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好运夫妻》衡林林

118、第 118 章

　　刘细猛不知怎么想的，看到云潇潇没有厌恶自己，就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然听得刘彩月失声喊叫：“刘细猛，你干什么？回你家去！”

　　刘细猛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彩月，以及听到刘彩月叫骂声而跑出来的霍眠山、祁英，又白了一眼云潇潇之后，便转身跑开。

　　云潇潇叹气，要是刘彩月晚点出现，她应该就能套出什么话来。可惜了。可是刘彩月也是担心她们罢了。

　　霍眠山率先跑到云潇潇身边，紧张得都要忘记呼吸了，只催问：“怎么了潇潇？有没有受伤，你们有被吓到了没？”

　　这不，刘彩月拿着菜篮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也同样是问云潇潇有没有受伤。

　　祁英也是担忧地看着云潇潇跟小羽，看了看刘细猛远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下没有追过去。毕竟还没有了解事情，且云潇潇两人看起来也是没事的。

　　看到云潇潇跟小羽都摇头了，霍眠山两人跟刘彩月才放下心来。

　　刘彩月一屁股坐在田边上的大石头上抱怨，“他怎么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他，他还来做什么？！”

　　他来的目的，云潇潇也是很好奇的，“兴许就是经过？”可是她看着刚刚刘细猛站着的地方，前面尽头就是她们这里的菜地，周围没有别的去处。

　　所以她猜测，可能是刘细猛看到她才过来的，想跟她说什么狠话？

　　“对了，婶子，他也姓刘，跟你们家是亲戚吗？”

　　刘彩月摇头，“跟我们家关系可远了，出了五服的。”出了五服就不算亲戚。

　　原来如此，难怪刘彩月对同是姓刘的刘细猛态度不好。不过就算是亲侄子对自家干了那样的事，她的态度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云潇潇瞧着周围没有人，就小声地将方才发现的异样说给大家听。

　　霍眠山听了，跟祁英对视一眼，默默点头，觉得云潇潇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来都来了，事情也弄清楚了一半，霍眠山跟祁英索性就留在菜地里陪着她们，还蹲下来帮着拔草。

　　不一会，就把半垄菜地的杂草都拔了干净（本来也没有多少杂草）。

　　小羽帮着摘菜，她比霍眠山俩还懂，“婶子，奶奶，这个菜心要老了，我摘它！”

　　他们现在摘的菜心，是专门留着长菜心吃的菜，第一茬是最粗壮的，头部甚至跟成年人大拇指大，摘了一茬，菜头那里就会长出分叉，跟筷子大小的是最好的，不用再切开再炒，直接下锅加油清炒那香、甜、脆劲就很是让人喜欢。只是过了年后，到了春天已经是摘了好几茬的就会长老、长细很多，不怎么好吃了。

　　“这二垄菜地，也是我们跟别家换了几厘地给换到手的。不然就只有一半的地，种几颗菜就没地方了。”刘彩月看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菜地很是满意，“你们喜欢吃什么菜，回头我去跟邻居问问有没有，弄一些回来种着。”

　　“婶子种的菜我们都喜欢吃。”云潇潇真心实意地说着，“这个不苦的芥菜也很好，都不用焯水，直接炒或者是做汤都好吃，它也太好了吧！”

　　霍眠山见她两眼放光，像是摸珠宝一样抚摸着那高四十厘米左右的甜芥菜，就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的真心夸赞。

　　“那待会回去你们就摘一些回去。”刘彩月很是大方，“现在果子难买又贵，多吃点这甜的菜也是好的。”

　　小羽在一边咽着口水，“婶子，我们以后在新家那边的院子里种这种菜菜吧！”小羽老家那边是没有这种甜的芥菜，先前在村子里也吃过新鲜第一茬，就一直记住了。

　　云潇潇挑挑眉，“可以哦。可是我不懂种菜，到时候不好，可别笑话我。”

　　“婶子不要怕，我会！”小羽信心十足。

　　“行，那到时候你就是负责我们家种菜事业的小领导了。”云潇潇那是张口就来，把小羽哄得头发丝都飞扬起来。

　　回到家后，云潇潇帮着烧火，洗菜的倒是成了祁英了。霍眠山则是帮着炒菜。

　　霍眠山烧菜的手艺可比这里所有人都要好，又见云潇潇嘴馋想吃自己烧的菜，便也欣然接过锅铲，可让刘彩月非常不好意思，“这真是太失礼了，叫客人动手做饭了啊。”

