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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祖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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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再长,终有到终点的时候。
船到扎纳特,小丝一家人下了船,自然无人来接。
父母带着哥哥僰人忙着去联系找车找人搬行李打听路途,花爷爷和姜婶婶负责看守行李和小孩也就是小丝以及小狗。小丝和小蓝依依惜别。约好等小丝家安定下来再联系。
最后父母和哥哥又一起空手回来,看来租车不成。
却带了个陌生人回来,父母脸上露了笑容,爸爸介绍说是律师骆先生。
骆先生开车送大家去祖屋。
车有两辆,一辆面包车载行李,一辆轿车坐人。
花爷爷和姜婶婶坚持行李要押送坐面包车去了。小丝抱着皮皮坐前座,父母和哥哥坐后座。律师先生开车。
小丝对律师先生很有好感,觉得得到了淑女的待遇,很是喜欢律师先生,坚持坐在律师先生旁边。
小丝路上听到律师先生说:“祖屋……情况就是之前我介绍的那样。还剩下那座塔。”
又补充说:“……整个煦园就剩下这一栋建筑。”
父母都很沉默。
律师先生从倒后镜瞥了一眼小丝父母,平稳的声音继续说:“祖坟保留完整。”
母亲点点头。
小丝发觉车子越开,周围的景象虽美,人烟却越发稀少。
眼看天色渐暗,还未到目的地。
毕竟路途远,小丝还小,自然有些疲倦,头渐渐一点一点,倚在靠背上睡着。
醒来时,以为过了很久,其实并不,车还在开。
小丝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天色全暗了,绰约有山与树木的黑影在车窗外快速掠过。
律师先生的声音浑厚沉稳,给人以稳重安心的感觉。
只听他说:“手续都已经办理完毕了。可能镇长会来拜访。”
小丝从倒后镜看到妈妈点点头。
呵,真是奇怪。
在巴倍里,从来都是爸爸当家做主,似乎多数的事情都是爸爸拍板,爸爸出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诡异。
是的,诡异的感觉。
什么都是妈妈出头。
出头的意思,就是妈妈是所有事宜的主事人。
妈妈给小丝的感觉有些陌生。
妈妈今天穿着也很正式,并且神情令人动容。
近乡情怯。
幼小如小丝,也看出了妈妈这种情绪。
小丝张了张嘴,决定保持缄默。
小丝默默听着骆先生报告完重要事宜,开始以诙谐幽默的口吻介绍扎纳特的风土人情,以及出名的“乱祭”和“成年礼”。“乱祭”是春祭,神庙的巫女和巫师选择继承人的时间,也是选中的幼巫女巫师初次展露天赋的重要时机。“成年礼”就是坎特节重要的节目之一,所有满十周岁的扎纳特的孩子都会来参加这个盛会。
小丝听得有趣,脸上露出笑容。
律师先生好口才。
车终于停下,看来律师先生口中的“煦园”到了。
黑黝黝的一片树影中一点灯光。外面一片黑,看不清楚景物。
小丝却被嘱咐留在车上。小丝正疑惑,却见律师先生和爸爸一起下了车,然后听到律师先生敲窗叫人,接着听到扎扎的铁门声,原来是开大门。
车子继续开进大门,又开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小丝朦胧觉得是幢高高的房子。但是没灯光。
终于可以下车了。车灯照出房子的样子,很古老,很旧,但基本保持完好。
是那种戏文中才看得到的雕花槅扇。这种槅扇的特色是上面是镶嵌玻璃的雕花格子,但格子都很小,下面算是墙壁。所有的墙壁都是这种槅扇,墙是门也是窗,全都可以取下。现在,这个极为古典的纹饰,雕花木头之间镶嵌着彩绘玻璃,可是都很旧。
律师先生拿出一串钥匙,开了门。
然后从车上拿下一盏马灯照明,并且将这盏灯吊在高处算作灯泡。
屋子很大,大得简直不合情理,因为没人会将住家的房子造得这么大,空旷得很,什么家具都没有。
小丝抱着皮皮下车来,皮皮挣扎着要下地。小丝放开它,皮皮张望嗅闻了一番跟前的环境,倒也没跑,在小丝膝前绕来绕去。尾巴不时甩动。
父母和哥哥以及律师先生都去后面的面包车上搬行李。花爷爷和姜婶婶忙上忙下。
行李搬到屋子里堆了一堆,父母亲带着哥哥理行李。花爷爷和姜婶婶忙着将洗漱用具等物先找出来,然后一个在门口外居然支起了简易灶烧热水,一个则按律师先生的指示到二楼去搬了几个床垫下来。床垫半新不旧,但是很干净。因为拿下来的时候外面有外罩。
接着花爷爷负责烧水,姜婶婶铺床。
律师先生这时倒不走了,看来要和小丝一家留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