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赐婚与第二个除夕 ...
-
“有什么好解释的，亮……心悦你。仅此而已。”
他笑了笑，决心不再隐瞒。宁星舟能跨越历史上他从未跨过的祁山，他又为何不能跨过自己心中那道封建礼教的坎。
当众表白在后世属于正常现象，但在这个男女大防的儒家年代，则是完全的属于失礼和惊世骇俗，更何况这是在皇帝，文武百官，三军士卒等等等那么多人的的面前、由诸葛亮本人亲口说的，周围霎时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各人的眼睛瞪得说是瞳孔地震也一点不为过：一向克己复礼的诸葛丞相，竟然真的能做出此等震撼的举动。
"可，可你是诸葛亮啊......你不该......"她没有说下去，却能让他懂自己的意思。在马车上发现真相的时候她的整个脑子里关于"诸葛亮"的数据就像代码出错而疯狂报错整个死机的程序一样。
中国五千年历史上的千古一相，才智双绝的卧龙先生，六出祁山鞠躬尽瘁的诸葛武侯......喜欢她？？？
这这这，这不能啊！这不科学也不合理！宁星舟的一生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从来没有，就像一颗核弹在她脑海里引爆。
"为何不该？"他更进一步附在直接死机在原地的她的耳边轻轻开口，此时一转攻势反而是他的眼神要灼热坚决的多："因为我曾出现在你的历史书上，所以我就连心动的资格都没了吗？"
历史书上不会写他在汉中的月光里看着她的笑容那瞬间停止的心跳，不会写他看着她因为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露出来的半截脚踝时红了的耳尖，不会写他笨笨的去学女红在送给她的新衣服上亲手绣下2025与starship。
"不要透过竹简和你的历史课本或者什么历史小说去认识我......就像历史书上没写我和月英之间是纯粹的政治婚姻。亮，不是一个存在于书上的被神化的符号。"
"用你的眼睛去看我——我就在你身边，在你眼前。"
宁星舟愣愣的看他的眼睛，就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样。
周围传来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有些文官的眼里露出了不悦之色，而此时诸葛亮突然跪了下来，藏在袖子里的手从未如此有力的连拽着宁星舟一起跪倒在已经看傻了的刘禅的面前。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刘禅的cpu早就烧了，此时说话都打起了结巴：“相……相父请讲。”
“臣初见宁将军时，她便直言马谡此人不可大用。当时臣虽未全信，却也因她之言在后方留了防备。后来街亭失守，幸得早有准备，才不至一败涂地。那时臣便觉得此女子见识非凡。后来臣兵败，她听闻消息，竟从成都孤身昼夜不停赶至汉中只为告诉臣应当立即攻取陈仓，否则等曹魏做好防备便再无机会。臣依她之计行事果然扭转了局势。去岁，臣与宁将军相知，见她勇敢果决，才智过人，心中愈发钦佩。臣便请陛下任命她为锦官，而她亦不负所托，政绩斐然。此次北伐，宁将军又献奇策，告知臣江油至阴平有小道可袭。臣将兵权交予她，她以女子之身领兵出征，一战平定凉州，功勋卓著。然战场凶险，她虽是巾帼英雄，臣每每想到她为我大汉在前线风餐露宿，浴血奋战，心中既感激又佩服，对她的倾慕之情，与日俱增。
自三月宁将军领兵出征，至今八月未见。因战事紧急，我们连书信都未能通上一封。今日久别重逢，又各自历经生死，一时激动，失了礼节，还望陛下谅解。”
“陛下，如您所见，臣心悦宁将军已久，若臣能迎娶她这般有勇有谋、举世无双的女子，实乃臣三生有幸。臣斗胆，请陛下为我二人赐婚，臣不胜感激。”
……
现场所有的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了更大的哗然。有支持的，也有认为这样做太过伤风败俗的，但不过无论那些人如何想，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刘禅手上。
刘禅看了看面前跪着的两人，又看了看周围还在喧闹的文武百官，胖胖的脸上闪过坚定之色，然后大声说道： “自先帝驾崩以来，相父力挽狂澜，劳苦功高。黄夫人仙逝后，相父为我大汉费尽心血未曾续弦。朕受相父多年恩德，若此时连相父娶妻之愿亦不能成全，朕何以为君？准！”
在宁星舟的事情上诸葛亮给了刘禅一次又一次震惊，身边来找他弹劾诸葛亮任用女子祸乱朝纲的声音也并不少见。但每每当他午夜梦回父亲在白帝城临死前最后的嘱托的时候，每每当他看到相父这么多年为这风雨飘摇中的大汉呕心沥血竭尽全力的时候，他就知道，诸葛亮不会害他。
