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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嗨!你们两个这样站在天台边上看起来样子傻透了!”就在我和Arthur准备牵手纵身一跃的时候,忽然从天台下一层的楼面阳台上喊起了这么一句话。这种懒散的语气和调侃的句式,除了某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不错,Eames!

      “混蛋Eames!”Arthur探身出去向楼下喊道,“是你吗?你还活着?!”

      “活得比你们两个舒服。”男人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见鬼,他不会就这么看着我们被防御者追得团团转而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吧。

      “Eames。。。帮帮我们。”

      “Ari。。。我发现自从你和这根棒槌好上了后,想象力大大退步了!”Eames从五楼的阳台上伸出脑袋来,对着我和Arthur招招手,一脸欠扁的笑容。看来我打算瞒住他关于我和Arthur关系的想法是行不通了,这男人对一切暧昧事情有着天生的敏锐感,我敢打赌Eames可以单凭一个眼神就确定男女之间有没有情爱关系,这点在整个团队中就数他首屈一指。

      Arthur站在天台边上没好气的对楼下吼道:“想知道更多细节的话,你他妈就快想办法把我们两个弄下去!”

      一声轻轻的叹息:“你连这幢建筑都没好好看仔细吗?Arthur?”

      “少说废话!”

      “在你们左手边有条消防管道楼梯,虽然窄但足够一人通过,你们可以从那里爬下来,记得下来的时候把它的铁栅栏门锁死!”

      Eames这人就是这样,永远在你对他恨得牙痒痒的时候,突然出手救你,救了你以后再对你添油加醋的嘲笑一番。可现在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Arthur抓着我的手,两个人挨着天台的边缘慢慢走到靠左面最边上的一堵外墙旁,果然在那墙的侧面有一条很窄的直行楼梯,估计是清洗水管或者火灾逃生用的,可它现在成了我和Arthur的救命稻草。

      “抓紧,Ari。。。”Arthur让我先走,“别往下看,你行的!”

      “恩!”我答应着,双手抓住楼梯的铁制把手,脚开始往下走去。。。。。。

      当再次看见Eames脸的时候,我估计Arthur有想冲他鼻子凑一拳的念头。不过好在那些防御者虽然爬过了天台的网状栅栏,但始终没有发现墙边的楼梯,我和Arthur算是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Eames晃悠着他那身标志性的橙黄色西装走到我们面前,此刻大家都站在感化院大楼背后的空地上。“该怎么谢我,Ari。。。”我朝他皱皱鼻子,想到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什么都知道,脸不觉有点发烫。

      Eames不屈不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Eames的脸笑的像朵花,让我本能得感到他问题的猥琐程度绝对不低,果然。。。他帖着我的耳朵很响的说道:“Arthur的技术怎么样?”

      真要命,早知道被他救了以后会面对这么尴尬的询问的话,我宁可和Arthur一起跳楼算了,而我的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哈哈哈!!!”英国男人笑起来,“一定很不错,看你的脸就知道!”这下我连耳根子都羞红了。

      Arthur站的旁边一副要扁人的摸样:“见鬼,Eames,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开个玩笑而已嘛!老这么严肃当心出现抬头纹。老实讲,你应该向我学习。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否认自身的情欲是对人性最大的背叛’。”

      我适时插进话来打断他:“弗洛伊德没说过这个,你自己瞎编的吧。”

      Eames一点没所谓,继续他的油腔滑调:“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明白一点,假如爱就用力爱,当这个世界明天就将毁灭,这样的爱才过瘾。”

      “我可没你这么变态。”Arthur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

      Eames吹了声口哨,看着我们说道:“你,小丫头,赶快帮帮这根棒槌。他很少对女人这样,不过我打赌他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

