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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假贼难寻难擒 ...


  •   二十来人的包围圈中,年轻女子宝刀出鞘奇利无比,与那乌黑的盘龙棍打得难舍难分,身边时有人找空打一拳踢一脚,却每每在要得手时被另一个有力的手或脚挡住踢开。钱大人武功确实高强,陈待三人自叹不如,然而越诣却似乎隐隐更胜一筹,对上钱大人及二十差役,依旧不落下风!

      刘群叹道:“越妹子刀功相当了得,腿脚也丝毫不赖,虽然二者不像是同一根源的,没有很好地配合上,但胜在她身手灵活,各使各的,竟也互不干扰,威力不减。”

      于平道:“飞棍派耍棍棒神出鬼没,这位钱大人虽说师出飞棍派,可似乎未臻化境,嗯……当然,我们几个是肯定打不过的了。”

      陈待道:“之前越妹子几招就拆开你我三人,刀甚至都没有出鞘,当时竟也没太留意。夜谈之时,却是聊得太高兴,忘了切磋切磋武艺。如此看来,越妹子武功,远在咱们之上,倒也不用怕钱大人。只是我看她模样,怎么似乎左边胳膊不太灵便呢?”

      三人凝神看了片刻,果然,越诣左边虽也算出手如电,却好像不太使得上劲儿。

      “钱大人不足为惧,越妹子一人就足以对付,只是这二十来个差役烦人得很,而且人多口杂,难免坏事。咱先把他们下了,再跟那钱大人解释,如何?”刘群道。

      “正有此意。”陈待于平点点头,一人拔剑一人拿锏,同持鞭的刘群一同冲向包围圈中。

      三人武艺虽然比不上越诣钱钦,却又比这些可能力气大些脚程快些的差役强了不少。有她们助阵,二十来人很快就被打散,再无包围之力。

      没有了后顾之忧,越诣静心凝神,一把普普通通的刀舞得跟旋风似的。很快,钱钦便觉招架起来有点吃力,心里暗暗焦急起来。

      见时机已至,陈待大声道:“大人请留手!越诣同我们一起进城,断不是那盗贼!”

      钱钦心下先是一宽,又是一紧,他喝道:“那她为何从窗户跳出而不走大门?”

      越诣闷声答道:“我怕吵醒陈待姐姐。”

      钱钦又好气又好笑,气这人怎么这么闷,被追打了一路竟然一句辩驳都没有,这要是打不过,可不是直接进大牢了?万一再上点刑法,屈打成招,那可真是有冤没处诉有苦说不出了。笑这人怎么这么呆,哪有人因为怕吵醒别人光天化日之下翻窗走的?

      不过也暗暗心惊,这个叫、叫越诣是吧?叫越诣的姑娘,看着岁数不大,才刚及笄吧,竟有如此武功,能跟练习武学三十年的他打成平手,啊不,什么打成平手,人家刀法可比自个儿强呢。要不是仗着岁数大经验多,可要当街闹笑话。

      虽然自己生性懒惰,年少时基本功偷着懒练的,资质也平庸,啊,怎么越说越难过了……但是!他后来行走江湖,几番周折,竟也有了一身说好不好,说不好还凑合的武功,在自家门派中能当中游。今日险些败在这么一个小姑娘手里,嗯,小姑娘天赋了得,想必不输他们当年同门的佼佼者。

      钱钦跟越诣各自收了武器,钱钦指挥着一帮差役先回去,越诣也回头看陈待刘群于平三人。方才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显了些笑意,三人上前,也笑道:“哎呀,初来乍到第一天,就险些被当成盗贼抓了。”

      钱钦听见,忙过来道歉道:“是我没派人弄清楚,惊动姑娘了,实在抱歉。”

      越诣摇摇头,眼巴巴看着陈刘于三人。

      陈待道:“倒也无妨,大人有公务在身,见到小妹这样直接从窗户里翻的人心下疑惑也是人之常情。所幸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错。”

