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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还真是小说世界,这血说吐就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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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倒提醒了元袭音,她现在住在相府,不能随心所欲处事,免得惹出麻烦
“女公子误会了,我说的,是这个赖在别人家的灾星”
这个郑娘子字字珠玑,明显是冲她来的,可她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变成灾星了
她茫然无措的指了指自己,?
天狗团不是向来针对女主发力的吗?怎地无端攻击她这个小配角?
“东街的元府接连两日死人又走水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另一位徐娘子做吃惊状半掩住嘴,揶揄道,“她方才喂了那么多鱼,我可真为这些无辜的鱼儿担心,只怕过后平白翻肚也不知死因”
你心真TM善
元袭音腹诽,阴阳怪气的
元袭音凑近元挽柔耳边小声问道,“阿姐,她们之前是跟我有过节吗?”
“没有”
“呦,害死人还装无辜呢”
“真是晦气”
“区区八品小官之女,还妄想攀附勤王殿下和世子,回家照照镜子再出来吧”
“不同你们言语争执,并不代表我元家女怕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人,可是想受苔杖”
元挽柔此话一出,那几个五颜六色的官家女不说话了
元袭音站在元挽柔身后,琢磨这几个人是为了什么呢?
一会说她害死人,一会说她攀附权贵,她什么都没干啊,中了一身毒,反倒成了她们嘴里十恶不赦之人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宁郡主厉声道
“元挽柔,拿这话吓唬谁呢?此事与你无关,一边待着去”
“长宁郡主该知道,阿音是我妹妹,她如今住在相府,挽柔岂有不护她之理”
“你护她,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
元挽柔并不搭理她,长宁越过这位相府嫡女,轻佻的走到元袭音面前,傲慢无比,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元袭音才反应过来这傻*伸手打了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神色还未变几变
啪
一个比刚才更清脆的响声出现在长宁那张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脸上
元袭音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衣领,“你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刚才是刚才,现在她先动手就要另当别论,她元袭音在这小说世界还能吃哑巴亏,不得气吐血?
“你敢打本郡主?!”
“你先打我的!”
不顾身边的婢子和那两个好狗的阻拦,她一把拽住长宁堆满头饰的发髻,死死抓住来回晃悠,只拽的她头皮快要分离,剧痛无比,地上接连落下几只名贵的朱钗
郑徐二女完全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元袭音一脚一个,这些个小娘子素日为了美,吃的甚少,清瘦的很,跟学过跆拳道的她比起来完全不堪一击
“哎呀,郡主”
在那女使婆子合围上来之前,元挽柔借着拉架的名义顺手将她们推开,按住元袭音拽住长宁头发的双手
“好了,阿音”
元袭音撸起袖子打的正在兴头上,看着元挽柔的眼睛,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是个郡主
“我的天爷,不得了了,郡主被人打了!”
“有人敢打郡主”
那婆子似是天榻一般嚷嚷
长宁反而按着刺痛的头皮训斥道,“别说了”
被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今日客人众多,等她梳洗一番,再到阿父面前哭诉,定叫她元袭音吃不了兜着走
敢打郡主,她是不想活了
长宁不甘心的眼神没逃过元袭音的眼睛,还以为她是不服气,她攥着拳头又漾了漾,露出一口银牙,口中无声的对着萧满伶说,“还不服气?打死你”
