整个大陆,杀了他,你就是一整个门派为敌。答应我!别干蠢事。”

      申墨的头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况且,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要是杀了他,你会被世人唾骂。你就离开宗门去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修,忘了余茫宗的一切,量力而行就好。”

      她身体一颤,薨亡印又一次发作,三到桎梏时常折磨着她,她痛苦的放下拉着申墨的手捂住心口,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猛地向后退去。

      疯了一样撕扯着身上的小翅膀,手指被磨出了血。

      申墨不忍看到母亲疯癫的样子,风铃花香散去,时间流逝,房里很暗了。他的母亲躲在床角的围帐下,拼命的扯着翅膀。

      申墨用法术禁锢住了她的手,治疗着她背后的伤势。翅膀的血水沿着边缘滴到了床上,母亲嘴里却断断续续的哼起歌来,语调轻快。

      房里很暗,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剩下母亲红色的瞳孔呆呆的看着什申墨。

      等申墨满脸凝重的出了门,里面的人也在治疗中缓缓安睡过去。

      看着她的睡颜,这让申墨又坚定了几分。

      林迪在这地上坐着一直等到了天黑。夜晚的第五峰又蒙上了一种雾蒙蒙的颜色,更为神秘了。

      他不知道申墨去里面这么久干什么,本想直接离开他又想起了何长老的话,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就这样看着天上的星辰,虫呜在丛林里此起彼伏,天上的星星仿佛随着云一起在动,其他的山峰仍是白天的样子,是没有夜晚的,他二十几年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黑夜了。

      让他逐渐回忆起了在人间的几年,这样的夜晚在人间他每次天都能见到。

      晚上的时候拿一张凉席铺在地上,感受徐徐的微风,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就觉得在人间的几年也怪美好的。

      林迪的余光瞥见了一道黑乎的身影,“申墨出来了。”他站了起来扫去身上的尘土,向申墨后背望去,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
      直到申墨走到他面前,林迪才询问申墨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申墨也是如实回答:“那你关着我的母亲。”

      林迪皱了眉,他从来没听人说过第五峰里还有人,刚才的话也是随口一问,想不到申墨还真告诉他了,不过林迪还是很不相信的。

      毕竟申墨再怎么说是灵魔混血,他的母亲应当是魔。魔的话,应该早就被长老们的镇魔塔灭了,怎么可能还会关起来。

      况且余茫宗是名门大派,怎会囚禁一只魔还不告诉别人。

      申墨也是看出了林迪的不相信,这家伙几乎是把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但他也没有解释。

      “你们的宗主去哪了?”申墨在快要到传送阵边上时问道。

      “宗主吗?听长老说宗主在闭关,一时半会还出不来。”他无所谓的开口。

      “宗主不在还有几位长老撑着,维护着余茫宗的正常秩序。宗主起的是统领作用,而长老们就负责管理。在与不在几乎是没区别的。”

      他觉得自己和这位申师兄的对话枯燥无味。在进入传送阵时,他心里却在感慨第五峰的美。

      但又想到那些邪门的动植物,觉得有必要将第五峰的事汇报给何长老。

      重新回到主峰,林迪眼前亮堂堂的,第一次觉得这光这么刺眼。等眼睛适应了强光后,他发现申墨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身侧。他有些崇拜,“怎么他还能这么一副清冷的模样。”

      不由得又有些惋惜“申师兄如果他不是灵魔混血,会不会成为宗门上下最厉害的弟子,甚至可能传承长老的衣钵,或者有更大的可能?”

      “申师兄,接下来我要带你去你的房舍了,明日午时你就可以去拜见长老。”林迪给申墨指路,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申墨垂眸看着他:“林迪,你倒是个心思纯良的人,宗门里的各方势力都在暗潮涌动,自己小心些。”

      林迪不解的琢磨着申墨话里的意思“说自己傻吗?”