      钱钦听她这么说,心底松了口气,越诣身手不凡,这几人刚才驱散差役他也见着了,虽然不及越诣,然一招一式细品似乎很有底蕴,说不定是哪个大门派的弟子,要真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却听于平道:“只是她的肩膀似乎受了些伤,据我所记,昨晚还是好好的呢。”

      钱钦忙解释道:“是我方才失手,盘龙棍飞出打着了。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抹上七日定能痊愈如常。”

      越诣道谢,接过金疮药。

      刘群道:“那这事便揭过了。弟兄几人就此拜别。”

      四人正要走人,钱钦低头一想一咬牙,张口叫住他们。

      “几位少侠慢走!钱某冤枉越少侠,惭愧不已。不妨钱某做东,请几位到鸣叶阁一聚,聊表心意。”

      陈待几人互看一眼,确定了对方眼中的拒绝之色,陈待道:“多谢大人盛情,只是越妹身上有伤,吃不得肉也喝不得酒,还是算了吧。”

      钱钦有点难为情,但硬着头皮说出来:“其实,邀诸位一聚,不仅为了歉意。县令大人请我来捉贼,我在此地等候了将近半个月,盗贼依旧无丝毫消息。本想着只待他现身拿下便是,如今看来,却怕钱某本事不济,擒不住这贼。若是有几位少侠相助,这事定会简单不少。等待期间,食宿一应承包,事成之后,还有重金酬谢。”

      陈待道:“大人稍等,我们几个商量一下。”钱钦点过头后,四人往后挪了挪,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刚才拒了钱钦的宴席,那是几人都觉得没必要。只是他要邀请他们帮忙破案……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从小在父母师父门派荫庇下长大,偶尔有任务也只是小打小闹,从未参与过大事。

      陈刘于三人同时眼睛发亮,这可是件难得遇上的趣事!

      越诣其实并没有什么被拘束的感觉,但她喜欢和他们一起行动,本来料想过一两日出了城就该分道扬镳了,却有抓贼之事插进来,又能共处十天半个月的,心中也是欣喜。只是,她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倒也罢了,他们三个呢?有事在身,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她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

      陈待先兴高采烈地开口了:“我此次出来,师父怕我贪玩误事,专门多给我大半个月的时间让我玩个够。我是没问题的!”

      刘群笑道:“我娘能多待十天半个月的,肯定高兴坏了。我也没问题。”

      于平也笑道:“我本来就是下山历练的,当然没问题喽。”

      四人确定好后,便过去答应了钱钦。

      钱钦大喜,虽然一人抓贼肯定比五人抓贼拿的赏金多,但这万一没抓到,那多丢面子啊是吧。而且这几个少年气度不凡,今日能结下一份善缘更是好事。他大手一挥,“走,咱去鸣叶阁喝酒去!”

      路上,四人向钱钦打听那盗贼的事。

      原来,县令家公子失窃的,是一块雕刻精美、质地极佳的美玉,常年戴在他脖子上。这公子特别喜欢这玉,闲来无事就摩挲,晚上睡觉也一定要握着这玉才能睡着。可以说,这块玉除洗澡外,从未离过身。

      半个月前,公子晚上依旧好好地握着玉睡觉。第二天早上,县老爷偶来舐犊之心,亲自过去唤他起床。本是一件好事,谁知公子刚睁开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想了半天,才发现手中之玉竟已不翼而飞!

      公子当场就心慌极致,叫来侍女侍卫一同寻找,却又到处找不着。也是,握在手里的玉能长腿跑了吗?那就一定是被人偷了。

      可是,公子年纪虽小,睡眠却轻,外面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醒。而且外屋还有下人守夜,有侍卫巡逻,半个人影都没瞅着,这贼又打哪儿冒出来的呢?怎么会不惊动所有人,还能从公子握着的手里无声无息地盗走玉呢?大家伙儿都想不明白。

      县老爷又想,能不惊动这些人,说明对府中人手安排很熟悉;能不惊动小少爷,说明小少爷对这人也很熟悉。如此看来,没准是家贼难防啊!