　　洪奶奶则是笑呵呵也不搭话，问她她都只说好。

　　大队长在屋里听着了，还批评刘彩月了两句。

　　大家都没在意，都算是亲近的人了，没必要计较太多。

　　做好了饭菜，刚好到了中午。在外面溜达的胡小欣也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小捆的干树枝。

　　“哎哟，真是祖宗哦。都说了柴火等我有空了去打些回来。你就别管了，弯腰可辛苦了。”刘彩月看见了，急忙上前去接过柴火，最怕是闪着腰那可是了不得的呀。现在的人跟自己那个年代的又不一样了，较弱了些，可不能冒险。

　　胡小欣有些害羞地看了看云潇潇他们，笑着点头，“你们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快回来。不然我早些回来。”

　　“这有什么？也是我们忽然就回来，哪能是你的错。快来坐，今天的饭菜好香啊。”云潇潇也有点心虚，他们回来后只进门的时候问一下她在哪里，后来都没去找她。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闻着就好香，像是过年！”胡小欣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看向饭桌，发现腊肉是自家的，猪肉也是婆婆买的，心里就不高兴了。空手回来的呢，也好意思。

　　小羽跟在云潇潇身边，她一直盯着胡小欣，此时立即跑到堂屋的一个小茶几胖，提着云潇潇他们带回来的苹果、饼干还有水果罐头，扬起一脸天真的笑容，“姨姨，快吃果果还有饼干！苹果可好吃了！”

　　云潇潇低头朝着小不点儿眨眼，只觉得真是个小人精，却也心疼她无父无母的才会这么敏感，如她一样。

　　小不点儿还笑着看她，“我喜欢苹果，姨姨肚子里的弟弟肯定也喜欢。”

　　霍眠山与祁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倒是看明白了，对视一眼笑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小羽这么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不喜的情绪，就抱着带回来的礼物来“灭火”。

　　其实云潇潇也没那么傻，她也感觉感觉到了胡小欣的异样了。只是当没看到而已。而且，他们主要是为了看大队长跟婶子的，要是以后婶子他们也受到她影响不喜欢他们回来，那就不回来呗。

　　端着饭锅出来的刘彩月正好看到小羽拿东西给胡小欣的这一幕，以为小孩儿是炫耀，就笑了，“这苹果饼干是潇潇带回来的，水果罐头是祁英的。也难为他们想着我们。”

　　胡小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就抹去，像是很惊喜地道谢，“走，你们一路赶回来也该饿了，赶紧吃饭去。”

　　“好。”云潇潇也笑眯眯地回道，拉着小羽去装饭。

　　霍眠山背着大队长到客厅来，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吃饭，可让邻居都好奇地过来看一看了。只是看到大家都端着碗吃饭呢，就有些尴尬地回去，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吃饭呐。我也先回去吃点东西再来。”

　　那人回去后，还跟家里感慨：“那三个有出息的知青回来看大队长隔壁那屋了。啧，也不知他走的什么运，小儿子是部队的官，眼见着大儿子当一辈子老农民了，没曾想凭着那个霍知青的运道去了钢铁厂也吃上了商品粮，那两口子一辈子不干活都不愁吃喝。我们啊，还有得熬。”

　　他端起碗来，嗦了一口杂粮粥上面的清汤，想到隔壁家里桌上的菜肴，感觉肚子更是饥荒，没有油水，越喝越饿。

　　邻居因为妒忌，在家里心情抑郁地吃饭，大队长他们这边可是高兴得很。

　　胡小欣还问起大牛为啥不回来。

　　“我们去找大牛哥了，现在车间也忙得很。得加班。他说了接下来过年前，估计都得加班。不然过年都不安生。”霍眠山解释道：“我瞧着加班费不少，到时候奶奶，叔叔婶子还有嫂子可以过个肥年。”

　　奶奶乐呵呵的，“他还说要给我做一身新衣裳。估计就盼着加班费挤点给我。”

