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系统反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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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峰后山的无名花冢前，暮色四合。
沈折玉跪在青苔斑驳的墓碑旁，指尖轻触那些粗糙的刻痕。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一朵简朴的莲花浮雕——与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枚金花瓣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他转向楚临渊，"娘亲的气息...很强烈。"
楚临渊环顾四周。这片位于药峰禁地边缘的小山谷鲜有人至，野草丛生中，唯有这座花冢周围寸草不生，泥土呈现出诡异的金色。
"有结界。"他蹲下身，掌心贴近地面，"需要血脉共鸣。"
沈折玉点头，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墓碑上。血珠接触石面的刹那，整座花冢突然亮起柔和金光！泥土如活物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下方一口小巧的玉棺。
棺中没有遗体，只有三样物品：一封泛黄的信笺、一枚冰晶般的种子，以及——最令人震惊的——半块刻着"璃"字的玉佩。
"这是..."沈折玉拾起玉佩，手指发颤，"娘亲的遗物？"
楚临渊却死死盯着那半块玉佩，面色陡变："不，这是我的。"
他从怀中取出另半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断裂处完美吻合！
沈折玉呼吸一滞："怎么会..."
"三十年前我苏醒时就戴着这半块玉。"楚临渊声音低沉，"前任宗主说是在山门口捡到我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沈折玉急忙展开信笺，夜璃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小玉，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
真相残酷：楚临渊并非凡人，他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净世白莲"化身。
系统本名"心魔引"，是白莲的阴暗面。当年神魔大战，为阻止它灭世，白莲自斩元神，将善念化为人形转世，恶念则被封印。
莫怀远意外释放了部分恶念，就是你们所知的"系统"。
小心，完整融合光暗血脉的你，是唯一能彻底消灭它的人。
种子是白莲本源，危机时刻服下。
永远爱你，娘亲。」
信笺从沈折玉指间滑落。他看向楚临渊，后者脸色苍白如纸，眉心灰金色印记剧烈闪烁。
"所以...系统本就是您的一部分？"沈折玉声音发颤。
楚临渊踉跄后退："不...这不可能..."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楚临渊眉心印记突然化为纯黑，无数黑雾从他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张巨大的人脸——赫然是夜无尘的模样！
"终于等到这一刻！"黑雾人脸狂笑，"多谢你们找到白莲本源，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黑雾如巨浪般扑向玉棺中的种子！沈折玉本能地扑过去阻挡，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眼看黑雾就要触及种子，楚临渊突然暴起，霜华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灰金色光芒，一剑斩向黑雾！
"滚出我的身体！"
剑气与黑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黑雾人脸扭曲变形，却并未消散："没用的，楚临渊。你我本是一体，反抗就是自我毁灭！"
沈折玉趁机抢到种子，圣血全开形成护盾。黑雾立刻调转方向朝他扑来："交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黑雾一分为二！程立雪持剑而立，身后跟着数十名玄天宗弟子。
"沈师弟，久等了。"他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清明，"白首座已经控制住宗门，西山剑派的奸细全部伏诛。"
黑雾发出愤怒的嘶吼，突然收缩成一道细线，重新钻回楚临渊眉心！楚临渊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全身痉挛，皮肤下黑雾与金光激烈交锋。
"师尊！"沈折玉想上前，却被程立雪拦住。
"小心！系统在做最后反扑！"
楚临渊抬起头，眼中已无半点清明，只有纯粹的黑："种子...给我..."
沈折玉心如刀绞。一边是可能拯救师尊的白莲本源，一边是母亲警告的"危机时刻才能服下"。同命契传来的波动混乱不堪，楚临渊的神识正在被系统疯狂吞噬！
"折玉..."楚临渊突然挣扎着开口，声音时而是他自己的，时而变成系统的机械音，"杀了我...趁我还...清醒..."
