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在一起了？》林榆北

85、装饰

　　闻野一到公司又恢复了工作狂状态，唯一不同的是看手机格外频繁，连姜行都发现了这一点。
　　到下班时间，闻野准时收拾东西往外走，正好碰见敲门进来的姜行。

　　“还有什么事吗？”
　　姜行有些发愣问：“您要下班了？”
　　“到时间了吧。”闻野看腕表时间，声音带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姜行让开些：“不是很着急的事情，明天拿给您看。”
　　“嗯。你没事也走吧。”
　　“好。”

　　闻野下楼开车到医院停车场，他下车进到医院大厅。
　　人很多，闻野找了个不碍人的角落靠在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来医院的次数不少，鲜有几次印象深刻的，实在都不算什么好回忆。

　　手机传来振动声，闻野打开看。
　　谢烬：快好了。
　　闻野：好

　　谢烬走到医院大厅往出口走去，闻野看到他直起身子招呼他：“我在这呢。”
　　“没在车里等着啊。”谢烬走近。
　　“这里视野好。”

　　外边天气还是冷，从医院大厅出来到车上的路上都有些冻得慌。
　　闻野和谢烬是并排走着的，他呼了口气问谢烬冷不冷。
　　“你兜里暖不暖和？”谢烬问。
　　“暖和。”闻野攥上谢烬的手一起揣进兜里。
　　是暖和的，很暖和。

　　回到家还不着急吃饭，闻野又坐在地上捯饬那一大箱子东西，谢烬把床头的长腿小方块拿下来抱在怀里坐在闻野一边。
　　“咱们的围巾还有吗？就是过年带的那个大红色的。”
　　“放柜子里了，你要戴吗。”谢烬把小方块塞闻野怀里，起身去柜子里翻。
　　“要！”

　　围巾很好找，谢烬很快拿出来，有两条，一条是谢烬的一条是闻野的，只有最下面用黑色细线绣着的名字不一样。
　　这是围巾上本来没有的，俩人穿针引线了一晚上才把对方名字绣上去，歪歪扭扭的，得找好角度才能认清楚字。

　　“这条是你的。”谢烬把绣着他名字的围巾给闻野。
　　闻野转手就给自己围上了，鼻子埋进去，能闻见独属于谢烬身上的味道，他仰着头问谢烬：“这个好香啊。”
　　“前段时间才洗过。”
　　闻野凑近些问：“那我这样围着好不好看？”
　　“好看。”

　　晚上闻野抱好谢烬，谢烬把灯关上。
　　“谢烬。”闻野还不是很困就和谢烬闲聊，“你医院的同事看没看见你戴着戒指啊。”
　　“看见了啊。”谢烬转着闻野的戒指。
　　“诶！那他们怎么说。”闻野的语气明显更兴奋了。
　　“他们问我怎么戴着戒指，我就说结婚了，又问我谈了多久，我说十年了，然后他们说我藏得深，还说有空一定要见见你。”
　　闻野听得心里乐开了花，得意劲儿挡都挡不住。

　　谢烬笑他：“你怎么和个小孩一样。”
　　“我开心啊。”闻野说得理所当然，小动作格外多。
　　“我也开心。”
　　“那好巧啊。”
　　“是很巧呢。”

　　“那咱们现在算同居了吗？”谢烬问。
　　“不算吧。”闻野握着谢烬的手指头数，“咱们东西还没搬到一起，还没有情侣牙刷牙缸，衣柜里的衣服也不是两个人的……”
　　谢烬安静听着闻野细数，闻野说一条他就应一声。

　　闻野猛地弹坐起来，侧转过身子挨着谢烬，语气里满是兴奋：“这周六怎么样！搬去我那边吧，离着上班的地方近点，以后咱们早上就可以多睡会。”
　　谢烬都愣了几秒，他跟着闻野的思路想，周六这天确实没有事情。
　　“好。”

　　工作之后的搬家不如上学时住对门方便，挑在周六一整天的时间也不会太过仓促。
　　闻野照例坐在地上，面前放着的是依然是那个大箱子。
　　“这里面的东西都要搬过去。”他说着把前些日子一直放在床头的相册抱着放回最中间的格子里。

　　“嗯。”谢烬低头看了一眼，他正在柜子前收拾衣服，指挥有点碍事的闻野，“往床边挪挪。”
　　“哦。”闻野把自己挪挪，把箱子也搬过来，然后抬头看，“用我帮忙吗？”
　　“不用，没多少东西，你歇着就行。”
　　谢烬搬来这里也才一年，除了从临遥带出来的东西，基本没有添置什么新物。

　　所有东西被放在闻野的后备箱，一趟就能运完。
　　到地下停车场上电梯进屋，两人把搬上来的东西放下。
　　上次来得太过仓促，只觉得东西很少很空，今天才发现是一种的冷清感。

　　“你平常不常住这吗？”谢烬问。
　　“公司有休息室，我一般直接住公司。”闻野环顾打量四周，“闻归安有时候会过来补觉，保洁也会定期过来打扫。”
　　闻野说着把大箱子搬到地毯上，他直接坐下来，依次往外拿东西，谢烬也坐到近处看着闻野摆弄。

