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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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愉和今俞吃了两三轮，舞会才堪堪开始。
宴会厅里的同学们从四面八方往中间汇，听赫尔墨斯高中部的校长发表关于新学年的讲话。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在这充满希望与收获的季节里，我们迎来了新学年的开始，首先......”
（此处省略半小时）
“......最后，祝愿全体师生在新学年里身体健康、学业进步、工作顺利！谢谢大家！”
难熬的几个世纪过去，校长终于结束发言，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伴有“这该死的演讲终于结束了”的松气声。
大家以为校长发言这一环节结束后舞会就可以正式开始——以往年年如此，所以人群在代表结束发言的致谢后就四散开。
“等一下，同学们等一下。”校长叫停大家匆匆离开的脚步，“我还没说完。”
“啊？还有什么话要讲？”
“站得快累死了。”
“求求了，放我走吧！”
大家的抱怨潮水一般涌来，汹涌得像是要把宴会厅淹没。
已经站得腿酸的江念愉轻叹，有气无力地感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站累了吗？”今俞注意到江念愉的疲惫，主动邀请道，“要不要靠着我？”
“这怎么好意思呢。”
江念愉话虽这么说，但也只是说说，她顺着杆子往上爬，搭着今俞的肩，像是半圈住她，又稍稍往人家身上倾。
今俞瞥见江念愉放上来的手，又感受到她靠过来的力道，眼睛闪了闪。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开心。
可能不止一点。
“同学们别着急。”校长声音懒洋洋的，从中能听出来胸有成竹，他脸上洋溢着傲人的神采，好像是自信接下来的话能让大家满意。
“我们的舞会今年有一个特殊环节。”说完，校长便止住话头，像抖完包袱后的喜剧演员，等着同学们的反应。
他这番话像语文阅读理解主观题答题术语中的“设置悬念，吸引读者阅读兴趣”。
大家的好奇心也确实被勾起。
“什么环节啊？”
校长也许师承《我是歌手》的总导演，总爱在关键时刻卖关子，看得人着急上火。
“到底什么环节？你说啊！”
见大家的情绪到了期待的最高峰，再拖下去会变成气急败坏，校长于是隆重宣布，“我们的特殊环节是——”
“抽奖！”
话音刚落，宴会厅就像煮沸的粥一样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泡。
“真的假的，奖品是什么！”
“说到抽奖我可就不困了！”
江念愉抬起戴着手环的右手在今俞眼前晃晃，“我们猜对了，这还真是用来抽奖的。”
校长对大家热闹的反应很满意，笑道：“每个同学进门之前都领了一个有编号的手环，如果手环上的数字跟抽出来的数字相同，那么这位同学就中奖了！”
服务员抱来抽奖箱，校长把手伸进箱内搅，最后摸出三个标有数字的小球来。
“三等奖，三位，分别是16号、7号和21号，他们的奖品是《赫尔墨斯校史》一套！”
什么嘛，奖品居然是校史！
“切——”大家不满地喝倒彩。
到底是谁想要这既没用又占地方的东西啊？
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抽奖，是学校仓库存储空间告急了吗？还是赫尔墨斯纯抠？
“同学们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校长稳住大家的情绪，继续抽奖，“二等奖，两位，分别是36号和44号，他们的奖品是《赫尔墨斯名人传》一套！”
“切——”期待再次落空，大家喝倒彩的声音更大了，语气中还隐隐有些鄙视的意味。
“一等奖的奖品不会是赫尔墨斯历年期末考试真题吧。”
现场太嘈杂，江念愉怕今俞听不清，特地凑到她耳边说。
今俞的耳垂被江念愉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染红，眼皮不正常地快速眨动，垂在身侧的手揪紧裙摆，又松开。
“有这个可能。”
“现在我们要抽的是一等奖！”
校长的情绪没有被大家的失望影响，依旧高昂，他把手放进抽奖箱里搅来搅去，却迟迟不抽出最后的结果。
以为奖品规格至少是豪车名表奢侈品，再不济也是手机平板笔记本的同学们看到二三等奖时大失所望，大家被骗了两次，已经认定这是一个“狼来了”的故事，便一脸冷漠地看着校长抽奖。
“一等奖是——”校长卖了个关子后大喊道，“27号！”
27号？不就是小俞吗！江念愉比今俞更快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是赫尔墨斯历年期末考试真题，好像也不赖。
江念愉屏息凝神，等着校长说出一等奖的奖品，比起没什么反应的今俞，她倒更像是中奖人。
“她将获得现金8888元还有与本次舞会的赞助商独孤胜雪女士的儿子慕容夜辰跳开场舞的机会！”
什么玩意？共舞？还是和慕容夜辰！
江念愉还没来得及为今俞拿到8888元高兴，就听到了后面半句话。
“他以为慕容夜辰是钞票吗，是个人都喜欢？”
今俞听到江念愉的吐槽，本来因为和慕容夜辰扯上关系而有些不舒服，现在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哪，居然能和慕容少爷跳开场舞！”
“好羡慕啊！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就算没有27号那么幸运，也不至于一点机会都没有。”
其他人把和慕容夜辰共舞当成荣幸的样子让江念愉脑袋上飘满了问号句号省略号......一整个标点符号库在她头顶跳起了那该死的开场舞。
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
不，是这个世界不对！
可这个世界是她创造的，说到底，还是她不对。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的问题。
“你想和他跳吗？”江念愉问。
小七敏锐地察觉到江念愉又要破坏故事情节了，急得大叫：“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今俞摇头，神情却有些犹豫。
她不会跳舞，更不想和慕容夜辰跳，但这8888元......
