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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帝国的终末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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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宝宝,弄疼你了。”
郁之看着罗恩又那张装模作样道歉的脸,气得翻了个白眼便阴阳怪气地学着他说,“对不起啊~宝宝~”
“你讨厌。”罗恩又撅起嘴瞪他,“你干嘛学我。”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郁之捂住自己越发肿大的脸,眼神中满是控诉。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认真听我说话。”
“谁不认真?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了。”
郁之挪到床边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还幸存的那半边脸在他小肚子上蹭了蹭,“真的,不信你考考我?我每句都记得。”
“好吧。”罗恩又对他的示弱很是受用,他脸上扬起笑容,也伸手环住郁之,“你怎么样啊?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是不是我猜的那样。”
“呃……差不多吧。”郁之眨眨眼,轻轻的说。
其实他不算说瞎话,虽然他今天根本就没找着“凌昼”,但这一路上他都在梳理思路。
其实副本的信息介绍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一个功高盖主的元帅,和一个忌惮他到要把他的儿子指婚给一个一无是处的贵族遗孤的君王。
甚至于凌昼在外形象只是一个劣质Alpha,君王也不能放下心来。
更何况是一个天资高的呢,郁之越发觉得是自己太过迟钝,明明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居然折腾这么久才弄明白。
如果没有刻意把“凌昼”藏起来的话,恐怕这两个兄弟想成年都难。
“你真的没事啊?”罗恩又揉揉怀里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眼中有些担心,“你看起来满脸心事的样子,小脸都想得焦黄了。”
“是吗?”他当即用手背蹭了蹭,一脸无所谓,“那可能是消毒的碘伏吧。”
“对了。”郁之突然拉住罗恩又的手,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他吞口口水,心中默默祈祷,这可千万别是什么他以前就知道的事,“你之前就认识凯伦吗?怎么感觉你和他关系很差的样子。”
郁之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心里都快虚死了,他见罗恩又眉头皱起来,心里一下就没底了,可千万别ooc呀!
“你是笨蛋吗?怎么什么都能忘。”罗恩又伸手故意戳了下他肿起来的脸,哪怕力道很轻,但郁之还是疼的直吸气。
“你不记得他之前黑进过教务系统,把公选课的选课系统给拦截了吗,就为了让自己能选上,都是因为他!我硬是学了整整三年的田径!”
罗恩又眼冒火光,说得牙都快咬碎了,“我整天跑的都快累死了,还有那个破期末测验,简直是要我的命!”
“好好好。”郁之拍拍他肩膀安抚道,“都怪他,他可真坏。”
不过现在想想,罗恩又昨晚跑的确实快,甚至还能在他跑不动的时候拽着他一块跑,果然,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几天后的一个雨天。
郁之拢拢外套的衣领,试图向上遮住鼻子,他躲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内,透过玻璃看着雨势渐小,他搓搓手心,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升腾起水雾。
明明正值夏天,可这场雨却是裹着寒气而来的,郁之压下眼中的疲色。
虽然上次来没能找到“凌昼”,但他一直没有放弃,在那之后的很多天郁之都在宿舍实验楼购物中心的废墟间三点一线的穿梭。
可看起来今天,仍旧会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郁之起身从货架上拿了瓶水去前台结账,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划到胃里,冻的他脑袋都清明了,他有些不舒服的晃晃头。
时间不早了,正好现在雨小,再不回去宿舍都要到门禁了。
郁之正准备把帽子戴上一头扎进雨中,鼻子却意外的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
他心中先是一惊,随即便自嘲的笑笑,看来自己真是想他想得都神智不清了。
柜台前的烟种类不少,郁之努力回想上次看到的烟盒样子,好像是白色的吧。
可白色盒子的不止一个,郁之心脏跳得有些厉害,他完全想不通自己在干什么,鬼使神差下他伸出手,只准备随便拿一个,可手刚接触到烟盒的一瞬间,耳畔一个好听的声音便传过来。
“拿错了。”
郁之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似的,他迅速抽回手,一瞬间心尖便像是淋了雨一般,冷得发颤。
可我不是站在屋里吗?
