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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轻松愉悦 ...


  •   沈妗妗迷迷糊糊半睁着眼,恍惚间觉得有人在身边走动。

      她以为是梦,但身上确实舒坦了不少,便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病已经好了大半。看见桌上摆着的饭菜,她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可能是楼下的房东奶奶。

      那位独居的老人待她极好,常给她送吃的。

      “大概是看我病了,敲门我没听见吧。”她自言自语道。

      看来梦里感觉被人照顾,是真的。等病好了得好好谢谢人家。

      沈妗妗狼吞虎咽吃完饭菜,这才发现不对劲。这些分明是地道的中餐。

      裹紧披风下楼,房东奶奶却一脸茫然:“没有啊Jin,我今天没上去过。是有小偷吗?”

      回到屋里,沈妗妗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突然想起桥上那一瞥,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

      难道真是无支祁?

      可他人呢?做完这些就走了?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但除了他,谁还能做到这些?

      她拨通妖僧的电话:“你之前说妖界大乱,确定是无支祁干的?”

      可现在的妖主大人,能在小镇等她五年,能照顾完她就悄然离开,变得这般克制沉稳,真会在妖界发疯?

      “他要是真想发疯,”沈妗妗望着窗外的雨幕,轻声道,“找到我了,不该先冲我发疯吗?”

      电话那头,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无奈:“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妖界的事儿?但能闹得这么大,除了你前男友还能有谁啊?”

      沈妗妗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反驳:“他不是我前男友。”

      “行行行,不是前男友,是妖主大人,是您的老相识,是追着你跑了五年的那位!”

      “闭嘴吧你。”沈妗妗打断他,这人一转世,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他真的在妖界发疯,为什么还有闲心跑来照顾我?”

      “说不定是发疯发一半,突然想起你了,就跑来看你?毕竟,他疯归疯,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沈妗妗抿了抿唇,没接话。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沉默,语气正经了几分。

      “你要是真担心,不如直接找他问问?反正他都能悄无声息地进你屋子了,你喊一声,他估计就能听见。”

      沈妗妗直接把电话挂了。

      可挂断电话后,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期待某个身影突然出现。

      “别瞎想了,有这闲工夫,这周报告早做完了。”沈妗妗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强行打断思绪。

      她抱着电脑坐回床上,等再抬头时,窗外天色已暗。用脑过度加上病后疲惫,她几乎没力气多想,倒头就睡。

      屋顶上,无支祁阴沉着脸。她明明猜到是他,却还是毫无反应。白天好不容易小了些的雨,顿时又下大了。

      第二天醒来,沈妗妗发现桌上不仅摆好了早餐,还多了几个精致的礼品盒。

      她挑了挑眉,心想,可以啊妖主大人,现在都学会这一套了。看来是真在她附近守着。

      但转念又有些担忧。他在人间待久了,万一身体又失衡怎么办?

      叹了口气,她坐到餐桌前,对着空气轻声道:“妖主大人,您出来吧。”

      沈妗妗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尾音消散后,四周依然一片寂静。

      她盯着面前的餐点,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米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堂堂妖主,现在倒学会躲躲藏藏了?

      “怎么。”她故意提高声音,“敢偷偷摸摸进我屋子,不敢出来见人?”

      窗外雨声渐密,一滴水珠顺着窗棂滑落,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她放下筷子,声音低了下来,“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赶你走?”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身后的阴影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沈妗妗没有回头,但背脊不自觉地绷紧了。

      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隔着时光在细细描摹她的轮廓。

      “妗妗。”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熟悉得让她指尖发麻。沈妗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桌布。

      “饭菜合胃口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仿佛这五年时间从未存在,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

      沈妗妗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

      无支祁就站在三步之外,黑衣被雨水浸得半湿,发梢还滴着水。

      他看起来比五年前瘦了,轮廓锋利得像是被打磨过,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执拗地映着她的影子。

      “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问他妖界的事,想问他这五年怎么过的,更想问为什么明明来了却不肯现身。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淋雨了不会打伞吗?”

      无支祁怔了怔,眼底倏地亮起一点光。他向前迈了半步又停住。

      雨声变得很远。沈妗妗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那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着,像是在极力克制触碰她的冲动。

      她鼻尖一酸,猛地抓起沙发上的毛毯砸过去:“疯子!”

      毛毯兜头罩下,无支祁却笑了。他任由毯子滑落肩头,大步上前,在沈妗妗后退之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是疯了。”他把脸埋在她发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从你走的那天就疯了。”

      沈妗妗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隔着衣料,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过快的呼吸,和发抖的手臂。

      她眼眶发热。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这几年来,要说她从未想起过无支祁,那绝对是骗人的。沈妗妗去过妖界,认识那些古灵精怪的妖怪们,这段经历足够她铭记一生。

      更不用说,她还遇见了妖主大人。

      这是她的初恋,是她百般无奈的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道瀑布。而这处水流倾泻而下时,也是温柔的。

      无支祁垂眸凝视着她,抬手轻抚她耳边慵懒的卷发。

      “你变了,妗妗。”他低声道。

      “你现在更美了。身上的气息也更浓了。”

      沈妗妗有些不自在侧身,躲开了他的触碰。太久没有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感到陌生。

      她故作轻松地说,“可不是吗,毕竟我现在二十五岁了。虽然还算年轻,但比起从前,更懂得自己是个女人了。”

      无支祁看着她刻意避开的样子,眉头不受控皱起,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本不想在她面前如此失控。

      他希望沈妗妗能将他视为可以给予安全感的对象,所以他努力让自己像话本里的角色那样沉稳,克制,不冲动......

