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而我在问，你是否还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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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李嫣然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剧，电视上正在放着《奋斗》。继《又见一帘幽梦》之后，李嫣然迷上的又一部电视剧。
“诶。果然，还是我们经理最帅。”李嫣然拿了抱枕，搂在怀里，低低的道，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兴奋与花痴。“果然，从总部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陆涛跟咱经理一比就是一痞子。”
赵安然抿了唇，低声轻笑，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极轻极浅。“瞧你说的。怎么？看上他了？”说话间，电视剧里正放着米莱在说，“作为你过期的女友，我也就配喝过期的饮料，毒死我算了。”心里忽然一凉，她恍惚间想起《重庆森林》里，年轻的金城武抱着一大堆过期的罐头的模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任何事情都会有过期的那一日，罐头也好，感情也好，都会过期。
这样悲哀而心酸的事实。却不得不承认。
是谁说的，生命中最深的感情也终会败给时间。只是，时光的洪流中，她终究还是难以忘却那个最初情动的人，难以忘却曾经的迟默温和的眉眼，温柔的神情，他微笑着牵了自己的手，“安然，不要怕。我在，我一直在。”那是她无法忘却的容颜和温暖，在心底最深处，如泉水般潺潺流过。
赵安然报了枕头，惶惶然的想着，身边的李嫣然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口中风华绝代的经理同志的种种好。一时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心情爬上心头。有多久了呢，失却了父母和亲情的空荡荡的屋子，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那些过去，再无法回溯。
那一年，她抱着躺在血泊中的父母，泪水无声的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容颜。雪白的衣服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昭示着所有的罪恶。如果不是自己的固执，如果不是迟默的离开，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多少年过去后，每每午夜梦回，她依旧能清晰的忆起那一年的彷徨与无助。
门外忽而响起了敲门声，李嫣然推了推她，她方才从思绪中惊醒，收起原先惶然的神情，露出温柔的微笑，起了身去开门。
看着出现在门户的徐子辰消瘦的脸颊，她只觉得有些许哽咽，心口微微泛疼，都是因为她。不论是五年前的那场事故，还是现在的徐子辰，因了对迟默的执恋，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身边的人。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到最后，都是悲伤，只能是悲伤。
李嫣然看见是徐子辰，知趣的笑了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偌大的客厅只余下赵安然和徐子辰两个人，在柔和暧昧的光线中，两个人的身影看上去仿佛是一个悲伤的隐喻。
“我原先准备明天去看你的。”赵安然将徐子辰买来的水果和牛奶放进冰箱里，一边低了声，轻声说道。温柔的语调，带了一丝掩藏不住的悲伤和哀痛。
徐子辰笑了笑，看着走近自己的女子，伸了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真是心有灵犀呢。上次买来的牛奶什么的怕是都没了，我想了想，便过来看看。”声音有些轻，粉饰太平的语调，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拍着她的头。
恋爱以来，这样的拥抱都少之又少，连接吻，也只有一次。那一次，在分别的时候，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自己的唇触上她的唇，眼前的女子蓦地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几秒的时间后，原先柔柔弱弱的女子伸了手猛地推开自己，转身跑开来。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一次，她跑到家里，跪在洗手间里一直吐，吐到再也吐不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嘴，泪水一直一直的流出来，她想起迟默伸了手将自己揽进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揽住自己的腰，柔软的唇覆上自己的唇，薄荷和青草的气息便盈满鼻间。而方才，那个男人的气息，竟是令她恶心至想要吐。
接受不了，除了迟默以外的任何人。那一刻，她悲哀的发现这样的事实。即使自己这么努力地想要过的很好，终究还是忘不了那张温暖的容颜和属于迟默的气息。
此刻，她安静的靠在徐子辰的胸口，好半晌，才低低的说，“我朋友看见你去应聘了。”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笃定的语调，徐子辰的动作蓦地僵住。
许久，徐子辰方才放开她，凝神看着她的眸子，“然然，我想，换一份工作也没有关系。”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捉住安然的手，“失去什么都无所谓，只有你，我不想失去。”
赵安然挣开他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清亮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不值得的……”叹息一般的语调。
有那么一刹那，徐子辰看见她的眸子清亮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已是一片死寂。她精致的面容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淡漠，这样的年纪，明明该是如花的岁月。而她的脸上，甚少有开心或者悲痛的情绪，即使是微笑，也只是牵扯着嘴角上扬而已。
“值得的。然然，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徐子辰正色道。温柔的话语，带着一丝宠溺，总会在不经意间让她想起迟默。只是，迟默的话，会更加笃定和霸道吧。
两个人安静的对峙着，许久，赵安然才抿了唇，垂了眸子，微微侧了身看着窗外的风景。徐子辰只是看着她美好纤瘦的侧影，听见有清浅的声音在客厅里安静的响起，“子辰。没关系的。人这一辈子，总有踩着大便的时候，对吧？”
明明，明明可以说，准备说，一切都是迟默的缘故，都是自己的缘故，只是，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份勇气。懦弱至此，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她上前一步，靠进他的怀里，将脸埋得深了些，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只是，满脑子想着的，尽都是迟默。厌恶极了这样子的自己，和迟默在一起那么多年，连他半分的优点都没学到，还是优柔寡断，还是懦弱，还是不够勇敢。
徐子辰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她安静的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屋内，一室温暖，只是，赵安然心里却是寂寥了下去，像是一片荒漠一般，苍茫而空旷。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见迟默身上的青草气息，他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安然，不要哭，我在，我一直在。”那样淡定而温暖的声音，是只有迟默才能够给自己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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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而我在问，你是否还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