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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什么 ...

  •   节目组宣布两位女嘉宾拆开,男嘉宾随机抽签,按照黄绿签分队。组队分配后,又掏出两份地图递出,

      男嘉宾准备上前收前,周霖不着痕迹地移到孟清如身边。
      “姐姐,是什么?”

      “什么?”孟清如脑子没转过弯来,被问到一怔。

      “颜色,”周霖人高马大的,身子侧向她,头低垂着看着她,仿佛在只大型流浪狗在示弱。“姐姐的的签条颜色是什么?”

      没有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响在其他嘉宾耳朵里,大家沉默,氛围一时变得有些尴尬,甚至有点诡异。

      节目组的视线也黏在两人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之间不同寻常。

      赵思凝撇了撇嘴不吭声。陈恩伯眼睛瞪大,像瓜田里的猹,吃不明白眼前一幕。

      众目睽睽之下,孟清如头皮有些发麻,把掌心摊开给大家看,看着孟清如手里的青绿色签条,周霖大步向前走向抽签盒,在箱子里摸索着,没几秒手指夹出一根签条,看向孟清如。

      青绿色的签条随着风在空中摇曳着,像无声炫耀。

      节目组里有人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发在好友群里,【路透预告,先导片名场面大家必须来看!】

      剩余嘉宾抽签,最后分组为:
      孟清如、周霖、陈恩伯一组。
      赵思凝、白杨、齐逸之一组。

      赵思凝对着队友甜甜一笑,“看来我们是队友了,加油吧~”

      周家村像枚被遗落在大山里的古铜钱,沿着长江支流呈月牙型般铺开。两队决定按照半圆布局分开走,最后走回柿子树下集合。

      孟清如拿着导演组下发的地图边看边抬头,发现村子里的房子主要挨着堤坝修建,低处三三两两散落着白墙青瓦的徽派建筑,马头墙高低错落,墙面都或多或少有些斑驳。

      陈恩伯眼疾嘴快地发牢骚,“这墙头是什么?跟个波浪线似的怎么数?”

      周霖转过身看了一眼陈恩伯身后的人,嗓音清凉:“马头墙。”

      “哥你说什么?”陈恩伯有点蒙圈。

      “他说这个波浪线似的墙头叫马头墙,你别算墙头,你数双开木门就好了。”孟清如上前两步和他并行解释着。

      周霖见状放慢了脚步,走在他俩中间,陈恩伯想问孟清如前面怎么拐,却被周霖挡了个严实,三人像个信号不好的WIFI就这样沿着堤坝并行记录房屋数量。

      站在堤坝高地向下远看,可以看见他们进村时的老柿子树,不远处有块空地堆了不少稻草堆,还有辆扎着红布条的木推车。

      一路向前走到尽头把地图递给周霖,孟清如蹲下身去系散开的鞋带,再站起身感觉有些不对劲,径直走到拐弯处。

      陈恩伯不明所以地问她,“孟姐,怎么了?”

      “这——”孟清如指着树的左侧,“好像还有条路。”

      这一句话让陈恩伯有点头皮发麻,按照节目组地图上的标注,周家村是环绕路线,走到扎红布条的树下只要向右下拐去回到起点,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出两条下拐岔路。

      陈恩伯来不及说些什么,周霖径直走向到孟清如身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见状,陈恩伯也只好耷拉着脑袋走过去,却不料往远处看,也有个差不多的徽派建筑落在那,只是相较村里其他户,显得更破落。

      “这下我们赢定了!”陈恩伯兴致冲冲地绕过大树,大步流星向那栋房子走去,“我们比节目组还准确!”

      连着摄影一共六人浩浩荡荡地越过杂草靠近房子,看见房屋周围杂草重生,墙体严重斑驳,甚至脱落大片墙皮掉落在地上,褪色的春联耷拉着边角,门楼也缺损一块儿。

      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

      周霖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无人应答,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腐木气息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是个女人。

      她带着顶毛线帽,身上穿了件带有补丁的棉袄,指甲缝里嵌满黑泥,脚边站着只狸花猫,一人一猫满脸戒备地看着他们。

      “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房子有没有人住,”孟清如嘴角带着浅笑,“没有打扰到您吧?”

