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桔年

34、飞来横祸

　　第二天是个阴天，一早陈沐便来到了诊所，唐述和江佩瑚已经在那里了，陈沐与他们打了招呼就面向墙，自顾自干起活来，只想早些完工，隔壁还有些人进进出出的搬运器械，唐述陪江佩瑚坐在沙发上，揽着她，似是无限宠溺，江佩瑚极少得他这样爱怜，知道他有心做给陈沐看，生着闷气却不表现出来，只迎合他表演。三个人一上午都没离开那房间，陈沐只投入进画里，也不去看他们，中午一起去吃了饭。下午唐述送江佩瑚回学校，陈沐自己回诊所，搬运工人卸下了所有东西后都离开了，陈沐在沙发上坐着歇了会儿，自己力量有限，一上午只完成了一小部分，顾不上休息，陈沐又抓起笔继续干活，一个下午，唐述也没回来，唐述送完了江佩瑚便在街上闲逛，他有些怕自己单独回去面对陈沐，心里很矛盾，既想见她又不敢离她太近。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才回到了诊所，一楼没开灯，他摸索着上了二楼，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间门口时，陈沐正往梯子上爬，
　　“喂！！”
　　他喊了一声，陈沐猛地一抖，想要回头，脚下一滑直直的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唐述慌了，作势去接却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陈沐一条弧形摔了下来，唐述忙冲上前去，要扶起她，
　　“别......别碰......别碰我......”
　　陈沐被摔得整个人蒙了，感觉骨头都摔散了，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唐述一动她，更是钻心的疼，
　　“好，好，我不动你，你哪疼？”
　　“......唔......”
　　“你......你快说话啊！”
　　陈沐自己缩成一团，唐述怕她骨头有事，一时不敢移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干着急，
　　“陈沐！你说话呀！你别吓唬我”
　　唐述放软语气，她这一摔，他只觉得魂都没了，陈沐慢慢动了动四肢，知道骨头大概没事，稳了一会儿，慢慢爬了起来，唐述见她能动，忙扶住她，陈沐坐起来直了直腰，摔下来的时候后背着地，摔得最厉害，陈沐痛的不敢用力喘气，
　　“怎么样了?”
　　“没事了......”
　　“你疼就说话，要不要去医院！”
　　唐述又急又帮不上忙，不自觉有些恼，陈沐缓了缓神，回头看着唐述，
　　“我不疼，不用你管”
　　唐述听到这话当场震怒，
　　“好！你说的！我不管你！我犯贱才担心你！”说着立刻站起来，扭头就向外走，只觉得血气猛向上涌，走了几步眼看着要出门口了，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一眼地上的陈沐，她仍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头深深低着埋在胸前，后背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唐述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刚刚语气很重，一来着急，二来也生气自己无能为力，现在也有些后悔，他突然觉得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见她？为什么想尽办法刺痛她？为什么明明那么想靠近她却又把她越推越远？唐述像是突然与自己的心正面交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他叹了口气，终是调头回来，附身将她打横抱起，不待她说话，便把她放在沙发上，陈沐紧咬着下唇，用手挡着脸，不肯让唐述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唐述坐在她身边，硬拉下她的手，她干脆扭过头去，唐述见她能动弹了，估计是没伤到骨头，
　　“还疼不疼？”
　　声音极轻，陈沐抽回自己的手，不出声也不肯转过头看他，唐述把心一横，干脆伸手将她整个人揽回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陈沐起初挣扎了几下，但因为身上被摔得很痛，也无力挣脱，只得任由他搂着，
　　“对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