      这点我从未怀疑过,也正是这点让我心里隐隐作痛。就像Cobb临走前告诉我的那样,Dorothy邀请我做她婚礼的伴娘,也就是说能承受Arthur深情款款的结婚誓言的人将是Dorothy,而不是我。但上帝饶恕我,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与Arthur的婚礼场景,幻想那用红色玫瑰花瓣铺成的圣洁之路,幻想大理石圣坛上站着的神父,幻想他牵着我的手为我带戒指,幻想教堂内参加婚礼的Cobb、Eames、Yusef,幻想Cobb会给我们祝福,幻想Eames会向我们讲黄色笑话,幻想Yusef在婚宴上大吃特吃,幻想我们新房的卧室里会摆着一张什么样风格的床,还有枕头的颜色。上帝原谅我吧,我知道这些念头不纯洁,所以最后让我在拉斯维加斯做了那么一个可怕的梦,梦见婚礼上我独自一人,而Arthur中枪死在教堂门口的草坪上。

      “刚才的那个Richard. Clieffer是你伪装的?”我缓过神来问Eames。

      “不然你们以为是谁?”英国男人顿时恢复到自信满满的摸样,“Arthur你欠我一拳。”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

      “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应该再补一拳。”Arthur不依不饶。

      Eames乐呵呵地把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不过你那拳打得不错,有力度!”说着,他将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我付出被揍了一鼻子的代价,希望你们搞到了Cobb那家伙要的秘密资料。”

      我忙把藏在衣服内袋里的档案拿出来,希望没被折的太厉害:“是的,基本情况我和Arthur都已经拿到了,都在这。”我将档案袋递给Eames。

      就在这时候,突然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所处的感化院后操场,不知什么原因发生出某种强烈的震动,起初还只是轻微的摇晃,渐渐越来越厉害,直至变成如同八级地震一般的飞沙走石。Eames手里的档案带还没来得及打开,猛烈的晃动已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而我和Arthur则已经被震得摔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Arthur,“酒店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吗?”

      Arthur摇摇头,手依然牵着我:“应该不是酒店的关系。。。。。。”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大棵山毛榉树由场地外边朝里被震倒在我们两人面前。

      “Shit!!!!!”混乱中只听见Eames的骂人话,“我就知道这小子的梦境不靠谱,但没料到会这么荒谬!!!!!”

      “你是说做梦人自己创造的梦境逻辑变形?”Arthur很响地对Eames说道,后者没有回答,但很干脆的点点头,而此刻在我们的前方,整座感化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进行着某种变异,这让我联想到显微镜下看见的阿米巴,它没有任何形体,却随便改换外形。现在我前面的这栋建筑物业是这样,半小时前我和Arthur还站在它边缘的天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原先的五层楼面正在往下塌陷,而底层面积却变得越来越大,几乎将原来的操场占为己有,而那些围墙、秋千、篮球架什么的全部被这种变化带来的震动夷为平地,包括我们站的这片地方,连它周围的树木都不能幸免。

      “Ari,抓紧我,别松手,这不是穿越!!!!!!”Arthur的手离我越来越远,剧烈的晃动让我们三个人全部东倒西歪,“逻辑变形还要持续几秒钟,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承认自己胆小并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我顺从的阖上眼睛,身体下的地面还在不停颤抖。

      “Ari。。。Ari。。。”模糊听见Arthur喊着我的名字,“醒醒。。。”他说醒醒,这让我有点混乱,我睡着了吗?还是我已经回到了威尼斯人酒店的卧室里。
      我将眼睛睁开,看到Arthur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出现在自己脑袋前方不到一英寸的地方,瞬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起码有Arthur在,只要有他在,我便会安心。

      “没事吧?”他说着,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我轻声回答着,同时转过头打量身边所处的环境。

      这里不是威尼斯人酒店的高级套房,显而易见。这里甚至都不是原来我们所在的那座儿童感化院。这里是。。。这里是。。。真见鬼,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在心里默默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显然我无法回答,谁让我现在身处的地方实在没一点逻辑可言。别误会,我不是说我此刻处在一个上方下圆左尖右扁的怪异空间里,正相反,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没任何物理上的颠覆,说它没有逻辑可言是因为短短几秒钟,原先的场景居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片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城市街道。
      我抬起头,就像刚进来的时候在感化院操场上做的那样,头顶上没有冬季压抑的铅色彤云,眼界中是初秋黄昏的天穹,蓝色晴空,在远处被即将落下的夕阳染成紫红色。空气中隐约透着雾气,仿佛刚下过一场秋雨,临到晚来云开雨收,但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依然侵袭着我的皮肤,有微风卷起我外套的衣角,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站在一条小街上,街道不宽,大概五米左右,两边是红色砖头砌成的墙壁。我转过身,后面依然是蜿蜒的小街,向前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拐入另一条更阴暗的巷子里,通往不知名的角落。这是最普通的欧洲小镇格局,在法国有成千上万的市集就像这么存在,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正站在法国南部某处古城的街上。这次我几乎没有迟疑,从牛仔裤口袋里翻出那枚棋子,我的图腾,将它放在摊开的手掌中,然后轻轻用手指推了一下。如同我猜想的那样,这回“皇后”没有倒,它仅仅是悬在那里,呈现出某个奇怪的角度。

