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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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晴空万里。
岑镜和青狮一前一后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押送”二人的孔宣。
在岑镜的强烈要求下，孔宣这次出门戴着口罩，他因为早起而困顿不已，漂亮又凌厉的眉眼耷拉着。
岑镜也昏昏欲睡，唯一有点精神的是青狮。
只是他的那点精神也不是太良好——
前几天还嚣张跋扈的青狮，现在已经是一副畏畏缩缩的窝囊模样，他低着头，时不时瞟一眼孔宣，又极快地收回视线。
他还时不时看看岑镜，欲言又止，明明化形也算得上高挑俊朗，人看上去却鬼鬼祟祟的。
岑镜被他看得不耐烦，她停下脚步，等孔宣在前头走远了些后，转头看青狮：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青狮还没开口，如是不满的抱怨声先在岑镜脑海中响起：
“宿主宿主，为什么要对青狮那么客气啊？他之前分明……”
“你要先学会心如止水啊，如是小师傅，”岑镜说得一本正经，“然后再把心里的水吐到他脸上。”
“来，一会儿跟我学。”
青狮眼见自己离孔宣远了些，目光游移了片刻，最后向岑镜双手合十：
“姐，我错了，姐，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岑镜见他滑跪这么丝滑，也麻溜地退开三尺：
“……有事您说，别这么客气，我受不起。”
青狮状似诚恳地咧了咧嘴：
“天市星君和孔宣大神已经教育过我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
岑镜不知道毕瑜是怎么收拾青狮的，但就目前来看，效果相当不错。
但岑镜不打算买这位青狮大王的账。
“别啊。”
岑镜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青狮的示弱：
“洗白弱三分啊青狮大王，您一定要保持心态，想办法给我下马威啊。”
言毕，她潇洒地转身往前，青狮站在原地，脸气得铁青。
岑镜加快脚步的同时还打开了手机里的APP，果然看见破防值当即涨了0.2点——
看来青狮被她气得不轻。
一想到破防值的空子可以随便钻，岑镜觉得自己都忍不住要轻哼起来。
让什么破防不是破防？反正青狮来都来了，不被薅层皮就别想走了。
“宿主，对不起，小僧错了。”
看到青狮吃瘪后，如是似乎微不可闻地偷笑了一声，随后诚恳地进行了反思：
“罪过罪过，咳咳，小僧不该相信宿主你会真的良善。”
合着在后边等着呛人呢。
“开玩笑，我连早八点名都舍不得早一分钟去，能让他从我这里讨到便宜？”
“有编制也得给我老实打工。”
岑镜慢悠悠地打半了个哈欠，却被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屏幕上映着“助理小陈”几个字，她挑了挑眉，接起了电话：
“陈先生，您好。”
“岑小姐，上午好啊！你居然接了电话？这个点你不要上早八吗？”
小陈还是一如既往，又闲又皮，开口就欠揍。
“……劳您费心，这个我会有分寸。”
岑镜眼角抽了抽，不想回忆她找辅导员请假的艰难过程——她甚至搬出了薛定谔的表亲结婚。
如果可以，她进派出所做笔录这种事情还是尽量别让辅导员知道了。
否则回头晚点名宣讲的反面案例就是她。
“还好我毕业早……”岑镜听见小陈似乎心有余悸地嘀咕了一声，“哦对了，我是来恭喜你的，我听魏叔，咳，老板说孔宣先生的试镜通过了，跟你说一声。”
“……好的，谢谢你，陈先生。”
岑镜犹疑着应了一声，应付了小陈几句扯皮后，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还没收到剧组的电话。
几分钟后，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打来，岑镜接了电话后才知道是剧组来通知孔宣试镜消息。
正如小陈所说，通过了。
……所以他们算是比孔宣本人还早知道试镜消息？
岑镜蹙了蹙眉，打算找时间和毕瑜聊聊这位魏堂和魏先生了。
不过在此之前，岑镜无奈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孔宣，加快几步追上了他：
“孔宣殿下。”
“哦，”孔宣斜眼看她，“有事？”
“是这样，您的试镜已经通过了，正式拍摄时间是23日，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在这段时间再打磨打磨演技。”
岑镜斟酌着言辞，自觉还算温和。
说是打磨，其实就是要孔宣多少学学怎么宴席，别显得太业余。
她这两天也搜索了下那位余年导演——据说她手下拍出来的剧几乎就没有烂片。
凭孔宣的演技，要么是他和导演发生矛盾，要么是他和网友发生矛盾了。
……这娱乐公司以后的公关部真是多灾多难。
孔宣几乎是听到“23日”的瞬间，脸色骤变，莫名的疲惫感又浮现在他漂亮的眉眼上。
岑镜掐指一算，23日也就是过几天而已。
难怪孔宣谈工作色变了。
