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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针封穴术,小王爷出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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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过书院窗棂,洒落在讲堂的青砖地上,斑驳如金。江清越坐在学堂角落,指尖轻抚着袖中那枚银针——昨夜从随身空间取出,通体泛着冷光,细若牛毛,却足以封住穴道三息。
今日的讲堂由兵部老参议主讲《战策》,满堂学子正襟危坐,笔走龙蛇地记录要点。萧景琰端坐前排,一身朱红锦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不时回头,目光在江清越身上扫过,似笑非笑。
“诸位可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之意?”老参议提笔在案上书写,语调沉稳。
众人低头思索,唯恐被点名答错。忽听一声清朗声音响起:“回先生,此为兵法中诱敌之术,示弱以诱其强攻,而后一击破之。”
江清越抬头,见是萧景琰率先作答,语气笃定,引得老参议颔首称许。
她心中一动,知他是有意展示才学,借机压她一头。果然,下一刻,萧景琰便侧头望来,嘴角含笑:“江五兄,你以为如何?”
全场目光随之投向她。
江清越微微一笑,站起身拱手:“王爷所言极是,不过……”她顿了顿,目光掠过萧景琰,“不知王爷可曾读过《兵策》残卷?其中有一段写道:‘虚中有实,实中藏虚,若一味示弱,恐反成虚张声势。’”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窃语。
萧景琰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你倒会引经据典。”
江清越不动声色,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笺,展开后正是她昨夜从随身空间中取出的《兵策》残卷,字迹古拙,墨色沉稳。
“这是学生偶然所得,若有谬误,请王爷指教。”她将纸笺递上前。
萧景琰接过,细细一看,脸色渐沉。纸上内容确如她所说,且引用精准,竟让他一时难以反驳。
老参议见状,点头赞道:“不错,能引古籍佐证己论,可见用心。”
众人纷纷侧目,对这位低调寡言的“江五”刮目相看。
萧景琰合上纸笺,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淡淡道:“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江清越微笑:“不敢当。”
课毕,众人散去,她刚起身欲走,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午后的武课,我们再来一场。”萧景琰低声开口,眼神锐利,“这次,我要看看你的真本事。”
江清越抬眸看他一眼,点头应下:“恭敬不如从命。”
校场设于书院东隅,午后阳光炽烈,照得兵器架上的木棍泛出油亮光泽。数十名学子围立四周,议论纷纷。
萧景琰已换上练功服,手中握着一根长棍,气势凌厉。而江清越依旧是一袭青衫,神情淡然,手中也执了一根木棍。
“准备好了?”萧景琰扬眉。
江清越轻轻点头:“请。”
哨声一响,萧景琰率先出手,棍影翻飞,直取江清越肩头。她侧身避让,脚下步伐轻盈,似退实进,木棍横挡,巧妙卸力。
几回合下来,两人招式凌厉,难分高下。
“这江五竟能与小王爷打个平手!”有人低声惊叹。
“确实不简单。”
然而,就在众人看得入神之时,江清越忽然身形一顿,仿佛露出破绽。萧景琰眼中精光一闪,抓住机会,一记横扫直击她腰间。
眼看木棍即将命中,江清越却猛地后撤一步,右手衣袖微扬,一道银光自袖中疾射而出!
“啊!”
萧景琰闷哼一声,右臂瞬间僵直,木棍脱手落地,整个人踉跄后退两步。
“怎么回事?!”围观人群中有人惊呼。
江清越缓缓收回衣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王爷,承让了。”
萧景琰咬牙握拳,却发现手臂根本无法抬起,仿佛被无形之力封锁。
“你用了什么手段?!”他怒视江清越。
江清越不慌不忙地道:“只是用了点小技巧。王爷方才攻势太猛,我便顺势用金针封住了你的肩井穴,三息之内,自然无法发力。”
“金针封穴术?”一名年长学子皱眉,“这不是江湖医者才会的手法吗?你怎么会?”
江清越淡然一笑:“略懂一二罢了。”
人群哗然,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震惊不已。而远处观席之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导师眯起眼,目光落在江清越身上,似有所思。
萧景琰面色阴沉,强行运劲,但手臂依旧僵硬,只能冷冷瞪她一眼:“你赢了。”
说罢,拂袖转身离去。
江清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未有半分轻松。她知道,这一战虽胜,却也彻底激起了对方的敌意。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更加谨慎。
日暮西斜,书院内炊烟袅袅,书声渐歇。
江清越独自一人绕行至后巷,脚步轻缓,看似随意,实则步步小心。她早察觉到这几日总有人尾随自己,虽未现身,却始终不远不近。
她停在一棵槐树下,低头整理袖口,余光却瞥见拐角处人影一闪。
果然是跟踪者。
她嘴角微扬,悄然前行几步,突然转身,脚尖一挑,一块碎石被踢出,在空中划出弧线,直奔阴影而去。
“哎哟!”一声低呼响起,一个身影跌倒在地。
江清越快步上前,按住那人肩膀,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是个年轻仆役,脸庞陌生却不显惊慌,反而挣扎着要逃。
江清越加重手劲,逼问:“不说实话,我现在就点了你的哑穴。”
仆役终于慌了,连连求饶:“别、别动手!我是奉大小姐之命,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大小姐?”江清越瞳孔微缩,果然不出所料。
“她还说了什么?”她追问。
仆役犹豫片刻,低声道:“小姐交代,不可轻举妄动……等时机到了,再动手。”
江清越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松开手,冷声道:“回去告诉那位大小姐,我不会让她失望。”
仆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江清越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江婉柔……终究还是盯上了她。
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病弱庶女。
既然你要玩,那我便陪你玩到底。
一阵风吹过,卷起她衣袂,夕阳余晖映照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远处传来钟声,书院闭门时辰将至。
她转身,缓步归去,步伐稳健,一如她此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