      我长长呼了口气:“我们还在Osmond.Clieffer的梦里。”

      “这还用说。”Eames的声音,他也刚从地上爬起来。

      “我们进入第二层梦境了吗?”我几乎不能相信这会发生,Eames曾经说这次不可能出现两层梦境,并说这次我们的危险不大。现在看来,任何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来的迅速,尤其当我们还是在一个有着极端不稳定情绪的人的梦中。

      Eames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摇着头:“只有专业造梦者才有可能创造出稳定的多层梦境,一般人就算能做梦中梦也是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而且也不会那么巧,偏偏这个时候Osmond.Clieffer在做梦中梦,何况还有那些镇静剂。”

      “一般人在喝了镇静剂后是不可能出现多层梦境的,除非事先设计好,不然绝没可能性。”Arthur的解释更坚定了Eames的理论是正确的。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这是梦境变形!”这回说话的是Eames。

      “只有受过巨大心理创伤或者刺激的人才会这样。”Eames老师开始上课了,“这种伤害隐藏的非常深,只有在当事人做梦的时候才有可能展现出来。因为普通人的梦境变化都是平面性的。”

      “平面性?什么意思?”我对这个一无所知,当初跟着Cobb他也没有向我说起过有这方面的现象。

      “字面意思。”Arthur接着Eames的话往下说道,“我们平常做梦发生场景变化时,总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比如说从撒哈拉沙漠到凯旋门,场景平行移动,就像电影胶片从一张移动到另一张。”

      “可以理解。”

      “但梦境变形不一样,它是将原来的场景毁掉,或者是由原来的场景变化而成,不是平行移动而是立体变形。”

      我有些理解上的障碍:“假如梦里的场景崩溃,做梦者自己不是应该可以醒过来吗?”

      Eames点点头:“普通人是这样,所以说能够在梦境里发生逻辑变形的家伙,基本上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潜意识非常不稳定,甚至是危险的。而在现实中这种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隐藏极深的危险分子。”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Eames的意思,他要告诉我们的是---------Osmond.Clieffer不光表面上看起来听起来够邪恶,在他的内心深处在他的潜意识里埋藏有更深层的罪恶,这种不正常的念头甚至连他本人都不一定十分清楚,但可以从分析他的梦境得出这样的结论。

      “太好了!”Eames发出一声感叹,“Cobb算是给我们找了一个很强硬的目标人物,我倒想看看这回他怎么搞定!”

      就在Eames说话的当口,我突然看见自街道的另一端走来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子。他从哪儿来的?我心想,难道这条街通向城市主干道?我疑惑地看着这个孩子从我的身边经过,男孩长得非常清秀,穿着一件藏青的羊毛衫,裤子有点长拖在脚后跟那里被踩出了毛边。他手里拎着个书包,和现实世界里所有同年龄的孩子一样,他的样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男孩刚下课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我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有点惊异于他的身材和外貌,还有那苍白的皮肤。

      “Ari。。。别盯着他看。。。”Arthur提醒我道,“这可能是防御者,你会惊动他的。”

      “Arthur。。。你不觉得这孩子很眼熟吗?”是的,我感到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那过分苍白的脸颊让我想到订婚PARTY上的Osmond.Clieffer,还有他的头发,同样是稀有的铂金色,“他是童年时候的Osmond!!!”我如梦初醒。

      “Eames,跟着那男孩!”

