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我想 ...
-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管家，觉着无聊便聊起天来。
没过一会儿，几个服务员打扮的少年将菜端来，一个打头的小哥低头将一副牌放于桌上，道：“主人喜欢和小姐玩游戏，你们要在主人到来之前找到主人最喜欢的牌才可以开饭哦，拿错了，会有对应人数的惩罚小游戏，加油！但是大家不可以互换位置，否则……The naughty little rabbit will be punished（不乖的小兔子会受到惩罚）。”
又是这句。
李瑟晞抽了抽嘴角。
这的人，这么喜欢小兔子，自己买一只养去，天天折腾我们……
话说完，几人就退下了。
赵契渝被安排在李瑟晞身边，安静地看着一脸不爽地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李瑟晞，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轻蹙的眉，没一会儿收了目光，伸手从桌上拿起了那副牌。
牌是黑色打底，金色的纹路，散发着一些血色光芒。捏着还有几分重。
牌中塞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略微有些稚气，看起来似是个孩童所写，纸张破旧不堪，看起来年头了，上面写着：“我和妹妹的杯子丢在餐厅了，伯伯能帮我找找吗？我们的杯子被爸爸做了标记，我们却忘记了标记的看到方式和含义了，但……“
后面的字，被什么带腐臭的液体冲掉了。
没看几秒，纸张连带着那副牌就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人抽走了。
“随便拿别人东西可不是礼貌的好孩子。”赵契渝笑笑。
李瑟晞不以为然，看了一眼赵契渝，低头将牌摊开：“这又不是你的东西。”
牌面大多空白,其中三张是二，一张小王和一张大王。李瑟晞低头将那五张牌抽出，摆在桌上，擦了擦手，扔了手帕，没动了。
“伯伯，伯伯！姐姐最爱的牌在哪啊？”门外一个稚嫩声音响起。
“小姐，得您自己找啊，主人最爱的牌，自是与你们俩之间的事有关啊，要我来找，那我可太为难了，不过最近有几位客人来访，会帮你找到的。”老者无奈笑道。
赵契渝笑笑，点了点桌子：“你好像拿对了，李瑟晞，是吗？”
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是两个问题。
李瑟晞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旁的肖八干笑几声：“二位就别吵了，不如研究研究任务，虽然只是个支线任务。”
说着，肖八就伸手朝那五张牌而去。
李瑟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契渝看了李瑟晞一眼，转头挡住了肖八的手，对着李瑟晞笑道：“你可真残忍。”又对肖八道。
沉默许久的玫瑰架起二郎腿，修长的手指夹着桌上的高脚杯，带着笑的性感而微低沉的嗓音在厅中响起：“这牌可碰不得啊……”
黑曜石看了玫瑰一眼，没说话，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轻蔑。
肖八急忙收了手，问道：“怎么说？”
“这牌，可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碰的。”赵契渝热情笑笑，“牌上有什么，可不好说。”
李瑟晞本觉得没什么，一听她的话，不禁将手套摘下扔入垃圾桶，从包中另取了一副手套换上。
赵契渝看着她的包，问：“你……到底有几副手套啊？”说完就笑道，“果然是个讲究人。”
李瑟晞没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伴着浓浓的因好奇而起的战意……
“我来了——客人们久等了对吧！有点小事情，刚才耽误了一会儿。可饿着我了，大家不要拘谨，就跟回自己家一样……额那个，管家呢？小妹又跑哪去了……抱歉啊，自家小妹总爱乱跑，大家见笑了。”一个打扮讲究的男人做了进来，金发蓝眼，身子颀长。还戴着副金边眼镜。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或者沉默。
