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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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一样的流程，大家从一开始对新环境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只有希望集训接受。
第一天的作业已经批改完成，谭明站在讲台上把作业纸整理了下，他眼睛先巡视了教室一番，等彻底安静下来才开口道：“第一次作业我已经改完了，整个班的情况还行，只有极个别的、像从来没学过似的，”他随手翻了翻纸，拿起表面上的第一张，欣慰地说：“但是，我们班也有画得好的。”
成乘坐在江楚水背后，他侧了侧身，悄悄对他说：“老师说的是你吧？”
江楚水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的认知，不过班里也许卧虎藏龙，他也不会狂妄自大到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
“不知道。”
成乘拉长了一声“哦”。
随后老师展开画纸，“这幅素描作品是江楚水同学的，江楚水同学在哪儿？”
江楚水应声站起来，“老师。”
“画得可以，但是还有些缺陷，你有什么不会的记得来找我。”
“好的。”江楚水便坐下听讲。
“还有这幅，画得也可以……”
“……这几位同学的大家私下都可以看看，问他们是怎么画的。”
“而今天的任务就是修改自己的素描，我就不收上来看了。念到你们的名字自己上来拿。”
每人拿到画纸之后机械般拿起橡皮和笔，想要下手却无处可去。
江楚水抿抿唇，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改，他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捏了捏自己的右食指。
谭明走下来四处张望，走到哪儿教到哪儿。
成乘轻声询问老师，“谭老师，我这一块……”
“……”
过了十几分钟来到江楚水边，“小江你改了吗？”
江楚水捏捏橡皮，老老实实道：“没有。”
谭明弯腰指了指其中一个地方，“没觉得你这里不太对吗？”
江楚水屏气凝神仔细看了看，很快反应过来，“比例不太好？”
谭明把手背在身后，“哎，对咯。会改了吧？”
“嗯嗯，谢谢老师。”江楚水松开手指，骨节处留下了一弯细细的月牙印。
画的时候感觉很难，改的时候也不简单，有时候需要推翻自己之前全画的东西，有时候需要的改动很小很细微，看着简单，其实最难以发现。
“走啊，今天吃什么？”
江楚水不是特别饿，他拉紧书包带，“你们去吃吧，我不饿。”
吴宁次：“不去吃点？待会儿饿了只能出去吃了。”
成乘：“对呀对呀。”
田覃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江楚水眉目清冷淡然，没有一丝情绪，开口时话语简短，声音细而清：“没事，你们快去吧，待会儿人就多了。”
田覃单猛地瞪大眼睛：“对对对！我真的快饿死了！”
三人只好先走一步，急忙跑去食堂排队。
江楚水吸口气抬脚赶往寝室，一路上皆是急急忙忙前往食堂的人，他不喜欢这种拥挤的环境，也不好逆流挡住别人的路，只好尽可能地往旁边走。
江楚水眼角朝下，内勾外翘，宛若一曲弯弯小溪，却又凌厉有致，此刻因为人潮拥挤而显露出淡淡的疏离漠然。
“哎，同学。”
江楚水仿若未闻，继续往前行走，蓦地有人拉住他的手腕。
那人被他的手腕骨给硌了一下，“同学你东西掉了。”
江楚水停下来，不带神情地看着两人交缠的手，他缓缓挣脱那人的手心，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东西在哪儿？”
那人笑着把一包纸巾递给江楚水，“喏。”
江楚水把素白的手掌摊开，接过被人捂得温热的纸巾，嗓音像被薄雾笼罩的淡湖泊，透着微凉感，“谢谢。”
他不喜欢太热的东西，纸巾被他放进口袋里，接着转身要走。“同学，我们认识一下吧。”
江楚水只好停下来，像只小猫那样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的男生：“什么？”
梁骋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摆在江楚水面前：“我是前几天撞到你的人，还有印象吗？”
江楚水稍加思索，隐隐约约记起来确实有这一回事，他语调里几乎听不出来强烈的情绪，“嗯。”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认识一下吧。”
江楚水对人际交往不是很热衷，也不了解他们这种只见过两三面就嚷着要认识的人是怎么想的，“不用了，下次就不一定能见到了。”
“你都说了不一定，那万一下次还遇见呢？”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他疏离地回答。
梁骋固执地维持抬手的动作，“那还不如现在就认识一下，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楚水依旧拒绝。
梁骋温和地笑了笑，“那好吧，下次再遇见，你就不能拒绝我了。”
江楚水瞥了他一眼，话也不说直接走了。
