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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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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星辰科技的办公区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角落里一盏孤零零的台灯亮着，照亮了况意那张疲惫不堪的脸。
"再调试一遍...就一遍..."况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打着。
作为公司最底层的Alpha程序员，他已经连续加班两周了。屏幕上的代码像蚂蚁一样爬行，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Alpha？况意自嘲地笑了笑。在ABO性别划分中，他大概是最不像Alpha的Alpha了——身高刚过一米七五，骨架纤细，信息素淡得几乎闻不出来。
在技术部这群精英Alpha中，他就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况意，还没走啊？"同事张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马、马上就好。"况意结结巴巴地回答，下意识把身体往屏幕前倾了倾，仿佛这样就能挡住自己没完成的工作。
张锐瞥了眼他的屏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板找你。"
"啊？"况意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整个人僵住了，"哪个老板？"
"还能有哪个老板，"张锐挑眉，"楚总呗。"
况意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楚延旭，星辰科技的创始人兼CEO，年仅28岁就登上福布斯U30榜单的商界奇才，顶级Omega中的顶级——找自己？
"我...我犯什么错误了吗？"况意声音发颤。总监找他都够吓人了，更何况是老板本人！
张锐耸耸肩："谁知道呢，赶紧去吧，楚总最讨厌等人。"
况意手忙脚乱地保存文件，起身时膝盖撞到了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出声。
他快步走向电梯，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老板的办公室在三十六层，整个楼层安静得可怕。
况意站在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敢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况意推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宽敞的办公室全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而坐在巨大办公桌后的男人，比窗外的夜景更夺目。
楚延旭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作为Omega，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腿长，五官深邃凌厉，完全颠覆了人们对Omega柔美的刻板印象。
只有颈后若隐若现的阻隔贴，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揭示着他的第二性别。
"坐。"楚延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况意战战兢兢地坐下，屁股只敢挨着椅子边缘。
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但此刻肯定散发着恐惧的味道——Alpha本能地感知到面前这个Omega的危险性，尽管性别上他应该是强势的一方。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楚延旭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不...不知道。"况意老实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如果我犯了什么错误，请楚总明示，我一定改正..."
楚延旭忽然笑了，那张冷峻的脸瞬间生动起来："错误？不，恰恰相反。"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我看过你参与的后台架构设计，思路很清晰。星辰支付下个季度的升级项目，我想交给你负责。"
况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星辰支付是公司的核心业务，这种级别的项目通常都由总监级别带队，怎么可能轮到他这个小透明？
"我...我不明白..."况意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有两年工作经验，而且..."
"而且什么？"楚延旭微微前倾身体，那种压迫感更强了。
况意咽了口唾沫："而且我是个普通Alpha，技术部那么多优秀Alpha..."
"性别和能力无关。"楚延旭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我看中的是你的代码风格——简洁高效，没有多余炫技。这个项目需要这样的思维。"
况意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惊吓。
楚延旭居然看过他的代码？还记住了？
"当然，如果你没信心..."
"我有信心！"况意脱口而出，随即又涨红了脸，"我是说...谢谢楚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楚延旭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明天九点，三十六层会议室，项目启动会。"他顿了顿，"别迟到。"
这是逐客令了。
况意慌忙起身，差点被椅子绊倒。走到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楚延旭正注视着他，目光深沉难测。
况意仓皇逃离，心跳如雷。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敢大口呼吸。
今晚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公司最耀眼的Omega，怎么会注意到角落里的小Alpha？
况意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
楚总只是欣赏他的工作能力，仅此而已。
客厅的顶灯闪了两下才亮起来。况意把公文包甩到旧沙发上时，布料摩擦的刺痛感才让他想起膝盖的伤。
褪下西装裤的瞬间，倒吸的凉气在空荡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
暗红的血痂黏着布料，揭开时带起细碎的疼。
医用棉签蘸着酒精点在伤口上，况意猛地咬住下唇，泪花不受控地涌上来。
镜面倒映的膝盖青紫交加，像泼了半盏隔夜茶。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技术部的群里跳出张锐的消息："听说有人要升职了？@况意"后面跟着三个咧嘴笑的表情包。
况意盯着屏幕发怔，碘伏瓶子被碰倒在木地板，褐色液体蜿蜒成扭曲的溪流。
他胡乱抓了抹布擦拭，指尖沾着消毒水的气味。
凌晨两点的冷风掀动窗帘，月光漏进来照着桌上摊开的项目书。
楚延旭龙飞凤舞的签名压在最后一页，力透纸背的墨迹仿佛要刺穿纸张。
花洒的水流冲刷着后背，况意低头看着自己单薄的胸膛。
同样是Alpha，技术部那群人能在健身房练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他却连衬衫都要买最小码。
温水漫过后颈的腺体，那里从未溢出过足以震慑他人的信息素——毕竟他这种水平的Alpha，连易感期都淡得像兑了三次水的柠檬茶。
三十六层的空气滤芯大概换了新牌子。
况意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呼吸，鼻腔里钻进一丝若有若无的紫檀香。
他扯了扯过大的西装下摆——这是连夜从干洗店取回的唯一正装。
门内传来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每个音节都裹着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况意握住铜制门把手的掌心渗出冷汗，金属表面立刻蒙了层薄雾。
"新架构至少要三个端口......"
