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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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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难
她,刚才脸上那是嘲笑吧?正思量着,对方似是察觉到什么般的朝自己望来,打量了半响便收眼离去。那感觉,是轻视,没错,自己被轻视了,想他章亮,虽称不上颖悟绝伦,但亦从未被谁轻视过,虽是夫子的养女,毕竟也只是个小女娃,有何立场轻视自己,章亮郁郁不得释怀。
来这都已经一个月了,还没搞清楚自己所处的具体年代,有够失败,无奈自己是哑巴不能问,写字问吧,8岁女童原该只懂女红,若真这样做一准漏泄。啊虎也不急,终究是会知道的,
现在的日子与原来黑白颠倒的生活截然相反,跟着众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没有什么打算的阿虎,就这样脑子放空机械的过着。就在啊虎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时候,命运的第一个海浪已然潮她拍来,打的她穿心凉透心凉。
是夜,啊虎在一阵混乱声中惊醒,此时窗外已是火光冲天,火灾?!
阿虎警觉的爬起,开了房门,夫子房间里无灯光,大门外来来往往混乱的脚步马蹄声,还有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像是....逃难?!她快步走到夫子房间在外叩门叫喊,但却无人应答,推门进去,里面亦空无一人。没时间考虑夫子的去向,阿虎打开大门,推开一条缝,由门缝看去,一批一批人马穿过街巷,声势浩大,惊的阿虎忙关上大门,跑回自己的房间。
虽不知巨细,但已隐隐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夫子不知去向,眼下是不能出去了,为今只能先躲在房中,等着时机逃走。阿虎第一次有危机意识,因为茫然的未知。忽的房外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往自己这边来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躲是躲不过了,拼了。拿起一板凳,阿虎躲在门后等着给开门进来的人以重击。
“吱····”1.、2、3,手起凳落,来人感应到周围空气的微动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避过了迎头而来的木凳。章亮惊恐的看着自己脚下已缺了凳脚的木凳,视线沿着木凳向上,是气喘吁吁的阿虎,以及对方未来得及收回的吃人眼光。
看见是章亮,阿虎紧张的心一瞬松了下来。
章亮平复了下从鬼门关逃回的心情,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打了下衣裳沾染的尘埃。古人果然诚不我欺,最毒妇人心!眼前这女娃也不过8岁,下手这么狠,力气还如此之大,若不是自己还没到去阎王那报道的时候,刚那一板凳下来,生生受了怕不是死便是要智障了。
“跟我走。”语毕拉着阿虎跨门而出,掌中小手却自行抽出,回望对上的是一双倔强狐疑的眼。叹了口气,章亮觉得自己真是多事答应夫子。
“黄巾贼来犯,围城将陷。外面已乱作一团,琳琅已不能呆下去了,夫子被困住不得脱身教我来带你出城。”
不早说,啊虎心想,反手抓起章亮的手往大门奔。
“喂喂,走错了,这边,现在走正门,你想出去当靶啊!”这丫头,狐疑是她,横冲也是她。墨书院有一扇久废的小偏门,出了门是条幽巷,平时鲜少有人会走,因为是条死巷,墙后便是城外,再走几步是片小树林。小偏门久经废弃,杂物多堆积于此,拾掇其他还说,可眼前这磨盘如何搬得动,试了几次终究失败,怎么说章亮也还只是个9岁孩童。
却说阿虎抱臂于胸前看着章亮清理,直到磨盘挡住进程如何也搬不走,暗叹一声儒生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没用。上前挥开准备再次尝试的章亮,捡起一旁粗木棍,将一端插入磨盘下,不远处放一石块做支点,深深吸了口气,屏气凝神,心中大喊一声(不能言语也只能在心中大喊了),轻盈一跳,站落于粗木棍翘起的那端之上,磨盘受向上之力自被撬开,露出门扉。拍了拍手叉腰,阿虎昂首暗道,‘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睨了一眼蒙立在一旁的章亮,转头朝小偏门扬了扬下巴,示意,赶紧走啊!
看着前面啊虎逃亡的背影,一股羞辱感泛酸水般的涌上心间,自己又再次被这个小丫头轻视。幼时的章亮只觉自尊心受创,羞辱难当,日后想起却只觉惊叹,8岁女童竟有如此才智见识。方才阿虎搬开磨盘所用之法,章亮曾见于墨经:“衡,加重于其一旁,必垂。权、
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长重者下,短轻者上。”
回忆间,二人已走到了死巷尽头,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啊虎一把抓过章亮,眼神坚定的指指他又指指墙,继而指指自己后又往上指了指。意思了然:你,过去。我踩着你翻墙。
立于人双肩之上对阿虎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可若左摇右晃上下颠簸的话,饶是身手比常人灵敏些微也难以驾驭,心下不禁埋怨道:果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儒生。此时的章亮并没有比啊虎轻松到哪里去,一面要承受啊虎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方面为增加高度站于不规则的石块之上,难以持衡。
“喂,喂,你在做什么!”因为身高原因,啊虎总是与成功差一步之遥,加之身下人不停的来回晃荡,啊虎仅剩的一点耐心被耗尽,不择手段也要翻过去,不管三七二一,踩了再说,于是一脚便踩在章亮头上。
士可杀不可辱,大丈夫岂可被人踩踏于下,还是女子!章亮拼死与啊虎做斗争,保卫自己高贵的头颅和尊严。
别动啊!死书生!啊虎此时深刻体会到残障人士的无奈,刚来这个时空,阿虎性子寡言少语,与人交流无甚兴趣,所以是不是哑巴会不会说话无足轻重。但现在,啊虎真想破口大骂以泄心中郁闷与怒火,起码警告下面的人不要再乱动。
“呼呼呼??????”俩人坐在城墙下穿着粗气,待缓过气,章亮便开始发难。
“你!”刚想责难啊虎将自己脑袋踩在脚底下的行为,便被城墙另一边的动静打断。
虽心中忿忿,但章亮也明白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看了看眼前的啊虎,莫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心中自嘲道。
叹了口气,将心中郁气吐出脑袋冷静了下来,抓起阿虎,“快走。”朝小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