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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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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战!”司天和喊停,去拉大人,“留几个让爸妈感受一下,多一点那个花瓣啊,拍照好看,我们纪念下阿隅获奖。”
陈野突然问:“你带了一堆礼物,怎么没把奖杯奖牌带回来呀?”
“故意的。”陈隅整理身上乱七八糟的彩带,“很傻,从幼儿园班级游泳比赛拍到现在,你们不腻的吗?”
就喜欢拍那种他站中间捧着奖杯或拿着奖状,他们四个分站两边的合照。
司女士不认可了,“那怎么能一样?下次一定要带回来的呀,这就好像去旅游,氛围照和游客打卡照都要拍的。”
陈隅:……
略有遗憾的合照环节结束,大家开始吃午餐,菜和汤是陈先生做的,饭是司女士做的,所以司女士一味喊他们多盛饭。
“阿隅。”司女士给他添了勺饭,“天和说你要休息几个月,那你回家住呀,一个人住多无聊,妈妈很想你的。”
“您那是想我吗?”陈隅揭穿她,“你是想玩具了吧,不摆弄我手痒是吧?我不回来住,不过我会经常回来陪你的。”
陈先生啧了声,“你隔三差五回来半天一天的,她怎么好意思嫌弃你啊。”
司天和没忍住笑出了声,“完蛋,这条定律阿隅也掌握了,自此以后,我们三个只要按照这条规律执行,只能轮流做宝贝蛋,不能被嫌弃了。”
司女士笑点低,女儿又长在她的笑点上,被逗得直乐。
“阿隅。”陈野问他,“那你这几个月有其他安排吗?要不要来公司?”
“不了。”陈隅想了下,“算是有其他安排吧。”
陈野:“那好。”
“要去旅行吗?”司女士问。
“不确定呢,也有可能吧。”陈隅心想,旅行也是调整状态的方式,只不过,他和祁颂一起出去,保密和安全这块得慎之又慎。
“他自己的事自己决定。”陈先生帮小儿子搭腔,”你们东一嘴西一嘴的他要听谁的呀?”
“okokokok。”陈野也声援弟弟,但不忘拉踩,“陈先生最宠幺子,真不是说说而已,是吧幺幺?”
“我最宠你大爷。”陈先生笑斥大儿子。
跟在陈隅身边照顾的人不会多嘴提起什么,所以只要陈隅不说,这饭桌上的人没亲眼撞见,他们的都不会知道这位“最宠”的幺子已经到别人家当了三天的“住家保姆”。
“哎……”陈隅轻叹了口气,这个点,不知道祁颂有没有好好吃饭。
科学研究养成习惯要二十八天,陈隅心想,原来他在养成习惯上也是个中翘楚,人家要二十八天,他只用三天。
……
祁颂打开餐盒,乍一打眼,他都要以为陈隅回家还特地给自己做了饭送来,实在是卖相和陈隅的如出一辙。
不过刚尝了口,就知道不是。
也不是味道差距有多大,甚至陈隅可能就是向这位学的,但做菜就是这样,很奇怪,同样的菜谱,一人一个味道。
量不大,祁颂很快就吃完了。
他看向陈隅平时坐的椅子,椅子没被拉出来,严丝合缝塞在桌子底下,很不顺眼。
他起身把椅子拉出来了,依旧不怎么顺眼,因为除了拉椅子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去书房取了笔记本,祁颂又闷头钻进了影音室。
中外优秀影片如浩瀚星海,照他这种拉片方式,一辈子都看不完。
很久前拉片他喜欢记录一些思考在笔记本上,几年前开始,只有碎片化的时间,手写不太方便,就开始用平板。
今天他又翻开了几年前的那个笔记本,用了只有大约四分之一,挺浪费的,祁颂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了今天的日期。
过了很久,他又写:“我也没有很浪费。”
之后这个本子就一直伴随着放映的声音,陪在他身边。
次日,陈隅采访前化妆。
相熟的化妆师看他一直看手机,没忍住问:“陈老师您有什么急事吗?要我稍快一点,给您预留几分钟回信息?”
“不用,你正常来就好。”陈隅心说我倒是想,但没他联系方式。
或许是借化妆师吉言,采访很顺利,问题都被筛选过,陈隅得以提前结束行程,让他有时间提前去管家那里拿那束定好的绿松石鸢尾。
然而刚进小区他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电梯是刷卡的,他要怎么回祁颂那里呢?
