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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入宗门 ...

  •   玉明仙宗作为凡间人族最主要的仙门,包含了众多分支,分别坐落于单独的副峰。如今阮肃白令牌在手,该考虑提升名次以争取选择去处,而不是被安排。

      默算了下目前剩余未被找到的令牌,还剩四枚,阮肃白皱了皱眉,加上他这个,竟总共有二百零一枚令牌,这多一块的令牌哪来的?他又重新算了一遍,果然对不上数量。

      阮肃白神情沉重,他与灵狐之事蹊跷处颇多,令牌来的也算轻松,唯一的难点就在山中的阵法,若不是他,换个修为相当的或者阵法师来,岂不轻而易举?阮肃白在神识中询问嫣儿,对方似乎专注修行,并无回应。

      也罢,若是嫣儿骗他给了假令牌,定然不会轻易告诉他,如今保险起见,还是得再夺一枚令牌以防万一。

      鉴于前几日都在北边行动,阮肃白决定去南面探探情况。

      一路上除了灵草和妖兽照收,还发现了不少打斗痕迹和灵力残留,如他所料,这试炼怎可能风平浪静。值得注意的是,南面的灵植种类与北面大有不同,出了常见的树木还有些巨型蕨类与变异花草。

      阮肃白尝试斩了一株淌着酸液的紫红色巨花,并未在里面找到灵石,秉持着未来可以研究的想法,将其连根丢进了嫣儿的破庙。多了一个空间后,从前他嫌恶的妖兽尸体也照收不误,神识内灵气充沛,倒也不担心它们腐烂。

      能够处理尸体的另一好处,阮肃白也不必绕路而行,否则他还得考虑残留的血腥气引来的人或兽,如此看来,收服灵宠真是百利无害。

      过去大约两三个时辰,储物戒中几乎被灵石填满,就在阮肃白考虑换个方位时,外散的神识探到了一处巨石,随着走近,清脆的兵器碰撞声也传来。他隐去自己的气息,踏空跃上一棵视野开阔的树,藏身于叶间。

      站定后方才看清地面上的人,竟是当初一同上山的徐清阳,身边并无随从的身影,此刻他手中握着一把玄色短刀,刀刃发亮闪着寒光,刀背银色暗纹在沾染上血液之处泛着紫光。
      一看就是名器。就连阮肃白这种对法器一窍不通的人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只是法器虽好,徐清阳却显然落了下风,稍稍凝神便能看见他周身灵力波动混乱,体内真元几近枯竭,右臂衣服破裂,血水将半个身子都染红,伤口处深可见骨。而他对面的男子看不清面容,手中捏着柄未开的扇敲着肩,看着好不轻松。
      阮肃白蹙眉,徐清阳修为并不低,能将他轻松压制的人至少练气大后期。

      他们交情不深,连朋友都算不上,阮肃白观望着二人对招并不打算出手,在他看来,持扇男子明显无肃杀之意,出招步步紧逼却不伤及要害,哪怕徐清阳身上受伤最严重的右臂也不触及经脉。

      阮肃白摸不透对方心态,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如同猫逗老鼠般无趣,转身欲走。不料耳边骤然传来破空声,他反应快比闪电,在擦过脸颊前一刻两指夹住了来物,定睛一看,不过是片飞叶。他转头看去,持扇男子笑得温和,如同突袭的人不是他:“偷窥的那位道友,在下手滑,没伤到你吧?”

      阮肃白只觉得对方笑里暗藏挑衅,他自认气息没有泄出分毫,飞叶离他脸颊不过毫米,想来是不仅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就连方位都了如指掌。

      听见对方打岔,徐清阳才意识到第三人的存在,不可思议的神情在看见阮肃白的那刻变做惊喜,刚要喊他,就被跳下树的阮肃白一个眼神制止。

      “好久不见。”阮肃白看了眼徐清阳,手上动作却猝不及防地甩腕将方才的叶片注入灵力朝持扇男子直直袭去,速度与力道丝毫不逊色于他。对方扇尖轻点叶面在空中划过弧线,消去了叶片的来势汹汹,缓慢地落在脚边,阮肃白看他的眼神闪过欣赏。

      持扇男率先开口:“在下燕留溪,不知阁下是?”他拱了拱手,行为举止皆有大家风范,若不是刚才又是打打杀杀又是试探,活脱脱一个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阮肃白瞟了眼空中排行榜,他下意识不想过多纠缠,虽然面上燕留溪看着和善,但此人明显表里不一:“王国木。”榜上虽显示名字,但并不附带肖像,他胡诌的不加掩饰,燕留溪看在眼里,神情多了丝笑意,阮肃白莫名,只当他脑子不好。

