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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己把自己药了 ...

  •   夜幕降临,太傅后院挂起了走马灯。

      住得近的宾客都早已乘着各自的犊车回去了,离得远的就只好在后院将就。

      管家精细的安排着宾客的住所,小厮和婢女不停地来回走动。

      这才将入春,按理来说夜里该是很凉爽的,可褚明棠却觉得异常燥热。

      伊始还好,越往后越是难受。

      褚明棠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很有可能是中了噬春散。

      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褚明棠平素看过的话本子,没有千儿八百,也有二三百了。

      如今这反应,可不就是中了那玩意。

      这后院褚明棠晌午刚溜达了几圈,没有水池。

      唯一的一方水池还在前堂,从这到前堂对于现在满身燥热的褚明棠来说几乎没有半点可能。

      现在最不能回去的便是住处,谁知道柳慧茹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进去。

      褚明棠用尽全力的挪到假山后,意识开始涣散。

      她刚还和娘见了一面,娘肯定不会想到她会在此刻出事。

      在后院玩了一下午的叶子牌,陆砚清的计谋定然没有实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她。

      意识溃散之际,褚明棠听到几声刻意压低声音的呼唤。

      褚明棠狠下心来,用手去掐小腿肚。

      她生的娇嫩,顷刻间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褚明棠的小腿留下。

      刺痛让褚明棠保持些清醒,这才听清,这男声唤的是她的名字。

      她捡起身旁的石子,砸在假山上发出规律的动静。

      等到闻到熟悉的气息,褚明棠才难以忍受的开始胡乱扯自己的领口。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陆砚清顺着敲击声找来,却见假山后褚明棠满脸潮红,衣襟凌乱,一眼便知发生了何事。

      许是自己罩着的雀儿被别人伤了去,陆砚清气不打一处来。

      “褚明棠你怎么这么蠢,本太子才几个时辰没见到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还能再蠢点吗?”

      陆砚清边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褚明棠身上,边快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褚明棠这次倒没工夫斗嘴,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个火炉,而陆砚清全身冰冰凉凉,甫一碰上陆砚清,褚明棠就像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勒的陆砚清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感受到女子炙热的娇躯在自己身上不停的蹭,陆砚清耳根红了个透,一手扶住褚明棠的腰肢,一手去捂她到处乱亲的唇。

      终于到了屋内,陆砚清觉得,这是他走过最煎熬的几步路。

      陆砚清抱着褚明棠走到床榻边,俯身让褚明棠可以触到床榻,松开双臂,可奈何褚明棠就是不下去。

      许是身子俯的太低,陆砚清有些站不稳,被褚明棠搂着脖子拽到了床上。

      他有些气急败坏:“褚明棠,你…放肆。”

      跟一个意识全无的人试图讲礼法,简直就是白费口舌。

      噬春散并非像春情散那般的烈性药,努力克制倒也可以挺过去,不必行鱼水之欢。

      整整一夜,陆砚清就没闭上过眼,尽管四更时褚明棠已经消停了,可他一闭上眼就是褚明棠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面容潮红的向他贴近的样子。

      血气方刚的少年,差点就没忍住。

      五更天,夜色褪去最后一抹浓墨,天际泛起鱼肚白。

      “皇后娘娘,褚夫人,昨夜小女与嘉宁郡主约好要在今天晨起时去琼华亭看日出,可是小女方才敲了好一会门都没人应,小女怕嘉宁出什么意外,这才贸然打搅娘娘和夫人。”

      柳慧茹说着脸上漏出担心与愧疚。

      作为上京世家贵女的楷模,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府门的脸面,她说的话倒是无人怀疑。

      一行人很快走到管家老奴吴伯给褚明棠安排的屋舍外。

      “既是敲过了门,那便直接撬门吧。”

      章琪往后退了几步,给上前撬锁的小厮让出空来。

      “琪姐姐别太担心,定是孩子们昨夜玩过了头,有些起不来也正常。”

      沈皇后走到章琪身侧,熟稔的挽起她的胳膊。

      自从柳夫人过世后,柳氏老宅就没叫人过来修缮过,后院房屋的门锁大都陈旧,极易撬开。

      只是当柳慧茹瞧见屋内的状况时,面部表情从刚才的佯装焦急登时变得惨白一片。

      这屋内怎会空无一人!

      明明昨晚她亲眼看着赵尚书家的儿子赵钱康进去的。

      赵钱康在上京是出了名的纨绔,吃喝嫖赌,无一不擅,一天中几乎有大半日都是在翠红楼里呆着的,见到褚明棠这样的绝色,怎会放过。

      可如今这屋里竟没有两人的身影。

      沈宣和章琪纷纷变了脸色。

      “娘娘,夫人,郡主她...果真没在里面”

      虽然柳慧茹也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总归不能让人瞧出自己的心思。

      “大家都先别急,清儿应还在房中,清儿与嘉宁一同长大,也许知道嘉宁去了哪。”

      到手的儿媳妇就这么不见了,沈皇后也开始焦急起来。

      “快别敲了,直接撬门。”媳妇都不见了,这小子也还睡得着。

      沈宣上前一把拉过正要扣门的柳慧茹。

      房门撬开之际,沈宣匆忙往里进,可就在看见屋内的情形时,脚步一顿,差点摔了跟头。

      “娘娘小心!”

      一旁的李嬷嬷惊呼道。

      章琪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不是说好的不喜欢太子的吗?

      现在睡在别人身上是个什么状况?

