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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个吻 ...

  •   “真真,去医院”钟望舒的语气比平日里显得严肃。

      “不去医院”她睁开眼睛,倔强的反驳,一双眼眸因为发烧显得氤氲朦胧。

      “你听话”钟望舒声音放软,轻声哄她。

      “钟望舒,你怎么能这样,我不要去”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意,说着,因为高烧而格外敏感的泪腺,眼泪不受控地滚落下来。

      钟望舒呼吸一滞,抬手去擦拭她的眼泪,连眼泪都这么滚烫。他闭了闭眼,他总是拿她没办法:"好,不去。"

      他端起床头准备好的药,扶着明真的后颈,将药递到嘴边,舌尖尝到药的味道,明真下意识想要吐,他说强势的说:“咽下去”

      她委屈地看他一眼,最终乖乖咽下,看着她吃完药,钟望舒刚要起身,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我没穿衣服。"她小声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勾人。

      钟望舒身形一僵,沉默两秒,转身去给她拿睡衣,和睡衣一并拿过来的还有贴身衣物,“自己穿”钟望舒甚至不敢看她。

      “没力气,你帮我”明真借着生病,越发大胆的提要求。

      "抬手。"他声音哑得厉害。

      明真乖乖照做,任由他帮自己套上棉质睡裙。钟望舒的动作很快,指尖却不可避免地碰到她滚烫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明真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倒泛起红润。

      “哥,你耳朵红了”

      钟望舒迅速冷静下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剩下的自己穿,就走出卧室。明真眼底快要溢出的情愫,明明白白地落入钟望舒的眼中。

      明真感到深深的无力,向前是万丈深渊,向后也无路可退,她夹在漩涡中越陷越深,她感到痛苦,既然来了,总要把路走下去。

      钟望舒拿着吹风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明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刚刚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的意思,季明真就像是温室的花朵,一点少女心事也藏不住,理想化的认为爱最伟大。

      他走过去,插上吹风机的电源。

      明真有些意外的抬起头,钟望舒却不去看她。

      嗡嗡的声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热风拂过她的发丝,钟望舒的手指穿进她的长发,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哥。"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吹风机的噪音盖过。

      钟望舒没应声,手下的动作没停,她没再说话,只是任由他继续吹干她的头发,直到发尾彻底蓬松柔软,钟望舒关掉吹风机,转身就要离开。

      “哥,我很想你”她再次开口。

      “我知道”钟望舒语气淡淡,好像之前的情绪都是假象,他收起温情。

      明真抿了抿唇,有些受伤,眼底的光微微黯了下去。

      “那你呢”她语气有些发抖“你有想过我吗”

      “我猜也不会,要不然也不会一走了之将近两年”明真有些崩溃,她蓦然发现他一直在躲她。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良久,他幽静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他忽然笑了:“明真,这很重要吗”

      明真突然哽住,怎么不重要,不重要,她千里迢迢过来算什么?对他来说,什么是重要的?

      过了很久,她听到钟望舒说:“真真,已经不早了,睡吧”

      明真没动,钟望舒没办法,只好将人塞进被窝,谁知明真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推倒在床头,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跨坐在他身上,一双眼睛忧郁的看着他。

      她靠得极近,纤瘦的身影在他眼中清晰地倒映,她怔怔地望着他,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一对上他那双温和平静的双眼,那种无力感卷土重来,她所有的情绪在他这里无处遁形。

      “你先下去”钟望舒感觉有些事情在脱离掌控,他有些微微不悦,语气生冷。

      明真置若罔闻,钟望舒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窒息,她需要一块浮木,昏沉的大脑替她做出选择。下一秒,她俯身吻向他,少女的唇瓣柔软,带着中药苦涩的味道。

      钟望舒顿时僵住,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在干什么。他几乎是一瞬间起身,将人按在被子里。

      “季明真!”他几乎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也不客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现在并不平静的内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人是我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的”她有些情绪激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我也是第一次做哥哥,没想到误导了你”钟望舒声音低哑,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今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说完他就转身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关门声在深夜显得格外刺耳,她此刻有点茫然,明真慢慢将脸埋进枕头,蜷缩着身体,她虚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一起去西山骑马,结果马受惊,钟望舒受了伤,对于那时候的她而言就是天塌一般,哭着对钟望舒说别死。

      “真真怕什么?”少年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怕你死”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她是真的害怕。

      “别怕,哥哥一直在”少年的誓言好似在耳边。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明真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熟悉的雪松香笼盖下来。

      钟望舒静静地看了她许久,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湿润的眼睫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对不起。”声音轻缓地像在叹息。

      明真在黑暗中无声的流泪。

      等到第二天明真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整个公寓很安静,钟望舒像是在故意躲着她,并不在家,她看到桌子上留的便签:
      我出门了,有事电话联系。

      明真盯着便签静默了片刻,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打给钟望舒。

      那边一秒接通,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不真切:“怎么了,真真”

      她不喜欢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有些耍小性子:“我还在生病,你怎么不在家?”

      “今天出门之前我给你量过体温,你已经退烧了”钟望舒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疲惫。

      “我还没有吃饭”她继续蛮不讲理。

      钟望舒不为所动,语气平静“锅里有你爱吃的海鲜粥,你病刚好,还是要清淡点”

      明真不想听了,说了句知道,就先挂断了电话。

      厨房里的砂锅还温着,海鲜粥的香气淡淡地飘过来。人是铁饭是钢。她起身盛了一碗,慢吞吞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是她喜欢的味道,虾仁鲜甜,米粒熬得绵软,还加了一点姜丝去腥。

      微信消息不断弹出,锁屏界面被一连串的未读提醒占满,99+的新消息,夹杂着几条好友申请。她随手划开,发现有一条来自钟望舒,更多的是他们发小几个的闲聊,以及几个新同学的好友请求。

      她点开钟望舒的消息—“晚上我会早点回家”

      她别扭的回了个知道。

      明真点开好友申请,其中最早的一条好友申请来自宗晟,时间显示是昨晚23:58。

      而她过了十二个小时才看见,她点了同意,几乎是立刻,宗晟发来消息。

      “希望昨晚没有打扰到你”

      “怎么会,昨晚我发烧了,睡得早”

      那端的宗晟似乎不习惯打字,发来一段语音:“怎么生病了?”明真听到他偏冷调的音色,突然想到伦敦的午夜。

      明真下意识攥紧了手机。

      “大概是水土不服”她简短地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又补了一句“已经退烧了”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Q市昼夜温差大,注意身体”宗晟因她认真的回答笑了起来,话里都带着笑意,紧着又发:“明真同学,那周一学校见”
      最后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耳膜,嗓音像勾子一样,不知扰了谁的心。

      明真觉得宗晟这人像狐狸一样,搁在古代,也是个魅惑君主的顶级魅魔。

      她倒感觉新鲜,回了个:“周一见,宗晟同学”

      许是病后初愈的缘故,午饭后的倦意来得又沉又急。明真原本只是想在沙发上小憩片刻,却不想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太阳西沉,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她睡在金色的黄昏里,美得像幅油画。

      钟望舒回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稍显急促的呼吸,向沙发走过去,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悬着的心放下了。

      “.明真,醒醒”钟望舒轻生唤着,明真睁开眼,睡眼朦胧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她看着钟望舒面无表情地说:“你在躲我”

      钟望舒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站起来,有些似是而非的回答:“我买了点吃的,先吃饭吧”

      明真沉默的走到餐厅,说是一点吃的,餐桌上摆着的几乎囊括了整个Q市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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