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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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剧本围读延后了，为什么？”席佳吃惊地问道。
统筹小姐皱着眉头悄声说：“女二号昨晚出了车祸腿骨折了，导演说要重选演员呢，现在制片和项目负责人都忙疯了。”
周喻新却突然想到了新问题：“那可以先签合同吗？”
“当然可以。”统筹小姐领着二人进了会议室，“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时间还长，我们这里有法务可以给二位详细讲解一下这份合同的内容。”
席佳和周喻新跟着法务来到了办公室，法务在办公桌上翻出两份合同递给两人：“坐，要喝水吗？”
席佳和周喻新并排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还没做出回答，法务就起身到门口抓着门框飞快喊道：“小李，过来倒三杯温水送进来！”
“你们可能会渴。”回过头，他对两人解释道。
“谢谢您，太贴心了。”席佳接道。
男人摇了摇头，拿起笔和一张A4纸坐在两人的正对面：“现在进入正题，你们对演职人员聘用合同了解多少？”
席佳紧张得坐直身体：“基本的权利和义务我都了解的。”
周喻新也点点头：“我没问题。”
“那你们肯定知道违反合约会有的违约金喽？”男人翻开合同，指给两人看，“我会推荐你们格外注意保密条款部分，一般来说这是演员最容易冲撞的条款。”
席佳和周喻新一起点头。
“以及关于片酬，签下合同会先付给你们百分之三十，进组后发百分之三十，尾款要等杀青后一周内结清。”
“还有这个开机时间……记得请好假。”
……
法务翻开合同到最后一页，把两支笔推到席佳和周喻新面前：“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签约吧。”
走出酒店，才不过上午十一点。
本来就做足了准备，这下却无事可干。酒店楼下，周喻新背着手在门口看花，席佳沿着路旁的矮砖慢悠悠踱步。
“你一会打算去哪？”
转完一圈，再次回到酒店门口，席佳忍不住开口。
周喻新的回答却出人意料：“反正无事可干，在街上看看景色。”
“稀松平常，有什么好看的？”席佳皱着眉头质疑。
“万一有一天我一夜爆红，这样平常的景色可是就无心欣赏了呢。”周喻新皱着眉头，摇摇头，表情十分痛心。
席佳不由语塞，该说他过于自信呢？还是杞人忧天呢？
就算是最近几天两人多有接触，席佳还是时常无语。
“我觉得......呃，先不用担心这个吧。”席佳绞尽脑汁。
周喻新看着席佳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伸出手腕看看表，接着提包走到席佳面前：“我开玩笑，傻啊你，当然回宿舍。”
“喂。”
席佳气笑了，扭头就走。
两人往公交站牌走去。席佳不想再被周喻新的信口胡说捉弄，脚底生风走得飞快，可更让人恼火的是，周喻新闲庭信步，却从容地走在旁边。
席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和周喻新拉开距离。
周喻新犹嫌不够，饶有兴致轻笑着规劝：“注意表情管理呀。”
席佳飞速逃离的脚步停下，回过头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周喻新。但见他眉梢眼角带笑，抿起的嘴角微微上扬，并无一丝阴霾。
于是终于泄了气，妥协地叹了口气：“饶了我吧，我这种每次都能被你耍着玩的老实人，你捉弄我还有什么乐趣？”
说话间已经到了站牌，周喻新一步迈上站台，扶着站牌转过身俯身面对着席佳，脸上是席佳最讨厌的笑容。
“你是‘老实人’？”
席佳僵住身子，忍住想逃跑的冲动立在原地：“每次都上你的当，不是老实人是什么。”
席佳已经做好迎接又一波挖苦的准备，没想到周喻新挑挑眉毛，轻而易举放过了调侃她的机会。
“车来了，”周喻新直起身子，转头示意，“下午一起找导员签长假吧。”
话音刚落，公交车就停在了站台，周喻新先一步迈上车，独留席佳一个人还在原地。
席佳：“......”
“不想和我一班车吗？那你可能要等十五分钟了。”周喻新刷了卡，又探头出来指着站牌笑眯眯。
“......不好意思啊，我要上车。”席佳最后叹了口气，快走两步进了公交车。
车上已经没有空座位，两人握着拉环，随着车轻轻摇晃。
“你知道吗？”席佳没有转头，但她知道周喻新一定在等自己会如何接招，“昨晚你喝醉了，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一句话说完，她转过头上下扫视周喻新，摇了摇头，表情颇为遗憾。
“咳咳咳——”周喻新的笑容面具终于破裂，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席佳，“不可能！”
“我可是老实人。会胡说吗？”席佳微笑，面不改色。
“那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意有所指？”周喻新不依不饶，“你倒是说说我说什么话了？”
“这个嘛......我也不记得了，”席佳抬头望天，一脸苦恼的样子，“总之就是夸了我一顿吧，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这么优秀，惭愧惭愧。”
“......”
