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飘遍桃花》孍嬽

5、第四章 桃花镇上 雾里迷境（2）

　　花姽婳方才那声呼叫十分响亮，在场众人的听见了。她正凝神观看江氏三人和那黎玉斗法，忽然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凉，一侧目，只见有双鲜红狂怒的眼睛盯着自己。
　　灭世杀神终于看见了她和东方吉祥的存在，他站在那对中年夫妇身旁，直勾勾的盯着她二人，目中凶光大盛。
　　花姽婳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好，他发现我们了，快走！”
　　东方吉祥毫不迟疑，扶着她夺路就逃，刚一转身，灭世杀神已无声无息的站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好快！
　　灭世杀神死死盯着东方吉祥的脸，缓缓抬起手臂，他原本空空荡荡的掌心已多了一把长弓，弓弦紧绷，箭在弦上，一松即发，箭尖黑气翻滚，对准了东方吉祥的眉心。
　　这一箭下去，他必死无疑。
　　东方吉祥心知如果和他正面交锋，自己没有半点胜算，立刻调转方向，往左边狂奔。
　　可他才迈出一步，灭世杀神又瞬间出现在前方，手中箭矢拉得更加紧了。
　　这可真是插翅难逃。
　　东方吉祥眼见无路可退，噌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横剑当胸，全神戒备。只要对方稍有微动，立即反击。只是他亲眼目睹过灭世杀神的强大，虽然平时做事雷厉风行，这时额头却冷汗淋漓，不敢率先出手。
　　灭世杀神双目如火，弓弦已经拉到最紧，眼看他就要一箭贯穿东方吉祥的脑袋。花姽婳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忙道：“那个，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闻言，东方吉祥和灭世杀神皆是一怔，都侧目看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能说出什么。
　　花姽婳挤出笑容，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灭世杀神哼了一声，指着东方吉祥的鼻子：“他心知肚明。”
　　花姽婳明知故问：“他怎么得罪你了？”
　　灭世杀神森然道：“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们一把，但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你问问他。”他盯着东方吉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花姽婳嬉皮笑脸的道：“你别激动，有话好说。依我看，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
　　灭世杀神眉梢一挑：“好啊，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你要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我就杀了你！”
　　花姽婳心中琢磨，得找个什么理由才能将对方说服。她还没想到万全之策，东方吉祥已冷冰冰的开了口：“什么叫无冤无仇？你杀了我多少同门，修界多少无辜者死在你的手中，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灭世杀神一愣，皱眉问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杀你同门了？你有证据吗就信口开河。”
　　东方吉祥也是满脸仇恨的将他望着：“万里之巅，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灭世杀神摇头说道：“不知道，闻所未闻。”
　　东方吉祥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觉他不像说谎。
　　花姽婳对他附耳：“你傻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修界浩劫大概还没发生，他也还没开始杀人……”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捕捉到了一个特别关键的地方。
　　她转头望向灭世杀神，问道：“你真的没听说过万里之巅？”
　　虽说万里之巅并非最顶尖的仙门大派，但也是声名远扬的福地，只要不是初入修界的愣头青，应该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才对。
　　灭世杀神说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地方？”
　　花姽婳知道他言之属实，因为没必要说谎。但也因此更加感到骇然，他居然不知道万里之巅，这是为何？
　　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他头发长见识短，要么，现在这个年代，万里之巅还没诞生。
　　她当然不信灭世杀神是个没见识的愣头青，那么看来只剩第二个缘故了。
　　从开山祖师那一代算起，万里之巅传承了至少三千年有余，难道此时此刻是在三千年之后吗？
　　她和东方吉祥面面相觑，显然都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灭世杀神哪里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见他二人竟无视自己发呆，有点生气：“我数三声，如果你解释不清，我就一箭射死你。一！”
　　他这话是对东方吉祥说的，并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花姽婳忙道：“虽然他捅了你一剑，但你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既然你没死，就别再搞出人命了，狠狠揍他一顿，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看行不行？”