公爵看了众人一眼，笑着道：“吃吧！”
李瑟晞扫了公爵一眼，点头。低头将一旁仆人端来的饭菜接过，右手拿起叉子，插了片菜叶子起来吃。
众人望着饭菜以及吃得正欢的李瑟晞，犹豫了下，对视几眼便一同干笑几声开始吃。
摆着长桌的餐厅内，顿时满是刀叉声。
公爵满意的看着众人，忽地注意到一直没动的赵契渝，便道：“那位美丽的客人，怎么不吃啊？”
赵契渝看了看饭菜，略显嫌恶地别开眼睛，随即又冲公爵展开一个笑容：“我不怎么饿，啊好吧，其实我正在辟谷。”
谁信？
李瑟晞抬头看了她一眼，“嗤”了一声，继续吃饭。
公爵微微眯了眯眼，似是想要看清赵契渝的神情。看了几秒，一脸认真地问道：“客人，什么是‘辟谷’啊？”
赵契渝看了一眼公爵，道：“先生，辟谷就是……”
李瑟晞往这边看了一眼，扯了个嘴角，送给了赵契渝一个冷笑。
公爵冲李瑟晞笑笑：“这位客人，真是热情。”
李瑟晞的冷笑僵在了脸上。
赵契渝看着李瑟晞“色彩纷呈”的脸，忍不住笑了笑。
这笑与往日的笑不同，往日的赵契渝笑起来，好像都是假象。好像真正的赵契渝，只是那天在一片阳光和泥土香中打开教堂门的那个少女，冷冷的，如同一场寒冬中罕见的雨。又寂静的如深山中的寺庙……而这笑，却如微风，吹来了深冬里丝丝缕缕的春意，得以让那冬日结的厚厚一层冰，裂开了一条，几不可见的裂缝。
明明两人是明面上最不对眼的的一对，可就是在这对峙中藏着一缕缕奇怪，藏在李瑟晞一次次看似无意的冷笑里，藏在赵契渝一次次的挑衅里，藏在两人一次次的对峙里。
看得见……
——却捉不到。
然而就是在这种关系中的李瑟晞，却意外抚到了那条，冰面上几不可见的裂缝。
李瑟晞看着赵契渝微勾的唇角，收了冷笑，没说话，继续垂头吃起不知能不能吃的饭菜。
辟谷的话题就这么被揭过了。
公爵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们有帮我妹妹找到我喜欢的牌吗？”
一旁的肖八尴尬的笑笑：“有啊有……的。是这位李……子，啊对！栗子旁边的我，找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小姐”两字，在李瑟晞的“眼刀”攻击下，被肖八硬生生憋了回去，拐了个大弯变成了“栗子”。
肖七抬眼看了一眼肖八，笑笑无奈摇头。
公爵点点头，带上手套，看了一眼。惊讶地抬头：“呀！你们好厉害!只拿错了一张牌！给你们一个机会，找出错的那一张，可以让你们的惩罚小游戏简单一点，我需要一个客人帮我处理一下一会的餐盘，谁能帮帮我，从而换取这个宝贵的改错机会呢？”
“怎么真的有惩罚……这什么赢钱游戏啊？”一个玩家愁眉苦脸地叹。
李瑟晞抬眼看了一眼那个玩家，摇了摇头。
“啊啊啊啊啊——”
——A1组玩家Ada淘汰，目前A1组玩家公爵别墅任务小点还剩玩家：24人，请玩家勿在游戏中在NPC面前提及有关游戏及现实生活的事情，任务未完成玩家不能退出，游戏继续。
坐在桌前的玩家全都安静了，不一会就冒出了抽噎的声音。
李瑟晞似是习以为常，没抬头，也没说话。
赵契渝看了眼人群，没说话，笑了笑，低头整理东西。
公爵冲众人笑了笑：“怎么样？哪位热心的客人要帮我呢？”
没人说话。
公爵看没人要帮忙，就道：“那我来选吧……嗯……你。”公爵指了指李瑟晞，“你吃了这么多我的饭，自然也要帮帮忙，但是毕竟我选的，不如我就再选一人陪你，那要不……就你吧，看你俩挺熟的。”
公爵指了指赵契渝。
挺，熟，的。
李瑟晞扯了扯嘴角。
哦……真熟。
赵契渝看着李瑟晞：“李小姐，多多关照。”
说着，赵契渝朝李瑟晞伸出手来。
李瑟晞看了一眼赵契渝伸出的手，鬼使神差地将手搭了上去。
“多多关照，赵……小姐。”
*
李瑟晞戴上一次性手套，看着一片狼藉的长桌。
赵契渝戴好手套，端着盘子递给李瑟晞。
李瑟晞没接：“盘子下有日记本，有字。”
赵契渝看着李瑟晞，点头：“我知道啊。”
李瑟晞看着她，没说话。
还是看一下吧。
李瑟晞垂头，看向日记。
“某月某日 雨