“没事，虽然这班您得上，”岑镜灵机一动，相当恶劣地笑了笑，指着身后的青狮，“但是他的工作绝对不会比您少。”
“和我保证做什么？你自己安排就是了。”
孔宣不以为意地瞥了岑镜一眼，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但我没有反驳你的意思。”
岑镜乐不可支地点头。
看来孔宣大概也深谙拖人下水的真理了。
被资本做局的青狮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看见了岑镜和孔宣交谈的背影，于是他重新压下想给岑镜下马威的想法。
这个人类能和孔宣大神正常交流，还让天市星君为她出面，不是八面玲珑就是别有手段，他还得虚与委蛇，再蜇伏蛰伏。
青狮没有想到，这个“蛰伏”只是他被996工作制压迫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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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乘黄娱乐公司大楼，会议室。
被毕瑜逮过来做决定的岑镜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玩手机，直到收到毕瑜发来的文件和图片。
“关于选秀人员的选定，我这边有两种方案，小岑你看看。”
毕瑜放下了自己的手机，示意岑镜看她发过来的文件。
“其中一种是接受有些背景的训练生，可以从中得到些许场外利益——但里面很多人可能是出道失败后再战选秀，不仅或多或少会有短板，而且选用他们会有口碑方面的问题。”
“综合来说，弊大于利，但胜在省事。”
岑镜沉吟片刻：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实施起来比较麻烦，需要我们自己在庞大的素人里面筛选合适的选秀人员，但是胜在出镜人员质量有把握，全新面孔也有可能吸引一部分视线。”
“选不麻烦的。”
岑镜只斟酌了片刻，便斩钉截铁地道：
“反正举办选秀都是为了你们出道包的饺子，怎么方便怎么来。”
其实只是她想偷懒当甩手掌柜而已。
课已经够多了，能忙里偷闲就偷着点吧。
毕瑜莞尔，从岑镜手里抽走了手机，点开了自己发给她的图片：
“小岑，听我把话说完——要是情况真这么简单，我就代你做决定了。”
“首先，你得先把这些训练生的照片认真看一遍——你要是觉得他们还看得入眼，也没问题。”
岑镜被迫一张张看完了这些照片，她沉默了片刻。
“你需要支付我看这些照片的费用，毕瑜姐。”
岑镜很少用“七上八下”去形容一群人的长相。
……难道是孔宣和毕瑜，甚至是青狮强行拉高了她的审美？
面对这些奇形怪状的训练生，岑镜还试图挣扎：
“那些什么年轻人小鲜肉早就过时了，我们标新立异，搞回锅肉也很好。”
“如果你接受，可以。”
毕瑜像是对她的态度早有预料，又用岑镜的手机点开了自己发给她的文件。
“其次，你看这几个，他，他，还有他，分别参加过两个以上的选秀，并且因为末尾的成绩被快速淘汰。”
“剩下的人我没说，不代表他们没有多开过，只是数量庞大，我懒得挨个点卯。”
岑镜动摇了，她忍不住提出质疑：
“……他们在选秀节目开了联合会员卡吗？一个个去打卡？”
“景区还收费呢，要来选秀能不能赔给我点钱？”
“赔你钱是不可能了，你还得给他们花钱——”
毕瑜笑了一声，提醒道：
“让训练生签约成练习生，然后出道成为公司idol，是要资源的，这一行的花销有多大，小岑你心里还是有数的吧？”
“目前上面拨给你的钱最多几百万吧？或许我们能拉到一点赞助，但是这意味着你的节目不能崩。”
“所以你想怎么选呢？”
毕瑜抬手支着下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花我钱就不行了，绝对不行，不养吞金兽。”
岑镜也如毕瑜所愿，马上改变了主意。
“素人，我要素人，毕瑜姐，我们去找素人。”
本质还是可怜大学生岑镜的周末时间，值不了节目里为这些训练生花的那么多钱。
“好啊，具体事务还是可以由我负责，具体情况我也会用，小岑你负责选择素人和一起走访就行。”
毕瑜老练地将一纸文件推到岑镜面前：
“不过这是额外工作量，我要多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
岑镜想也不想，一口应下，在毕瑜准备的文件上签了名：
“毕瑜姐，成交。”
虽然毕瑜总想放假，但毕瑜实在靠谱，岑镜只希望再发几个这样的神仙，解决毕瑜不能分成两半用的问题。
“那提前定一下具体走访时间……”
毕瑜的话被岑镜的手机铃声打断，手机屏幕上却是岑镜相对陌生的备注“孔宣助理”。
这是岑镜前些天为孔宣招聘的助理，负责他在剧组的日常。
……孔宣不会惹什么事了吧？
岑镜摁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小唐，你好，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小唐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似乎还有点崩溃：
“岑小姐，孔宣先生这个助理我当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