　　灭世杀神哼了一声：“不行！”
　　东方吉祥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后面有人喊出啊的一声大叫，叫声惊恐。三人同时转头望去，原来是江氏三人和黎玉的斗法出了变故。
　　但变故也太大了，只见黎玉用拂尘卷住一个大汉的脖颈，将其钳制在手，挡住了江氏三人的围攻。
　　“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灭世杀神脸色大变，叫道：“爹！”他顾不得再和花姽婳二人算账，闪身来到黎玉跟前。那个中年夫妇见他过来，又急又哭：“凤来，快救救你爹！”
　　灭世杀神朝黎玉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爹！”
　　黎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瞥完就算了，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盯着对面的江氏三人。
　　“你们若再进一步，他就得身首异处了。你们身为正道之修，应该不想牵连凡人吧。”
　　江氏三人也表情着急。江潜月跳脚骂道：“你，你有胆就跟我们堂堂正正一决胜负，抓个凡人威胁我们算什么本事！”
　　黎玉冷笑道：“单打独斗，你们几个谁是我的对手？仗着人多就以众凌寡，又算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吗？”
　　“那好，你把人放了，我和你一对一比试。咱们都是女人，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凤来也附和道：“对对对，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解决，何必殃及无辜。”
　　黎玉并不中计，冷笑一声：“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质，怎么能说放就放呢。我数三声，如果再不退开，我就杀了他，一！”
　　“你闭嘴！”凤来怒道：“你要是敢动手，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黎玉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盯着江氏三人，缓缓吐出一个字：“二！”
　　江潜月急道：“算了算了，要不就放她走吧。”
　　江潜风摇头道：“不行啊，她狡猾多端，咱们这次好不容易才追到她，如果让她走了，等于放虎归山，还不知有多少人被她害死，到时候她功力大涨，我们可未必还能抓得住她！”
　　他三人争执不休，黎玉却已冷笑着数到了最后一声：“三！”
　　她正要动手，凤来忽然大声叫道：“小心你身后！”
　　黎玉吓了一跳，突觉身后威风袭来，以为江潜月三人设了埋伏，急忙回头查看，哪知后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刚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还没把头转回来，便觉得手中一空，人质已被凤来趁机救走，带着遥遥远离了战场。
　　江氏三人见壮汉脱险，立刻飞扑而上，三把剑分从三个方向朝黎玉逼近，只听江潜风叫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抓人！”四个人顿时又战成了一团。三把长剑的剑光之中，一把拂尘飞舞横扫，一时难分胜败。
　　这一切都被花姽婳和东方吉祥看在眼里，刚才他们也想救人来着，只不过隔了一段距离，无能为力。
　　花姽婳的眼睛从始至终一直放在灭世杀神身上，见他将那对中年夫妇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夫妇便转头走了，他回头再次向这边望来。
　　花姽婳急道：“他又要来了，快跑！”
　　二人当即转身就逃，这次东方吉祥直接提起花姽婳狂奔，跑得飞快，左拐又拐，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花姽婳偷偷摸摸的向后面张望，居然没人。
　　她思索片刻，说道：“不能一起走，否则一旦被追上，我们都得完蛋。分开走吧，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点。”
　　东方吉祥看了眼她缠满绷带的左脚：“你这样跑得不快，必定会被他抓住。”
　　花姽婳深吸口气，肃然道：死就死吧。如果我被逮到了，你就赶紧趁机逃走。我们俩只要能活一个，就还有机会。”
　　东方吉祥凝视着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一时愣了神。
　　这个时候，她居然能做到视死如归，难道她当时急着抢着钻进传送门，不止是怕死，是真心想为天下尽一份力？
　　当此要紧关头，花姽婳没仔细观望他的态度，迅速打量了下四周的场景，说道：“那边刚好有两条路，你左我右，怎么样？”
　　东方吉祥还在困惑，花姽婳见他没反应，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问你话呢，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什么东西？”
　　东方吉祥说道：“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让他绝对找不到我们。”
　　“啊？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他拉着花姽婳就往右边走去。他手上法力运转，花姽婳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走起路来毫不费力，又快又稳。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远，马上就到。”
　　二人七荤八素的绕过几条巷子，来到一间茅屋跟前。
　　花姽婳定睛一看，吓得花容失色：“这不是灭世杀神的家吗？你干嘛带着我自投罗网！”
　　东方吉祥做出噤声的姿态，低声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此刻在外面东奔西跑，找不到我们誓不罢休，但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藏在他家里。”
