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小贩小县令》琰山

26、买牛争议

　　两姐弟心满意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院子口遇上了收鸡蛋回来的赵美兰。

　　一看到祁佑怀里的兔子，赵美兰瞬间变了脸：“我的老天爷，你又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祁佑献宝似地举起兔子给赵美兰看：“大牛哥哥给我捉的，他说之后捉到了再给我！”

　　“祖宗，你怎么就跟兔子较上劲了，这次又打算养在哪啊？”

　　“嗯……大牛哥哥说过两天给我个结实些的笼子。”

　　“哦，那你这几天可得把宝贝看好，小心又被黄鼠狼咬死。”

　　“我会的。哼！可恶的黄鼠狼，再让我碰到，一定用弹弓给你好看！”

　　“好了好了，黄鼠狼不在，你张牙舞爪它也看不见。趁着天没黑，赶紧给你的宝贝找吃的去吧。”

　　“对哦，夏夏姐你帮我看一会儿小灰哦。”

　　“嗯？！”祁夏被迫抱着被塞进她怀里的兔子，“不是，先放鸡笼里不行吗？我还要出去呢。”

　　小家伙早就跑远了，祁夏转而看赵美兰，脸上堆出谄媚的笑：“嘿嘿，妈，要不你帮祁佑看一会儿？”

　　“别，我要熬猪皮冻没空管，万一这东西在我手上没了怎么办。你陪他出去弄回来的东西，你自己负责。”赵美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祁夏的请求，她才不想兔子没了被祁佑号丧呢。

　　“怎么这样啊，我只是陪他去而已，又不是我给他弄回来的。”

　　祁夏看着兔子发愁，想扔下不管又怕它真遇上会要命的东西。没办法，她只好抱着兔子去了春妮家。

　　屋里，春妮正教着针法，祁夏突然推门进去吓了不少人一跳。

　　“呀！夏夏，你怀里抱的什么，怎么看起来是只兔子？”

　　“就是兔子，大牛给佑佑捉的，自己不管让我看着，我没办法才带来的。”

　　一个姑娘捂着嘴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今天要学怎么处理兽皮呢。”

　　“就是，咱们说是叫刺绣小组，可从春妮姐身上学的可不止这些。就说上次，夏夏带过来的蛇皮，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蛇皮还能做腰带呢。”

　　“只可惜那么好的蛇皮被我们给糟蹋了，要是春妮姐自己做肯定能卖不少钱。”

　　春妮听见这话，指头直往身边姑娘的脑门上戳：“本来就是给你们练习的，说什么糟蹋不糟蹋。你们当夏夏把咱们组织在一块儿是为什么，我要是想一个人赚钱何苦收你们这群笨徒弟。”

　　“是是是，所以说咱们的春妮小师父最是心善。不过春妮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有你亲自教导我们也没法赶上。我看你这刺绣手艺，只怕是专门给皇帝刺绣的绣娘们都比不上呢。”

　　“就是就是。而且春妮姐还会用蛇皮做腰带，我看宫里的绣娘可不一定有你厉害。”

　　明明是夸奖的话，春妮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她淡淡道：“你们也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不过是自己琢磨了一些针法，和人家可没法比。人家那是术业有专攻，不像我样样通样样松。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就说兽皮吧，让我用做些背心围脖什么的倒是没问题，可要是让我处理这东西那我可没辙。”

　　“背心围脖？”祁夏捕捉到关键词，赶紧抱着兔子上前，“春妮姐，兔子皮也能做这些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兔子皮小，做起来麻烦些，价格也没那么高。”

　　“哦～～”祁夏摸着兔子毛，脑子里又开始冒出赚钱小灵感，她之前只想着兔肉能吃，都忘了皮毛也有用。

　　可惜了，这东西太难养，要是真能养出来，肉是一份钱，皮毛又是一份钱，那才叫物尽其用啊。

　　把卖绣品的钱交给春妮之后，祁夏没有多留就回家了。

　　祁佑割了草回来正找小灰呢，一看到祁夏就上前要他的宝贝。

　　纪淮提着桶从地里回来，刚进院子就被祁夏往屋里拉。

　　“怎么了夏夏，什么事这么着急？”

　　“嘘！”

　　祁夏向院子里看了看，确认小家伙心思都放在兔子上后，才小声问：“纪淮，你的灵泉能治伤对不对？”

　　“说是能治点简单的病，怎么，你不舒服？”

　　“不是不是，是佑佑的兔子，腿被大牛射伤了，你给点灵泉水呗，不然我怕它撑不了几天就挂了，佑佑又该嚎了。”

　　“那是外伤吧，能有用吗？”

　　“哎呀管他的，就当食补了，总比没有好。”

　　“哦，这桶里剩的都是，够不够？”

　　“够了够了够了，够喝好几天了。”祁夏接过桶就往外走，“我的背心围脖，你可得活得好好的，我还指望你给我生好多兔子兔孙赚大钱呢。”

　　二月底，后山的竹笋开始冒头了，赵美兰这天早市一结束就催着祁朗他们收摊，说要快些回去挖笋。

　　祁朗收拾完东西还要当牛做马，他拉着车不满地抗议：“我都说了买个牛车买个牛车，你非不干，现在又催我快些回去，真把我当牛使啊？”

