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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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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伊芙琳下意识的撩开一侧的头发,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包裹耳朵的纱布,包的很严实都鼓起来了。
纱布下的耳朵有些发热辣辣的,但不是很疼。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上,那时候还能感觉到血从指尖的缝隙中穿过,黏腻酥麻的触觉。可现在……已经被擦的很干净了。
JJ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她说在她昏睡的时候替她清洗了手和脖颈上的血。
伊芙琳还以为是瑞德为她擦掉的,好可惜……哎……
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晕过去的,浑身上下也只有耳朵被擦了一小片肉,明天就能出院
惊吓过度啊……
两个小孩在眼前被一枪爆头,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过后有可能自己也要步入后尘,伊芙琳觉得当时没有晕过去纯粹是因为吓傻了来不及反应。
也不排除一种心理方面的强迫症,伊芙琳很怕打针,在清醒的时候,看着闪着寒光的针戳到血管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最后还是克制不住的往回看。
艾米丽在一旁帮伊芙琳倒了杯温热的水,无声的关切着。
伊芙琳握着水杯,手心里都是温热的,她喝了一口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她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门口。
“我们真的很庆幸你能活着,伊芙。”艾米丽目光落到了窗外,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窗外黑漆漆的,只有医院大门口的路灯在黑夜中散发着微弱的黄色灯光。
看向靠着床头陷进靠枕里的眼神时不时的徘徊在门口的伊芙琳她笑了笑。
真是太幸运了不是吗。
伊芙琳怔怔的看着艾米丽,还有JJ隐隐落泪的红眼睛,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发尾。
这时候门被轻轻的打开,外出的男人们回来了。
霍奇和罗西作为小组的领导人以及长辈,对我进行了全面的慰问,霍奇如同上级的领导夹杂着老父亲的感觉,严肃不失温和。罗西就像是温柔的邻家帅爷爷,和伊芙琳说话间还带着意大利人独有的幽默。
伊芙琳接过了罗西送的粉色玫瑰,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她确实还蛮喜欢粉色玫瑰的哦对了还有向日葵。
罗西笑着道“刚才在花店的时候,我们就在想给你送一束什么花比较好。我个人更喜欢白色的玫瑰搭配小雏菊,不过瑞德似乎更偏好这个粉色的玫瑰。”
罗西冲着伊芙琳眨了眨眼睛,然后招呼着各位该离开了。艾米丽和JJ抱了抱伊芙琳,让她好好休息到时候再聚。
几人离开后,露出了被遮挡住还提着一个纸袋的瑞德。
他关上门才上前将袋子放到柜子上,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看了我的耳朵,似乎被头发遮挡住视线,他伸出一只手撩开了伊芙琳耳边的头发,凉意慢吞吞的触碰着耳朵后面的脖颈处。
感觉到那只手将要从耳边落下,伊芙琳抬腕轻握,只是握住了瑞德的指尖,微凉,还带着室外的温度。衬的她的的手更热了。
伊芙琳看着悬在半空的手一大一小,一冷一暖,她在心里想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契合互补吗?
只是想寻找一点安慰,却又带着一点羞怯,于是只能蜗牛一样慢吞吞的蹭着对方的手。
瑞德顿了顿,垂眸看着,任由那只暖乎乎的手慢吞吞的一路爬进他的掌心贴了过去然后握紧,他手指蜷缩反握住了这份温暖。
在伊芙琳昏睡的时候,他其实想了很多。
他自己的性子本身就很温吞,对于感情总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很笨拙。但她似乎总有很多很多的耐心温柔的对待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的情绪。
可今天他有些难过也有些害怕。
他紧紧的握着手心里的温暖,而她笑眯眯的似乎开心极了。晃了晃两人搁在被子上手。
瑞德怔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她就在他身边啊。
他笑的腼腆又温柔,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亮晶晶的,伊芙琳看的心里都要开花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那光是握着手就握了好久。
“我很喜欢你……”瑞德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羞涩。他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她的虎口,他抬眸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伊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交往吗?”