　　花姽婳喜出望外：“是这个道理没错。”
　　东方吉祥刚准备伸手推门，木门却吱嘎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妇人刚准备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不速之客，她愣了一下。
　　花姽婳和东方吉祥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灭世杀神提前回来，一看不是，这才松了口气。眼前这位妇人，正是之前和灭世杀神待在一起的两人之一。
　　那妇人一脸警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东方吉祥冷冷的道：“放心，不是恶人。”
　　那妇人防备之心更重了，转身退回屋内，反手准备关门。花姽婳连忙按住门板，笑盈盈的道：“大婶，我们是外地来的，可以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那妇人狐疑道：“什么事？”
　　花姽婳对东方吉祥低声道：“你去路口把风，如果灭世杀神回来，赶紧过来通知我。”
　　东方吉祥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愿意被他使唤，但一想打听消息确实一个人就够了，如果没人放风，灭世杀神突然回来确实十分棘手，当下转身走到路边，四处张望。
　　那妇人低头瞥见花姽婳的伤腿，问道：“你这是被人打的吗？”
　　花姽婳笑道：“不是，是不小心摔的，已经敷了药，将养一阵就好。大婶，你真的不能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那大婶见她是个看起来娇滴滴弱唧唧的年轻姑娘，而且还带了伤，一下子就放心了，把脖子高高扬起：“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白白让你进来坐着喝茶？”
　　花姽婳笑容一僵，觉得她说得没什么问题，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毕竟是客人……好吧，不进去也行，那就站着说。”
　　大婶又瞥了她左脚一眼，改了态度：“算了，你腿脚不便，不宜久站，我去给你拿个凳子。”说完她便转身从里面搬了一只木凳出来，贴心的扶着花姽婳坐下，那个壮汉也跟着来到门前。
　　花姽婳直言问道：“不知两位贵姓？”
　　壮汉拍了拍自己胸脯，一脸豪爽的笑：“我是姓凤，这位是我娘子。”
　　花姽婳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凤大叔你好，我想问一下，那个叫凤来的跟两位是什么关系？”
　　凤大叔和凤大娘互望了一眼，随即笑道：“姑娘你认识犬子？”
　　花姽婳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只道：“见过几次，他是你们亲生的吗？还是收养的？”
　　凤大叔和他娘子呆了一下，脸色都变得有些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花姽婳忙道：“两位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你们如实告诉我就行。”
　　凤大叔说道：“亲生的啊，我从小带到大的，怎么了？他招惹你了吗？”
　　呵，岂止是招惹，简直苦大仇深。不过花姽婳什么也没说，仔细观察凤大叔的面貌，他长得浓眉大眼，面庞却很消瘦，棱角分明，锋利如刀，虽然和凤来的长相颇不一样，但眉眼倒也有几分相似，不是说谎，于是继续问道：“既然是亲人，那想必你们两位对令郎的脾气性格都很了解了。”
　　凤大娘点点头：“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了解，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姽婳说道：“关系大了去了，稍后我再告诉你们。现在你先同我说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凤大娘便两眼放光，笑容满面，说道：“凤来这孩子虽然有时候不听管教，但也蛮孝顺的，吃穿用度都是先为我们这做爹娘的考虑，平时的琐事家务也都做，又勤快又能干。就是年纪不小了，到现在也没想找个媳妇。”
　　她越说越偏，滔滔不绝，花姽婳一字不漏的听完，不禁秀眉微蹙。
　　这不管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形象，但灭世杀神怎么可能是好人。
　　“大娘，那他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经历？”
　　花姽婳觉得自己这个问法应该方向对了，但凤大娘思索半天，却是轻轻摇头：“没有，他从小到大都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要真说有什么不顺，也就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双红眼睛，大夫说应该是一种传染病，但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也没发生过什么事。”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灭世杀神的人生，怎么可能如此顺遂平淡，更何况扶山君早就说过，灭世杀神在万年前就已经出世，后来又被神帝封印，他哪来的父母双亲？
　　凤大娘见她半天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粗茶：“你问完了没？”
　　花姽婳摇摇头：“还没呢，我接着问。除了眼睛不同寻常，他身上可有发生过与修界有关的事？就比如这次遇到堕修之类的。”
　　凤大娘又沉思了半天，才道：“好像有吧，前几年他出山打猎，大半个月没回来，但一直给我们两口子寄信，说是遇到了神仙，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学会仙法了，挺神奇的。”
　　就这？
