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曙光》池塘早梦

3、山雨欲来风满楼

　　迎面走来一名男生，脚步略显虚浮，双目无神。仔细一看，嘴唇乌黑，像中毒似的。
　　尧蓝疑惑地多看两眼，在那名同学注意到前收回视线。两人相向而行，在尧蓝没看见的地方，男生后背的黑色血管不断蠕动。
　　【第一次见嘴唇那么黑的人，那人是谁来着？有点脸熟。】
　　尧蓝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教室，走回自己位置。刚坐下，林若涵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尧宝，我去隔壁班聊天，听到她们在讨论最近晚上不太平。”
　　“怎么回事？”尧蓝感兴趣询问。
　　“她们说最近晚上有很多人发疯，乱咬人。”林若涵表情丰富，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吐为快。
　　“哦～那周末我们回家得注意点。”成雨昂的脑袋从林若涵的肩上冒出来。
　　“昂昂，你离我那么近干嘛？”嘴上这么嫌弃，林若涵却没推开成雨昂。
　　早就习惯林若涵的小傲娇，成雨昂继续发言：“特别是那个有名的超市，叫……万肆！”
　　“它后头的路灯最近坏了，一片乌漆嘛黑，之前我在那可是摔了个狗啃泥。”成雨昂小嘴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
　　“我记得那个超市在尧蓝家附近。”洛凝雪看向尧蓝，“你要小心。”
　　收到洛凝雪的关心，尧蓝感觉心里暖烘烘的。原本想继续唠嗑，看眼时间，尧蓝只好提醒伙伴。
　　“好啦，大家都要小心。晚自习快要开始，先回座位。”
　　“别像上次那样，级长又垫着脚在后门视监。”
　　听到这话，大家头皮一阵发麻，自觉回到各自的座位，等待晚自习的开始。
　　另一边，万肆超市附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小巷。
　　一名中年大叔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嘴里哼着小曲：“真古怪，真古怪。”
　　“天上掉下来个小妖怪。”
　　“没有眼，没有魂……”
　　“不是人……”
　　唱到这里，小巷旁边的羊肠小道传出几声嘎吱嘎吱声，混杂一阵阵低吼。
　　大叔僵硬地停下脚步，努力睁开朦胧的醉眼，往左边一看。这一看不得了，一个“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脑袋无骨似的耷拉在身前，在微亮的月光下，隐约看见空心的躯体。
　　大叔一边用力捂住自己嘴巴，避免泄露尖叫，一边往后挪动脚步。
　　突然，踩到一个圆滚滚的玩意，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咣当。”
　　酒瓶滚到墙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丧尸听到动静，转头向声音的源头跑去。
　　两者距离迅速拉近，大叔艰难爬起身，终于看清丧尸的全貌。
　　“鬼啊！！！”大叔拔腿就跑，但因为喝酒的缘故，前后脚相绊，往前一摔。
　　“嘶吼！”
　　丧尸猩红的利爪轻而易举撕裂人体肌肤，对地上的人开膛破肚。
　　静谧的小巷，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超市里，蓝天心认真地对照清单，跟在她身后的尧城山，尽职地从货架上把商品放入购物车。
　　“米油盐酱醋，罐头食品，速食产品，还有应急手电筒……”蓝天心絮絮叨叨地说。
　　尧城山听了会爱人的话，“老婆，还剩下药品，家里只剩医疗箱，不太保险。”
　　蓝天心眼前一亮，在尧城山脸颊上落下一吻，“真棒！”
　　尧城山摸摸自己的脸颊，露出傻乎乎的笑，心里暗爽：幸好把胡子都刮了，方便老婆亲自己。
　　S市警察局，警察接到群众报案，超市后巷出现恶性伤人事件。
　　“这是本市第几起了？”刑侦大队队长何泽点燃香烟，猛吸一口提神，吞云吐雾间，看不清神色。
　　“本市第七起。”警员回复。
　　“通知特警队的兄弟，准备出发。其他人，上车，今晚又要熬夜了。”何泽将香烟按进烟灰缸，有条不紊地吩咐。
