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禁地取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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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璃消散后的第七天，玄天宗仍笼罩在肃穆的氛围中。
沈折玉站在清虚峰崖边，指尖轻触眉心那枚已经变成淡金色的莲花印记。自从那枚花瓣融入体内后，圣血变得异常温顺，但每到子时就会剧烈灼烧，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又发作了？"楚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件雪白外袍披上沈折玉肩头。
沈折玉摇头，握住师尊的手："不是疼痛...更像是一种呼唤。"他指向药峰方向，"禁地废墟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圣血。"
楚临渊眉头微蹙。自爆炸事件后，药峰禁地被列为危险区域，由各峰长老轮流看守。如今玄天宗群龙无首，暂由白芷代理宗主事务，新旧势力暗流涌动，此时擅闯禁地绝非明智之举。
"再等三日。"楚临渊轻抚沈折玉发梢，"等宗门会议推选出新宗主，我陪你光明正大进去查探。"
沈折玉正欲点头，眉心金莲突然灼热难当！一幅画面强行闯入脑海——禁地废墟深处，一面残破的铜镜正在快速失去光泽，镜面浮现出夜璃模糊的身影，嘴唇开合似乎在说"快"...
"来不及了！"沈折玉一把抓住楚临渊的手，"娘留下的讯息正在消失！"
楚临渊凝视他片刻，突然转身走向洞府："换夜行衣，现在就去。"
子时三刻，两道黑影悄然潜入药峰。往日森严的守卫如今只剩几名昏昏欲睡的弟子，两人轻松避开，来到已成废墟的禁地入口。
"不对劲。"楚临渊突然拉住沈折玉，"太容易了。"
沈折玉也感到违和。即便宗主更迭，禁地也不该如此松懈。正疑惑间，眉心金莲再次发烫，指引他看向地面——月光下，几不可见的银色丝线纵横交错，是警戒阵法！
"幻象。"楚临渊冷笑，"真正的守卫藏在暗处。"
他掐了个诀，霜华剑无声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剑气所过之处，幻象如水面般波动，露出真实景象：废墟周围站着整整十二名执法堂弟子，每人手持缚灵索，严阵以待。
"陷阱。"沈折玉心头一紧，"有人知道我们会来。"
楚临渊眼中寒光闪过："白芷？"
"不会。"沈折玉斩钉截铁，"她与娘亲是挚友。"
正说着，执法弟子们突然骚动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走出——程立雪！他胸口还缠着绷带，面色苍白却神情坚毅。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他对着虚空说道，声音不大却恰好传到二人藏身处，"夜璃大人临终前给了我最后一道神念。"
沈折玉与楚临渊对视一眼，谨慎地现出身形。
"程师兄..."沈折玉戒备地看着他，"你为何..."
程立雪挥手示意执法弟子退下："别紧张，这些是我的人。"他压低声音，"白首座被软禁了，现在药峰由西山剑派派来的'顾问'掌控。"
"西山剑派？"楚临渊目光一凛，"他们何时插手玄天宗内务？"
"就在三天前。"程立雪苦笑，"那位银面长老手持'莫宗主遗命'，说在选出新宗主前由他'协助'管理。我怀疑...他与系统有关。"
沈折玉想起母亲消散前的话："娘亲说圣血传承未完，要我去找一面铜镜..."
"镜殿！"程立雪恍然，"禁地深处确实有座镜殿，夜璃大人以前常去。但爆炸后通道被堵，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据说有诡异黑影出没。"
楚临渊毫不犹豫："带路。"
在程立雪的指引下，四人避开巡逻，来到一处半坍塌的洞口。往里望去，通道被乱石堵得严严实实。
"只能到这里了。"程立雪歉然道，"再往前..."
话音未落，沈折玉眉心金莲突然大亮！金光如水流般涌向乱石，所过之处石块竟自行挪移，让出一条狭窄通道。
"圣血共鸣..."程立雪目瞪口呆，"夜璃大人真的留下了后手！"
楚临渊率先踏入："你们守住入口。"
通道幽深曲折，墙壁上残留着爆炸后的焦痕。越往里走，沈折玉体内的圣血越发活跃，皮肤下隐隐泛起金光。
"师尊，你感觉到了吗？"他轻声问，"有种...很古老的气息。"
楚临渊点头，霜华剑警惕地在前方开路："像某种封印。"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面等人高的青铜古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莲花纹样，与沈折玉眉心的印记如出一辙。但镜面布满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
"就是它！"沈折玉快步上前，却在碰触镜面的瞬间被弹开。
楚临渊扶住他，仔细观察镜面："需要血祭。"
果然，镜框下方有个莲花形状的凹槽。沈折玉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血滴入凹槽。鲜血接触铜镜的刹那，整个石室剧烈震动！
镜面裂纹中渗出金色液体，在空中汇聚成夜璃的虚影。她比上次见时更加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小玉，时间不多了。"虚影开口，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好，圣子血脉本是一体双生，光与暗必须平衡。"
沈折玉急切地上前："娘！这到底..."