　　神仙神仙，其实神和仙还是有很大区别。寻常凡人悟道修行，吸纳天地灵气入体，飞升成仙，但神却是天生地养，法力比仙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只不过于凡界众生而言，这两者都是能够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高人，所以时常并在一起。神界的神早在万年前就已随着神界覆灭而全部消散，一个不剩了，所以如今只剩修士之仙，并无创世之神，也不知未来能不能诞生新神。凤大娘口中的神仙，大概指的是修士。
　　花姽婳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消息，毕竟偌大修界，凡人遇到修士再正常不过。她猜测，灭世杀神应该是一直都有法力，只不过不方便在人前施展，所以编了个理由。
　　看来这两位并不知道灭世杀神的秘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他屠杀万里之巅门人时的残忍手段还历历在目，这对夫妇毕竟是凡夫俗子，若一直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实在凶险，否则保不准哪天他凶性大发，杀人饮血，这对凡人哪还有命在？
　　她这厢尚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东方吉祥忽然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说道：“他回来了，快走！”
　　花姽婳对凤大娘说道：“大婶，我们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事请两位别对凤来讲，好吗？”
　　凤大娘不解：“为什么不能跟他讲？”
　　花姽婳刚想说话，东方吉祥抢着道：“无所谓，他知道了也没关系。”说完拉着花姽婳就走，径直拐走左边那条巷子，随即调转方向，又往右边兜了一个大圈子，然后通过另一条小路回到凤家的茅屋后面，那里有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树大，树干粗壮，刚好能够藏人，
　　大树和土墙近在咫尺，二人缩在树后，倾听屋子里的动静，里面传出凤来和中年夫妇的交谈。
　　凤大娘果然没保密，还是将刚才他们俩上门拜访的事同他说了，凤来气急败坏，埋怨她不该放他们走。凤大娘追问原因，他却又不肯讲明，只说他们俩得罪过自己，要找他们算账，却哪里他们此刻就躲在屋外偷听。
　　花姽婳低声说道：“处得这么和谐，他们看起来还真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东方吉祥问道：“你刚才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花姽婳叹了口气：“他们说，凤来是他们亲生子，又孝顺又勤勉，一直老老实实的，也不曾杀人害命，你信吗？”
　　东方吉祥嗤笑：“不信，这太荒谬了，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也不相信灭世杀神会是正常人。”
　　花姽婳轻声道：“我也不信，可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屋顶飘出炊烟，里面的人开始生火做饭了，所言所行也都是些稀碎日常，没有一事和修界相关。花姽婳说道：“看来今天不会有收获了，走吧。”
　　二人回到张大夫家中，刚一进门，就看到有几位客人，刚巧就是江氏三人。江潜风和江潜鱼身上都受了伤，张大夫正在包扎，只有江潜月一人安然无恙。
　　双方一碰头，打了声招呼。
　　花姽婳问道：“看样子，你们没抓到黎玉吗？”
　　江潜月跺脚道：“哼，那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她打不过我们三个，就颠倒黑白，说我们是杀人凶手，蛊惑那帮凡人来围殴我们，她再从背后偷袭，两位师兄才不察受伤。我们一路追她，身上的丹药都用完了，只好来这里看大夫。”
　　花姽婳在自己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随即又意识到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太不合适，于是立刻憋住，去看那二人的伤势，幸好伤得不重，也没断手断脚，比自己好多了。
　　江潜月向张大夫付了银子，苦恼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可怎么办呢，本来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已经足够对付黎玉了，但现在两位师兄受了伤，法力有损，下次再对上黎玉可就没有把握取胜了……”
　　花姽婳问道：“那个黎玉既然是你们的同门，为什么会变成堕修呢？”
　　江潜月撇了撇嘴：“还能为什么，她资质奇差，灵根不佳，没得到师叔他们传授上等功法，于是就想走捷径，杀人吸血增进功力，已经有十多个招摇山弟子被她害死了，她来到凡界之后，也一直不停的杀人。如果不能抓住她，说不定整个桃花镇的人都会被她杀个干净。”
　　张大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嚎，乞求诸位仙长为民除害。他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但还不想死……哭着喊着又将刚刚收入囊中的银子双手奉还。
　　江潜月将他扶起安慰几句，表示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将祸害铲除。
　　花姽婳见到这一幕，只觉头昏脑胀，灭世杀神的事情还没搞清楚，现在又来了那个黎玉，他俩要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话，岂不是要将这个地方掀个天翻地覆？小小一个桃花镇，竟聚集了这么多修界中人。
　　她这边还在愁眉苦脸，东方吉祥忽然开口：“如果三位不嫌弃的话，我们两个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江氏三人一怔，随即喜出望外，江潜风笑道：“若是能得张少主相助，那自然求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