      可一看到她躲开触碰的模样。

      哗啦啦!

      窗外的雨骤然变大,仿佛天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雨声轰鸣,淹没了房间里短暂的沉默。

      雷鸣接连不断,一道闪电劈在窗外,整间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跳闸了。

      沈妗妗这才抬头看向他。在闪电的刹那光亮中,无支祁的脸在昏暗里阴沉得吓人。

      她看见他皮肤下翻涌的青鳞,身形和轮廓正逐渐显现出妖化的迹象。

      “哎,您又生气了。”她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想过当时告诉您这个情况。可是,我太了解你了,无支祁。”

      现在的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因为怕他生气,怕他难过而去哄他,陪他。

      沈妗妗在沙发上坐下,随手点燃一支烟。

      “我知道你不会拦着我。”她缓缓吐出一缕青烟,

      “即便你真的疯了,爱上一个人类,甚至想日日与我相守。但你终究会觉得,我最终选择了人间,而不是留在你身边。”

      她抬眼看他,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然后你会生气,会不高兴,会像现在这样。影响我。”

      无支祁的瞳孔收缩,身上的妖气翻涌得更剧烈了。

      “所以我选择了不告诉你。”她轻轻弹了弹烟灰。

      “何况,我并不觉得我有错,顶多算是没礼貌。妖主大人,您活了上千年,难道要欺负一个才活了二十五年的凡人?”

      无支祁被她的话激得浑身发抖,彻底失控,身形完全妖化。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沙发旁,金色竖瞳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你不信我爱你。”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沈妗妗站起身,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对,我不信。”

      “就因为我活了上千年,就不可能懂爱是什么?就不可能会爱人?”

      他的利爪猛地扣住她的脖颈,却连一丝力道都不敢用,止不住地发颤。

      “呵,沈妗妗,你不觉得用岁月长短来评判这件事,太可笑了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带着积压的痛楚。

      “如果真要这么算,那应该是我对你说。你才活了区区二十五年,你懂什么是爱?你懂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和孤独?”

      “你怎么敢......怎么敢用这种借口来搪塞我......”

      香烟在沉默中燃尽,灼热的灰烬烫到沈妗妗的指尖。她一颤,无支祁立刻低头去查看她的手,连愤怒都忘了。

      沈妗妗看着那双覆满青鳞的大手,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指尖。他弓着背,低头仔细检查那一点微红的烫伤,金色的竖瞳里盛满了专注。

      “我之后给你找根烟杆套上,就不会烫着了。”

      一滴温热的泪突然砸在他掌心。

      无支祁猛地抬头。

      沈妗妗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别过脸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覆满青鳞的手掌抚上她侧脸,无支祁垂首将额头轻贴在她眉心,“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发脾气。”

      他的吻落在每一道泪痕。沈妗妗用手背抵着眼睛,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无支祁顺势沿着泪痕吻至她唇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颤抖的唇瓣上。

      “别咬,妗妗......”低哑的嗓音里浸满了心疼。

      当他的舌尖轻描她紧抿的唇线时,沈妗妗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扣住后腰按回怀中。

      他们鼻尖相抵,无支祁在呼吸交融间呢喃,他扣住她后颈,像要把这些年错失的一次讨回。

      “别再躲我了......”未尽的话音被吞进他唇舌深处,无支祁俯下身的瞬间,蛰伏五年的渴望轰然决堤。

      沈妗妗能清晰触到身前人灼热的体温。他的呼吸粗重,却始终克制着。

      就在无支祁退身之际,她勾回他的脖颈,吻了回去。无支祁瞳孔骤缩,猛地将她托举起来抵在墙上。

      “妗......妗妗,”他的唇流连在她耳后。无支祁托着她的手妖纹暴突,却仍克制着。只是隔着衣料缓慢磨蹭,烫得她浑身发颤。

      “我不会拦着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再乱发脾气,你常来看我,我常来看你,行么?”

      沈妗妗突然笑出声:“说得跟探监似的。”

      无支祁见她笑了,知道这是应允,“那现在......能继续了么?”

      沈妗妗捶他肩膀,“喂!你见我就为这个?”

      回答她的是刺啦一声。利爪划过,布料飘落。他叼住她耳垂低笑:“不是。”

      手掌温柔托住她后腰,“但见了你就忍不住。”

      交缠间带着近乎暴烈的占有欲,却又在触及她的战栗时放轻,化作绵长的厮磨。

      ……

      直到房东给她打来了电话.

      “Jin,发生什么了吗,你在修理什么东西吗?”

      “是,是的,我正在,正在修行李箱,我这箱子被磕扁了,我正将它敲回去呢。”

      “这样啊,不早了,你还在生病好好休息,明日再修理吧,我这都咚咚直响呢。”

      挂了电话沈妗妗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却被无支祁扳回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见那双金瞳里盛满的,是终于得偿所愿的餍足,与更深沉的,几乎要将她融化的情意。

      “妗妗,百年镇压我忍得,千年孤寂我也等得,可遇见你之后,我一天都不想再等……”

      “妖主大人,你现在嘴上功夫见长不少啊,看了不少话本吧。”

      “我嘴上功夫你还想试试吗?”

      “诶,喂!别…..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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