长宁心里的算盘算是要落空了,她还未来得及回去更衣,前院的人已经被嘴快的带了过来
传话的说元家娘子和郡主起冲突,却没说是哪个娘子,一路过来,萧道成心里直打鼓,自家这小祖宗怎么突然跟元家的女儿起冲突,可别是元挽柔
这到了近前一看,左右两边姑娘堆里各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
一个是女使婆子搀着还未来得及离开的萧满伶,另一个则是自己慌忙打扮成悲惨受害人的元袭音
她自己扯掉几只钗环,头发来不及多做造型,只随便揉了几下,落下几缕碎发,白皙的面上一个巴掌印清晰的很,平眉细挑,眼中蓄泪,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猫,看着着实惹人怜爱
而长宁则是头发完全凌乱盖在脸上,见一堆男客已到了湖边的桂树下,慌忙的用手梳理,身边的女使也帮着她遮挡整理,再没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
元袭音眼中蓄出的泪幕祁隔着很远就看见了,她眼睛大,眼里泪花亮晶晶的,像是悬在他心上的宝石,若是落下来砸的他心脏也是疼的很
长宁一眼便见人群中走来的幕祁,丰神俊朗,武威之气,上位者的雄姿让她不禁再次为之倾倒,她慌忙捂住直发烫的左脸,此刻自己的样貌可谓一塌糊涂,必然会破坏她在祁哥哥心中的形象
蒋南伯一身仙鹤白袍,跟在身着藏青织金长袍的幕博旻后面,瞧见跟长宁郡主起冲突的是元袭音,心觉定有场好戏看,她果真是换了个人,现在都敢打郡主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是发生何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发生争执是哪两人,但萧道成还是要故作训斥找回主家的场子
“阿父~”
长宁抹着眼泪上前拽住萧道成的袖子,先告上状了
元袭音也憋屈着嘴角向下,委屈的将头靠在元挽柔肩上,看着比她还要柔弱三分
“元家小娘子竟敢打女儿,您和王爷可要为长宁做主啊”
“郡主可要说清楚,方才是你们一行十几人先为难阿音,也是你先出手打了阿音一巴掌的!”,元挽柔言辞凿凿,萧满伶虽为郡主,可如此也是打了他们元家的脸
有人撑腰的感觉太好了,埋在元挽柔怀里的元袭音恨不能偷笑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元家小娘子的左脸也红了一片,只是没有长宁这个角度看的清
幕祁面色不悦,眉间似有一股阴郁之色,他迈步向前,人群自然恭敬散开
长宁还以为他是来关心自己伤势的,甩开萧道成的袖子迎上去,“祁哥哥”
却不想人压根不打眼瞧她,径直朝元家姐妹走去,只有经过的蒋南伯瞥了她一眼,眼里竟然有一丝笑意,那是什么,幸灾乐祸吗?这一眼太快,长宁还来不及反应,便只剩两人高大的背影对着她
元袭音原本是靠在元挽柔怀里小声嘤嘤嘤的
“受伤了?”
幕祁自然伸过来的手惊了元袭音一瞬,一个后仰躲开,她被吓得睁大双眼,盯着他滞在半空的手,又转而看向他,想起他的身份,她赶紧福身,“王爷”
幕祁神色凝重,目光停留在她红肿的左颊上
王爷瞧着似乎是有些关心她的,估计是看在元挽柔的面子上,爱屋及乌,元袭音低着脑袋想
忍下心中落寞,幕祁滞在半空的手心翻转向上,将她扶了起来,也算是瞧清了那个巴掌印
“疼吗?”
元袭音感受着左脸那处的火热,伸出小手摸了摸,决定火上浇油,嘴一瘪,豆大的眼泪落下,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最后只化为一个字,“疼~”
又将头埋进元挽柔臂弯啜泣,“呜呜呜”
幕祁藏在袖袍中的手猛地一颤,忍不住紧紧握成了拳
长宁见那元袭音做出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偏偏祁哥哥还先过去关心她,怒气冲天,可是碍着众人在这里,她又不好发作,可不能让元袭音占了上风
“祁哥哥,是她先冲撞长宁,对长宁无礼的很,现在还故作无辜!”
完全是莫须有,“你胡说!”
“阿音”
元挽柔揽着她后背的手紧了紧,给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元袭音知道她这是在告诉自己,有他们在她不会吃亏,不必疾言厉色
元袭音憋回眼泪,竟然真的觉得委屈的很,反而呜呜的哭了出来,她招谁惹谁了
这哭声落在幕祁耳中,简直犹如催化剂
他周身气压极低,看向长宁的眼神像是一柄王权利剑,萧满伶吓的一震,身后的官家娘子和奴才跪了一地
“祁哥哥”,长宁从来没见他这么凶的样子
“那你且说说,为何先动手打她!”