惊慌失措,失魂落魄,这几天郁之无时无刻不再打着腹稿,他想,再见面时,他一定要迷得凌昼再也不想离开。
而此刻,他咬紧发颤的牙关,连头都没有回便冲进冰冷的雨中。
满身被浸得湿透,郁之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眼泪,他整个人只感觉像是被抛到高空,巨大的失重感惹得他分不清方向,直到被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接住。
他从空中坠落,横冲直撞进他的心。
“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郁之将脸全部埋进男人怀中,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不放,势必要将这些天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
“原来是想我了啊。”凌昼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那我真是该死,让我的宝宝这么难过。”
他声音温柔,混在雨水声中让人听不真切,可越是朦胧越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郁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声音比小猫叫的声还小,“你带我走吧。”
凌昼刚刚着急追他,连伞都没来得及打,全身也都湿了个透,他看着两人跟落汤鸡一样的惨样,叹气笑了一声,便将郁之打横抱起。
他当然明白郁之的意思,街对面就有一家宾馆,可他颠颠怀中的重量,比上一次更轻了。
凌昼眼神一暗,心中升起了坏心思。
他转头向后走,抱着郁之朝破破烂烂的购物中心走去。
在穿过警戒线的时候,他便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在颤抖。
“后悔了?”凌昼低头贴在他耳边说,语气带着些调笑,“不过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现在反悔我还能放你走,嗯?”
“不是……”郁之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淋雨淋的还是害羞,他咬紧嘴唇“这没有异种了吧?我害怕。”
“没有异种了,但可能会有人。”
“啊?”郁之身体一僵,他现在左右为难,只好把头埋得更低,这次是真的害羞了,“我们非要在这吗?换个地方不行吗?”
“换个地方?你能等的急?”
“你讨厌!”
凌昼抱着他七拐八拐,最终找了片还算干净的地方,他把自己的外套垫到地下,这才把郁之放下来。
郁之躺在硌人的硬地板上,室内空气又闷又燥,他轻轻喘着气,怎么就把自己送上了这条歧途呢。
凌昼一把脱掉身上的上衣,他站在旁边给衣服拧水,健硕的身体一览无余。
说有人当然是骗他的,国防军的办事效率凌昼最清楚不过了,大雨天早就全都回总部躲清闲去了。
可郁之这个小傻子似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生怕让人发现的样子。
凌昼把衣服撇到一边,双腿打开跪在郁之上面,怜惜地摸摸他的脸,那一会可怎么办呢?宝宝。
“宝宝,之之……”凌昼俯下身子吻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情到深处,临门一脚之时,郁之伸长泛红的脖颈,他眼波流转,哼唧着轻轻抵住凌昼的肩膀。
“不要……”
“不要什么?”凌昼声音沙哑,他眼睛死死咬着郁之,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
“……不要弄疼我。”
…………
“我的衣服都湿透了,一会怎么穿呀。”郁之懒散的压在凌昼身上,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散去,一脸餍足的表情。
凌昼深吸了一口烟,他揉揉郁之有些潮的头发,“先穿上,对面有家宾馆,一会带你……”
“宾馆?”郁之腾的一下坐起来,他撅起嘴瞪着凌昼,越想越委屈,眼圈又红上一圈,“你都看见宾馆了还带我来这种鬼地方?你把我当什么?”
“好了好了。”凌昼无奈地笑笑,他伸手把郁之又搂回怀里,柔声哄着他,“都怪我,我是坏人,我最坏了,总是惹你生气。”
“你少说这些话哄我。”郁之吸吸鼻子,他回头瞪着凌昼,“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凌昼呼吸一顿,四目相对间,郁之看着他的表情从错愕转为平静。
他收敛起脸上玩味的笑,举起手中的烟吸进去一口,从喉头滚动一圈再吐出来。
环形的烟圈腾入空中,凌昼拉起郁之的手,牵出他的无名指,从圆环中穿过去。
烟很快随风散去,可两人谁也没松开手,郁之无名指轻轻颤抖着,一行清泪顺着脸颊划下。
他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一边哭又一边笑,脸上的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没来得及诉之出口的委屈似乎也被那一缕烟带去了。
凌昼摸着他身上渐渐降下来的体温,只见郁之脸上红晕褪去,脸色越来越白,他眸光暗了暗,“走吧,带你去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