他能力有限，也自知自己不是那个能当明君的材料，这些年国内全靠相父在撑着……相父一次次举荐此人，看得出来也是真心喜欢她欣赏她，他没那个能力帮相父分忧内治民生外抗曹贼，但他至少可以帮相父迎娶他心爱的女子。
而宁星舟本人此刻完全处于离线状态，诸葛亮拉着她求赐婚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毕竟这感情的转变实在太快她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而对于现代女来说刚才表完白就结婚又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但话到嘴边脑子里最后的理智却给她摁了回去——宁星舟你疯了？在文武百官和皇帝面前打诸葛亮的脸？
然后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手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皇帝圣谕一出，诸葛亮本身又坚持，加之宁星舟一战平定凉州天下震动，很快这桩婚事的大新闻就传遍了整个蜀汉然后传到曹魏和东吴。
有趣的是，这种在这个年代极其失礼的当众表白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却没有招来任何反对，士大夫虽然觉得这事过于炸裂但谁都看出来宁星舟本人的才华，此时不用联姻的方式把她彻底绑在蜀汉的战车上更待何时？
最初的震惊过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意识到当时诸葛亮的临场决定是有多么正确不愧是算无遗策的丞相。在利益面前这帮所谓的文化人一个个跳的比谁都积极，就连一年前她疯狂被diss的“西域胡女来路不明”的身份都一转攻势变成了“此乃游子归汉彰显我大汉之威仪”的吉兆，变色龙也不过如此。
而这种剧情在平民百姓中间更是广受欢迎，本来热度有些过去的黄流月和诸葛思的故事又很快被翻了出来重新成为顶流，在一些现在的好事之徒转世必当狗仔队的细细分析下，黄流月这角很快被挖了个底朝天：比如黄流月是离家的孤女，宁星舟也是孤身一人未曾听说过她有什么亲属；又比如黄流月最初是绣女最后开办了工场，蜀汉如今的纺织工厂不就是宁星舟搞出来的。
所以黄流月一开始就是宁星舟！群众们恍然大悟。人类的八卦之心是从来不会变的，没想到一千八百年后女频小说的类型也在这里上演，正好冬季是农闲时期大家都没事干，治国安邦丞相x名震天下女将的话本一下子就迅速风靡全国。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昔年董永孝心感动上苍送来了七仙女，今丞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也亦感动了上苍于是给他送来了这又能织布又能打仗的七仙女pro max版宁星舟。
此时的丞相府。
见到了诸葛亮的苏瑶光先是在原地尖叫了十分钟然后巴巴的抱着手机跑上来问能不能拍张照，得到首肯后围着诸葛亮又是比耶又是比心疯狂拍拍拍还叫宁星舟来帮忙当摄影师，那样子让宁星舟不忍直视都几乎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自此之后苏瑶光就完全的变成了诸葛亮的应声虫，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挂个丞相后援会的旗子。
而之前困扰了诸葛亮快整整一年的《汉广》事件经过三人的各自对口供也终于是接上了信号。说来诸葛亮还真得感谢苏瑶光这位突然出现的第二位穿越者不然得等到什么时候宁星舟才会明白他的心意。
毕竟，能把诗经当儿歌的诸葛亮这辈子见过的除了宁星舟也没谁了。
不过这也倒不能怪宁星舟，让美籍华裔去理解诗经的难度不亚于让霍金去跑全马。更别提她穿越以来先是一个人待在丞相府，然后又一个人待在汉中，接着就开始给诸葛亮打工东奔西跑忙于工作哪有空管什么诗书。就算是诸葛亮后来发现这人丧心病狂的文化水平和基本常识给她补了点文化课但他在有限的时间里能教给宁星舟的只不过也是那些日常生活中会用不至于让她在奏章里写OK的生存技能哪轮的上教四书五经陶冶情操。
“苏姑娘，看来亮得有一事相求了。”诸葛亮转向苏瑶光，面对着这位宁星舟带回来的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粉丝的热情这两天他也是难以招架。现在丞相府的四个人，他们父子俩和宁星舟苏瑶光两个穿越者，所以丞相府是什么穿越者窝点吗？
