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无限]》昭野寻鹿

9、美味罐头工厂

　　“明天见。”祁宴冲他笑了笑，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带上头套。

　　对方没有回应，盯着祁宴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不过头套还没有带上，祁宴歪着脑袋，开了口。

　　“怎么还不走？”

　　“呵呵。”狗头人皮笑肉不笑的离开了。

　　“这个头套有点真啊，摸起来简直是真毛，跟我们家苏家宝摸起来一模一样。”苏缅手摸着头套的耳朵，看起来像是怀念什么。

　　“苏家宝？”

　　“嗯呢，我们家的小柴，长得贼可爱，有机会给你看看！”

　　祁宴的手抚摸着头套的每一处，没有缝线，没有加工的痕迹，真实的毛流感和皮肤质感，他举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眼睛的位置黑洞洞的和他对视着。

　　“天就要黑了，任务守则记住了吗？”祁宴作势要带上头套。

　　“哎，你真不害怕吗？”苏缅拦了他一下。

　　“害怕，因为这个头套一看就是直接切割洗干净，像杀鱼一样掏空了组织，挖出了眼睛的位置，给你留下了一个放置头颅的位置。就像这样。”祁宴把头套戴上，一个新的狗头人出现在了苏缅面前。

　　她整个人原地跳起，嘴巴大张起来，脸部每一块组织都在用力，却没有声音发出来，豆大的眼泪从水汪汪的两个大眼睛里流出来。

　　“！你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祁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的矛盾。

　　“我当然害怕了，你还故意吓我，所以我才哭出来，但是我又不敢叫出声，这狗屎副本第一天就要害死我，要不是我练过跆拳道，有点战斗意识，恐怕早就死了，还被屠夫狠狠打了一棒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而且，”她抹了一把眼泪，

　　“要是我哭的声音引来怪物，连累了你怎么办？”

　　说着她一边戴上头套一边走上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是否违规，就咬牙推开了仓库的门。

　　“跟上，哼。”

　　苏缅的眼泪已经不流了，刚刚她就是被祁宴吓到了，不过在他身边自己还是有点安心的，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一点愧疚，想到这她抬眼偷偷看过去。

　　却见对方的视线已经开始全场打量，完全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宿主这样在人类世界里会挨打的。”云枢看到眼前一幕，冷不丁的评价了一句。

　　“那你看我挨打了吗？”

　　“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我给他造成的恐惧大于副本，那么她的关注点就会转移，况且她的情绪一直堆积，比起爆发在后续游戏里带来致命威胁，不如提前引爆，至少现在看着已经很冷静了。”

　　云枢的声音再没传来，似乎是在思考事情是否如此。

　　“你看这里，”

　　苏缅指着门口面的员工工作内容，“看来这就是我们今晚要完成的工作。”

　　“1、分选与清洗：人工剔除腐烂部位，并通过毛刷机、喷淋设备进行深度清洗。

　　2、去皮：使用碱液去皮机快速去除表皮，泡入柠檬酸溶液护色防氧化。

　　3、热烫：在高热沸腾的锅炉中短时热烫，煮熟，为了保持质地，请随后冷水浸泡。

　　4、装罐与密封：按规格填充原料；使用自动封口机高温卷封罐盖，用机械泵抽取罐内空气，降低氧含量以延长保质期。”

　　“没想到第二车间居然是全手工制作。”

　　“地上这些看来就是今天要处理的罐头了。”祁宴蹲下身，进门右手边有一个大池子，里面灌满了不明液体，而这些液体里放置着一些零碎的肉。他低下头去闻了闻，有点像福尔马林？除了化学试剂的味道，这里确实不像白天待过的车间一样臭味熏天。

　　“这些该不会是？！不会是！？”

　　苏缅看着这一堆肉块有点晕眩，她想到了之前屠夫抓起玩家手起刀落的模样，打了个冷颤，如果真的要在同类身上操刀，她真的能完成么？

　　“不是，这些就是寻常猪肉。肌肉颜色多为淡红色至鲜红色，脂肪这块是乳白色，猪皮通常厚度在0.5-2毫米，表面光滑，有一些细小且分布均匀的毛孔。脂肪层较厚，和肌肉层相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肥瘦相间。”祁宴给苏缅解释着，还用手指着一块，笑道：“这块用来做五花肉刚刚好。”

　　“真的吗？那就好，看来只有屠夫是变态，这个王国其他人还是正常的。”

　　“嗯，帮忙把这些猪肉洗刷干净，这把刀用来把腐肉挖掉。”祁宴从工具台的一堆斧子锤子里翻找，终于摸到一个刀子，递给苏缅。

　　“我，我，那你干什么？”苏缅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过刀子了，这辈子她只过王妈做的肉，从来没做过饭，更没切过肉。