      申墨向他打听宗门近几年的事,林迪讲的几乎全是宗门怎么济世为民,怎么除妖抓魔。

      申墨在林迪转身的瞬间,悄悄的在他身后贴了一个小人模样的白色纸片,纸片在接触到林迪的时候就隐藏了起来,旁人都看不出来一点痕迹。

      一路上经过的宗门师兄师弟有很多,无一不向林迪问好的。林迪是新生里因为性格好挺受欢迎的一位。

      申墨半低着头跟在林迪后面观察着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的影子,等到了房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林迪在交代完申墨一些小事后,就打算离开。快要走,出门时随意的向身后一撇,发现申墨在编织着什么东西。

      凑过去一看他手上啥也没有,申墨就这样有模有样的在空气中剪着什么。“真是个怪人。”

      反正申墨干什么他也不懂,就准备明天一早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何长老。
      余茫宗是没有黑夜的,整个宗门永远是亮堂的。林迪也有些累了,便打算回房休息。

      路上遇到了个同山系的一位师兄,出于礼貌,林迪主动向他问好。
      那位师兄说来也怪,就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一直在看,嘴里不时的发出“咯咯”的摩擦声:“找到一个了。”

      林迪在心里吐槽,“这人真是个奇葩。”
      “师兄,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有些累了,打算回房休息。”林迪朝那人叩首鞠躬后便转身离开。

      在林迪的身后,屋后,道路中央突然就出现了四五个余茫宗的弟子。
      他们穿着统一的余茫宗道袍,可身上却传出我刺耳的怪声,脸角处和何长老一样有裂缝,青黑的裂缝不断的扩大,他们在出现裂缝后相视一笑,默默的将脸上的怪异之处掩藏起来。

      和林迪住在一起的是一位和他同时拜入宗门的同乡人,那人平时话少的可怜,一般都是林迪主动找话聊,这回应也是一样。

      可这回林迪进门时,自己的同窗却一改往常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样,今个倒是站在门口,笑着等着林迪。

      林迪很少见过他笑,可今天看他笑,却觉得他的笑非常的假。
      林迪有些不习惯他这副样子,诧异的问道:“你咋啦?吃兴奋剂了?”

      他同窗没有说什么,却直勾勾的盯着林迪看。
      林迪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后施法探查了他一番,发现这人就是自己的同窗,并不是什么人假扮的,他放下心来。

      “平常这个时候你应该早躺床上了,今天太阳打西边起,居然会在这里等我。”,林迪坏笑着。“你不会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吧,你尽管提,咱都一起住了二十余年了,别太见外。”

      他的同窗还是一直盯着林迪看,不说话,房里很安静,林迪搓了搓手就离开了:“不说话就算了,我先去睡了。”

      林迪打了个哈欠,去了趟第五峰,回来他就觉得好困。林迪像往常一样褪去身上的外衣,一转头发现那人还盯着自己看。

      林迪下意识的拉上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我是脸上有什么吗?一直盯着我看?”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啥也没有。林迪换上自己的睡衣,把要穿的衣服用净洁术洗干净后整理好,放在一旁,等醒来后穿。

      林迪迅速的钻进了被窝,舒服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把被子的边压好,转过身去手攥紧了被子的一角闭眼睡去。

      他的那位同窗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个僵硬的木偶。“又找到一个了。”

      他逆着光站,影子全都笼罩在了林迪身上,挡住了大半的光,让林迪睡得很安稳,反倒是同窗一动,他就会感觉到。

      林迪闭眼后视线一片昏暗,这片昏暗持续到门外集结了宗门的七个弟子。

      他们就像有备而来,早就觊觎林迪很久一样,眼底的兴奋都掩藏不住。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打开的缝很小,不足以发出动静让林迪听到,他们看着里头熟睡的林迪,缝被他们轻轻的越扩越大,无声的走进房内。

      一群人和林迪的同窗站成了一排,就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一样。为首的人是之前和林迪打过招呼的师兄,他缓缓的靠近林迪,手上拿一面镜子照着林迪。

      镜子里头的林迪仍在熟睡着,过了几秒钟却睁开了眼,他们把镜子放在了地上,镜面泛起了花纹。

      他们虔诚的跪在地上,镜里头的林迪抓住了边框,从镜子里爬了出来,随后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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