梁骋眼睛弯了下，盯着江楚水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江楚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他放下书包坐在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面包和牛奶，打算吃完后睡个觉。
他先喝了几口牛奶，才撕开面包包装袋，吃了两口，没一会儿电话响了。
江楚水停下咀嚼的动作，两颊被塞得有点满，他摁下接听以为是宁玄凤打来的电话，嘟嘟囔囔说声：“喂？”
那边传来江青的声音，“哥，你在干什么？”
江楚水嚼嚼面包，然后喝了口牛奶，江青听见他喉咙咽下水的声音，“在吃饭？”
江楚水终于咽下有些干巴的面包，“嗯。”
江青想知道关于江楚水所有事情，“吃的什么？”
江楚水随口道：“面包牛奶。”
“为什么不去食堂？”
“不是很饿。”
“哥哥还是要好好吃饭，别得了胃病。”
江楚水又喝了口牛奶，“我还是小孩？”
江青闷闷笑几声，怕江楚水听见，“不是。”
心里却大逆不道地想——
不是小孩，但是是喜欢的人。
“哥，说起来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
江楚水吃不完剩下的面包，正犹豫要扔掉还是留着晚上当夜宵吃，就听见江青说想来找自己。
“不用了，生日年年有，你一个人来不安全。”
“可是哥，这是你十八的生日。”
江楚水饱腹后有点困，此时手掌撑着脑袋听江青说话，“我当天来当天走，不会留很久的。”
“而且爸爸妈妈同意我来了，他们也有礼物要给你。”
许是想着孩子十八生日回不来，父母两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干，只好派出清闲的江青给大儿子送礼物，剩下的仪式等江楚水回来后再补上。
江楚水见爸妈没反对，少数服从多数，自己只好答应下来，“那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哥你有点困了吗？”
江楚水起身丢掉垃圾，顺手抄起手机爬上床，“嗯。”他脱下鞋子放在一旁，平躺在床上。
“那哥先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江青放低声音，手指摩挲手机听筒，犹豫之下还是改口：“不，哥你就放在耳边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楚水已然昏昏欲睡，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嗯”。
江青就这样听着江楚水的呼吸声过完一个中午，他拿出录音机来对着听筒，丝毫不放过江楚水的呼吸，心里龌蹉地幻想着。
一觉醒来，电话已经挂断，江楚水一看，打了两个小时多，他动动手指发了条消息过去——
“话费你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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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无味的生活，江楚水的生日如约而至，那天正好还是星期六，他们可以休息一下，成乘约着要给江楚水过生日，说是：“这可是寝室里面最后一个未成年，当然要有所表示啦。”
江楚水拒绝过一两次，但架不住他们实在热情，而且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他应下来，“我弟弟今天要来找我，让他跟着我们吧。”
几人笑着，田覃单收着劲儿一掌拍在江楚水的后背上，“好啊！过生日就得人多才好玩！”
吴宁次也笑着：“你生日你做主。”
江楚水拿起钱包：“我来请客，走吧，订个好位置。”
四人吵吵闹闹出校门找了家颇有名声的饭店，订了间包厢。
他们打算中午吃完下午出去逛，晚上再去KTV边吃边唱歌，不过碍于有江青的存在，就不喝酒了。
点完菜江楚水说：“我弟没到我们就先吃，等他到了我自己带他去吃点别的就行。”
成乘倒了杯橙汁递给江楚水他们，“哎呀，那弟弟得快点到才好。”
田覃单开玩笑说：“我还挺想快点看见小江弟弟长啥样，你俩应该挺像的吧？”
吴宁次抿了口橙汁，“感觉也会和小江那样好看。”
江楚水烫了烫碗，把热水递过去，否认了他们的猜想：“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随着寝室里的关于日渐亲密，这一点点事情还是可以告诉他们，“我弟是我捡来的。”
“啊……”田覃单：“那没事，有个弟弟好啊，我从小就想要个弟弟，我心情不好了可以揍一顿。”
成乘：“哎！田覃单你真像暴力狂！”
吴宁次：“暴力倾向！你可找不到女朋友啊！”
田覃单撸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再多嘴试试呢！”
“错了！”
江楚水不由得微微一笑，眼尾上挑，心情颇为愉悦。
在菜还没上全的时候，他收到了江青的消息：“哥，我到饭店门口了。”
江楚水站起来说：“他到了，我先去接他进来。”
“好，弟弟快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见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