　　“二十五两银子呢，这还不算车的钱，你倒是大方，兜里有钱就存不住。”

　　“那你就忍心看我天天拉车？赵美兰你心也太黑了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后娘呢。”

　　“我又没说不买，上次我看的那头牛不是挺好的，你非不要，现在怪我？”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那牛都多大岁数了？换成人的岁数只怕我得叫它爷爷，你贪便宜买回来有什么用？”

　　“人家主人说就是平日里饿着了，买回来好好喂还能拉几年车呢。”

　　“嘁，这话也就你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懂不懂？这些钱也是能省的？”

　　“行行行，你别给我拽这些。反正我就十五两银子预算，你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我不管了行吧？”

　　“十五两能干什么，不想买就不想买，装什么假大方。”

　　祁朗说得小声，可赵美兰还是听见了，眼看她就要发脾气，祁志远赶紧上前打圆场。

　　“别吵别吵，有事好好商量嘛。呃，这个……牛车确实是贵了点，要不咱们买驴车怎么样？”

　　纪淮也跟着附和：“驴的速度还快些呢，养起来也不用那么精细，确实不错。”

　　“对对对！”有了人支持的祁志远立刻有了底气，“咱们东西也不多，买驴车就够用了。老婆，你怎么看？”

　　“反正我只给十五两，别的我不管。”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过两天去看看情况。”

　　“怎么就定了？唔……”

　　祁朗还想再争取争取，结果刚开口就被捂了嘴。

　　纪淮紧紧抓着祁朗不放，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家里存款一共不到四十两，你就想拿三十两出来买牛车，你觉得兰姨会答应吗？驴车也够用，你别在这时候犟了。”

　　“当初开会大家同意的，凭什么不让买。”

　　“那不是不知道价格吗，三十两确实太贵了。启明还在呢，你和兰姨吵得他大气都不敢出。拉车的不止你一个，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想早些轻松轻松，买个驴车算了吧。”

　　“你求我？”祁朗眯着眼，嘴角勾起笑，“求我倒是不用了，你和我道歉就行。”

　　“……什么道歉？”

　　“哼，上次你为小家伙读书的事说我小心眼，一整天都没给我好脸色！后来被我妈给搅和了，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你……你怎么还记得这事？”纪淮有些无语，从祁朗的表现来看，小心眼三个字明明就没说错。

　　“当然得记得，是你说要让他读书的，我可是顺着你的话说，结果你们两个都朝我甩脸色算什么？”

　　“谁让你说要打小报告。”

　　“我就是吓唬他，他听不出来你也听不出来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祁朗就是那种人”

　　“当然不是！”纪淮开始后悔了，这都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要他道歉了，早知道就不插嘴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当时那样说也是为了佑佑好，我不该随便对你发脾气，可以了吗？”

　　祁朗的嘴角随着纪淮的话越翘越高，可他还是说：“什么可以了吗，听起来像我强迫你一样，一点都不真诚。”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对你甩脸色，我错了。”

　　“哼，这还差不多。”祁朗心情一好声音也大了起来，“哎呀，驴车就驴车吧，也不是不能用，我就勉强同意了。”

　　赵美兰早就被祁志远拉到车后去了，听见这话立刻吐槽道：“还勉强同意，说得多委屈他似的。”

　　“好了好了，你小点声，你还想吵起来是不是？”

　　“是我想吵吗，明明是他买东西不看家底。都是你惯的，一有点钱就沉不住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祁志远好声好气哄着，“祁朗不是常这样吗，以前你最多和他斗斗嘴，怎么今天这么气？”

　　“哼，还不是小河村的村塾不收祁佑。这也就算了，昨天李媒婆突然上门来，说什么她也不是没气量的人，只要我好好认错之前的事就当过去了。至于祁佑想读书，不过是她打声招呼的事。”

　　“李媒婆有这么厉害？”

　　“我也好奇啊，所以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娘家就是小河村的，知道我想让祁佑读书，就给村塾捐了五十两。哼，就为了不让祁佑入学，她居然舍得花五十两，真是脑子有病。”

　　“这……唉，谁能想到这一出啊，早知道当初说话委婉点了，起码不要弄得太难看。”

　　“委婉个屁！我一开始没委婉过吗？她怎么不点到为止非逼着我骂人？不就是一个村塾吗，不读就不读，我给佑佑找个更好的！”

　　“你说得容易，附近几个村就只有小河村有村塾。唉，你和祁朗怎么气性都那么大，但凡当初有一个少说两句，这事都不那么难办。”

　　“什么少说两句，那种人就是该骂！祁朗这事可没做错，上不了村塾那就去县里，大不了多花点钱。想让我为这种事服软，她做梦！”

　　“好了好了好了，你既然有了主意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气着自己。多花点钱就多花点吧，学知识嘛，再多钱都是应该的。”

　　“那是自然，钱多点我也愿意，那种人资助的，还不知道会把孩子们教成什么样呢。”

　　“没错，不去才对，老婆你考虑得太周到了。”

　　祁志远顺着赵美兰的话，一会儿夸夸她，一会儿骂骂李媒婆。常常是赵美兰才说了半句祁志远就接了过去，这样才让她的气慢慢小了些。

　　只是苦了文启明，先是被两母子差点吵起来吓到，后来又得听赵美兰骂村里的长辈，更是一句话不敢说，当了一路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