“演技见长，”周喻新耷拉着眼皮夸奖道，“真假难辨。”
“我怎么就没有把你的醉话录成手机铃声呢？”席佳乘胜追击，“你的醉话比平时可爱多了。”
周喻新闭上嘴巴撇开脸，席佳懒得揣测他在憋着什么坏招，两人就此安静下来。
车过中间站，两人面前的学生起身下车。席佳退后两步给小女生让开道路，再回来却看见周喻新坐在位置上装睡。
“喂，”席佳踢踢周喻新的鞋尖，“你抢的也太快了吧。”
周喻新闭着眼睛，只顾抬起手示意：“真实世界是这样的哦，好机会总是手慢无，为了自己着想，最好不要太心软。”
席佳：......
“所以抢个椅子硬是被他抢出了哲学家的风度？”林岚忍着笑问道。
“那是风度吗？”席佳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反问。
林岚微笑：“虽然我不太懂原先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但是自从你们——”
“停停停！”席佳终于成功站起来，摁住林岚的手，“我现在还是很讨厌他好嘛！”
林岚凝重地拍拍席佳的背：“总之那家伙邪门，不要被同化了。”
“明白了。”
辅导员女士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敲着键盘，闻言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过身来：“也就是说，你们不休学，而是请三个月的假？”
“没错。”周喻新点点头，“我们本身就大四，等剧播还有路演和宣传活任务，一直不毕业很麻烦。”
席佳也接着说：“没错老师，我和周喻新的学分修得都差不多了，下学期排毕业大戏一定不会缺席的。”
辅导员伸手扶起眼镜，终于露出一个微笑：“祝你们事业有成，我会尽可能帮你们协调。”
“谢谢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道。
走出办公室，席佳的心情大好，正在思索要不要回寝看看今天刚发的正式剧本，突然被布告栏的海报吸引了目光。
“竟然是今天吗？”周喻新对着海报若有所思。
席佳看着海报，眼睛放光：“接下来没事了吧？你先走吧。”
“为什么走？”周喻新微笑，“正好切磋一下不好吗？”
*
"我先说好，"席佳盯着前排买票的周喻新，双手环抱，“谢轩的电影我都看过，我不确定我自己能客观评价他的演出。”
周喻新抓着两张电影票走过来，闻言笑着揶揄说;“那我不管，你加油~”
“......”
席佳一把抽出电影票，瞪了笑呵呵的周喻新一眼，转身走向检票处。周喻新歪头抿起嘴角，起身跟在席佳身后。
“我们可是要拍偶、像、剧，你总是这么讨厌我不好吧。”周喻新上前两步赶上正在寻找影厅的席佳，轻快地说道。
席佳挑起眉毛转过头：“所以你是想和我搞好关系才来的电影院？”
“那主要还是为了看电影。”周喻新飞快否认。
席佳翻了个白眼：“那就别讲废话，要开场了。”
两人走进影厅，里面已经熄了灯，大屏幕上正在放广告，席佳抱着橙汁，躬身快步寻到座位坐下，松了口气。
“《无人之境》，”周喻新仿佛恍然间才想起来，“这部电影是讲什么的，该不会很虐吧？”
席佳勾起嘴角，神秘一笑。
两小时后，周喻新站在影院外沉默地站在原地。
席佳靠在墙上欣赏着周喻新脸上双眼通红，眼泪汩汩涌出，又抓着纸巾狠狠擦掉。
“喂——还没好吗？”席佳知道为了礼貌自己不应该一直盯着看，但是骄傲帅气的臭屁男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是太可乐了，“你的共情能力真的好强，这就是演员的天赋吗？”
周喻新吸了一口气，带着浓厚的鼻音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抱歉，”席佳不敢直视周喻新的双眼，撇开视线，“其实我看过点映。”
“什么？！”
“我都说啦，他的戏我都看过，但是看你兴致勃勃，就......”席佳有些尴尬，也有些惭愧。
会不会玩笑开大了，席佳想到下午出门前林岚的忠告，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变得比周喻新还恶劣。
席佳这边心虚，周喻新却却愣住了：“......你好像确实说过。”
“......是吧是吧。”
两人一时间安静下来，片刻后还是周喻新噗嗤一声笑打破了沉默。
“不管怎样还是谢了，这部电影真不错。”
席佳松了口气，也扬起笑容：“对吧对吧，不愧是我偶像，演技出神入化！”
“嗯......”
两人不再逗留在影院门口，起身往学校走去。
秋天的傍晚微风畅畅，天色凉爽，席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从侧颊划过。
如果我也有周喻新那么发达的泪腺就好了，席佳回想起周喻新落泪时的样子，又想起他上课说哭就哭的惊艳表现，不禁有点羡慕。
不，不关泪腺的事。席佳摇了摇头，又自己反驳了自己。公情是天赋，演技更是一种能力，自己总有一天会——
一声怒吼打断了席佳的思绪，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别克车旁，抓着女孩的手，狠狠训斥着什么，女孩站在电动车旁，表情尴尬又恐惧。
席佳想也没想就站出来：“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还请不要动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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