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天剑骨》以逆为正者

5、千面修罗

　　第五章千面修罗

　　雪夜，赤霄江畔浮尸三百里。

　　林夜抹去剑锋血渍，青铜面具下的脸庞又添三道疤。这是本月第七批血剑堂追兵，七十二地煞剑卫的悬赏令让整个修仙界陷入癫狂——此刻江面漂着的，既有正道剑修，亦有魔门长老。

　　一路上，林业运用千机面和敛息决躲避了很多麻烦。

　　千机面：吞噬七情剑炼制的易容法器（需每日饮血维持）

　　敛息诀：逆转剑骨气血运行的《九逆玄功》残篇

　　江心乌篷船随波摇晃，老艄公望着戴斗笠的客人："客官往何处去？"

　　"天澜国。"林夜抛出的灵石带着霜气，这是运转冰魄剑意的副作用。

　　老艄公瞳孔微缩，船桨在江面划出北斗阵纹："风急浪高，客官坐稳。"

　　船行至江心突然下沉，林夜剑瞳骤开。漆黑的水底亮起万千星斗，竟是座沉江古城。街道两侧青铜人俑执戟而立，眉心皆嵌着血剑堂令牌。

　　"木道友，欢迎来到天机黑市。"老艄公撕下脸皮，露出半张机械化的面孔，"此地不受三十六大派管辖，只要付得起代价......"

　　话音未落，林夜袖中神农剑已抵住他咽喉："血剑堂的傀儡也敢称黑市？"剑身百草图亮起，映出傀儡核心处的控魂蛊虫，"带我去见真正的主事人。"

　　傀儡眼窝冒出青烟，机械手指向城南角楼。林夜踏着屋脊掠过时，檐角铜铃齐响，暗处亮起十七道窥视目光——皆是金丹期以上的气息。

　　角楼密室中，灰袍人把玩着血剑堂悬赏令："木冥先生可知，您的头颅值三枚天阶破障丹？"案上烛火突然变成青色，"但老夫更感兴趣的是......"他指向林夜心口，"蚀天剑骨的味道。"

　　七十二道剑罡瞬间爆发。林夜后仰避开喉间剑气，神农剑插入地面引发草木暴长。灰袍人袖中窜出锁链，链条上挂满修士头骨，咬合声如万鬼哭嚎。

　　"咔嚓！"

　　林夜捏碎怀中的玄冰魄，极寒之气冻结时空三息。这是用虎子遗留的青铜钥匙，在雪山秘境换来的保命之物。趁此间隙，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千机面化作饕餮兽首吞向灰袍人。

　　"兵解之术？"灰袍人惊怒交加，"你竟会失传的......"

　　爆炸掀翻屋顶时，林夜已遁入地下暗河。怀中玉简浮现天澜国地图，某处边陲小镇被着重标记——三日前吞噬的听雨楼执事记忆中，那里藏着半部《大衍剑体诀》。

　　一路上林夜更换了9次身份，遭遇了47场截杀，这使得他经脉暗伤恶化得更加严重了。

　　七日后，天澜国北境。

　　林夜以散修身份混入商队，麻衣草履难掩指间剑茧。城门处，戍卫正在盘查修士命牌，城墙贴满"木冥"的通缉画像，落款盖着血剑堂与天机阁双印。

　　"路引。"戍卫长枪横拦。

　　林夜递出文牒时，袖中滑落半块凤凰血玉——这是三日前救下的皇族女子信物。戍卫见到玉牌纹样，慌忙跪地："不知供奉大人驾临......"

　　皇城屋檐下，林夜望着丹田内凝结的剑丸。这是通玄境大成的标志，却因暗伤呈现裂纹。夜市人潮中忽然传来清脆铃声，某个佩戴青铜耳坠的少女与他擦肩而过，袖口暗纹正是云溪村结界阵图。

　　"道友留步。"少女转身时，发间玉簪化作小剑，"小女子观你气血逆行，可是修了《九逆玄功》？"

　　林夜瞳孔骤缩，此女竟能看破剑骨伪装。夜市灯火突然全灭，三十六具剑傀破土而出，少女声音变得空灵："血剑堂第七剑侍，请赐教。"

　　狂风卷起漫天卦签，林夜在签雨中执剑而立。背后浮现的饕餮剑相首次完整显形，额间第三目缓缓睁开——正是融合人间道瞳的蚀天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