      柳慧茹一瞬间心跌至了谷底,算计来算计去,把褚明棠算计到了太子的床上,还真是可笑。

      怪不得自己明明喝了那杯下了药的酸梅汤,却并未中药,看来这药叫褚明棠喝了去。

      屋内,陆砚清还睡得沉,门外动静惊醒了褚明棠。

      她茫然的抬起脑袋朝门口望去,此刻本就没活跃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门口乌泱泱的一拨人把亮光都挡了大半。

      察觉到身上人动了动,陆砚清也悠悠转醒。

      褚明棠反应过来,赶忙从陆砚清身上爬起来,动作粗鲁的咯得陆砚清痛呼出声。

      两人虽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也什么都没发生,但衣襟凌乱的像刚偷过情一般。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陆砚清把被褚明棠扯的大敞的衣衫拢紧,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外,面壁冥想.....。

      褚明棠知道,她们一定误会了。

      无需多言,两张嘴而已,如何说得过这么多眼睛。

      但她还想再狡辩一下:“姨母,娘,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砰”的一声,雕花木门被人大力的带上,门缝中传来皇后略带激动的声音。

      “我们....就是来问问你们吃不吃早膳,实在疲倦就先好好休息,把精神头养好了再说。”

      这小子还真是上道,跟他爹皇帝有的一拼,但婚约就在眼前了,怎的这般心急。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一会,门外便没了动静。

      屋内二人面面相觑,这下完了,这下无论哪一方退婚都会被扣上始乱终弃的骂名。

      褚明棠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放着邹巴巴床褥的床榻,情绪有点崩溃。

      陆砚清觉着褚明棠要哭,连忙开口解释:“昨夜我们可什么都没发生,是你……单方面缠着本太子……”

      陆砚清说这话也心虚,毕竟自己也确实差点没把持住。

      褚明棠听后,情绪更加低落了,原是死对头的关系,现在却变成这样,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啊!

      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试着去接受!

      二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褚明棠重新抬起眼正视陆砚清,暗自在心中做决定,以后一定要对陆砚清多点耐心。

      昨日要不是自己多事换了柳慧茹的酸梅汤,今日这婚也退了,陆砚清和柳慧茹也有情人修成正果了。

      察觉到褚明棠在看自己,陆砚清也突然想到什么。

      “你昨夜被下药了,知道是谁做的吗?”

      褚明棠神色有些不自然,要是被他知道真相,回头又该说她笨了,说不定还会因为她害他与柳慧茹不能长相守而怨恨于她。

      褚明棠眼神闪躲,支吾道:“我不知道啊,我刚从皇宫回来,与上京的人大都不熟,谁会想害我呢?”

      说着褚明棠做出冥思状。

      陆砚清看向门外,眼神狠厉。

      “敢在孤眼前动孤的人,看来是不想活了,孤会让她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褚明棠怔楞,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陆砚清自称“孤”呢,怎么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褚明棠自我感动了一会,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陆砚清以前欺负她的种种。

      “等等,谁是你的人,我才不是你的人。”

      “哦,说错了,我的东西。”

      “陆砚清!”
      *
      两人收拾好一切后,晌午才敢出来见人。

      皇后因为身份特殊,不便在太傅府用膳,早早回宫了。

      朱门庄重迎贤达,庑殿深沉蕴典章。

      太傅府的议事堂和太傅本人一般古板肃穆。

      褚明棠忍不住吐吐槽。

      甫一踏进,柳慧茹便红着眼眶迎上来。

      “太子殿下....”

      完全忽视了褚明棠。

      褚明棠环视一圈,发现主位左侧坐着个身着玄色云锦直裰,乌发用同色丝绦束起,面若寒玉,整个人如出鞘玄剑般冷冽矜贵。

      “大哥。”褚明棠兴奋的扑进褚明阳的怀里。

      “大哥,棠儿好想你。”

      褚明阳宠溺的摸摸怀中少女的头。

      血浓于水,就算从小分离,也是控制不住的亲近。

      “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让我在此等你一同回去。”

      说着褚明阳拉着褚明棠起身走向陆砚清,抬手作揖。

      “见过殿下,臣家中还有事,便先带家妹回去了。”

      褚明棠没少在褚明阳面前说陆砚清的坏话,所以两人之间纵然有褚明棠这一成关系在,也显得冷淡疏离不亲近。

      陆砚清认真的回了个礼,挡住二人的去路。

      “褚大哥,能否让嘉宁在柳府小住几日,孤有些事要查。”

      褚明棠一愣,余光瞥到柳慧茹,她明显也紧张了起来。

      只是....怎么真查啊?她比柳慧茹还要紧张!

      毕竟人家根本就没想害她!

      褚明阳也有些意外。

      “殿下要查的事是与棠儿有什么关系吗?”

      褚明棠这才意识到,娘没把早上的事说与兄长听。

      不过也是,这怎么说也是件怪丢人的事,哪能到处说与人听。

      “实不相瞒,嘉宁怎么说也是母后看着长大的,孤不会容忍一个胆敢给嘉宁下药的人在上京活着”

      此话一出,整个议事堂惊诧声此起彼伏。

      褚明阳脸色听到有人想加害褚明棠,面色陡然沉下。

      柳太傅听清事情的原委,也有些慌张,毕竟人是在他府上出事的。

      他有幸教了太子几载,了解他的性子。

      表面上春风和煦,待人亲切有礼,实则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紧。

      他清楚的记得,有一回二皇子偷偷拉着褚明棠出宫玩,被陆砚清知道后,褚明棠倒是毫发无伤,二皇子隔天就摔折了腿。

      柳太傅立刻表态,说着就要对陆砚清行礼“殿下想怎么查,老臣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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