      女人却突然指着耳朵摇头,嘴唇张合,只露出喉咙发出变调的“嗯嗯嗯”声。

      大家都是一愣,孟清如最先反应过来眼前是个聋哑人,朝着女人比划着手势,告诉她自己一行人没有恶意,只是看看而已。

      女人比划歪斜着不太标准的手语,回应着孟清如。

      风卷着灰尘和树叶,大家回去的路上都沉默寡言,走到老柿子树下集合时,连一向活泼憨气的陈恩伯也不说话,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提交记录单和地图。

      一侧的赵思凝以为他们乐呵地说“嘿嘿,这下我们要赢了。”

      节目组疑惑为什么孟清如他们组会多出一户,打开地图却看见原本的拐弯路口上用水笔多画了一条线,尽头打了个×。

      “这里多了条岔路,”孟清如向节目解释着,“住了位独居女性。”

      回到庭院,三个人颇有默契般捏着节目组下发的个人资金沉默了一下午,那架势不像得钱,像是丢了几十万一样沉重,惊的赵思凝都不敢上前搭话。

       直到晚上的时候,孟清如刚和经纪人打完电话,有些口渴,陈恩伯跟周霖坐在客厅里,跟守株待兔似的蹲她。
      “......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孟姐,那个她......她......”陈恩伯‘她’了个半天也找不出什么词能准确表达自己,干脆放弃顾左右而言它:“孟姐你看,今天晚上月亮好亮!”

      “他想把钱捐给那个女人。”周霖很干脆地替他回答。

      ......陈恩伯这小孩不愧是被粉丝成为人形伯恩山的担当,心善小天使。但先不说她们现在生活全靠节目组借钱,就算这一百五十块钱都捐出去也没用,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要怎么解释给伯恩山听?

      “我说了,捐钱没用,可是他不听。”

      周霖话音里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让孟清如一愣,他的想法和自己完全贴合,正犹豫怎么解释时,周霖起身去了厨房。孟清如转身坐在蒲团上和伯恩山耐心解释起来。

      刚解释完,周霖端着杯水回到客厅,递给了孟清如。
      陈恩伯的关注点走向另一个角度。 “孟姐,你为什么会手语啊?看起来好熟练。”

      “觉得挺有意思,随便学学,”

      说这话的孟清如下意识捏紧水杯,觉得手里的水杯好烫,好像有些握不住。趁着喝水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霖,眼前人从始至终都维持一个坐姿,仿佛没有丝毫的改变,让她莫名有些紧张,端着水杯迅速起身上了楼,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关上房间门,不自觉有些慌,喝水间让她莫名想到了很久前的插曲。

      那是周霖跟着她回沪市上了一段学后发生的事情。

      她新接了部戏,吃住都在横店,怕周霖无聊偶尔接来剧组,少年要么窝在酒店里写作业等她下班,要么拿着课外书坐在房车里等她一起吃饭,乖乖的像只小狗,让孟清如平添几分心软。

      那天拍了场夜戏凌晨三点多才下班,一进房车就看见周霖在等她,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孟清如有些歉意,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跟着自己天天作息两班倒,想了想让花姐给他买票送回学校上学。

      可周霖不说话,抿着唇紧紧的盯着自己。
      ——他不愿意。

      这是孟清如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琢磨出来的信号,只要周霖不高兴或者不愿意就这个死样儿,一句话也不说,就拿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你,直到你妥协为止。

      孟清如被整的有些没脾气,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固执己见,做家长的要学会包容。

      她只好亲自送他上学入班,却不料刚走进教学楼就被陌生老师拦下来请到了办公室,有些脸热。

      以为老师要和她说周霖成绩很烂等等,却不料老师一开口就是问她,
      “您知道......您家孩子不喜欢和同学交流的事情吗?”

      孟清如不明所以,老师见孟清如的反应只好点明说开:“周霖这孩子很聪明又听话,老师们都很喜欢他,但他在学校从来不和同学交流,上课点到他也是不说话的......”

      她一直知道他不爱说话,以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受动漫影响爱装酷,加上她和周霖平时很少交流,压根没注意这些事,被老师这么一提醒,她才有些迟钝的反应出来。
      从周霖住进她家开始,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一直想和您约个时间聊聊,但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听着老师的话,孟清如心中了然,难怪这段时间周霖一直跟着她在剧组不愿意回学校,顿时对眼前这个情况有些茫然。孟清如开车回去路上心里总不踏实,一直在打鼓。

      听到好友推荐的专家拿着检查报告对她说“有点炎症,其他没什么,我开点药吃个两周看看。”的时候,孟清如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随之而来的是困惑。

      既然生理没问题,那他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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