      “方才与清阳切磋,以为是有人偷袭,故而率先出手,没想到是旧识。”

      徐清阳看了看两人,从阮肃白报出名讳时就意识到了阮肃白对燕留溪的防备,想到什么后面色有些尴尬,他注意到阮肃白停留在他右臂上的目光,恍然大悟:“对,燕兄同我有约,切磋胜负定谁去取那枚令牌,”他伸手直指不远处一处洞穴,“不伤及性命。”他补充道。

      阮肃白听见令牌,起了几分兴趣,“你们怎知里面有令牌?”

      “这个,呃… …我在附近路过时看见有人身负重伤地进去了,用神识一探发现他已无力回天,手中拿着令牌。”徐清阳张了张嘴,还欲说些什么,被空中传来的声音打断。

      三人齐齐看去,就见原先写着王国木的那行灰了下去,阮肃白神色一僵,心中的猜想被燕留溪没忍住的笑声证实。

      他展开扇挡住半张脸:“是我打的,后来跟丢了,没想到清阳线我一步等候多时。”

      阮肃白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榜上百来人,居然偏偏挑到个认识的,他转身就要走:“既然如此,你们继续。”

      “唉!阮兄,别啊,”徐清阳上前一步,心念一动收起了刀,用完好的那只手拽住了阮肃白衣袖,“你我难得再见,既然都已取得令牌,不如干脆结伴而行。”

      他语气真诚,眼神如同阮肃白家乡邻居养的狗一般,可怜兮兮。

      转念一想,令牌与徐清阳的一对比,倒也省的他重新找一枚,便答应了。

      趁燕留溪去洞内取令牌间隙,他同徐清阳比较了下令牌,除了徐清阳手中的所系红绳,其余别无二致,用灵力刻在背面的玉明宗宗纹经过神识一探也属于同一人。阮肃白稍稍安心。

      又是空中沉闷的一声,阮肃白才注意到燕留溪竟在榜上位于第四,持十五枚令牌,而此刻第一名顾骆的令牌竟已有二十六枚。

      徐清阳也在看排名,他感叹道:“真不知道这顾骆究竟何人,我听说他没有一枚令牌是自己找的,全靠杀人,”他想到什么,补充道:“不过燕兄也差不多。”

      “都是些不长眼的要来招惹我,”声音从洞内传来,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燕留溪手上捏着块雪青色的帕子,擦拭着指尖的血迹,“若是可以,我还不想沾染上血腥气呢。”他神情表现的委屈,只是力道太过,反而显得做作。

      阮肃白看了眼他在腰间挂成一串的令牌,心想不找你找谁呢。不过对于修行之人而言杀人不过寻常事,不少人的道义就是靠厮杀夺掠,只要不殃及到他,阮肃白均接受良好。

      只是答应结伴而行就注定了这最后一日的不安宁。燕留溪真当是个祸害,哪怕截止之日迫在眉睫,秘境中试炼者活着却没有令牌的人屈指可数,他腰间的一串令牌还是招来了不少麻烦。

      在第二次挡下抢夺者丢来的法器后,阮肃白忍无可忍:“停,我们在此驻扎。”

      彼时天色已暗,估摸着再过几个时辰就满七日,不再探索也无妨。

      阮肃白掐了个隐蔽气息的诀,包围的地方足够三人歇脚。
      另外两人都是健谈的主,十几岁的少年管不住嘴,话匣子开了什么都往外讲一点。

      燕留溪人如其貌,是云城来的一位修仙世家次子,谈起家族,他眉宇间多了丝烦闷:“我兄长早几年入了玉明宗,可惜这几年修为停滞不前,未能为家族争光,才塞了我过来。”

      他似乎不欲多言,端着细口的瓷瓶灌了口酒。徐清阳感同身受,同为大家族里的孩子,身上担着莫名的压力,实在不太畅快。

      “哎,你呢,是哪的人?”燕留溪看向阮肃白,这人自打见面起就端着一张脸,表情总是冷冰冰的,看着不好接近,却又总让人好奇,想要探究一番。

      “辰州松峰镇,”他顿了顿,想起他们二人谈及的话题,补充道“无父无母。”

      “啊,抱歉,英雄不问出身,你别介怀。”燕留溪有些讶异,看阮肃白修为不凡,下意识以为也是被家族精心培养的后辈。

      “不必在意。”

      看着对方淡然的神情,燕留溪稍稍松了口气,此刻坐下了他才有机会细细端详阮肃白的脸,剑眉星目丹凤眼,细鼻薄唇,赏心悦目的一副美人皮。若是表情再柔和些,大概还会多几分女相,只可惜… …他的视线移到阮肃白左侧下颌的一道两三厘米的疤上,着实在清冷中徒增了一分凶气。

      他是在意皮相的人,看久了难免惋惜:“这疤是被什么所伤?我这有上好的祛疤膏,你要不要试试?”

