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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土摇舞教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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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剧组的拍摄逐渐步入正轨。林优可抱着翻得起了卷边的剧本窝在沙发一角，小口小口啜饮着Faye特意为她准备的金桔柠檬水。水杯上还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偶尔顺着杯壁滑落，沾湿她的指尖。她听着片场工作人员来回穿梭的脚步声，导演远远传来的指导声，以及器材碰撞的金属声，感到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这段时间里，她和Faye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个曾在开机仪式上冷若冰霜、疏离礼貌的前辈，似乎在她面前退去了一层又一层的硬壳——眉眼间偶尔会流露出宠溺，嘴角有时会勾起无奈的弧度，更有那种只在她身边才会出现的、转瞬即逝的温柔笑意。每每捕捉到这样的瞬间，林优可总会在心里偷偷欢呼一声，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
“优可！快过来看这个！”冰姐的声音突然从休息区另一头传来，像只发现了猎物的猫，手里有节奏地挥舞着手机，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林优可放下剧本，好奇地凑了过去，膝盖上还压着刚才翻到一半的那页台词。小马也从另一边蹦跳着来到冰姐身边，鬓角微微冒汗，像只嗅到食物的小狗般探头探脑。
“看，我刚才翻相册时找到了什么——”冰姐眨着眼，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才点开手机里的视频。
“啊，这个视频！”林优可眼睛一亮，声音中带着惊喜的熟悉感，“我之前在网上就看到过，是时雨姐参加活动时跳土摇舞的片段吧？我还存在收藏夹里呢！”
冰姐脸上的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自己的“独家资料”竟然已经被小姑娘翻了个底朝天。视频里年轻几岁的Faye，穿着一件简单的浅灰T恤和牛仔裤，披散着微卷的短发，和几位同事围成一圈跳着那时正流行的土摇舞，动作灵活自然，步伐轻快，连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你连这个都看过？”冰姐挑眉，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甘心，“我还以为能让你大开眼界呢。”
林优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指绕着发梢，“其实你那天说完后我自己回家后有找过时雨姐的视频“，说完她顿了顿，冰姐看到yoko的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视频里她笑得那么自然的样子，和现在确实很不一样。”
“你别看她现在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冰姐得意地笑了，眼角飞扬起几道细纹，手掌摊开，像在揭秘什么惊天内幕，“小五以前可不是这样。我认识她的时候，虽然话不多，但绝对没现在这么——”她夸张地抬手在脸前一划，做了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脸，配上一声干巴巴的“呵”。
“说啥呢你们？”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像一把冰刀切进了她们的笑声中。
冰姐小马和林优可齐刷刷回头，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只见Faye站在不远处，一手端着半杯已经凉了的美式咖啡，一手拿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剧本，眉毛微微挑起，唇角绷得笔直，神情难辨喜怒。
冰姐却丝毫不慌，反而眉开眼笑地招手，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来来来，小五，我们正说你呢！我在给优可展示你以前跳土摇舞的惊为天人、英姿飒爽的历史瞬间呢！”她故意拖长了声调，一字一顿地形容道。
Faye的表情瞬间从淡漠变成了微妙的无奈，眼角抽了抽，唇角抿得更紧了：“宁冰，你又翻旧账。”语气里有一丝警告，却不见真正的怒意。
“怎么能叫翻旧账呢？”冰姐笑嘻嘻地站起身，一把拉过Faye，手指灵活地挽住她的手臂，让她无处可逃，“这叫'温故而知新'！来来来，咱们给优可露一手亲自示范！别告诉我你忘了？”
“不必了。”Faye试图抽回手，却被冰姐死死拽住。林优可注意到Faye的指尖轻微颤抖，似乎在克制某种情绪——是尴尬？是恼怒？还是隐藏着的一丝期待？
“别不好意思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冰姐眼珠一转，语调骤然拔高，像个计划通的总指挥，“小马，音乐！”
小马会意，立刻打开手机音乐，熟练地找到那首曾风靡一时的土摇舞曲。欢快的电子节奏瞬间充满了休息区，引得远处几个化妆师也好奇地探头张望。
“来，小五，还记得动作吗？”冰姐开始带头跳起来，刻意夸张地摆动腰臀，手臂画出一个个圆圈，“向左三步，右手画圈，扭胯！对，就是这样！”
Faye站在原地，表情凝固，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思考如何既能保全自己的形象，又能优雅地逃离这个尴尬场面。但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优可，看到了那双闪烁着期待和好奇的眼睛。那眼神像一只小鹿，纯粹又热切，让她冰封许久的某处无端地软化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瞬，又很快抿住。
“时雨姐…”林优可小声请求，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眼里满是恳求，“就跳一小段嘛…我从来没见过你跳舞…”
最后半句几乎是气音，但Faye听到了。她深吸一口气，眉间的结慢慢舒展，缓缓放下咖啡和剧本，对着几人投降般地摊开手，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妥协：“就一次。三十秒。”
冰姐和小马发出胜利般的欢呼，互相击掌，林优可则开心地跳了起来，像个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的糖果的孩子，眼睛亮得仿佛装满了星光。
音乐重新从头播放，冰姐率先展示动作，夸张地扭动着身体。Faye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起初动作僵硬，但很快，仿佛某种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唤醒，她的身体自然地随着节奏摆动起来。她的动作依然克制而优雅，手腕的转动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性，却意外地和土摇舞的欢快风格融合得恰到好处，甚至比视频里更加流畅自然。
林优可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平日里清冷疏离的Faye，此刻像是变了个人，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笑。连最简单的舞步，在她做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每个动作都有了灵魂。
“优可，你也来试试！”小马朝她招手，眼睛亮晶晶的，“Faye姐，教教她嘛！”