瑞德说完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非常坚定的等待着面前的姑娘能够给他一个认真的答复。
伊芙琳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盯着眼前的人,缓了好久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她忍不住轻笑,最后克制不住的凑近吻了上去。
这是伊芙琳第一次亲吻一个男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闭着眼。瑞德愣住,耳尖瞬间染上绯红,他眼底带着羞涩和惊喜。
可那抹红晕还没褪去,他便忍不住回吻了过去,动作笨拙却温柔。
这是很新奇又很美妙的触碰,对于两人来说,似乎都是一样的。
伊芙琳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按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带着咖啡印记的毛衣,葡萄味的香薰在两人的喘息之间愈发浓郁。
慢吞吞的分开,脸人额头相抵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四目相对皆是笑意。
似乎确定了关系,又似乎是有了亲密的接触。
异地恋好像格外让人难受,见不了面不能被抱抱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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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最终还是要抛弃我!”
客厅里伊芙琳正搬着室内露台上的花盆挪到一边清理下面的灰尘。吸尘器嗡嗡嗡的卷起杂土灰尘和几根黑卷毛,为什么翠丝的头发总是掉在她家里。
翠丝抱着leshi薯片绕着用吸尘气的好友,一会在对方左边晃悠一会在右边晃悠。
伊芙琳被撞了一下又绊了两跤。
乱七八糟的,烦死了!伊芙琳把这吸尘气的把手抬起来,前面的吸力十足,还在嗡嗡嗡的。
她脸色不好看的盯着翠丝,“你要是再妨碍我干活,我就将你的脸蛋子全都吸到里面!做成真空产品!”
翠丝瞪圆眼睛,两朵黑云和嘴边的薯片碎渣都快被面前吸尘器的气流下的无处多藏,薯片渣哗哗吸到了半空最后掉到了地上。
伊芙琳眼睛一眯。
翠丝连忙无辜道“不是我!是你把碎渣弄掉的!跟我没有关系!反正!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就是要抛弃我和佐伊!”
伊芙琳将吸尘器一关,室内骤然安静,她单手撑着吸尘气的把手,哼笑一声慢吞吞的开始算总账。
“是谁这半个月以来,上课坐在最后面和拐杖小哥黏糊,下课跟着人家后屁股直接跑,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这两个月。”伊芙琳眼睛一眯,她这两个月都没有见到男朋友一面!她手骤然抓紧把手,“你还好意思说我?咱俩还是同一届同一个专业……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家伙怎么好意思说我的……还吃着我的薯片、烤地瓜、巧克力面包、还有瑞德送给我的巧克力糖果。”
那一盒巧克力……现在开着盖子摊在料理台上,只剩下了一半!
面对好友的秋后算总账的行为,翠丝采取的是耍赖政策。“那不一样。”
“翠丝,”伊芙琳看着对方又无赖又带着委屈的神色,她叹口气,“每个人都要分开的,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
伊芙琳也没打算一直在西雅图,妈妈现在定居克利夫兰,爸爸不知道在亚马逊哪个树洞里,她自己本来是想去洛杉矶,因为据说那里有钱的病人不少……
不过说起这个,伊芙琳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你之前还说要和我一起去洛杉矶发展,其实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匡提科也是一样的。”
黑珍珠想也不想的摇头了,那张嘴快的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才不要离开我们家陶德……”
说完后过了十秒,那只黑爪子才慢吞吞的爬上自己的嘴巴,然后心虚的捂上了。
伊芙琳冷笑。
她们果然是一丘之貉,伊芙琳顺道将自己归为一类,重色轻友。
不过眼下都还早着呢,她又不是只念到本科毕业就结束学业,等到去匡提科打底也得四年后。
唔对了寒假她已经打算去匡提科度过,至于圣诞节,她会赶回去和妈妈一起度过,瑞德要去陪他的妈妈。
但这些都不重要,寒假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她已经有些期待了。
……
话说,寒假期间,死变态们不准备猫冬吗?
会的吧……
伊芙琳突然担忧起来,自己这一个月在匡提科,瑞德应该有时间吧……不会出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