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决》白马探花

2、第 2 章

　　楚莫昨个儿是偷偷下山，虽是个知名剑客。但谁人心中无英雄梦，看起来冷傲的楚莫也不例外--------无非是英雄，美人，宝剑，美酒。楚莫打小就听着穆非满口：青楼中才子佳人相配，美人英雄相惜的荤话。不追究穆非年纪小小如何得知，虽然楚莫听的时候装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实则是留了心眼儿。也想着如有一天能在青楼中觅得红颜知己，一起品茗，闲暇之时在那桃花林中，抚琴舞剑。楚莫来到桐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楼，一走进正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衣香魅影，耳鬓厮磨，许多妙龄女子穿梭在大堂，犹如蹁跹的蝶儿一般。姑娘们自打楚莫一进门，便盯上了他，自然也包括坐在二楼雅间内的南宫烈，如此俊俏的公子哥。如若能与之共度良宵…….一貌美女子袅娜的走向楚莫，人未到香已至，楚莫不自觉的皱了下眉。此女名唤绿衣，是红袖楼的当家，就是所谓的鸨母。能当上鸨母的女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儿，更何况是红袖楼，这后面的水深着呢。绿衣一看楚莫，便知他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玩的公子哥。绿衣观察到了楚莫细微的变化。便娇笑着不靠近，掩嘴道：“这位公子，奴家是这儿的妈妈，可有中意的姑娘？”楚莫轻轻摇头，“可有雅间？”“有，雅间自然是有，说着便扭头唤道：“妍儿，领这位公子去地字雅间。”妍儿心中一惊，但看这位公子样貌气度不凡，也当得起地字雅间。红袖楼的幕后老板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儿：宁王李洲辰。
　　宁王是圣上的同胞兄弟，打小就顽劣不堪，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好色的美德遍传朝野，不好女色偏好男色。但皇上偏偏是最喜爱这个皇弟，说的直白点，那是骄纵。圣上认为他李洲辰构不成威胁，便也放任他去了。花名在外，今个儿抢了朱家的公子，明个儿强了沈家的少爷，圣上只是象征性的说他几句，事实上乐见其成，只要不闹出大乱子便可。这红袖楼便是李洲辰一时兴起办的，这红袖楼上上房划分为天地玄黄四等，非一般名流商贾可进，这里面招待的皆是些钟灵毓秀的奇葩，以楚莫的条件上这地字号倒也登对。这绿衣也是个练家子，眼光甚是毒辣。楚莫虽未施展武艺才学，但他那周身的气度，轻盈的步法，平稳之极的吐纳，无不彰显着他的不凡。到雅间之后，确实觉得雅致风流。可楚莫还是略微感到失望，没觅得清冷美人、佳人知己，不想却招来了花名在外的南宫烈。想着楚莫不由气恼的碰了下嘴唇，还是有点肿，该死。无意间楚莫的双眸又一次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耀眼如璀璨灯花一般。这是穆非看到楚莫的感觉。事实上那是因愤怒而熊熊燃烧的火焰。穆非感到无比惊异，总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小师弟，竟会有如此生动美艳的模样儿。竟是痴痴地看着，不做打搅，生怕师弟又变回面瘫脸~“哟~楚莫，这是怎么了？”卫子箫人未至，声先到。卫子箫的眸子在男子里是罕见的大，长在他脸上却是一点也不突兀，扑闪扑闪的灵动的很，给人纯真可爱之感，从他的外表是一点也瞧不出他的恶劣本性。绕了楚莫一圈，还嗅了嗅，哼哼哼~狡黠的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师弟啊，快别咬你那小嘴了，看得我心疼。你身上怎么会有凝眉（香粉）的味道？”“凝眉？莫不是红袖楼特有的凝眉香料？”穆非眉毛都拧到一块儿了。卫子箫笑的更欢了，“正是，穆师弟可真是见多识广啊。”穆非顾不得卫子箫的揶揄。一把抓住楚莫的手臂，恼怒的问：“难道你不知未经许可私自下山是要受罚的吗？”