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的游戏】唯一的旅途》虚位移的自信

5、宠物没找到，叹气

　　13、

　　你打开镣铐，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举起罗盘，借着清冷的月光观察罗盘指针的恢复程度，大概明天上午你就可以离开了。

　　可你现在内心异常苦闷，多半是为你失踪的宠物，他已经离开你四天了！

　　你们头一次分离如此长的时间，最初的时候，哪怕你杀死了他，不到半天，他就能复活，继续跟你脚步。

　　还有部分苦闷是缘于你的这位兄弟。

　　你可以对你的自身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苦中作乐，却无法对他的痛苦置之不理。

　　你这才感受到当你第一个世界，和你的兄弟轻描淡写讲述你的经历时，他垂下的眼眸中蕴含地是怎样的感情。

　　你无法入睡，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无数的思绪在你的脑海中盘旋，你知道只要你留下，你就可以改变他，甚至改变这个世界。

　　一但你升起这个念头，你又会想到你那沉默的宠物，想到他那双漂亮的鎏金眼瞳。

　　在无法寻到你踪迹的时光中，他或许会坐在原地等待你回来，重复着饿死，渴死，被杀死又复活的过程。

　　或许他也会沿着你们来时的路往回走，不停地绕圈，不再停歇。

　　你几乎要被这两种强烈的情感撕成两半。

　　咳，咳。

　　房间里突兀响起的痛苦咳嗽声打断了你的思绪，前苏丹迷迷糊糊地说口渴要喝水，你将水倒在掌心喂给他，他跟你宠物一样迷迷糊糊去舔你的手心，漆黑的睫羽扇动蹭着你的指尖，搞得你心痒。

　　于是你又给他倒了点，他却不喝了，对你翻白眼，翻了个身将屁股对着你。

　　你见他眼睛闭上想睡觉，于是将水直接倒在他脸上，他顿时睁开双眼，怒气腾腾地瞪着你，带着镣铐的手在身边摸了下，却什么也没摸到。

　　你迎着他怒火，将他拉着坐起身，丝毫不顾他惨白的脸色，和几乎要将你焚烧殆尽的怒火。

　　你笑着跟他说，你睡不着，求你跟他聊天。

　　他明明没多少力气，却还是将你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研究怎么把你脑子里屎给倒出去。

　　要是他还在王位上的时候，你特别害怕他发火，尽管大部分在还没见到他的怒意就被他砍掉了脑袋，但是作为最受前苏丹宠信的大臣，你有很多次直面过他的怒意。

　　最危险的一次，他直接用斩王剑抵住你的喉咙，若是你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捅穿你的喉管，斩王剑锋利的刃尖滚过你的喉结，留下浅淡的血痕，至今让你难忘。

　　可是如今，他只是一个身陷囹圄的囚徒，你却喜欢看他生气了。

　　尤其是你的宠物不会说话，没什么表情，更不会跟前苏丹一样嬉笑怒骂，还抬腿踹你。

　　你的宠物做得最过分的事就是差点咬断了你的兄弟。

　　停，不能再回忆下去了，你就要被前苏丹踹下床了。

　　你欣赏着前苏丹因为怒火起伏的胸膛，抓住他清瘦的脚腕。

　　啧，你的兄弟甚至连他脚腕上的金镯子都没有取下来。

　　一时间，你貌似懂了他的恶趣味。

　　你的手指在他粗糙的皮肤上剐蹭了下，原本挣扎着起身的前苏丹身体顿住，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你。

　　想干我？他直接了当地问，这到让你变得略感羞怯，你轻轻摇头，笑着对他说：你误会了陛下，我只是想让您安静，同您聊聊。”

　　朕怎么想不到有什么能跟你这个叛徒聊的？他冷笑，赤裸的脚却暧昧地往你的怀中踹。

　　你说有，你坦白了自己来历，这引起他极大的兴趣，金黄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在你身上来回打量。

　　光线过于昏暗，他费了好大气力才找到你和你兄弟的不同，由于你常年处于旅途中，且要照顾你的宠物，所以你的身体要比的兄弟强壮，你的皮肤则比他黑上几分。

　　他问你另一个世界你是怎么对他的？他看起来相当期待这个答案。

　　你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跨越两个世界来到这里？

　　还没等他思考，你盯着他说出了答案。

　　我是为您来的，陛下。

　　14、

　　前苏丹被这个回答取悦了。

　　他惊喜地大笑出声，消瘦的身体颤抖着，连同带着身上的金饰和锁链叮当作响。

　　笑够了之后，他一脚踢开你，灵巧地翻身坐起，双腿盘着，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看你，蓬松浓密的黑卷发如同斗篷般披盖在他的上半身。

　　你来寻朕何事？嗯？他的语气仿佛还是端坐在王位上苏丹，傲慢中带着威严，威严中又带着戏谑。

　　你说你遵循他的命令，迎合他的期望而来。

　　我的命令？前苏丹重复着这句话，显然也没弄清你这是要闹哪出。

　　你半跪在他的脚下，提起你们曾经的不算约定的约定，你说过，你要为他带来世间极致的欢乐，现在这个世界的你将他锁在囚笼中，关押在黑暗里，显然已经背弃了你们当初的约定，你要替你的兄弟实现他没做的。

　　前苏丹笑呵呵地回忆了下，说的确是有这回事，不过原话还更长一些，朕想听完整的。

　　你只好硬着头皮说，做大臣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他当狗，身为君王的狗此生一定会忠心耿耿，将世间极致的欢乐带给他。

　　他伸手摸了下你的头，拍拍你的脸，说好狗。

　　紧接着他又问你找到了什么是世间极致地欢乐吗？

　　你笑着对他说找到了。

　　世界最极致的欢乐莫过于您的死亡，陛下。

　　他的脸色黑下来，似要发怒，不过你眨了下眼睛后，发现他嘴角还凝着笑意。

　　你继续说，曾经您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国色天香的美人，广袤的领土，可是您依旧过得不快乐，那是因为您还有一件事物没有拥有过，没有品尝过，就是死亡。

　　人只有在死亡之际，才会意识到自己曾经得到一切多么珍贵，是有在失去时才会怀念曾经的一切多么难得。

　　你还没说完，他就抓起桌上的盛水的银壶砸你的头，说你说得都是什么歪理，狗屁不通！

　　你必然不可能被他砸中，若是砸中，等待你就不只是一下了，他不敲破你的脑袋不会停手。

　　你按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床上。

　　陛下您想想，你贴近他的脸侧说，如果您选择了我，您将会获得我承诺的死亡，可如果您选择我的兄弟，您只会再回到那间黑暗的监牢。

　　前苏丹不再抗拒你，他陷入了思考，用不了两秒，他就得出了结论，他笑吟吟地向你承认，这的确是他想要的极致欢乐。

　　果然，你永远是最懂我的，阿尔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