“不想跳我们就不跳。”江念愉把搭在今俞肩膀上的手放下来，“把手环给我，我去把给你奖金领回来。”
“可是……”今俞欲言又止。
江念愉读懂了今俞的隐喻，笑说：“要是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请我喝杯奶茶，怎么样？”
今俞知道江念愉在减轻她的负罪感，心头腾起暖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辜负江念愉的良苦用心，纠结到最后，只吐出一个“好”字来。
见没人上来领奖，校长重复叫号：“27号！27号女同学在哪里！”
已经拿到手环的江念愉半抬起手，不情不愿地应声。
此刻全场目光都汇集到江念愉身上。
江念愉很不自在，像台下看得好好的观众突然被拽上台表演。
她活动活动肩膀，又扭了扭手腕脚踝，几秒内做了半套广播体操。
江念愉一回生，二回熟，特别顺手地摸了摸今俞的脑袋，“我先去跳个舞，你在这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
“好，等你回来。”
江念愉走出去半步又折回来叮嘱今俞，“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骂回去，骂不过就说我的名字。等我回来找他们算账！”
今俞的心被江念愉在意的眼神烫了一下，跳得慌乱，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只点了点头。
江念愉提着裙子，顶着众人羡慕、嫉妒、看热闹和身后担忧的目光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往前走。
同样脸黑黑的还有小七。
“共舞可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好机会啊！”小七气得捶胸顿足，恨不能跟坏它好事的江念愉同归于尽，“你为什么——”
它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喜欢上慕容夜辰了吧！糟了糟了，听别的系统说它们的宿主都爱上了小说男主，我还不信......”
江念愉本来还想跟小七好好说话，但听到它毫无根据的恶心猜测，立刻倒了胃口。
“闭嘴吧你！小蛋糕挺好吃的，我不想浪费粮食。”
小七问得很真诚，“小蛋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是很懂。”
江念愉：……
算了，跟它计较个什么劲，江念愉默默叹了口气，向小七严正声明：“反正你放一百个心，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慕容夜辰的！”
她用了三个绝对来表强调，这很能说明她的态度了吧！
听完江念愉的话，小七的心咯噔一下坠入谷底。
人在撒谎的时候语言会重复，可现在江念愉一句话就用了三个绝对。
糟了糟了，她不会真的爱上慕容夜辰了吧！
难道她和慕容夜辰吵架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今俞从始至终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小七越想越觉得心惊。
江念愉不知道自己被小七恶意解读了。
知道的话不得被气死！
照她的性子，死之前一定会把小七拉来垫背的。
音乐响起，江念愉和慕容夜辰不得不摆出不算标准的预备姿态。
不算标准是因为两人之间隔得太远了，像对方身上布满荆棘，只要靠近就会被刺得头破血流。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敌敌畏的两个人随着轻缓的音乐起舞。
如果慕容夜辰不说话的话，江念愉还能把他当成透明人，好好地跳完这支舞。
但是，慕容夜辰偏要挑衅她。
“我都看到了，你和今俞交换了手环。”慕容夜辰自以为是地勾起唇角，“我不喜欢欲擒故纵的女人。”
“所以。”他眯眼轻嗤道，“你装作讨厌我来吸引我注意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江念愉没有说话，连表情也被冻结。
慕容夜辰实在太不要脸，她想骂的话太多，一时间堵在唇边，不知道先骂哪句。
“小七，你说我笔下的这个玛丽苏世界有完备的法律体系吗？”
江念愉印象中的玛丽苏文都是法律意识淡薄的，男主动不动杀人越货、把人丢进海里喂鱼、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给女主下药......干了这么多坏事居然都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
“有是有，但不算特别完备。”小七咂摸出江念愉话里的不对劲，急得大喊，“等等，你想干什么！不要冲动！”
江念愉笑得瘆人，“没事，我就是问问。”
“啊！”慕容夜辰突然发出短促的痛苦哀嚎。
“哎呀！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江念愉脸上一点抱歉的样子都没有，反而露出对自己这一脚特别满意的神情，阴阳怪气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慕容夜辰咬牙切齿道。
话音刚落，他又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脚比上一脚来得更重，如果不是他因为怕丢脸而刻意压低声音，这声惨叫能绕赫尔墨斯一圈。
江念愉翻了个白眼，轻蔑地冷哼道：“你是人吗就说我欺人太甚。”
慕容夜辰见江念愉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恶毒行径，于是凶巴巴地吼：“好！你踩，我也踩！”
江念愉被慕容夜辰要踩她脚的提前预告蠢笑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蠢货死于话多了——有脑子的人干坏事之前是不会瞎嚷嚷的。
慕容夜辰前进，江念愉就躲，慕容夜辰后退，江念愉就踩。
“哎呀，你们不要再踩了啦！不要再踩了啦！”小七着急忙慌地劝。
但慕容夜辰听不见它的话，江念愉把它当空气，结果就是没人搭理它。
这样你来我往地踩脚，江念愉毫发无伤，反观慕容夜辰，不仅被踩了好几脚，原本油光锃亮的皮鞋也身负重伤，鞋面上落下好几个印子，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
一曲终了，江念愉贴近被踩得脸红脖子粗的慕容夜辰，不客气地说：“不会说话，就闭嘴。菜，就多练。”神情和语气都透着明晃晃的不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