“丞相请说，为丞相排忧解难我辈义不容辞！”苏瑶光瞬间激动起来，恨不得天天伴丞相左右供他差遣。
“星舟的文化水平和常识水平，我相信姑娘也看到了，我看苏姑娘的……历史应该学的很好，工于文墨又通音律。不如就请姑娘暂且教授于她。亮之前尝试着给她补课，但是有些东西终究不是亮能教的。”
是啊是啊，有些东西他确实没法教。
开课的第二天他就给宁星舟送了一本他连夜批注过的诗经表面上说是要求她做一些课外阅读快速提升文言文水平实则偷偷希望她说不定哪天翻到汉广这一页的时候就理解了自己当时的意思，结果等宁星舟都去阴平了诸葛亮才发现那本诗经干脆被她用来垫桌脚气的他当场摔了羽扇。
宁星舟破防：“不是吧？又要上课？”好不容易出征了八个月不用听诸葛亮那历史文化课又被他天天盯着写字帖，立下汗马功劳回来以为自己可以解放，结果自己的老师甚至还多了一个。
“你倒也是可以不学，”诸葛亮摸胡子微笑：“两天以后陛下在皇宫摆宴席庆祝此次北伐大获全胜，你我婚礼也将不久就举行，那时你想怎么办呢？”
“我的通关文牒还没过期吧。”她冷笑：“还是说，你想反悔把我彻底绑在你这丞相府。”
“孙权已经派使者前来贺喜，还专门点名了想见你，我拒绝了，他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卷帛书递给她显然是什么拉拢的书信：“你已经不需要通关文牒了。”
“但我也别想隐居了，对吗？”她拆开那信扫了两眼果不其然孙权在信中先是对她大加夸赞然后许诺只要她来了江东又给她封地又给她高官厚禄。
至于想隐居？呵，下辈子吧。
别说三世纪，就算二十一世纪哪个国家能允许一个能搓出核弹的人流落在外？
“所以，结婚该怎么结。”
宁星舟这下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曹魏现在恨她恨的入骨，江东去了不过是换个陌生的地方继续打工，这么看来自己能待的也只有蜀汉——而在这里，圣旨一下现在自己确实马上就成为武侯夫人了。
“我会因为这个事去找陛下沟通的，你不必费心。”诸葛亮笑：“高低也只是个仪式，只要有人在，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必担心，星舟。我是真心想要迎娶你，所以自然会给你一个配得上你的婚礼。”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眼眸中再没了往日的活泼灵动，剩下的只有压抑的愤怒和恨意，只是碍于苏瑶光在场不愿意明面上发作。毫无疑问的她察觉了，这件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不能回避这就是他故意为之，如同当时的宁星舟，他也亦问心有愧。所以他如今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能给出的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两天后，刘禅在皇宫大宴群臣。经过这两天临时抱佛脚般的礼仪训练，宁星舟和诸葛亮一起参加了这次宴会。一进场她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全场目光焦点的待遇，这也是她做官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这样正式的朝堂之上。诸葛亮因为官位最高坐在最上首和她并不在一起，还好她的座位被排在了姜维旁边，旁边有个熟人让她好歹能放松些许。
在宴席上，刘禅当众下诏册封宁星舟为县主，封号宁远。保留司金中郎将的职务又官拜征西将军，赏金银各五百两。同时也正式下诏赐婚，宁星舟将以宁远县主的身份在来年正月风风光光的嫁给武乡侯诸葛亮。
而坐在宁星舟身边的大功臣姜维则是被封为了护军将军，赐当阳亭侯。这位白衣小将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蜀汉后期究竟是个什么职位，此时因为诸葛亮对他的重用而激动的满脸通红。
“恭喜啊，伯约。”要说这满目魑魅魍魉的朝堂之上还有谁能让宁星舟感到完全放心的话，那就是这位姜小将军。在凉州二人并肩同行，宁星舟毕竟是现代人对古代战争细节并不了解，又是女子孤身在军队，虽然拿着虎符理论上虽然所有人都得听她的但实操是另外一回事，她只能指出一个大概的方针，主要还是靠王平和姜维在管理军队，好在王平性子温和又忠诚和很有自知之明的宁星舟处的还不错，而姜维本身资历尚浅也就指哪打哪，于是他们三个还真的在这三世纪复刻了冷兵器版的闪击波兰。