早上好！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见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和她聊了很久，她说很喜欢我，可仆人把她抓走了，叫她‘少爷’，她没应呢，就被人抓走了，她说下次见我，我就不是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少爷’是什么称呼，我从没听过，……但是她看起来虽然漂亮，她说起话来，却奇奇怪怪的，却经常叫我安妮，真奇怪，我明明叫……
我，叫什么？
我是谁……”
日记戛然而止。
后面几页也有写，却好像被什么液体给冲淡了。
李瑟晞见状放下盘子，伸手把日记扔向赵契渝：“你自己看。”
赵契渝笑笑接过日记，翻开。
“某月某日 雨
下午好！”赵契渝念道。
“下午？”李瑟晞看着赵契渝，“你念错了。”
肯定句。
赵契渝迎着李瑟晞的目光，又笑了笑：“不不不，估计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李瑟晞脸色微变，没说话，颔首示意她继续念。
“啊呀好高冷……” 赵契渝笑了笑。
“下午好！我今天见到我妹妹了，可她不认识我，还叫我‘姐姐’，说我很漂亮，可我是他哥哥啊！我后悔把她送走了，后悔没保护好她，我想着想着就哭了，她眼睛很亮，问我为什么哭，我不知道怎么答，后面管家发现她了，就把我抓走了，我不知道，下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下次我要小心点，不要再错叫她成安妮了，她不是她……
等等，安妮不是早就……
她是谁……”
日记又戛然而止。
赵契渝笑笑，学着李瑟晞的动作将日记扔给她：“该你念了。”
李瑟晞看了赵契渝一眼，低头将日记念了。李瑟晞念的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硬是把日记读出了“人机感”。
赵契渝没说话，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李瑟晞转头瞥了一眼赵契渝憋紫了的“紫薯脸”，吹了吹手套，放下日记本：“你笑什么？”
赵契渝立刻严肃了：“自是笑……李小姐可爱啊。”
她笑着看着李瑟晞。
李瑟晞没说话，垂首假装看日记。
赵契渝看了眼李瑟晞红透了的左耳，笑笑没说话。
你就装吧。
“害羞了。”
还是肯定句。
李瑟晞没抬头，像是肯定。
“我有一事，想问问你。”赵契渝收了笑。
李瑟晞点头，看着赵契渝脸上罕有的严肃：“问。”
赵契渝道：“你来这，是为了什么？你想要什么，可以向我讨要，但是如果我办的到，你就回去，你一句话，我就可以把你送出去，但是我提醒你，来这的人没有一人是为酬金，你要保命，就给我出去。”
“为什么？”李瑟晞看了一眼赵契渝，“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11个字。
好感动。
赵契渝差点就要被说动了。
但是也只是差点。
算了。
“不问了，感觉你不会答应。”赵契渝道。
“我……想找一个人，问她一件事。”李瑟晞答。
“什么人什么事，可能……我可以帮你？”赵契渝看向李瑟晞，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之色，李瑟晞低着头，看着盘子。
“我……好像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李瑟晞的眼中带了一些愧疚之色。
李瑟晞不记得那事是什么，不记得要问什么，不记得那人是谁，不记得……这三个字压得李瑟晞喘不过气来。
赵契渝沉默片刻：“我是为一承诺，要……”她微微一笑，“酬金。”
李瑟晞看了一眼赵契渝扬起的嘴角。
她猛地觉得，她在撒谎。
但好像，这又是明摆着的事。
却不容旁人追究。
李瑟晞没说话，低头看向盘子。
我呢？
我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
李瑟晞低着头，没说话。
赵契渝静静看着她，笑了笑：“先整盘子吧，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可盘子和日记毫无关系，盘子上毫无线索。
这盘子，又该怎么整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