      阮肃白眉心一怔,被燕留溪一提,徐清阳也将头从烤兽肉中抬起,他早在前几日就想问了,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大部分伤都能通过消耗灵力自愈,或是随着修行淡去,他右臂的伤口此刻就已经愈合了。

      “不用,这疤自小就长在脸上,治不好。”
      听到这,燕留溪惋惜之情更甚,看着阮肃白毫不在意的态度又不好再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徐清阳刚想说些什么,嘴还没从肉上移开,下一刻空中传来气势磅礴的声音,是七日前的那位仙者用了扩音符,来不及感叹符箓惊人的效果,就听见:“试炼结束,各位即将回到宗门,务必带好令牌。”

      徐清阳惊了:“怎么这么快,我肉还没吃完。”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把还差在火堆旁温着的肉拔出来,两手各攥着几串,肥油流了一手。阮肃白看着嫌弃,挪步离徐清阳远了些,他和燕留溪早就收拾好了等着回程,因此淡定许多。

      燕留溪瞧了眼徐清阳油腻腻的手,也有些看不下去,从袖口抽了张白底蓝纹银丝绣着风铃花的帕子要给他,徐清阳没来得及腾出手指,就见周遭事物一闪,转眼三人就站在了宗门大殿中,帕子没拿稳,落在了秘境。

      燕留溪一脸肉痛,有些埋怨地对着徐清阳道:“你怎么不快点接!”

      徐清阳委屈:“我哪能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就一块手帕,我改天下山赔你。”

      燕留溪脸色舒缓了些。

      殿外烈日阳阳,照进来的光洒在立在门口的榜单上,旁边站着的仙者依旧穿着入秘境前的那套衣服,阮肃白猜测着秘境内的时间流速比凡间快些。

      他忽略身旁两人的拌嘴声,细细观察着殿内,受炼者们都在中间站着,左右两边的高台上分别摆着几把朱漆太师椅,坐着数位气势惊人的仙人,气质威严,周身散发压人的灵力。中央正对殿门处放着一把泛着金光的空椅,虽然没人但两侧守着两位弟子。

      众人回过神,原有的躁动被自觉地压下了。

      “你们之中,顾骆是何人?”

      右侧高台上一位老者率先出声,看见走群人群的黑衣少年,眼神中的严肃被一丝慈爱代替,“此子天生练剑奇才,由我剑峰要了,各位可有异议?”

      虽是询问,但语气却笃定,殿内其余长老也如同商量好一般,恭贺声连连。阮肃白看了眼这位榜首,五官俊朗浓烈,眉宇间有杀伐之气,即便被点名,也维持着冷静,好似尽在意料之内。

      阮肃白其实没想到长老会亲自要人,据他所知,新弟子入宗门第一年都是要去各峰修习,寻找自己擅长之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入宗门前接触炼丹、驭兽阵法等学习要求颇高的分支,且金丹以前灵根属性不稳定,若是因此葬送人才未免可惜。故在入门一年后,弟子需参加各峰大比拜师。

      阮肃白收回视线,意料之外不假,但终归与他无关。将没有令牌的人带走后,进来了几位着蓝袍的弟子记录每人的姓名、名次以及令牌数。

      看见阮肃白挂金绳的令牌时,那弟子愣了愣,与另一位记录的弟子交流了两句,在阮肃白名字旁边多记了两笔,此时各峰开始下发基础卷轴,由书童分发,阮肃白正收着书,没注意到这插曲。长老则依序讲述各峰的规矩。

      一个时辰过后,那两位守着空椅的弟子下台带他们去到玉明峰背面一片竹林中,往深处走数十步便能看见林中居所,牌匾上写得是“幽竹院”。

      一位弟子解释道:“宗服等用品均已发放到各位房中,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玉佩,用于进出玉明宗,务必随身携带。”