“哪里哪里宁将军，若是没有你，何来维的今日。”酒过三巡姜维也喝high了，他出身凉州新降不久又是军旅中人和周围这帮子文官处不太来，又从未忘记这场大胜中宁星舟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和知遇之恩，自然也和她十分要好。于是两个异类毫无疑问自顾自的聊起来了连连相互敬酒，很快连尊称都省了直接你我相称。
看着和宁星舟相谈甚欢的姜维，诸葛亮摸摸胡子笑了，按照宁星舟所告诉他的他死后后期姜维的剧情，那么此时这位资历还浅的白衣小将也就与历史不同可以更早的绽放出自己的光芒——所以第一次北伐虽然败了折了马谡却一下子收到两个绝世人才，倒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身侧蒋琬向他敬酒，这一战升迁的不只有在前线作战的武将们，诸葛亮北上战陈仓宁星舟带着几乎全部的部队偷渡阴平，还是蒋琬留在了成都继续主理国家机器的日常运转给了出征的将士们一个安全稳定的大后方。
《出师表》有云“亲贤臣远小人”，然而谁是贤臣谁是小人很多时候却没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但如今在宁星舟给诸葛亮开上帝视角下诸葛亮也知道了原本的历史中自己死后正是他接任了诸葛亮的位置撑起了蜀汉成为一国的中流砥柱，于是这一次也如同姜维提前大放异彩，诸葛亮直接让蒋琬接手了本应该等到234年五丈原之后他才得到的尚书令的位置。
"宁将军......哦，不对宁夫人，倒真是个奇女子，丞相在哪淘来的这个宝贝。”蒋琬自然是不知道他能提前那么多年升官是因为宁星舟开历史外挂，但也确实没想到在这个战争与女人无关的时代能有一个女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率领军队一战平定整个陇右。
她在这场战役中玩出了冷兵器版后世1939年古德里安的闪电战——曹真的大部队全变成了“马奇诺防线”和诸葛亮耗在了关中地区，而她率领真正的部队通过阴平小道（阿登森林）偷袭后方，放弃固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传统模式，骑兵充当坦克精锐步兵协同搞“步坦结合”轻装上阵一路狂奔只负责攻城略地切断通讯增加纵深，王平的步兵辎重兵在后面跟进补给打扫战场巩固占领区的多兵种协同机动战术着实给此时所有的将领开了个大眼。
主帅去当疑兵？不带粮草？骑兵步兵一分为二？前锋只负责打不接收城池？这里面单拎出来哪一点都能让经验丰富的将领乃至诸葛亮本人瞳孔地震痛骂这特么是什么打法——结果这特么还真赢了？！
于是某丞相举杯轻笑又想起了那个雪夜：“倒不如说，是老天的礼物。”
宁星舟此时正和姜维喝酒喝的开心根本没有意识到诸葛亮眼中欣喜又欣慰的光——或许对她来讲这根本不算什么，本质上依旧只是开历史外挂与现代组合化思维的降维打击罢了，看似每一步都很冒险，但这么大规模多兵种协同作战的“心理战＋闪电战＋分工”其实也是每一步都早已算好的必然结果。或许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诸葛亮竟然能趁乱烧了曹军粮仓本来以为姜维还要在街亭再血战几场呢。
其他的官职调动方面，丞相长史杨仪改任凉州刺史去管理新打下的凉州——这样倒也好，杨仪和丞相司马魏延的关系一直差的离谱，几乎是见面魏延就要砍他的水平，每次都是看在诸葛亮的面子上没打起来，如今杨仪去了凉州和镇西将军王平共事倒是免了诸葛亮一天天的当调停人。况且丞相府的所有人中杨仪一直是对诸葛亮任用来路不明的女子宁星舟最为不满的人，他一直自视甚高，可宁星舟轻轻松松就干到了超越他的司金中郎将的位置又如何能忍。这下诸葛亮把他调去由宁星舟打下来的凉州做刺史，也算是一种告诫。
如此，229年就在一片忙中有序的环境下走到了末尾。杨仪启程去了凉州，王平已经开始在那就地屯田练兵，谁都知道曹魏不会就这么认了这个哑巴亏等来年开春则必然来攻。诸葛亮又继续忙着处理全国年末大大小小的政务还有准备自己的婚礼，宁星舟倒是稍微放了放假天天跟着汉语言毕业生苏瑶光上课补文化礼仪知识。纺织工厂这一年很稳定，诸葛亮在当时宁星舟走时安排的接任锦官是一个叫陈祗的年轻人，很聪明，把工厂干的井井有条。工业化流水线一年干了往年十好几倍的产量让蜀汉狠狠挣了一大笔外汇，颇具黑色幽默的是，来自曹魏的订单是最多的。宁星舟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当机器猫给她的女员工们爆来自后世的卫生巾这一同样在三国年代广受好评的产物，现在谁都知道宁星舟的工厂有一种特殊的产品可以帮助女性度过千百年来头疼的例假期免了天天洗布条的麻烦。