　　大队长与刘彩月都笑了。

　　“我跟彩月的不用挤，专门为你挤出来，哈哈哈。”

　　吃完饭后，几人顺着路在村里溜达了一圈，经过了知青点。发现里面安静了很多，都没见人在院子。索性也没有相熟的人，便溜达到了村口，恰好在拐弯处与刘细猛差点撞上。

　　刘细猛看到他们，当即转身就跑。

　　祁英当即追上去截住他，拽着他回来了。

　　霍眠山左右看看，“潇潇你们在这里躲着太阳，我跟他到那边空旷的地方聊聊。”

　　随后给祁英使了个眼色就往空着的田野中间去。

　　刘细猛大惊，呱呱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我吗？救命啊！”

　　祁英冷眼揪住他的脖子，本想勒住他脖子，让他别乱叫的，不料也不知自己手劲太大，还是刘细猛衣领太老，只听得滋啦一声，刘细猛整个衣领就被撕掉下来。

　　大家都愣住了。场面陷入了静止的状态。

　　直到刘细猛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家才回神，随后就是拼命忍住心酸，还有那几分好笑。

　　“别哭了。我赔你一件外套不就行了？”

　　“不要你假好心！”刘细猛哭着就要跑，却又被祁英抓住了手腕。

　　这可好了，刘细猛顺势躺在地上去。

　　霍眠山上前来，拧着眉头道：“赶紧到田野中间去，我问你一些事，不好叫别人偷听到。”

　　这话对刘细猛的吸引力很大，“你想说什么？有什么是别人听不得的？是不是亏心事？”

　　见他还胡搅蛮缠的，霍眠山直接上来抓着他另一只手，跟祁英一起拉着他到了田野中间。

　　“说吧，有谁到你家敲诈勒索了吗？”

　　刘细猛像是猫儿被踩着尾巴一样叫起来，“才不是！才没有！没有人到我家去。”

　　祁英此时不错过他脸上的惊慌失措，断定他是被人威胁了，“我现在是公安了。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我回头跟局里的同志商量好怎么来对付坏人。你不要怕。”

　　一向少话的祁英又难得地说了这一脸窜的话，让刘细猛瞬间有了希望，“你真的成了公安了？是洪大同给你走关系的弄到的吗？”

　　霍眠山抓住了隐隐约约的一些线，“你觉得我们的工作，都是大同哥弄来的？”

　　“难道不是吗？”刘细猛梗着脖子瞪大双眼看霍眠山，很不服气。

　　霍眠山被他蠢笑了，“你记忆力真差。那时候我跟很多人，包括大牛哥一起去考试，考进去的，没有走后门。至于我家潇潇跟祁英钢铁厂的工作，是我用功劳换的。后面祁英的公安工作，是他自己考上的。怎么了，你觉得大同哥对我们好，帮我们打点好一起，你就妒忌了？”

　　看他还是那样仇视自己，霍眠山都懒得解释了，“所以有人勒索你钱，你没有，就怂恿你去搞事，你也去了。只为了报复。”

　　“你被人当枪使了。”祁英在一边补刀，“你不说，就永远被他控制。谁都帮不了你。”

　　霍眠山就在一边激将他，“他听得进去吗？那坏人当恩人，拿恩人当仇人。也是世间少有。”

　　“小山哥，你少说一句。”祁英看刘细猛握紧拳头了，就赶紧制止霍眠山的毒舌。

　　霍眠山冷哼一声，没有再说，很给祁英面子。

　　刘细猛也跟着哼一声，桀骜不驯地看着祁英，“就是第三小组的队长。他说我是大同哥家里养的乞丐，想起来了就拿着剩饭剩菜来给我们……”

　　“啧~”霍眠山又是冷笑一声。但随即发现自己心态不对，转身软了语气，在祁英惊讶的眼神中道：“你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要懂得分析谁真正为你好。”

　　“怎么算好！”刘细猛杠上了，给要得个答案。

　　“让你生活里多一条路走的，或者给你钱，那就是为你好。能把你逼到绝路的，他嘴里说出花来，都是害你。”

　　霍眠山说完，就叫祁英撤，“回头赔你一件衣裳。”

　　看着霍眠山他们走远，刘细猛才浑浑噩噩地往家里走。

　　才走没多久，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他们叫你过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