      手下一听,颇觉有道理。唤来少爷房中侍候的奶妈丫头小子,查问一番,各有各的证明,还都能互相作证,毫无破绽。

      再叫来那夜巡逻的侍卫,更是不可能了,侍卫们不让单独行动,常三五个结伴同行,而且,他们又怎么能从少爷手心里拿走那玉呢?

      再往后,县老爷干脆把那日所有出入过府中的人都叫来,花了好几天挨个盘问,然而,依旧是毫无进展,甚至连怀疑对象都没有。

      少爷失了玉,先是焦急,听到找不到后大哭一场,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心情郁结日渐消瘦。县老爷心急如焚,也找过长得像的玉,可小少爷一眼就看出不对,说什么也不要。

      无奈,他先派人到各大当铺中打过招呼,让一见到类似的玉就赶紧来报信,又听师爷的主意,跟个朋友喝了趟酒,请来钱钦。他们想着,这贼说不定还会来偷,不如设下人手,守株待兔,一旦有什么动静就能逮着他。

      其实他们心里也犯嘀咕,这贼一出手就是少爷的玉,玉虽然值钱,但比这值钱的东西府衙里肯定有,还没少爷这般看重呢。他有这身手,偷个别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要是县府里人松散些,没准儿过几个月才能被发现。到那时,追捕已经无济于事了,为何非要偷这玉呢?

      钱钦受人所托来鸣叶城已有半月之数,县令专门拨了批习过武的人给他,分拨在城中巡逻,想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先把人缠住,再由钱钦解决。

      然而这半月内,那些风吹草动不是谁家小贩打架,就是谁家买东西缺斤少两的吵起来了。倒也有人家丢东西吧,却是先入为主自己以为丢了,粗粗找过一遍就赶紧激动地找来钱钦。结果钱钦他们到后细细一翻,就在什么床铺里呀花瓶里呀找着了。双方俱是空惊吓一场。

      嗯……这半个月,除了让城里的治安好了不止一倍外,钱钦没找到任何盗贼的线索。

      大家都猜想这贼该不是专门偷的那块玉,到手后便不再出手了。

      于平问道:“那这玉可是有什么渊源?”

      几人称许道:“对啊!而且小少爷喜它喜得那么要紧,想必是有来历的啰?”

      钱钦先是惊讶,再是恍然大悟:“对啊!说定跟玉的来历有关!我们几个笨脑子,忙活十几天竟然连这都没想到!”

      四人忙道不敢当,只是忽然冒出的点子罢了。

      钱钦为案子奔波了半个月,虽说是受人所托,可真过来办案后,他竟也不敢面对那小少爷了,只觉心里也像有块石头压着。想着玉怕是找不来了,本来都有点灰心丧气,准备再等半个月,要还没有消息,他也就放下这案子了。今日听四人一言,如醍醐灌顶,破案终于有了新的头绪,心中更是激动万分,恨不得赶紧抓住县老爷问个究竟。

      这一激动,激动得钱钦都等不及带着四位小朋友慢慢走了,他左右看看,急切道:“既有此突破,我们不妨快走几步,赶紧问了县老爷来?”

      四人也是激动,没想到竟然误打乱撞想到了他们没想到的事,而且很有可能跟真相有关,也是半步都等不及,连忙点头。

      越诣犹豫了一下,问:“可是,县老爷在哪儿呢?”

      钱钦大笑:“定是在那鸣叶阁!出来之前我正和他在上面喝酒呢!”

      这下没什么疑虑了。五人都是习武之人,俱非专修轻功,跑起来竟是相差无几。只盏茶功夫,便到了鸣叶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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