然而也有噩耗传来，十二月中，在陈仓保卫战中年过六旬依然亲自上阵厮杀的老将赵云在成都去世，一觉睡去无疾而终，诸葛亮和宁星舟都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他的儿子赵统继承他的爵位。诸葛亮在这位老友的葬礼上恸哭不止，而宁星舟的心情也颇为复杂，自此五虎上将中的最后一位也告别人间，或许象征着一个时期的结束。
转瞬又到了除夕。这是宁星舟在这里的第二个春节，算上苏瑶光，这一次丞相府有四个人一起过年了。又是一年不见，诸葛瞻已经两岁到了能满地跑的年纪，宁星舟给他做了后世很经典的儿童三轮车，于是就能看到小诸葛瞻每天骑在三轮车上在相府里到处漂移长大必然是开F1方程式的好手（bushi）。诸葛亮也终于能在这一天放下所有的工作陪儿子，看着诸葛瞻在雪地里到处飙车把自己身上弄得脏兮兮的，智计无双的大汉丞相在被儿子雪球糊脸后也是认命一样闭上了眼。果然在带孩子面前众生平等地被创飞。
丞相府的佣人们一放假回家，宁星舟有了苏瑶光这个同是穿越者的人加入，诸葛瞻又还不懂事，混在两个穿越者中间诸葛亮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穿越到一千八百年后的。
两个人已经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谈论后世的种种，汉语言出身历史好的苏瑶光给他把中国历史从三国一直讲到新中国，而诸葛亮在听到西晋后期那些个抽象事件以及后来的五胡乱华明显脑血栓都上来了，再之后苏瑶光又说到岳飞被秦桧陷害的事情饶是脾气很好的他都直接骂了出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结果没想到宁星舟和苏瑶光同时爆笑，甚至笑的直接直不起腰苏瑶光狂拍桌子。
“为何发笑？”诸葛亮满头问号他又做了什么怎么这俩人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后来稍微止住笑声的宁星舟给他解释了一下，苏瑶光又从自己的表情包里面调出著名的那张央视三国诸葛亮骂王朗的梗图给他看。
诸葛亮疑惑脸：“……我什么时候骂过王朗？”
但看着苏瑶光手机上那位演他的演员，他倒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不错不错，这人倒是很像我。”
苏瑶光接着大为痛惜为何自己手机上存了那么多电视剧却没存央三，不然请诸葛亮本人看不是更为刺激吗？
“难道你不应该痛惜为什么你穿越的时候没带吃的吗？”宁星舟偷吃口香糖：“要是有什么无限的隆江猪脚饭泡面肯德基等等等还打什么打明天整个天下直接姓刘。孔明要是还想北伐你直接给他打北欧去。”
苏瑶光闻言叹气： “哎！别说了，气煞我也。我要是知道我从楼上掉下来会穿越我他妈在身上绑满吃的。哦对了，我还要绑满辣椒。”
身为四川人的苏瑶光酷爱吃辣，然而三国时代辣椒还远在南美洲，她也只能搞点花椒和茱萸来满足自己的辣口味。
可惜天不随人愿，或许是一种冥冥中注定的命运两位穿越者在穿越的时候身上都没有带一点吃的。
“不对啊，宁星舟，你是美国人，你不应该痛惜为什么穿越的时候身上没绑一个加特林机枪吗，这波直接给那司马老贼表演一个什么叫做美式居合子弹面前众生平等。”
“你说得对但我穿越的时候我人在国内我哪里去搞枪。”
诸葛亮看着这两个人还有她们嘴里说出的奇奇怪怪他半懂不懂的东西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再次怀疑起自己到底谁是穿越者。
不过，虽然没有辣椒做不了火锅，两位穿越者在除夕的晚上倒是合力把后世的老北京铜锅涮肉给搞出来了。在一千八百年前的除夕之夜成都丞相府一边吃北京铜锅涮肉，一边苏瑶光用手机放着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是果郡王，除了对满人当皇帝不爽之外诸葛亮甚至看的还津津有味，怎么看这个画风怎么抽象。
时间又快到了零点，这一次的包饺子环节有了三个人的参与总归不至于像上次那样跟打仗一样赶时间，苏瑶光负责擀皮，诸葛亮和宁星舟包饺子。
哪怕时间上跨越了一千八百年，哪怕地域上跨越了山东，四川甚至海外的美国，华夏儿女对于包饺子的执念都是不会变的。
宁星舟又咔嚓拍一张照，不过这一次画面里有了四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赐婚与第二个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