      进了矮楼,幽长的走廊左侧连接着竹林前一块空地,右侧则是一扇扇小门,进去便是一人一间的住所,空间不大,胜在干净整洁。

      阮肃白扫了眼,屋内一套木桌椅,一盏通过灵石发光的小灯,倚着墙角的木柜和一张矮床,跟他在松峰镇的居所差不多。其实对他而言,这床和柜子都算多余了。

      再往竹林深处走上几节台阶,便是为不会清洁诀的弟子设立的澡堂。

      阮肃白将储物戒中的杂物清理出来,一股脑丢进木柜,这戒指储物空间不大,对他来说用来装灵石刚好,至于其他东西就先放在宿舍。他换上宗袍收好玉佩,拒绝了徐清阳和燕留溪熟悉宗门的邀请,开始翻阅下发的卷轴。

      嫣儿此刻也以灵狐形态现身,霸占了被冷落的床铺。

      一夜无眠。

      次日徐清阳和燕留溪邀他一同去灵丹书院时迟迟没等到回应,开了门才发现这厮看得入了神,直到近身拍了拍他肩才反应过来。

      徐清阳指着一旁畧成小山的卷轴惊呆了:“这才第一天,你就看完了大半?”阮肃白捏了捏僵硬的眉心,掐了个诀,浑身清爽了许多,他回:“我看昨晚燕留溪房里灯也亮到半夜。”徐清阳唇角顿时朝下一瞥,看向身边的人。

      燕留溪先行一步。

      微风拂夏竹,晨光洒繁叶。炼丹峰名不虚传,只是靠近就闻见浓郁的草药香扑面而来,其中夹杂一丝灵力,三人心旷神怡。学堂中早已备下一人一套的丹鼎,以及各式灵草灵药。阮肃白扫了眼,灵植种类繁多,基础的美容养颜、疗伤治愈以及辟谷丹都可做。

      最前面站着一位白须老人,阮肃白昨日在主殿见过,是丹峰长老元辰真人,为凡界唯一一位丹尊,虽然看着年迈,但身形矫健,目光清明。

      下垂眼皮后乌黑的眼珠见人已到齐,一甩手中半米珠串,面前香炉中插着的一根香被隔空点燃,他道:“一炷香时间,将面前灵草真元分出,少于五种者视为不合格,就不必留在丹峰了。”

      灵草往往由多种物质组成,其中包含不同属性,产生不同作用,大部分灵草多少都会含有一些毒性,使用神识感知,配合灵力即可将其分离。往往分出种类越多,材料便越为纯粹,所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看似简单,实际需要放出神识感知真元间细微差异的同时操控灵力,对灵力控制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压碎灵草,不同种类的承受度也有差异,普通修士只能靠慢慢熟悉。
      好在阮肃白对炼丹颇有造诣,对这些常见草药的特性早就了如指掌,加上他对灵力的操控不比常人,提取分拣的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半柱香便理完了全部。

      他表现的出众,自然引起了元辰真人的注意,走近一看眼中惊喜之色根本藏不住。只见阮肃白面前的几十副碟子中,竟都是按序分类好的材料,每株灵草均有十来种,精细程度与他这位丹尊都可聘美,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好,好,是个炼丹的好苗子,不入丹宗简直暴殄天物,”他赞赏地将阮肃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你从前练过丹?”

      “是。”

      “可有成品给老夫看看?”

      阮肃白回忆了一下储物戒中的物品,摇了摇头,察觉到丹尊失望的眼神:“抱歉,都卖掉了,不过我可以现做。”

      附近听了全过程的一名弟子手一抖,灵草顿时化作灰烬,散发出一股焦臭味,他欲哭无泪地看着满是灰烬的手。

      如此天才与他同堂,简直是对心态的折磨!

      阮肃白升起灵火,并未注意到一旁的躁动。

      他专注时向来视外界一切为无物,专注力惊人。预热丹鼎,思索片刻后他便对材料有了规划,快而有序地将草药放入,精准地把控着火候。

      元辰真人越看眼睛越亮,这孩子不仅在炼丹上天赋极佳,且懂得融会贯通,将同种功效的药材替换,留下部分丹药必须的材料,比起大部分丹修的按部就班,更能够将有限的素材最大利用。

      待最后一枚丹药成型,碟中均空空如也,阮肃白眼中浮现出满意,如他所料,分量丝毫不差。

      他在偏远之地长大,灵草灵药本就是稀罕之物,若不学着精打细算,他哪有机会练习,以成就如今的熟能生巧?

