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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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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栖红了脸,小声嗫嚅道:“我,我才应该有这种感觉吧……”
“你当然也可以有。”陆修远温柔地亲了亲江栖的嘴角:“我爱你,栖栖,我终于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了。”
“你本来也可以。”江栖只手手背挡住了羞红的脸,整个人都已经熟透了:“我只和你好过。”
“可我太贪心了。”陆修远将人稍稍抱起,压进沙发的角落里,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omega。
“栖栖,喜欢你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知道我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人,只不过是靠着一些运气和你的偏爱,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只有真正和你确定关系了,我才能安心。”
“你别这样,我说过你很好,你就肯定很好,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眼光吗?”江栖都快要难为情死了,却还是咬牙安慰陆修远道:“你要是真的很一般,早就被我扔到垃圾桶里了,明不明白?”
“谢江大师不杀之恩。”
“江大师是你能叫的吗?”江栖上下扫视着陆修远,满脸都写着震惊:“陆修远,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陆修远噗嗤笑了一下,实在是有些好笑道:“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越来越正经了?”
比以前更容易脸红,更容易害羞,也更乖顺听话,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那副“世界毁灭了也不关我事”的模样,但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完全就是两个气质,天差地别。
这幅模样只有他见过,只有他知道。
陆修远双眸微眯,心里那丝诡异的占有欲又被填满了。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再讨论下去,门口处便传来一阵响动,顿时让两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江栖起先还以为是快递员或别的什么,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输密码的声音,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一脚将陆修远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赶紧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陆修远直觉此人来者不善,不仅知道江栖家的地址,居然还知道门锁密码,一下子就有些不开心了,拽着江栖的衣角,气得简直想要爆炸,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栖皱眉瞥了一眼,淡声警告道:“你先消停一会儿。”
“谁?”陆修远收紧了几分力气,拽得江栖衣角都皱了,江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陆修远肯定是又误会了什么,于是气声解释道:“你不认识,不对,应该也算认识。”
陆修远听罢,当即就要撸起袖子和人打一架了,江栖没好气地拽着陆修远坐回沙发上,冲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打算起身去拿点儿招待的东西,就听见许忧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江栖,让你老公过来帮忙拿东西啊!”
“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唤醒了陆修远过往的记忆,许忧抱着女儿慢慢悠悠地从门口换完鞋溜达到了客厅,熟稔得仿佛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径直脱下外套,将笑笑扔到了江栖腿边。
陆修远一脸震撼地起身去门口帮忙提东西,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记回头,眼里满是惊愕。
“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江栖一见许忧来就乐得合不拢嘴,用力将笑笑抱在自己腿上,许忧见状,顿时吓得手一抖,水都没来得及喝下去就赶紧将女儿接过放在了自己怀中。
“你小心一点儿啊,笑笑这么重,一会儿压到你了怎么办?”
江栖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的,你怀着笑笑的时候还偷偷蹲在厕所里抽烟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沈逸一手提着特产,一手提着自家的陈年佳酿,伸长了脑袋凑了过来,在他身后是扛着大包小包特产零食的陆修远,许忧尴尬地笑了笑,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一挥手驱赶道:“少打听我们俩的事,有问题回家再问。”
“哦。”
眼见老婆都发了话,沈逸只能窝囊地提着东西,和陆修远一起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好一会儿才将能放进冰箱里的东西全部都扔了进去。
许忧住在东郊道观不远处的庄园,回市区一趟不算容易,再加上沈逸工作繁忙,两人能一起带着女儿来看江栖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因此每每来探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什么东西都带一些,生怕江栖一个人在这边会过得孤单。
眼下好不容易江栖身边多出了一个贴心的人,许忧忍不住感慨道:“我说你那天怎么不让我给你把把脉,原来是早就珠胎暗结,连自己人都送出去了啊。”
江栖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地往后躲了两下,径直靠进了陆修远的怀里。
“啧啧啧,你当时不是还说不生吗?”许忧脸都快要笑烂了,恨不得把江栖那天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印出来贴在茶几上嘲笑,陆修远不明所以地看着怀里如同熟章鱼般从头红到脖颈的江栖,一脸认真地发问道:“他当时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结婚之前绝对不会生孩子之类的话。”许忧捏着江栖的手腕细细掂了掂,又认真把了一会儿,悠悠开口道:“江栖他人比较迟钝,在感情方面开窍还慢,口不应心是常有的事,你也不必介怀。”
陆修远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哎哎哎,我说你们能不能对我友好一点,我本人还在这里坐着呢。”江栖气鼓鼓地锤了陆修远一下,扭头又要去闹许忧,许忧慌不择路地钻到了沈逸身后,一探头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好不好?”
“哪句是实话了?我哪里迟钝了?”
江栖满脸不服气地回头看着陆修远道:“我迟钝吗?”
陆修远一怔,还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想让江栖生气,也不想昧着自己的良心,于是只能淡笑道:“偶尔会有一点点。”
“陆总您这说话的艺术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怪不得您有老婆呢。”许忧阴阳人的功力比起江栖来只高不低,捂着嘴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江栖嗤笑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当初还不是背着你父母偷偷嫁给沈逸,连领证的钱都是我掏的!”
许忧抱臂反驳:“我那时是事出紧急,被家里人断干净了财路,不然我能借你一个小屁孩的钱啊?”
