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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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黑夜吗？我的夜晚总是苦涩。
为什么痛苦的推动力好像总是比幸福的要强烈很多。
我好像很少因为过的太美满而诞生想写作的冲动，可能也有。但幸福转瞬即逝。太难抓住。太难回味。苦涩不明朗。
我的七月过得很差。
上天依旧没有眷顾我。
我是个记性很差的人。我行差踏错的每一步我都没有深深记住。
得到的每一个教训，吃过的每一个亏，受过的每一次伤害，我都会忘记。
当然，忘记不是原谅。
短暂的忘怀是对往后无数次回忆涌上心头时的凌迟。
——
很多时候我也不懂得缘分的用意。
它让我遇见了很多很好的人，很多爱我照亮我的人。但有些时候，它也会安排一些难题给我，我习惯性的用激烈、粗暴、冷漠的方式去解决。
这显然不行，不是长久之计。
这就好比一艘巨轮渡过一个窄小闭塞的小涧，行驶巨轮的人图方便找捷径，于是无知的横冲直撞，试图用蛮夷之力破开一道坦途。
这很暴力，好像听起来效率还不错，甚至很方便，但实际上对船对小涧的伤害都是不可逆的。
我有的时候就会这样中伤在意我的人和自己。
七月的某天，我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是真的很严重很夸张的大吵一架，声音大的能随机吵聋几个人。
因为这个争吵，到今天我还是不想跟我爷爷奶奶有任何的交流。
（尽管很多时候我会很愧疚……哎）
那天我弟弟妹妹因为一些矛盾打架了，真的是大打出手，一个10年和一个14年的小孩打了起来。
他们经常产生争吵，吵得我很烦，我一般都是进行调解和制止呵斥的那个人。
那天我刚给学生上完课回来，很累，不想说话。
当我看着他们争吵的时候，我依旧上前制止。当我看见我弟弟扼掐住我妹妹脖子瞬间，他真的像一个疯狂的、杀红了眼的杀人犯一样，简直不像一个小男孩，在那刻我有点看见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模样。
像个饿了几天，突然看见猎物，于是今天内必须要将你置于死地的猛兽。
算来，我弟弟马上要满11周岁了，嗯……那刻他是坏小孩。
我一直是个反对武力教育的人，打人是没有用的。
如果这个世界谁打人谁有理的话，那所有人都会去学拳击……
那个时候我爷爷奶奶在厨房做饭，听见动静很快就出来制止，我奶奶竟然还带着笑，只觉得这是孩子间玩耍的不愉快的表现……
我妹妹脱力的指责我弟弟刚刚的暴行。
我真不知道那两位老人家在生气什么，他们一直在指责我们。
主要竟然还是指责我。
言辞凿凿说我作为家中老大没有带好榜样。说我有很多坏习惯。说我冷漠不顾家。说我没脑子没出息。说我不负责不称职。说我懒惰脾气大。说让我指导我弟弟功课我就不耐烦。说我无法无天等等诸如此类。
我爷爷当过很多年兵，平时脾气很好，但是窝里横起来也很神经。他越喷越激动，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动手。
他很凶很重的打我弟弟，因为他们在房间里，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打人的，听声音很吓人很暴烈。
这时候他们的重男轻女思想也燃起来了，觉得只打我弟弟不够，将注意力转到我跟我妹妹身上……
——
不想说了。
想到还是觉得很神经。
无法原谅。
对，他当时打我了，在小腿和膝盖那一块儿。
第二天我才发现都紫了，狰狞可怖。
……
我骂人很难听，当时我也不记得我骂了什么。
只记得第二天我妹妹给我发vx说，我怎么那个时候也这么直接，勇敢。
可是妹妹，这根本不是勇敢。
是反抗，是不足他们暴力万分之一的反抗。
——
当时我在家发完疯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了。
他们看我在收拾东西，又开始发神经，说我要是走了他们不会打电话关心我，也不会出来找我。
哈哈。
很搞笑。
我无视他们就出门了。
我不知要去哪，我也不想找个酒店大哭，去江边吧。
风大，浪高，人少。
而且我真的需要冷静。
我想着要不找个最安静最黑的地方隐藏一下自己，短暂的脱离一下这个世界。但想想还是很害怕。
万一有蛇怎么办？有青蛙怎么办？青蛙很吓人，被蛇毒死听起来也很荒谬，感觉会死的很难看，算了。
我最终开着小电动沿着赣江开了一圈，驻足在某地时，我的视线落在江面上，它又是那样的平静。
几不可察的微波一圈一圈晕开。长此以往，像是一个无悲无喜的麻木死物。
但我知道——
你的内里也有无数生物在喧闹吧。
你的深处也是破碎苦涩的吧。
你的平静只是伪装。
而我连伪装都不想做了。
长久地看着你，我有点臆想症发作了。我在想你的深处会不会也像《汉江怪物》里演的那样，你的深处也会有怪物吗？
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被怪物吃掉感觉很憋屈啊，很恶心。
北极星你又扯那么远……
我爸爸妈妈疯狂打电话打视频给我，我听着五月天的《倔强》不断响起又停下。
不想接，不想说话。
夏天的湖水是什么温度，没下去过的人无从知晓。
出来的很急，我没有拿上眼镜，以至于我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天上有没有星星。
可能今晚是有的，只是我自己看不到。
唉…靠近岸边的湖水高度根本就无法淹死我，我也不敢像《一颗苹果》中的谢然那样有必死的决心，所以……
请别再想着这样的死法。
就这样吧。
后来我被我的朋友们拯救了。三个朋友叫我去打台球，但我当时无暇思考什么球类的运动轨迹，我说我要跳下去了。
那个晚上流了很多很多眼泪，大风吹的我的泪水根本不能正常的重力落地，它们被风刮的，从眼眶流出来的那一刻就不再属于我。
仿佛刮掉的是阴霾，我有种这样的错觉。
嗯。最终还是友谊救了我。
或是说，友谊更快一步的救了我。
因为我知道我还是珍视生命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爱的东西。
——
今天已经八月六号了。对于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我果然记不清了。
刚刚回忆起第二天会我妈妈消息的时候，我夹枪带棒的问她是不是想打电话来骂我，如果是来指责我的话，那永远也打不通我的电话了。
很幼稚，有些时候人总是很幼稚。
现在我坐在图书馆的桌前，眼前是高大连片的落地窗。
窗外的故事一如既往的精彩。
有时晴空万里，人间显晴；有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有时枝叶摇摆，光影晃动。
这一切，都意味无穷。
我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抬头看天。
上一秒乌云翻涌的天现在又澄澈蔚蓝的碧空如洗。
天犹如此，人何以堪？
——
我想我还是不愿蹉跎岁月的。
我爷爷以前很爱给我打电话，跟朋友在外面玩，超过八点就要打电话来提醒，一直一直疯狂催，就怕我遇到危险。在机构上课的时候，动不动就打电话来问中午几点回，想喝什么菜。下班晚了也要打电话来关心。
以前每天都要打好几个的……
真的，现在想到这个都难免鼻酸。
但我真的不想那么快的就忘记这些，因为离家出走的那夜我也很难过。
我现在已经开不了口了，懂吗？
就这样吧，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