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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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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被暂时寄放在一家儿童福利院。那年,他六岁,可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长得瘦弱单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于是不可避免的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他不怕挨打,比起母亲,可以说这些小孩子的拳脚要容易承受得多。
但是,他却很不开心,而且天天都想着母亲,想着她什么时候可以将他接走。他看着其他的小孩子,一直对自己说:我是有妈妈的,我不是孤儿!这个理由让他觉得自己比其他孩子要幸运,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然而,母亲在两年后才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脸和身材要比以前丰腴多了,神色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竟也有着激动和喜悦。“小彬!”“小彬”……一声声哽咽的叫唤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身体被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叫嚣着很痛,但是心情却异常得开心。
母亲变化很大,她会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给他做好吃的饭菜,拥着他睡觉……他从来没感到这么幸福过,但他也谨记着再也不敢在母亲面前提起那个人。
母亲每天都要吃好多药,她的精神不太好,常常坐在椅子上就昏昏入睡。可能因为精神不集中,导致她在工作时出了事情,结果被开除了。
失去了工作的她,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对着他强颜欢笑,虽然精神不好,可是对他依然温柔细心。后来,他发现母亲的精神越来越好,甚至都不会时不时地打瞌睡,而且母亲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他十分开心。不过,母亲又开始像以前那样发呆,并且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那张照片,一遍遍地向他讲述着那个人的故事,讲着讲着,发泄的对象又成了他……
以前的他总记得母亲讲起那个人的快乐,现在的他却深深体会到母亲和自己的痛苦都是那个人造成的,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恨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楚彬从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而且他变化好大,照片上的他还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而那人已经有着成熟男人的样子,模样这么像,连眼角那颗明显的痣都一样,这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可笑的是,楚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了。回到学校里的他,表面平静,心里却波澜起伏。当天晚上,他又去了那家酒店,到前台询问了一下,却没有一个叫楚大林的入住这里。
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楚彬再次怀疑自己。可是,内心的波澜却不是那么轻易地平息。一连一个星期,他都守在酒店外面,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仅仅是在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他询问着自己,就算没有看错,就算是那个人,见到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无法跟林妙妙解释,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得滑稽可笑,他无法组织符合逻辑的语言向她诉说这一星期以来的荒谬行为。或许,更多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历的黑暗时光以及那个他一辈子痛恨的人!
林妙妙跟楚彬进入了他们恋爱中的第一个冷战时期。两人吃饭和自习还是在一起,可是,明显的,林妙妙变得沉默起来,她不再是叽叽喳喳地对着楚彬说话,甚至连楚彬难得一次地主动跟她说话时,林妙妙也不若往常那样兴奋异常,只简单地点头或是摇头。而楚彬本来就是一个闷葫芦,平时能不说话,他就连口都懒得开。于是乎,这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演着默剧,连旁边的人都感到强力的冷空气。
其实,林妙妙的心里憋屈得厉害,楚彬对着她说谎,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从未想到,像楚彬这样的人,居然会撒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吗?或者说她对他来说,还未到那种足够重视的程度?
郁闷地将趴在床上,林妙妙揪着头发,皱着眉头,苦哈哈的。忽然,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林妙妙现在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接电话,可是手机锲而不舍,持续响着。无奈,林妙妙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口气不佳地说道:“喂!”“嘿嘿,姑奶奶,你是吃火药了怎么的?”对方轻笑着。
林妙妙眉毛一挑:“你小子怎么会想起来打电话给我?”对方继续“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看看你这话说的,我打电话给你很奇怪吗?我们怎么说都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打电话关心你一下都不行?”“少贫嘴!就你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德性,我还不知道!说吧,什么事?”“唉,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呜呜,太打击我了……”
“你再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咳咳,姑奶奶你千万别挂,我这就说!那个,那个,下周五是米大少的生日。”“我知道啊。”“我们几个想在一个朋友的咖啡厅里帮他过生。”“好啊,到时候通知我在什么地点就行了。”“可是,出问题了!”“怎么?”
“我告诉他要帮他庆生,他居然说‘不用了’。天哪!你说这是他吗?”“呃?”林妙妙也讶异极了,这的确不像米风源的风格。以前,距他的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就开始叫嚣着让朋友赶紧准备好礼物,米家也是十分重视,可以说,米风源的生日宴会那是相当隆重的,不过,在米家过完生,米风源还会缠着他们这群好友接着找地方帮他庆生。年年如此,林妙妙他们都习惯了,最后不用米风源提醒,他们也会主动帮他过生。而这次,他居然说“不用了”,真的很奇怪。而且,他好像也没提醒她让她准备生日礼物。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正常了?好像,想想,最近他表现的是不太正常啊!让他聚会干什么的,他都不愿意来了。妙妙,你现在离他最近了,你知道他怎么了吗?”“我?嗯,我也不太清楚。”
“唉,反正这事交给你了,你要将他带到约定地点,而且,他一向最怕你,你一出马,肯定没问题!嘿嘿,到时候,咱们好好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不招!”“嗯,好吧。”林妙妙答应着。
她好久都没见米风源了,虽然他们的学校就在隔壁。自从春节那次不愉快的见面之后,林妙妙也给他打过电话,开始都没人接,后来,他接了之后,语气也淡淡的。林妙妙也拿他没办法,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之后,林妙妙常常给他发短信,他也会回。林妙妙也想约米风源与楚彬出来吃个饭,握手言和,毕竟一个是被她从小当成弟弟的亲人,一个是她爱的人,以后要好好相处的。楚彬倒是没说什么,默许了,可是,当林妙妙告诉米风源的时候,却被他一口回绝。唉,林妙妙头痛啊!
翻出米风源的号码,林妙妙打了过去。“喂?”林妙妙一怔,怎么是个女生的声音?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是米风源的号码没错啊:“喂,你好,请问米风源在吗?”“哦,风源啊,他一会儿回来。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我一会儿转告给他。”这女生还真有当助理的天赋,林妙妙暗自好笑地摇摇头:“嗯,没事,他回来了,就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了。” 然后跟她说声“再见”,将电话挂了。
长相甜美的女生冲着推门进来的米风源笑道:“你刚刚有电话。”米风源皱了皱眉头,伸手将手机捞过来,看了一下:“你接了?”女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米风源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女生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住院手续办好了,老四一会儿就过来,我走了!”米风源说完,就推开门出去了。病床上躺着的女生呆呆地看着合上的门,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