      元辰真人捻起一枚聚灵丹,药香四溢,灵气却牢牢锁在其中,神识一探可见能量波动,为四品上乘。眼前的少年瞧着不过二十,他修为在上,一看便知阮肃白已是三阶丹师,真是天道宠儿。

      为防灵力散去,元辰真人掏出几只淡青玉瓶,将丹药分别放好,交给阮肃白:“你既然已入门,再跟着学堂从头开始只会浪费,你若有意,三日后去主峰正殿拜我门下。”

      天大的好机会,听的旁人眼都红了,却心服口服,阮肃白不疾不徐拱手躬身:“弟子定深思熟虑。”

      来时百来人的学堂,最后就留下了二十来人,徐清阳早知自己对炼药毫无天赋,也不浪费灵草,早早地便请辞在外候着。燕留溪倒是通过了考验,只是他志不在此,婉拒了元辰真人。

      赶去幻灵阵修峰的路上徐清阳叹了口气,他其实除了练体练刀,其余的统统不感兴趣,偏偏规矩如此,害他得根据安排四处奔赴。

      其余两人都是好学的性子,倒是对此毫无怨言。燕留溪劝慰道:“也就前三日累些,日后定下修行方向就好了,你当作女童玩家家酒,玩似的体验一遍就罢。”

      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话听得徐清阳心里更加郁闷。

      之后三日,他们又在阵法、驭兽、符道、炼器上进行尝试,还有些极为冷僻的如蛊修、音修则是按个人兴趣选择性尝试。

      这几日阮肃白实在是惹眼,在各方面都展示出过人的天赋,一学就会,一点即通,只是在炼器上尝试数次都未能成功。他略感遗憾,原本想着能靠自己炼一把好剑,现在看来是无缘了。

      同届的弟子均是松了口气,回味一番又觉得有些遗憾,原本以为万年一见的奇才被自己遇上了,没想到夭折在炼器上,话虽如此,阮肃白天赋之高也是逆天而行了。

      徐清阳倒是意料之外地引出了他那把宝刀的神识,成功认了主。

      至于燕留溪,除了一开始在炼丹上有些造化,其余都平平无奇,在第三日分别后,他去了音修峰拜入其门下。

      这几日阮肃白不是没收到其他长老的邀请,只是分身乏术,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先以阵法、剑术为主,其余只要卷轴等资源在手,也可慢慢接触起来。

      将自己的思量告诉元辰真人后,对方难免失望,此子没能入丹宗实在是他们的损失,不过他也听闻了阮肃白在各出出类拔萃的消息,于公而言,确实没必要非炼丹不可,况且他还年少,修为也不低,将来时日还长。

      说服自己后,丹尊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意已决,老夫我也不强求,”他掏出一串由灵石打磨而成的手串,珠子圆润晶莹,通体墨绿,如同沉寂的死水,细看能发现其中灵力缓缓流动,“此物是老夫曾在游历时取九幽草汁液结晶制成,有老夫一丝神识,戴着它可许你自由进出藏丹阁,以后要炼丹,就别下山去寻灵草了。”

      阮肃白接过,手串入手冰凉,戴上后只觉得脑中清明,与周围植物似乎有了种羁绊,不过心念一动,便隐隐窥见真元所在。阮肃白本就能靠神识感知到一二,有了这手串,更是锦上添花。

      他重重一拜行下大礼:“弟子阮肃白谢仙尊垂怜,来日定不会在炼丹上松懈。”

      时光如梭,一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眨眼间。这一年里阮肃白几乎不眠不休,修为突破至筑基后期,即将再次突破,徐清阳与燕留溪也默契地各自修行互不干扰。平日里白日修习阵法与剑道,夜间画符作为放松,在高强度的练习下阮肃白无数次将灵力用到干枯,将自己逼入极限,以此扩张丹田的容量。

      长此以往,一年下来他也从开始的硬撑到半夜疲累晕倒,成为了现在连续运转两日也绰绰有余的境界。

      符道,多靠记忆与熟练度,以及灵力的强弱。

      至于阵法则需要一定天赋及悟性,世上阵法师少之又少,多数只能作为辅佐提前布置好法阵,难以独自靠法阵迎战。阮肃白脱颖而出之处就在于观察力极强,懂得已观察着视角纵观战场,加上布阵速度奇快无比。

      旁人需要运行灵力、画阵、启动,而他几乎瞬发。说来也怪,阮肃白分明从未提前接触过阵法,却上手奇快,布局如同刻印在脑海中一般无需思考便以行动。

      他想不通缘由,也没空思考。只因一年之期已满,宗内大比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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