吞吞吐吐继续道：“还有，你，你为什么要去勾栏院？”楚莫面对穆非的逼问，波澜不惊，依旧维持着一副面瘫脸，只是不自在的将穆非的咸猪手拂去。退一步，淡然道：“只是去看看而已~”只能感叹自己太傻了，居然信了穆非的话，竟还想找一红颜知己！看了穆非一眼，道：“我回房了。”不待俩师兄的反应，楚莫飞身离去。“啧啧~还是老样子啊，都十几年了~”四师弟你仍需努力啊.”说着，卫子箫拍拍穆非的肩膀，故作惆怅的摇摇头，“情路坎坷啊~只留穆非在那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被发现了。其实啊，几个师兄弟都知道穆非喜欢处莫，小的时候吧，倒是会曲解成是师兄弟间的友爱，可是如今穆非的眼神儿还是会不自觉的跟着楚莫转，那眼神中的蜜意啊浓的化不开，当局者迷啊，穆非还以为把对楚莫的钦慕之情掩盖的很好，哎~也就那对情事十分迟钝的楚莫没察觉~想着自个儿打小就围着楚莫转，嘘寒问暖的，时常牵着楚莫的小爪子。还记得小时候，看到师父特意为几个小徒儿从山外带进来的小玩意儿，楚莫虽然看了一眼就把他的小脑袋瓜子转过去，但是就是能捕捉到楚莫眼中转瞬即逝的渴望，真是个变扭的小娃娃。穆非总是主动把好玩的好吃的塞到楚莫的小手中。其实穆非知道楚莫这小家伙特单纯，只是用面瘫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想起自己骗了他那么多回，从自己为了掏树上的鸟蛋而爬树骗他说爬树是为了长高到梦到说楚莫的小红马命中注定应该叫红枣，不由摇头苦笑。真是个好骗的孩子。而如今这个好骗的孩子长大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楚莫师兄弟间的关心爱护变成了如今的爱慕。或许是因为楚莫的单纯，抑或是他练剑时双眸中焕发的神采。穆非感到很痛苦，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双眼总是不知不觉的围着楚莫转，可能早已被师兄们识破，而自己却以为将这种情感掩藏的很好，真是可笑。或许楚莫也已经察觉到了，只是。。。。。。呵呵~不管怎样，也得给自己一次机会，否则抱憾终身。
　　接下来的日子，楚莫俩耳不闻江湖事，一心练剑。朱傲天则放下阁中大小事儿，又去云游四方了，阁主之位暂由大师兄段巍担任。却不知现今江湖中是人心惶惶，风起云涌。不知何时，江湖上新兴了一个名叫逍遥帮的门派，到处寻事挑衅，找的都是各门派中实力卓绝的亲传弟子。逍遥帮弟子皆是艳若桃李的青年男子，纤纤柳腰，眼带媚色，比起女子，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定力薄弱的弟子，仅需一眼，便被迷得神魂颠倒，听之任之。其目的亦是十分明确：切磋技艺，不伤及性命，如若伤及肢体抑或残废那得归咎于拳脚无眼，听天命。每次比武之前，逍遥帮弟子皆会将其比赛规则讲一遍，刚开始各门派弟子不屑一顾，却一一败于其手下，甚至于手脚具残。逍遥帮一时名声大震，但逍遥帮帮主到是甚为神秘，至今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只知行走于江湖的是其手下红黄蓝绿四大护法。这四大护法妖媚异常，身怀绝技，媚术更是了得。随即横行江湖，所向披靡，武林人称江湖四媚刹。一般都是先下战书，然后定比武地点，所定地点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一次竟将地点定在水底。而这次却是将战书下到了云剑阁冷面剑客楚莫头上，江湖一时鼎沸。自楚莫十五岁以一套萧然剑诀扬名江湖之后，他就甚少露面，有人说前些日子在红袖楼曾看到过楚莫，还见他与红袖楼的花魁娘子眉目传情，好像还共赴云雨……各派人士也是将信将疑，流言蜚语在江湖中从来不缺。据说这次出来挑战的是四媚刹中功力最为深厚的红砂，决战地点偏偏定在了红袖楼。先不说楚莫是否会迎战，这定的地点也着实令人玩味啊。一时冷面剑客情迷花魁娘子燕红的说法又沸腾了，还说这地点是楚莫定的，想要燕红为自己的风采倾倒。听了这等传闻，南宫烈却是先兴奋上了，打算去跟楚莫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