      我们跟着童年版的Osmond.Clieffer顺着小街往前走去,一路上几乎没怎么碰见别人。街道在我们两边时宽时窄,头顶的天空也是一样,有时路面窄得仅能通过两个人,Eames就会非常知趣地让我和Arthur先走,而Osmond.Clieffer却一直在我们前面大约15米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这次我们搞错了,这个孩子不是Osmond.Clieffer的防御者,而是他本身。现在我们看到的可能就是当年他小时候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猛然想起刚才看到的档案资料,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被他养父殴打致死的,难道在梦里会上演这幕人间惨剧?!

      我忙对Eames说:“Osmond.Clieffer童年时期心灵受过创伤,母亲死于养父之手,我怕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绝不能让Osmond.Clieffer走进自己家门,不然目睹惨剧会让他惊醒过来。”Arthur补充说明了一句,同时看着身旁的Eames。

      Eames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疾步赶上前面的Osmond.Clieffer:“嗨,孩子,你钱包丢了。”他走上去拍了铂金脑袋一下。

      Arthur向我抿嘴一笑,意思可能是说骗个孩子还需要Eames出马真是大材小用。我们两人紧跑了几步,同时只看见Eames在对小Osmond说着什么。

      “别怕,孩子,我们是来帮你的!”我跑到Eames身边正好听见他说这句话。可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童年时期的目标人物的话,我们应该让Eames继续伪装成Osmond的父亲,这样做更可靠一点。

      男孩慢慢转过身来。。。。。。他的脸庞苍白到几乎透明,带着某种病态的不健康,仿佛天生远离阳光的温暖一般。他那罕见的铂金发色在秋天黄昏夕阳的余晖中散发出一种光晕,如同教堂里天使画像周围烘托着的彩云。但站在彩云中央的是天使,但现在站在光晕里的却并非善类。我在看见小Osmond眼睛的一瞬间感到有股冰冷的寒意直从脊梁上升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怪异。现实中的Osmond.Clieffer有着双冰蓝色的眼睛,可在梦里,童年的小Osmond却有着一双深邃到不正常的眸子,不是冰蓝的,它沉如失去月光的午夜墓地,没有丝毫活气,甚至没有焦点,我只看见那眼珠中一片漆黑,连身前人物的倒影都不存在。

      “Osmond。。。Osmond。。。”我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蹲下来用手抚摸男孩尖瘦的下巴,“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小男孩回报我一个笑容,一个同样古怪的笑容,没有感情,没有快乐,甚至没有孩子应该有的天真。“Arthur!这事不对劲。。。。。。”我忽然感到恐惧,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不知道。。。”
      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我看来梦里的这个孩子简直如同妖怪一样可怕,但究竟可怕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你们是谁?!!!!”男孩突然开口问道,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所有人几乎都吓了一跳,老练如Eames,冷静如Arthur全都被吓得不轻,这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我们惊吓是有原因的,假如你听见一个九岁儿童的嘴里发出三十几岁成年男子的嗓音,并且伴随着同样成熟的动作的话,你会不害怕?!别吹了,我不信有人不怕,因为这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到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见鬼!!!!!”Eames喊了声,“这小子人格变形,快离开这儿!”

      人格变形,听上去有点像人格分裂之类之类的精神疾病,但不容我细想,Arthur已经拽着我退到距离Osmond.Clieffer大概4米远的地方。

      “什么是人格变形,Eames?”

      “先想办法出去吧,这小子的梦境太恐怖了,假如我醒来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事情的话,我会告诉你。”Eames飞快的说着,同时环顾左右,想要找什么地方躲藏。

      “人格变形就是。。。。。。”Arthur的话还没说完,子弹夹着风声从我们两人中间呼啸而过。

      Eames闪到一面墙后:“Funk!Funk!他居然朝我们开枪!!!!!”

      “你不是说他不是防御者吗?”我惊异到极点,同时转过头就看见九岁的Osmond.Clieffer手中举着冰冷的枪口,他脸上的神色绝对不是一个孩子所能有的。

      Arthur把我拉进另一处墙后,正好躲过紧接着而来的第二发子弹。

      “Eames,Eames,你还在吗?快想办法!!!”Arthur向着街道的另一面大声喊着Eames。

      “办法有一个。”
      “说来听听。”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Ari?”
      我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努力回忆我们进入梦境前Eames所说过的话。他说我们不会走的太深,最多一层梦境。他说假如我们实在逃脱不了攻击,可以选择被杀从梦境中醒过来。

      “Arthur。。。为什么我们要躲?”我问他,“我们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离开这里。”
      “你相信Eames说的?”