能进小区是因为他也是这小区业主,可他和祁颂不是同一幢啊。
无奈,只能点开祁愿微信。
CY:【小愿,你方便来一趟你哥这里吗?】
祁愿:【发生什么事了吗?】
CY:【我没带电梯卡,不想打扰他。】
祁愿心想,你真的我哭死,不想打扰他,让我开车去给你送卡是吧。
祁愿:【好的!猫猫敬礼.jpg,您稍等十五分钟,我马上到!】
CY:【谢谢。】
十五分钟后,祁愿和带着大包小包以及一束绿色不知名鲜花的陈隅碰头。
这场面,感觉陈隅是吵架被赶出来买了花和礼物来哄人的,也是符合没有电梯卡这个设定。
“这还有绿色的花呢?还挺好看的。”祁愿没话找话,带着他往电梯走。
“麻烦你了。”陈隅带着歉意,“我待会给你发红包。”
“不用。”祁愿惶恐,“我本来就是生活助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下次出门还是记得带电梯卡,我不一定总能赶到,我哥很讨厌因为这些小事被麻烦。”
路上陈隅和祁愿当面提了祁颂那晚的事,祁愿说她后面也在祁颂那重提过,因为无关键性证据,祁颂已经跟她说再信谣就起诉她了。
陈隅:……比对我还狠啊,他只是让我搬出去。
“您真的确定吗?隅哥?”祁愿问他。
“……”陈隅叹了口气,“你这么问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天我刚抱住他他就否认了,还说……”陈隅学着祁颂高傲的样子,“‘输给你,我无需自杀’,难道这是师兄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他最近有接这类型角色?”
“没有。”
“是啊,半年不接剧不奇怪吗?”陈隅问祁愿。
“四五年前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的,我哥心里在想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祁愿给他解释。
“但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隅第六感还是觉得有风险。
“哎……”祁愿垂头,丧着脸,“我会一直注意的,但他是真不听我的。”
“哎……”陈隅陪了口叹气,电梯快到达时,陈隅分了一个礼盒的面膜给她,“这个拿着吧,我这边也用不完。”
祁愿一看牌子,深吸一口气,恢复阳光,“谢谢隅哥。”电梯门开,祁愿帮他挡着,“那我先回去啦!”
“你不和他打个招呼?”陈隅随口一问。
“不了不了不了。”祁愿赶忙闭上了电梯门,“隅哥再见!”
陈隅:……他又不会真起诉,跑这么快干嘛?
他打开家门时,祁颂正在餐厅的吧台倒水,看到他后冷飕飕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陈隅俯身换拖鞋,如实答:“走进来的。”
祁颂:“我说楼下的门禁和电梯。”
“小愿带我进来的。”陈隅拿着一堆东西,往餐桌前走。
祁颂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搞得火大,“你回不了家,联系祁愿带你回来?”
陈隅莫名,说:“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祁颂问:“所以呢?”
“所以我联系了她。”
祁颂冷笑了声,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带你去她家住?而要来我家呢?”
陈隅被他喊懵了,刚想递出去的花尬在了手中,只是让祁愿带他回来,需要这么生气吗?
这是什么原则性错误?
祁颂移开视线,“反正你就是随便谁家都可以借住。”
“祁颂。”陈隅求教,“你在生气什么?”
祁颂眼睫微抬,“我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理解能力这么差做什么演员。”
“我怎么会随便去一个女生家借住?”陈隅实在难以接受这种轻浮的脑子往自己身上乱扣。
祁颂“哦”了声,似有原来如此的意味,“那我介绍你我工作室的男生,你去他家借住。”
“啊?”陈隅懵了,原来这就是无理取闹吗?
不……肯定是有理由的,所以祁颂生气的点究竟在哪里啊?
祁颂见他没否认,转身就要回房间拿手机,“我现在就找他过来。”
陈隅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在你这儿借住,也只在你这儿借住过,以后也不会去别人那借住,我哪里做得让你生气了,你直接和我说,好不好?”
除了祁颂,他决计不会再有哪个非亲人值得他这么装孙子了,去亲人哪里也算不得借住,这话是实打实的。
如果以后他再遇到轻生现场,就直接交给医生和人家家人。
祁颂站定,从他那里抽回手。
陈隅回顾了自己进门后的每个动作和每句话,突然福至心灵,他开口解释道:“我是担心打扰你拉片,才叫她过来的。”
“我有说过拉片不会看手机吗?”祁颂反问他,态度比刚才软了不少。
陈隅转身从餐桌上拿过那束绿松石鸢尾,“送给你的。”
祁颂扒拉几下花瓣,“你送男的绿色花?”
“因为……很漂亮,就像坠落人间的神灵,美得很不真实。”陈隅凝着他的脸,再一次确定,“和你很配。”而且它是淡蓝色的,陈隅想纠正,但不想再惹人不开心,于是也没说。
祁颂抬眼,“咱俩拿着它把脸映得发绿,确实很不真实。”
陈隅:……好诡异的精神状态,他也是贱,再也不想给男的送花了,老哥老爸跟你们的花说再见。
“还有这个。”陈隅习惯了,全当没听见,又把那块绿松石胸针给他,“送你。”
祁颂打开盒子看了眼,价值不菲,“这么大方,刚刚也送了祁愿礼物吧。”
陈隅:……他刚才就多余那一给。
“不是礼物。”陈隅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妈给我的面膜,我们两个也就两张脸,用不完的,我就分了一盒给她。”陈隅观察着祁颂的脸色,不太好,于是继续补充,“当作……感谢……而已。”最后肯定收尾,“我以后不给了。”
还是直接打钱保底。
他算是看出来了,从某种角度上看,祁颂真的很幼稚。
祁颂:“我的助理,我会给。
“好。”陈隅郑重点头。
话落,按理说这场短暂的冲突应该结束了,但祁颂怎么没有回影音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