　　“这个地方大，咱们可以摆上好多照片。”
　　“那得好多呢。”
　　“摆满！”闻野一挥手很是豪迈。
　　谢烬想象了下那个场景，走两步都能看到他俩的脸冲着他笑，也是挺瘆人的：“等到时候挑挑。”

　　闻野对装饰房子表现得很感兴趣。
　　“招财猫放哪比较好？”他把电池安上，招财猫开始热情摆手。
　　“电视柜那。”
　　“行。”摆着手的招财猫被安放好。

　　小花小草小圆和小绿一齐被放在了采光很好的大阳台，糖果罐子被放到茶几上，谢烬的衣服则和闻野的一起挂在衣柜里，界限并不分明。
　　大概收拾好后，两人又下楼去了个临近的大商场。

　　闻野还从入口处推了辆购物小车，两人也没什么特定的目的地，漫无目的地转悠。
　　闻野看着货架上的东西，好吃的都扔小车里，继续推着往前走。
　　到了卖糖果的区域，谢烬找了个袋子，把看着包装漂亮的都装了个遍，他把袋子撑开问闻野够不够。
　　闻野点头说：“回家放罐子里，等吃完了再来买。”

　　又逛到生活用品区，两人又挑了套情侣牙缸牙刷，情侣睡衣，情侣拖鞋。
　　继续推着购物小车走，谢烬又买了点水果和蔬菜。
　　家里应该是有调味品的，他上次看见了。

　　小推车里的东西堆满，两人推着去结账，闻野又顺手扔了两盒东西进去。
　　谢烬瞥了眼，还是草莓味的。

　　两人一手提着一兜东西往外走，他们没开车，步行来的。
　　一出商场，冷风席卷过来。
　　“围巾松了，灌风。”闻野用下巴蹭蹭。
　　谢烬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闻野，闻野变成一手拎一个。

　　谢烬伸手帮闻野理围巾：“现在暖和点了吗？”
　　“嗯。”闻野又用下巴蹭蹭。
　　谢烬把围巾往下拉拉，把闻野的下巴露出来。
　　闻野咧嘴笑，天气有些冷，呼出凝结的水雾：“暖和了。”

　　谢烬顺手接过一袋东西，两人往回家的路走去。
　　到家门口发现摆着两个大箱子，不知道装得是什么。
　　“你买的快递？”谢烬指纹开门。
　　“算是吧，到的挺快的。”
　　两人把箱子搬进屋，谢烬找了个快递刀拆。

　　“打印机和相框啊。”
　　“对。”闻野正忙着往罐子里装糖果，“可以打印照片的。”
　　谢烬研究着把墨水装进去，又摆弄着和手机连上，他手机里有扫描过的先前他和闻野照片的电子版。
　　打印机开始工作，不一会吐出来一张。

　　“清楚吗？”闻野终于把糖果装好，顺手拿了里面的一个塞嘴里。
　　“清楚。”谢烬拿给闻野看。
　　“好看。”是他和谢烬抱着花的那张。
　　闻野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来个相框，把照片装进去，摆在了茶几上。

　　谢烬从手机里挑出来五六张打印，闻野则装到相框里找地方摆好。
　　“还得来两个大个的，可以挂在卧室和客厅的墙上。”
　　“你过来挑挑。”

　　闻野坐到谢烬旁边跟着划拉，最后选了两张。
　　一张是两人在下雪天和雪人的合影，一张是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围着红围巾在烟花下。
　　“这个要钉钉子。”谢烬把照片装进去说。
　　“里面应该有，我找找。”闻野把剩下的相框都拿出来，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了独立包装的小钉子，“找到了！”

　　闻野站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握着钉子比划着：“现在这个地方正不正？”
　　“再高点吧。”
　　“这样？”
　　“对，钉吧。”
　　闻野一手扶着钉子，另一只手拿着锤子敲：“好了。”
　　谢烬把相框递上去。
　　闻野挂在谢烬身上离远些看，比了个大拇指。

　　“两边是不是再挂两个会更好看，不然显得空。”闻野下巴在谢烬肩膀上，说话有些不利索。
　　“还有好多呢，不急。”
　　“也是。”

　　把照片全部挂好摆好就过去一下午，闻野从客厅挨着屋转，每看到象征着他和谢烬同居的证据就会停下来欣赏一番，然后又美滋滋地去到下一处。
　　等逛回客厅看到谢烬在厨房忙活，他又凑上去从背后抱着谢烬。

　　“水果洗了吗？”闻野看有几个拿出来了。
　　“洗了。”
　　闻野拿了个苹果咬了口，脆的还很甜。
　　闻野一边吃一边又挑了个好看的，找了个案板，先把皮削了，又用水果刀切成一块一块的。
　　“啊。”闻野拿着个切好的小方块往谢烬嘴里送。
　　他没拿签子插着，直接用手拿的，喂的时候不可避免得碰到谢烬的唇，闻野又喂了个。
　　“好不好吃。”闻野一边啃着嘴里没削皮的，一边喂谢烬。
　　“嗯。”

　　闻野吃完也跟着做饭，他先打开冰箱，装得满满当当的，于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我刚发现个好地方。”
　　“什么？”
　　“就是书房那屋，可以挂个大地图。”闻野边说还边比划。
　　“然后咱们去过哪里就在哪里插上旗子。”谢烬接过说。
　　“对。”闻野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