"用户画像重新建模......"
圆桌旁的五双眼睛同时转过来，况意僵在门框投下的光影里。
首席技术官周明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雪松信息素突然暴涨。
况意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装饰用的青铜摆件。
剧痛顺着脊柱往上窜，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发出声音。
其他几个高管的朗姆酒与烟草信息素开始交织，空气骤然变得粘稠。
"坐。"
楚延旭敲了敲面前的白瓷杯，清脆的撞击声像柄利剑劈开混沌。
他今天系了暗纹领带，袖扣是两枚极简的黑色方石，整个人仿佛刚从财经杂志封面走下来。
况意贴着椅边坐下时，发现自己的位置紧挨着主座。
周明宇突然笑出声，雪松气息里混进几缕尖锐的松针："楚总什么时候开始养宠物了？"
属于Omega的信息素毫无征兆地炸开。
楚延旭翻开项目书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封信笺，可整个会议室的信息素浓度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泛红的电子屏，直到数值从深红跌回浅绿。
"十秒后还有人控制不住腺体，"他旋开万宝龙钢笔，"行政部会收到调岗申请。"
此起彼伏的吞咽声里，况意攥着钢笔的手指开始发麻。
垂落的额发扫过睫毛，他盯着文档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突然发现所有修改建议都用绿色标记——有人逐字逐句读过他仓促提交的初稿。
"第三模块的加密方案。"
楚延旭的袖口擦过况意的手背，昂贵面料激起细微战栗。
况意慌忙去翻附录，却听到极轻的"咔嗒"声。
黑色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跳动着只有他能看见的提示：【你改了七次的核心算法，在第四页】。
柠檬香不受控地溢出来，淡得像是晨雾里转瞬即逝的清新。楚延旭端起咖啡杯的指尖顿了顿，喉结在领口投下的阴影里滑动。当他转头看向投屏时，下颌至锁骨的线条绷成拉满的弓弦。
"......况意觉得呢？"
周明宇突然发问，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
况意感觉小腿肌肉在桌下抽搐，昨夜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发烫。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塞着团浸水的棉花。
楚延旭突然摘下阻隔贴。
铺天盖地的晚香玉撞碎在每个人鼻尖，浓烈到能尝出花汁的甜腥。
周明宇的钢笔掉在会议纪要上，洇开大团墨渍。
这种顶级Omega的信息素本该温软如绸，此刻却像淬毒的荆棘缠绕着所有人的咽喉。
"他的方案写在各位面前。"楚延旭重新贴好抑制贴，指尖残留的余香拂过况意发颤的指尖，"现在开始表决。"
散会后况意最后一个起身，发现椅背上搭着条灰蓝格纹毛毯——他整个上午都没注意到后颈在冒冷汗。
电梯镜面映出他通红的耳尖，西装内袋忽然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静静躺着：【冰敷袋在前台】。
安全通道的门后传来重物坠地声，况意鬼使神差地推开消防门。
周明宇摔在墙角，这个素来体面的Alpha正攥着抑制剂往后颈扎，手背爆出的青筋像要撑破皮肤。
"很得意吧？"他哑着嗓子笑，空掉的针管滚到况意脚边，"被顶级Omega用信息素标记的滋味......"
况意想，标记？只有Alpha才能标Omega吗？
"什么......"
消防通道的感应灯骤然熄灭，黑暗中有晚香玉的气息如幽灵游荡。
周明宇突然噤声，连滚带爬地撞开防火门。
况意转身时撞进某个坚实的胸膛，楚延旭的领带夹硌得他锁骨生疼。
"楚总......"
"嘘。"
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住他下唇，楚延旭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去够消防栓。
这个姿势像极了拥抱，况意在他怀里很发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