　　“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莱特的线索。现在是8点钟，一共四道步骤，需要在天亮之前完成，恐怕这些肉需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麻烦你了。”

　　“不客气。”

　　苏缅从地上捡起了一双红色手套，套在手上，开始清理眼前的猪肉，这个池子跟她们家的浴室差不多，得有10平米，整个底都盖住了，估摸着有三只猪吧？为了不拖后腿，她把头发绑起来就开始处理猪肉。

　　“宿主这样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云枢的声音并不是质疑，而是淡淡的不解，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查阅大量书籍资料获取的信息跟祁宴的行为完全对不上。

　　“要是你有身体，这个活就是你的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要和boss抗衡，你觉得她比我可靠？”祁宴从池子往左绕，这个车间约么着有一亩地那么大，除去一个池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工具台、真空机和一个巨大的锅炉。

　　祁宴刚刚看过工具台，并没有特殊道具，而真空机也是没有启动的状态，只有那个巨型锅炉的热气不断穿出来。

　　这是一座立式圆柱形锅炉，表面由深灰色金属钢板焊接而成，可能是用的太多太久，上面布满了锈迹与高温熏烤的焦褐色痕迹，。锅炉顶部凸起的烟囱正向外喷出白色蒸汽，蒸汽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细密水雾，形成袅袅升腾的“热气柱”，模糊了上方管道的轮廓。

　　炉身下半部环绕着一圈环形的观察窗，透过耐热玻璃祁宴可以看见内部暗红的火焰与沸腾的水体，窗框边缘结着一层白色水碱，祁宴绕到了背面，那里焊接着数根管道接口，下方粗管道连接着黑色的进水管，表面缠绕保温石棉，上方细管道通向右侧的蒸汽输出阀，阀门把手因频繁使用而发亮，附近挂着一块褪色的警示牌。

　　祁宴蹲下身子，用手蹭了蹭上面的灰尘，上面写的是“危险！离开！”。

　　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是奇怪的，但是又处处都不对劲，祁宴想到了录用函上的准则：

　　1、进厂需穿戴定制工装，纽扣缺失者禁止进入车间；

　　2、流水线溢出蓝色肉块时，拉第2号闸门，不管是否完成当日生产任务；

　　3、厂区禁止私带镜子。

　　纽扣是什么用途呢？他用手比了比纽扣的大小，然后寻找着可以镶嵌的地方。这里总不能是高科技园区吧？应该不是芯片，而是常规的机关才比较符合副本的环境。

　　祁宴走过锅炉，盯着一面墙，这是一面光滑的墙壁，似乎跟其他四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总感觉颜色有些不对，这里似乎是有美缝的痕迹？墙面的白漆都是从左上到右下的方向，只有这里是不同的，似乎是一条从上到下的缝隙。

　　回到工具台拿起来一个剪刀，祁宴看了眼苏缅，女孩正坐在水池边费力的撕开腐肉，用刷子给猪肉去毛清洗，看起来很认真。

　　“你要一起来么？”

　　看见祁宴拿着剪刀向自己走过来，苏缅眼睛一亮，眉眼弯弯的看向他。

　　“我要去砸墙，干的不错，继续加油，今天的任务全靠你了！”

　　祁宴就这么从苏缅的身边路过，假装没看见对方幽怨的小眼神。

　　“这里真的有不同吧？”祁宴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了，一点的蛛丝马迹都要刨根问底，他拿着剪刀向着墙壁纹理走向不同的地方扎过去，而随着剪刀捅下去，一个铁制门框出现在祁宴眼前。

　　“哇，这是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苏缅左手一扇猪肉，右手一把刀子，努力抬起下巴失意眼前的门。

　　“一扇通向未知的门。”

　　“切，搞这么神秘。”说着她就在祁宴怀疑的眼神里默默退回池子边。

　　“纽扣一定不要脱下来，这可能是某种认证。”祁宴担心自己进入门内，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特意嘱咐了一声。

　　“放心好了，我都绑好了！”苏缅挺起一边肩膀，示意祁宴看过来。

　　祁宴推开铁门，将自己的刀子调用出来放在手上，这里似乎是一间收藏室，有着和外面如出一辙的福尔马林味道。

　　屋子里灯光很暗，只能靠着外面传来的月光照明，祁宴嗅了嗅，没有屠夫的味道，他朝着最近的小小盒子走过去，那里似乎闪烁着一点微光？

　　祁宴缓缓俯下身去，观察，这是一个装满水的盒子？里面是一团水草一般的东西，这水似乎是活水，缓缓流动起来带动着这团水草也缓缓散开，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