"不！"沈折玉握紧种子，突然做出决定，"程师兄，帮我护法！"
不等回应，他一口吞下种子，随即扑向楚临渊，将人紧紧抱住！程立雪大惊失色："沈师弟！那可能是毒药！"
但已经晚了。种子入腹的瞬间，沈折玉全身爆发出刺目白光！这光芒与圣血金光交融，形成一种纯净的银白色能量，顺着同命契疯狂涌入楚临渊体内。
"啊——！"楚临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雾从他每一个毛孔中被逼出，在空中凝聚成实体——一朵狰狞的黑莲！
黑莲中心浮现出系统冰冷的机械眼："检测到白莲本源...启动终极防御协议..."
沈折玉感到无穷力量在体内奔涌。他单手抱住几近昏迷的楚临渊，另一只手直指黑莲："结束了。"
银白光芒如银河倾泻，将黑莲完全笼罩。系统发出刺耳的电子音：「错误！错误！检测到未知能量——」
爆裂声响起，黑莲片片碎裂！每一片碎片都在银光中消融，最后只剩下一颗漆黑的种子，悬浮在空中。
"还没完..."沈折玉咬牙，银光化作锁链缠绕黑种，"以圣血为引，以白莲为媒，永世封印！"
黑种剧烈挣扎，却无法挣脱。最终，它被压缩成一点微光，没入沈折玉眉心，与金莲印记形成平衡——左黑右金，如同阴阳鱼般缓缓旋转。
寂静。
风拂过花冢，吹散最后一丝黑雾。沈折玉精疲力竭地跪倒，仍紧紧抱着楚临渊。后者的眉心终于恢复洁净，再无半点阴霾。
"成...功了？"程立雪小心翼翼地问。
沈折玉刚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数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上古战场、白莲绽放、元神分裂...最后定格在一个白衣女子将婴儿交给玄天宗前宗主的画面。
那女子抬头瞬间，沈折玉如遭雷击——是夜璃！而她身旁站着的，赫然是年轻时的西山剑派掌门！
"折玉？"楚临渊虚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看到了什么？"
沈折玉冷汗涔涔："我看到了...您的来历。还有..."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娘亲与西山掌门是旧识。他们一起...创造了您。"
楚临渊瞳孔骤缩："什么？"
"不是字面意义的创造。"沈折玉急忙解释，"上古白莲的元神碎片被他们收集，注入一个无魂的婴孩体内...那就是您。"
程立雪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仙尊您既是白莲转世，又不完全是？"
楚临渊陷入沉思。沈折玉通过同命契感受到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您就是您。系统已经封印，过往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楚临渊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因为如果我是被'制造'的容器，那么..."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白芷带着几名药峰弟子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出事了！西山剑派举派来犯，声称我们囚禁了他们的掌门！"
"怎么可能？"程立雪愕然，"我们刚刚才..."
白芷摇头："不是夜无尘。他们说的是现任掌门，柳青霄。"
沈折玉脑中闪过记忆中的画面——那个与夜璃并肩而立的年轻男子。他猛地站起："师尊，我明白了！夜无尘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主峰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道黑红光柱冲天而起。
白芷面色惨白："那是...禁地钟楼的方向。"
楚临渊强撑着站起："折玉，同命契还能用吗？"
沈折玉尝试调动力量，惊喜地发现灰金色能量仍在流转："可以！但系统..."
"不是系统。"楚临渊目光如炬，"是我们自己的力量。现在，该结束这一切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御剑而起，朝着光柱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程立雪搀扶起白芷："首座，我们..."
"召集所有能战的弟子。"白芷咬牙道，"玄天宗存亡在此一战！"
天空中，沈折玉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黑种被封印在眉心，却并未消失；白莲本源融入血脉，带来前所未有的清明。最奇妙的是同命契——现在它不再是简单的生命共享，而成了真正的灵魂纽带。
"师尊，怕吗？"他轻声问。
楚临渊转头看他，嘴角微扬："有你在，不惧。"
两道身影如流星划过天际，冲向那吞噬一切的黑红光柱。在那里，最后的真相与最终的敌人都将揭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系统反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