“你这话说的,你才大了我几岁啊?”
“我大你一岁也是大,大你一天也是大。”
“许忧你要不要脸了?”
“我又没说错什么。”许忧嘻嘻一笑,趴在沈逸背上懒洋洋道:“真伤心,你居然这样和哥哥讲话。”
“肉麻死了。”江栖再听八百遍也忍受不了许忧故意装嗲恶心他,扑上去就要打,两人一路闹腾,闹着闹着就从沙发上窜到了阳台那边,径直将两个alpha和笑笑留在了原地,只剩两大一小三只面面相觑。
或许是车程长,也有可能是冬眠的原因,小丫头一下车就有点儿无精打采了,这会儿抱着一颗苹果抱枕倒在沈逸怀里,正困倦地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陆修远莫名看得有些眼热,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低声问沈逸道:“她几岁了?”
“两岁一个月了。”沈逸眼里满是宠溺,动作轻柔地替女儿理顺了凌乱的头发,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女儿的背,小家伙本来就累,再加上爸爸贴心的哄睡服务,没一会儿就在爸爸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手中还紧紧地抓着苹果小抱枕。
陆修远见状,起身去卧室拿了一块小毛毯,回来之后交给沈逸,沈逸接过后,怕打扰女儿睡觉,干脆并未挪动身体,直接将小毯子盖在了笑笑身上。
陆修远在一旁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印象里总觉得这种生物是极其脆弱的,好像任何一丁点儿刺激都会让他们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一想到这儿,他就不由得有几分焦虑,生怕自己到时候会做不好,没办法好好承担起孩子父亲的角色,可他想偷师,环顾了一圈,身旁居然没有一个朋友下属是已婚已育的,着实让他有点儿头疼。
这下好不容易捉住一个有带娃经验的沈逸,陆修远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想方设法地跟对方搭话,沈逸身上也带着许忧派过来的任务,要打探一下陆修远人品如何,抓着陆修远狠狠地聊了几个小时,一直聊到女儿饿醒,两人一起进了厨房,一人带娃一人做饭,场景颇有一种诡异的和谐,着实让江栖和许忧都有些大开眼界。
难得老友相聚,江栖和许忧坐在一起聊了许多,聊到最后,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许忧一家临走的时候,陆修远还在研究笑笑,正在试图用自己的24K黄金大脑理解小朋友稚嫩的婴语,沈逸蹲下身,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径直将女儿抱起在怀中,认真地指着陆修远道:“笑笑,这是你的干爸爸,记住了吗?”
陆修远顿时立正了几分,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和笑笑握了个“手”。
“你好,我叫陆修远。”
小丫头咯吱咯吱地笑了,笑起来像清脆的铃铛哒拉拉地响个不停,沈逸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抓着女儿小小的手,摇了两下,代为回复道:“你好呀,我叫沈银灯。”
不回答不要紧,这一回答,实在是让陆修远有点儿期待不已,格外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被自己抱在怀中给别人炫耀。
小小的,软软的,如此可爱。
最重要的是,长得格外像爸爸。
陆修远一回想起笑笑那双和许忧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就不由得有些激动期待,心里暗搓搓地想,江栖生下来的孩子一定要和江栖长得像,万一长得像他,崽崽肯定会很自卑,毕竟他爸爸的美貌已经摆在那里了,实在是无法撼动。
*
自打江栖官宣结婚之后,再回剧组受到的待遇就和原先完全没办法再相提并论了。
清晨,陆修远做完早饭,硬是站在餐桌前盯着江栖一口一口吃完才出了家门,江栖坐在原地,气得要命,心想陆修远就是个小气鬼,简直心眼小得要命,不就是昨天说他太强势,太霸道蛮横了吗?他居然,居然敢,居然真的敢......
江栖越想越气,越想越脸红,抓起外套就要自己去片场上班,谁曾想刚打开门就看见陆修远站在电梯口,正静静地看着他,从上到下,眼神平淡。
“流氓,谁让你这么盯着我看了?”江栖气得牙痒,直接将外套穿在身上拉住拉链,没曾想陆修远仍旧静静地盯着他看,表情不悲不喜。
“你,昨天的事,本来就是你的错!”江栖打不过,也没底气动手,于是只能谨慎地窝在门口,气势汹汹道:“你有本事等我生完孩子,我们光明正大打一架。”
陆修远依然不说话,但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江栖借势,又紧接着道:“你在家天天欺负我,你小心我曝光你,我要找媒体控诉你!”
这下陆修远终于有所行动了,缓步走到江栖面前,步伐极为稳重,一时间让江栖紧张到呆愣在原地,连关门反锁都忘记了,只能被迫被陆修远牵带着进门压在了墙上。
“你想控诉什么?”陆修远眸光波澜不惊,只偶尔跃动着一丝鎏金的光影:“控诉我在床上对你太用力,太蛮横,太不讲道理?”
“你!”
“栖栖,我错了,你爱我,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你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江栖一想起网友们争论有关他和陆修远家庭地位高低的帖子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你不是说好了什么事都听我的吗?”
“嗯,我说过。”
“那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管着我?”江栖自己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在陆修远面前就像是一只宠物一样,只能被迫地听话,不论干什么都一样,只要听话,享受就好。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江栖直觉地想,他和陆修远,必须好好聊聊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