　　全员大步流星地坐上车，一辆辆警车启动，向超市方向飞驰，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何队，上头为什么要向民众封锁消息？”刚进警局的孙向荣眼巴巴地看向何泽。
　　何泽瞥了他一眼，见是个眼生的小伙子，转过头仔细打量几番。
　　孙向荣被看得心里发毛，迫不得已开口：“何队？你不说可以，别这么盯着人。”
　　何泽轻拍孙向荣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孙对吧？你觉得，民众得到消息会做些什么？”
　　“我要是知道了，马上屯粮，窝在家里闭门不出。要是时间充足，我会直接离开这里，找一个安稳的地方住下。”
　　“所以……国家是想避免群众恐慌？”稍微思索，孙向荣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
　　何泽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还有问题吗？”
　　“还有一个，如果……我是说如果，情况脱离掌控了呢？”
　　【如果情况脱离掌控了呢？】
　　警车驶过的声音使尧蓝陷入思考，晚自习教室，大家都安静地在自己座位学习，为了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
　　【结合早上同学们的议论，按照我们国家高效的执行力，在这些事已经被公职人员发现的情况下，中局肯定采取了措施。然而明天还是爆发混乱，只有一个原因，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是什么呢？】
　　警车驶到超市附近，关闭警笛。警员拉起警戒线，迅速封锁后巷区域，疏散围观群众。
　　特警部队检查好身上的武装，先行进入后巷。
　　滋滋几声，对讲机接通，“老张，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发现目标。”张航宇头戴夜视镜，一边往里探查一边回复。
　　“上头下了命令，对目标当场射杀，不用活捉。”
　　“明白。”
　　张航宇给队员下达命令，做了战术前进的手势，继续向前推进。
　　回到超市门口，蓝天心和尧城山提着大包小包，在门外短暂休息一会。
　　超市外头，人群正朝一个地方围观，对着后巷的入口议论纷纷。即使有警察在外围劝说，人群仍然停留原地。
　　Z国人民都很爱凑热闹，除了看到交警。
　　因为他们有眼力见的离警戒线几米远，警员们也没法用武力驱赶，只能不停劝说。
　　“警方正在执行任务，请勿越过警戒线！为保障大家安全，请有序离开现场！”
　　尧城山远远看到那边的骚动，“老婆，我去开车过来，你在这等我。”走下台阶，回头不放心地补充：“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别过去。”
　　“好，你快去吧。”蓝天心爽快答应，心里好奇那边发生的事，联想到前几天局长的提醒。
　　“天心啊，最近不太平，晚上要少出门。”
　　气象局局长的寥寥数语重新在蓝天心脑海闪过。
　　“老婆！”尧城山将车开到超市门口，打开车后备箱。
　　“亲爱的，等会买药的速度快一点，我们早点回家。”蓝天心郑重其事地说。
　　尧城山点点头，和蓝天心动作麻利地将东西搬上车。
　　在被封锁的小巷内，两只丧尸无意识地徘徊。
　　“洞洞幺，前方发现目标。”
　　“全体戒备，成进攻阵型。”
　　四人为一组，两人位于阵型左右，成鹤翼状，左右展开如鹤的翅膀，攻防兼备。
　　在他们面前，两只丧尸呜咽几声，冲向目即可见的活物。
　　两声枪响，全部爆头，丧尸应声倒地停止抽搐。
　　“任务完成，收工。”
　　“今天的任务还是很轻松的。”
　　“可不是，我以为要熬夜。”
　　特警队员指引一辆黑色装甲车驶进巷子，从车上走下来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搬起丧尸的尸体运进车。
　　等他们走后，后巷重新恢复平静，没人知道这里曾出现过可怕的丧尸。
　　抬头仰望天，清晰可见的星空逐渐被阴沉的乌云笼罩，像只无形的大手，让人透不过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