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纭馆纪事》小女子十色

50、所谓的真相背后

　　这见礼，芸香也是不计较那么多的，刚开始见面，谁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他又知道谁是真心的，这也就是马马虎虎的过去了。一片混乱之后，芸香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些管事虽然之前是骚乱了一会，可是毕竟也是经历过事儿的人，这会子也是安安静静的坐下了等着江临墨。
　　倒是没有让这份沉静的尴尬持续多久，江临墨就像是卡着点一样在安静下一刻之后就出现在了客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芸香心中恨恨，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出才这会子出现的！可恶！
　　江临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的袍子，仅在袖口领口圈了一圈白色的皮毛，看起来很好看，让芸香抬眼的那一瞬间被那种迷人的样子惑了心神，等回了神就看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时恨得要死。
　　“看起来各位管事都已经见过了芸香。”江临墨自顾自的做了上座，微微地对着那些管事就是一笑，这种和煦的笑容是芸香第一次见到，也是知道江临墨对着别人有更多种的笑容，一时间心中又是感叹，这人看着表面上光鲜，不知道内心该是多么的纠结。
　　“今天也不说别的。”看着各位管事都点了头，江临墨的笑容一点点的收了回来，再看上去的时候，那一张如玉的脸上竟然也是有着极其严肃的神情。“你们谁手上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了，芸香带过来的是可以让我们的铺子赚到更多银子的东西，这里面我不是不给你们机会，你们一向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的，旁的不用说，半个月的时间，不问你们够不够用，就看你们都做不做的出来。”
　　也不管那些管事听不听得明白做不做得到，江临墨压根就没听他们的反应，直接就带着呆愣愣同样被镇住的芸香上了街。
　　“咦？就这样就行了？”芸香忙不迭的跟着江临墨上了马车才回过了神。
　　江临墨像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将马车的帘子挽了起来透气。“不然呢？你想听那么多人吵吵嚷嚷的？我是打算能有一天不用那么麻烦就可以消停一天。”将芸香的腿掰过来，江临墨还是维持这之前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让我挨个的去认识一下。”芸香的腿可以感到他的头在动来动去，酥酥痒痒的，让他就是痒到难耐也不敢动。
　　江临墨有片刻的沉默，等他开口的时候，那种语气很是平淡，可是芸香可以听出其中的认真：“你认为，现在让你接触那些东西是好的？”
　　芸香没有接触过商业之类的东西，他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好什么时候是不好。不是所有人只要接触到生意就可以创造下万贯的家产，他是知晓这个道理的，可是当江临墨这样子问他的时候，他还是心中闷闷，自责，愧疚，自己竟然是没有什么可以生存下去的能力。
　　像是没有打算他能说出来什么的江临墨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了他自己的看法：“事情不是你没有接触过就可以成功的，我只是让他们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创造出财富，在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尽全力。让你见他们也是让你看看人性，这些管事中有些是着实有几分能力的，可是也有的仅仅是靠着自己铺子的掌柜，相反的，他的本身自然是有着其他的能力，比如，人际关系。要知道，从商，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我可以做什么？”芸香轻轻地将扫过他的腿的那些头发顺到一起，心中其实很是紧张，他害怕被否定。
　　“难道你忘了来到呼盟草原的初衷了？”江临墨闭上了眼睛像是要陷入梦乡。
　　初衷……马车一晃一晃，虽然是早上，可是在这个极其安逸的时候尤其是这么舒服的时候，江临墨这个刚睡醒的人也有些困意，渐渐的阖上了眼睛。芸香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竟然没有睡着，就是在那里乱乱地想着心里的事情。
　　马车行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停在了一家酒楼的门前，外面的宋管家才隔着车帘子道了声“到了”。
　　江临墨也是浅眠，芸香也不问，直接就随着他进了那家布置甚是堂皇的酒楼，直接上了二楼雅间。
　　糊了青色窗纸的朱红色的门被缓缓的打开，芸香看到的就是那个似乎变得更加冷硬的将军——慕赫。
　　带着绯红色的酒水倾注在精致的白瓷酒杯，那种像是雨天的声音让芸香再一次陷入怔愣。
　　“我以为，芸香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会换另一种表情。”慕赫的声音较之前增添了几分粗粝，让芸香听进去耳朵都有些不舒服。
　　微微的皱眉，芸香盯着慕赫：“将军说的哪里话，芸香从来没有对将军有过不敬。至于思华年，芸香自以为，那时候，你不是将军，只是慕赫。”
　　“其实我也很想只做慕赫，不做慕将军。”彼时，慕赫正站在窗前，外面是他一直认为的万丈红尘，只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将军，还是放开些的好。”芸香的眼中划过一丝颜色。
　　慕赫听了他的话，转过身直接又是一杯水酒下肚。“芸香说的那些道理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同我说过的。只是我自己过不去这个坎罢了，就是这样子一生思念也是无妨。”慕赫说的认真，那种坚毅的神色是芸香在他的脸上看过多次的，依旧没有改变。
　　“我倒是希望，我没有得到的，你们两个不会失去。”尽管慕赫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是含蓄，芸香的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变得绯红，江临墨的脸皮毕竟比芸香多长了那么多年，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慕赫见已经将话题转换了过去，心中也是放松了很多，重新落座看向芸香：“我帮助你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华年一向心善，我只是希望他喜欢的可以得以保全。”
　　芸香正色，直直的看进慕赫的眸子，那里面的褐色中时一片坦荡。
　　没错，那个给了芸香银钱让他可以赎身的就是慕赫。他的本意只是让芸香可以自己选择，过的好一些，却不想竟然让他暗中找到了江临墨直接到了云乌城来。
　　可是，芸香听了慕赫的话之后，很长的时间才会有所反应。
　　“你当时明明不是这样子说的。”他直视慕赫，眼神中满是疑惑。
　　慕赫的脸在芸香的注视下慢慢地变了颜色，竟然是那种黑红色的。他本来就是在这里待得久了，整日的风吹日晒，那脸色本来就是已经发红了，在这样子红下去都有些带着黑色，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因为生气黑脸了。
　　芸香可是不管那些的，慕赫现在说的好听，什么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经商，可是当时明明想着让芸香助他一臂之力，想要以后按照思华年说的那样做下去的。
　　“这事情你们两个都没有说清楚？”江临墨看着这两个一个只管着瞪人，一个只是使个劲的瞅着桌上的菜，看样子恨不得将那面前的一盘鸡给看到肚子里去。一个个的都是脱了话题的主线。让这个围观的都有些头大。
　　芸香只是一味的不说话，就是想知道慕赫到底是怎么想的。先不说这人虽然是在这呼盟草原，远离官场的，可就是他身边的那一群狐狸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就是不相信这人就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他倒是信得过江临墨的，可是听这人这样一说，更就死命的瞪着慕赫了。好呀，这是连江临墨都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慕赫如何打算的？芸香不禁有些忿忿。
　　慕赫一开始还是对着江临墨拼命地使着眼色，让一边瞪着他的芸香更是脸色不好看了。偏偏人家江临墨还看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这下子可好，变成了三个人的默剧……
　　“得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慕赫你就直说好了。”最后还是江临墨实在是受不了同这一脸黑红的大将军这样“含情脉脉”地注视下去了。
　　慕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芸香，再十分为难的看看江临墨，这样子来回几次，芸香这个碍于他将军身份的人都有些无奈了。
　　“难道慕将军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端了画青体贴递过来的茶水，眼睛当着江临墨的面儿就是有意无意地对着江临墨上下扫视了一番，这样子的情况让慕赫的脸有一刻的抽搐，芸香看他的眼角抽了几抽才开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