      我点点头,是的,我信。

      对面的Eames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丫头,我们这样好不好。我出去搅乱Osmond.Clieffer的视线,你和Arthur顺着街道往前跑。假如幸运我们能逃脱的话那么还有大约30小时左右梦才会醒,假如我们GAME OVER,那也不错,我们可以直接回威尼斯人酒店。就这么定了!”

      他不等我同意,人已经从墙后跑了出来。“Arthur,快!!!!!”我喊道,这一切对我而言是如此真实,假如不是因为Osmond怪异的人格变形,我几乎怀疑是不是我和Arthur真的遭到了袭击,比如说库柏公司。

      我们两个跑上街道的时候,Eames正向着反方向朝Osmond.Clieffer跑去,子弹依然在我们头顶上飞来飞去,好几次差点命中目标,却都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激起一阵尖锐的破裂声。

      “前面转弯。。。小心。。。”Arthur拉住我躲开又一发子弹,同时我们两个一起拐入前面看见的那条小巷。

      “Eames怎么还不过来?”我心有余悸。

      “我想他现在已经回到酒店了。”我们继续往前跑着,马上就要到巷子的出口处了,我甚至隐约看见了车辆的影子和路人的衣裙。

      “马上就到了,Ari。。。”Arthur转过头向我笑着,他的脸在我看来带着最可爱的表情,眼中满满都是温柔。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我们两个像是处在母体中的双胞胎,长长的巷子连接着外面的世界,我们都在努力挣扎着通过这条通道,而那出口的光亮越来越强,外面世界的声音越来越响,Osmond.Clieffer已经不再重要,我只真实感到Arthur的存在。终于懵懂开化,离开了那拥挤窄小的通道,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我想说我们真幸运,居然逃脱了,可是在我耳朵里听见的这个新世界的第一个声音却是一记沉闷的枪声。

      “嘭!!!!!!!!!”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看见跑在我前面一点的Arthur整个人摔倒下去。
      上帝。。。。。。我几乎快不能思考了!巷子外的世界仍然是一片街道,只是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慢慢向我和Arthur围拢过来。防御者!!!!!我再怎么缺乏经验这种场面总还是知道的。

      “Arthur。。。Arthur。。。”我俯下身去将倒在地上的侦查者揽入自己怀中。
      Arthur已经死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感谢这些防御者还是应该诅咒他们。我知道我是在梦里,按照梦境理论,只要没有服食大剂量的强力镇静剂,一旦在梦中死去实际却能在现实中醒过来。我深知此理,但为什么现在却感到无比的痛楚,Cobb不曾告诉过我原来人在梦中的情绪波动同样可以如此强烈,强烈到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我此刻看着他,看他如此安详地靠在我胸口处,一脸微笑,一点痛苦都没有。好吧,让那剩下的30个小时见鬼去吧,没有Arthur我在这个混乱的梦境中什么都不是。

      我将Arthur的身体横放在街上,然后站起来,那些防御者离我只有几步远。你们不是要杀我吗?!那好,我来了!我快速冲向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中年女子,她手里拿着枪,我甚至没时间去想自己会被他们怎么杀死。我奋力争夺她手里的武器,在这刻以前我从不知道我的力气可以这么大,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想杀我?”我从防御者手中夺过枪,看着越来越多的路人渐渐向我包围过来。

      我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不,你们永远别想!”我沉下眼去看安静躺在街道上的Arthur,
      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威尼斯人酒店了吧,也许正在和Eames商量该怎么把我唤醒。别着急,。。。我在心里默默念着。

      “我来了,Arthur!”当那些防御者最后几乎将我团团围住的时候,我轻轻喊了声,同时闭上眼睛,手指坚定地扣动了□□扳机。。。。。。
      。。。。。。像经历着慢动作,我朝下坠去,那一瞬间,世界安静的一片祥和,不可思议,而在那清醒的另一端,我听见Arthur的声音,那样强烈而又坚决,带着让人无法忘却的执着,他在喊我的名字。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醒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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