“我？不行不行，我不会跳的…”林优可连连摆手，脸颊微微泛红，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Faye停下舞步，缓缓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林优可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戏谑，又像是某种更为柔软的东西：“不试试怎么知道？”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林优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冰姐一把拉进了圈子，差点绊了一跤。Faye迈步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腰间，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不适，又能引导她的动作。Faye稍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指导：“放松，跟着节奏来，先向左迈三步。”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林优可浑身一僵，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像是一群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Faye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引导她的身体随着音乐摆动。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气再次萦绕在鼻尖，让她既紧张又安心，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包裹着。
“向右迈三步，然后转身…对，就是这样…”Faye在她耳边继续轻声指导，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引起一阵微小的颤栗，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全身。
林优可试图集中注意力，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的木偶，动作僵硬又笨拙，总是慢半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Faye的脚步，想要模仿她的动作，却只让自己更加手忙脚乱。一个转身动作没跟上，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Faye怀里，香气混合着微微的汗意扑面而来。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脸红得像被烫熟的虾子，耳朵尖滚烫得几乎要冒出热气。
Faye没躲开，反而稳稳地扶住了她，掌心贴在她的腰际。林优可惊讶地抬头，发现Faye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像是冰川下突然涌出的一线暖流：“不用着急，节奏慢一点也没关系，跟着感觉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林优可从未听过的耐心。
冰姐和小马在一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马做了个“甜蜜蜜”的口型，右手比心放在胸前，而冰姐则故作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舞步，唇角却藏不住笑意，像是看到了某种意料之中的发展。
经过Faye的耐心指导，林优可终于掌握了最基本的动作，虽然依旧笨拙，时不时还会踩错节拍，但至少能跟上大致的节奏。她的脸颊依然红扑扑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眼睛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四人围成小圈子，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休息区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林优可偷偷看了一眼Faye，发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愉悦，连平日里紧绷的唇角都舒展开来。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严肃冷淡的外表下，或许藏着的是一个她尚未完全了解的Faye。而这个发现，让她心跳漏了半拍，比任何复杂的舞步都更让她手足无措。
林优可偷偷瞄了Faye一眼，发现她紧绷的轮廓正悄然柔和，眼尾甚至微微含笑，连平日里抿紧的唇角都舒展开来。那一刻，她恍然发现，那层严肃冷静的外壳下，藏着一个她并不熟悉的Faye。
正当林优可终于放松下来，沉浸在这难得的欢乐时刻，她的胳膊却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水杯，水花四溅，几滴直接洒在了Faye的白衬衫上。
“啊！”林优可惊呼，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想要补救，却把事情弄得更糟，“时雨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笨拙地想擦拭Faye衣服上的水渍，动作太大，竟又将自己的饼干盒打翻，碎屑撒了一地。
场面一时混乱，林优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脸颊滚烫，眼圈急得发红：“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笨了…”
出乎意料的是，Faye脸上并无一丝不悦。她只是轻叹一声，拿起纸巾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随即弯腰帮林优可捡起散落的饼干。
“没关系，”她的声音出奇柔和，眼中含着一抹近乎宠溺的无奈，“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林优可茫然地眨眨眼。
“习惯你吃东西掉渣，说话时喷饼干粉，走路会被平地绊倒。”Faye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调侃，“像是在照顾一只不太灵活的小仓鼠。”
她随手从手机里调出一张毛茸茸的仓鼠照片，递到林优可面前：“瞧，找到你的亲戚了。”
林优可愣了一秒，随即笑出了声：“时雨姐！你又拿我开玩笑！”
冰姐和小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小马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说真的，优可，你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像小仓鼠！”
“我才不像！”林优可嘟着嘴，假装生气地叉腰，眼中却盛满笑意。
Faye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目光却在林优可明媚的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走吧，”她轻声道，语气里有种难得的柔软，“该去准备下一场戏了。”
林优可点点头，小跑着跟上Faye的脚步。在她们身后，冰姐对小马挤了挤眼睛，无声地用口型说道：“从没见过小五这么有耐心。”
小马也悄悄竖起大拇指，做了个“有戏”的手势。
离开休息区的路上，林优可鼓起勇气，小声开口：“时雨姐，谢谢你教我跳舞，虽然我跳得糟透了…”
Faye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温软得不像话：“不会跳就教，教不会就扶着跳，扶不好…”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至少热闹。”
这简短的回应让林优可心头泛起一股暖流。她忍不住又抬头看向Faye的侧脸。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照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瞬，林优可感到心跳漏了半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黄昏时分，剧组收工。林优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每天的拍摄，不仅因为对角色的热爱，更因为那个总是默默守在她身边，用各种方式关心照顾她的Faye。
那个被剧组人称为“人间制冷机”的女人，在她眼中，却像个温暖的太阳，照亮了她的每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