"当年我与夜修罗之母同时分娩。"夜璃的虚影继续道，似乎听不到他的问题，"两个孩子，一个继承光明圣血，一个继承暗影之力。但莫怀远勾结系统，调换了两个孩子..."
楚临渊突然插话："所以沈折玉本该是暗之子，夜修罗才是真正的光之圣子？"
夜璃虚影点头："血脉错位导致力量失衡。小玉，你必须找到夜修罗的遗体，完成血脉融合仪式。"
沈折玉如遭雷击。所以他和夜修罗不仅是兄弟，更是被刻意交换的命运共同体？难怪对方临死前会说"我们本是同根生"...
"去哪找他的遗体？"沈折玉追问，"魔渊已经坍塌了。"
夜璃的虚影开始消散："西山...银面..."话未说完，便化作光点消失了。
与此同时，铜镜彻底碎裂，露出藏在镜后的一枚玉简。楚临渊取出玉简，上面刻着复杂的地图和符文。
"是血脉融合仪式的指引。"他快速浏览后得出结论，"但需要两样关键物品——夜修罗的心头血，和西山寒潭底的'双生莲'。"
沈折玉突然想到什么："西山...就是现在插手玄天宗事务的那个剑派？"
"太巧了。"楚临渊面色凝重，"恐怕那位银面长老正是冲这个来的。"
两人迅速沿原路返回，将发现告知程立雪。后者听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出事了。"他压低声音，"刚收到密报，银面长老带人去了冰棺洞穴，似乎要找程师兄...不，是找夜璃大人留下的其他线索。"
沈折玉心头一紧："程师兄有危险！"
四人匆忙赶去，却在半路遇到慌慌张张的执法弟子："程执事！那个西山长老他、他发现了藏身处，正在逼问那个伤员！"
当众人赶到时，洞穴外已围满了西山剑派弟子。银面长老阴冷的声音从洞内传出：
"最后问一次，夜璃把'钥匙'藏哪了？"
程立雪的闷哼声传来："...不知道..."
"找死！"
"住手！"沈折玉暴喝一声，圣血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金光如浪涛般掀飞了洞口守卫。
洞内，银面长老正掐着程立雪的脖子将他提起。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面具下的眼睛在看到沈折玉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啊，圣子大人。"他松开程立雪，行了个夸张的礼，"在下恭候多时了。"
沈折玉浑身紧绷："你是谁？"
银面长老轻笑一声，突然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脸竟与夜修罗有七分相似！
"夜无尘，夜修罗的...父亲。"他舔了舔嘴唇，"也是系统最初的宿主。"
楚临渊瞬间拔剑："不可能！系统三百年前才出现！"
"愚蠢。"夜无尘讥讽道，"系统一直存在，只是换了名字。上古时期，它被称为'心魔引'，专寄生强者。"
他忽然伸手抓向沈折玉："而你，我的'乖儿子'，将是新一代完美容器！"
楚临渊挥剑格挡，却不料夜无尘身形如鬼魅，轻松避开剑锋，一掌拍向沈折玉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程立雪猛地扑来，硬生生替沈折玉挨了这一掌。夜无尘的手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溅！
"程师兄！"沈折玉目眦欲裂。
夜无尘嫌弃地甩开程立雪："碍事的东西。"他转向沈折玉，眼中红光更甚，"乖乖跟我回西山完成仪式，否则..."
"否则如何？"楚临渊冷冷道，霜华剑悬于身前，灰金色能量在剑身流转。
夜无尘眯起眼："哦？圣血与系统的融合能量？有意思。"他突然诡秘一笑，"但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开战？"他指了指奄奄一息的程立雪，"他撑不过十息了。"
沈折玉咬牙。程立雪伤势过重，普通治愈术根本无效。而能救他的只有...
"我跟你走。"沈折玉突然道，"但必须先救程师兄。"
"折玉！"楚临渊厉声喝止。
沈折玉通过同命契传递了一个隐秘信息："相信我。"
夜无尘似乎很享受这种局面："好啊，用你的圣血救他。不过提醒你，消耗过大可能会影响仪式效果..."
沈折玉不再多言，跪在程立雪身旁，将泛着金光的手按在他胸口。圣血源源不断流入伤口，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刻意引导了一丝灰金色能量一同注入。
程立雪猛地睁大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沈折玉用眼神制止。
"好了。"夜无尘不耐烦地打断，"人救了，该履行承诺了。"
他甩出一条漆黑锁链，锁链自动缠绕上沈折玉手腕。楚临渊想阻拦，却被沈折玉摇头制止："师尊，等我回来。"
锁链收紧的瞬间，沈折玉的身影与夜无尘一同消失在黑雾中。地上只余一枚灰金色的莲花印记，闪烁着微光。
楚临渊拾起那枚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命契的感应告诉他，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禁地取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