身后的元挽柔抬眼看了看幕祁,此事他是为元袭音出头不假,但也有维护元家之意,元守正是他的左膀右臂,长宁郡主还是太任性了
长宁眨了眨慌乱的眼睛,踱步到自家父亲身旁,底气又补上三分
“元袭音少条失教,我…我当时就是气不过她太嚣张,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是郡主,收拾个不知名的小娘子,想打便打了
郑娘子颤颤巍巍的捂着肚子跪移上前,“回王爷,确是如此,郡主金枝玉叶,若不是元家小娘子挑衅,断不会与她计较,且元袭音粗鲁蛮横,我与徐娘子方才都遭受她殴打,还请王爷明察”
“郑娘子的意思是,我元家姑娘便如此目中无人,在主家府院对你们十数人先是挑衅后是殴打,且不说意欲何为,便是逻辑上,也难以说的通吧”,元挽柔义正言辞
一旁看戏的蒋南伯看热闹不嫌事大,“呵,若按郑娘子所说,你二人倒真是悍如穷奇,以后北疆若再来犯,我看不如让元家这两位娘子领军,能力怕是比中军大将还要神武”
说完他还不忘带上其他人,“你说是吧?冯将军”
被点名的冯益是个老实人,哪里懂这位世子话里的嘲弄,声如洪钟,“是啊,若得此良将,北地无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自人群中传开,冯益也跟着众人乐
一时间,长宁面如龟裂,暗觉不妙,蒋世子竟也明显偏帮元女,这元家姐妹真是好手段,她不信他们都是为了元袭音一个人
笑的合不拢嘴的蒋南伯,在收到元挽柔的眼刀后悻悻的闭上了那张巧嘴
“郑氏女,当着本王面你也敢撒谎”
幕祁声音低沉,满身威压吓死人,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话不是疑问,而是不容置疑,让人有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尤其是地上的郑女
“真的,是真的”,郑娘子吓得额发贴地,根本不敢抬起半点,语气也弱了几分
“方才丞相之女已然说过,是你们挑拨动手在先,你的意思,是她在撒谎?”
“王爷,元家娘子贵体,奴不敢碰,未曾伤她分毫啊”,照顾萧满伶的妈妈睁眼说瞎话,她方才分明掐了自己好几把,元袭音的胳膊这会还疼呢
幕祁压根不搭理地上那老媪,只睥睨着郑家女,两句话便让她哆哆嗦嗦,思绪凌乱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臣女无此意,是…是…”
“编不出来就先不要说,郑娘子小心,欺君罔上可是大罪”,蒋南伯的嘴当真是一利器
“这……还请王爷恕罪,民女知错了,民女知错了”
哼,什么知错了,明明就是怕了,刚才信口雌黄骂她是个灾星的时候不是嚣张的很吗,元袭音腹诽
“拖下去”
与郑娘子一块被拖下去的还有发抖的徐娘子
二人的求饶声渐渐远了,地上只剩下一堆抖如筛糠的女使婆子,和几个充当背景板的官家女,台词少得很,只是刚才出手拦着元袭音,嘲笑了她几句而已
长宁明显不满意这个结果,“祁哥哥你偏帮元女,元袭音将我打成这幅模样,长宁要个公道”
萧道成头皮一麻,“住口”
“公道”,幕祁眼神阴鸷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很好”
幕祁的话让众人皆一顿,尤其是长宁,然而她眼中的希翼下一刻便消失不见,因为幕祁明显发怒了
“身为大夜国的郡主,惹是生非毫无气度可言,先皇赐你封号长宁,你却全然枉顾此名号!萧侍郎,这便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微臣惶恐”,幕祁拿出先皇,显然是要将小事化大
萧满伶见状跟着父亲稽首,她没想到幕祁会如此生气,“臣女知错了,请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众人跟着跪下附和
“传本王口谕,废除萧女郡主封号,罚闭门思过半年,着教习嬷嬷每日掌嘴五十,以示规训”
“其余参与今日私斗之人,回府闭门三月,家中在朝为官者停俸半年,上反省折子十日,身为大夜国臣子之女,本王对你们失望至极!”
幕祁面对萧家父女面色阴沉离去,空余二人忐忑,郡主封号被废,这于萧家来说是莫大耻辱
楼义雪哪曾想,只是睡个午觉的功夫,女儿封号没了,而跪在人群中的萧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满月宴,竟闹成如此地步,他这妹妹确实骄纵,可那元挽柔和元袭音二人,也不是善茬……
而元袭音却直到回了马车才发现,刚刚幕祁说的所有人好像也包括自己和元挽柔
她真是不服气,自己好好的招谁惹谁,不仅挨顿骂和一巴掌,现在还要受罚,真是岂有此理!
一时气急,只觉肺腑间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待她反应过来,这股液体已经从她唇齿间溢出
还有一部分堵在嗓子眼,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却见滴在毯子上刺眼的红色……还真是小说世界,这血说吐就吐
“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