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好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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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咖啡啊？一点也不苦耶！』
O敲敲 J的脑袋,『这也不知道,怕你晚上睡不着,这叫拿铁有一半是鲜奶,最多让你到两点罗。』
『那你得说故事给我听,两点以前都不准落跑! 』
O又笑了, J对他今晚上的每个笑容都有“最后一个＂的打算。可能是直觉吧,她居然可以感受到O心里头沉重的记忆。要不,他不会找她出来,人只有在无助的时候才会想抓住身边最靠近的一根浮木。
『她算是我的初恋,我是说很认真的那种。我们在登山社认识的。我刚退伍,她很文静, 北方人, 爸爸是医生,很有教养,很秀气,是那种…我这种男人不敢去碰的那种。』
『什么叫“你这种男人＂? 你不是军人子弟吗? 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这样说自己!』
O很直接的看了J一眼,然后一闪而过。低下头小声的说着，
『你怎么跟她说一样的话。』
J吸了一口气,大口喝下咖啡,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这河堤很有Feel。』
『是啊,我没事都在这里慢跑或散步。走吧,上来,上面很凉爽。别担心啦,很多人在散步,我不会把你带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的。』 J偷偷的笑着,坏男人的好处就是,永远知道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怕你我就不会来了!』
J真的是不甘示弱!她大步的跟着O,这20公分身高的距离才是实质的距离吧。 O一下子发现了她的吃力, 放慢了步子,还伸手拉了她一把。 J也大方, 反正今天就是当个垃圾桶。朋友是干嘛用的？被拉了一把, J真的发现O是个很强壮的男人,拉她,果然,只需要用“拎＂的。
喘了几口气后, J直问了，『你一定很爱她！』
O愣了一下笑着问，『你又怎么知道的?』
『不然你不会一直追问金百合她嫁的好不好。』
『你怎么不跟她一样,说我是良心不安而已?』
『我有眼睛看啊,可能我是局外人吧,我感觉得到,你心里很激动, 表面上ㄍ一ㄥ着而已。』
O找了个阶梯坐下来,长腿一伸跨过了三阶,整个头埋了下去,再抬起头时深深的叹了口气,呆看着远方,『是我对不起她！』
J就着他身边坐下, 『自卑感作祟?』
『不,你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那么相爱吗?』
『兴趣相投啊！』
『对!她真的很特别,聪明善良。能文能武,上山下海没有一样难得倒她,可是她外表好秀气,根本是那种会让人想保护的女孩子,她会看上我是我的福气。』
『她有你爱的地方; 你一定也有她很喜欢的好处,感情不就是这样? 很简单啊！』
『在你的心目中什么事都很单纯, 对不对?』
J点点头,在她的认知是这样没错。
『我们刚认识时,我和山友讨论潜水的事,她主动要求参加。我好惊讶,原来她在澎湖长大的,不但擅长游泳,陆上能违章高速开摩托车尬重机,还能下海抓龙虾,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她。』
J心里头想着,这些我一样都不会，这么精采的女生居然让她跑了，O到底在干嘛？
『所以就追罗?』
『嗯,刚开始真是小心翼翼,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嫌我的学历和出身,我的兴趣她都喜欢。』
『她的生活单纯,很向往你的风趣幽默和多采多姿的生活方式。』
『她说父母都希望她能嫁到本岛,不要待在澎湖。可是台湾的男孩子太过宅,她不能过没有大自然的日子,她没太多朋友,她想要的都在我身上看得到,她缺乏的我都可以带给她。』
『哇,好完美!』
『你说的对,我好爱她,那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她让我觉得自己很特别,自己全身都是优点。为了给她一个承诺,我努力的工作,存钱,第一次进珠宝店买钻戒。』
『求婚? 既然都安排好了,为什么?』夜有点凉了, J边说边打哆嗦,两手握着搓了起来。
『会冷? 这样好了,你坐进来窝在我腿边看会不会好一点』J个子娇小, O的提议是有点道理的。
『你对女生都这么体贴吗?』J换了个位置,感觉真像被他环抱住,是温暖了点。
『都是她教的,她家有3个女孩子一起长大。我家有5个兄弟,我算是粗枝大叶。那两年,她总是说她希望我怎样,她想怎样,直接告诉我她要什么。所以,我越来越懂的怎么爱她,怎么对待女孩子。』
『难怪!难怪你身边总是不缺女朋友。我还以为你天生有女人缘呢,原来有这段。』
『什么天不天生,是不切实际!没有什么完美的,人都是靠学习来的,就看有没有心而已。』
J又被敲了一记,摸摸头想回头理论。这才发现两个人靠的太近了,难怪这么暖和, O的温柔让人很难想像他会做什么离弃的事,
『那…』
『为什么搞失踪?』
O叹了口气,『都怪我,我得失心太重了』
『得失心? 不懂!』
『三年前,那时我们计划去玉山登顶,计划了半年。还特地每天去慢跑健身,我还买好钻戒准备在登顶成功时求婚。我们其实口头谈过了,但是我想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纪念。我特别选登顶的日子,一切计划好了,谁知道..』J半侧着身好奇的听着。
『谁知道我居然在出发前两天病了,一直发烧,前一天烧到了40度。医生说可能是肺炎, 都怪我跑去浮潜,没做好保暖。我撑到了最后一天,真的没办法了,只好跟她说实话,她问我怎么办,我说了谎。』
『你跟她说,让她自己去,不用顾虑你。』
『对!明明我多希望她能过来陪我,可是就是说不出让她放弃这趟的话。反而说我没关系,要她好好的玩,我始终没说出这趟的目地是要求婚。』
『你,你该不会是想试探,试她心里头把你放在第几位?』
O 没意料到 J能一句话命中他的心事, 反而脸色沉了下去， 『我是个烂人, 对不对?』
这会儿换 J尴尬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这是一般人的心理吧。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次的机会….』
『她按原订计划去登山,结果那三天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三天。不断的挑战自己的信心,第三天我烧退了,我去换了电话, 搬回家里,连工作都辞了。』
J 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做的太绝了!』
『是吧!我知道她快回来了,我不想就这样心虚的面对她。我一直告诉自己重新审视这段感情,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考虑清楚。我不想迷迷糊糊带着怀疑结婚,我一直认为婚姻应该是不离不弃,一辈子的誓言,不是吗?』
J 有一种不胜唏嘘的感觉,原来O的心底层是这么的追求一份完美的感情,然而,天下有什么是完美的?
『我没办法回答你,我只知道我没看过完美的爱情或婚姻。』J也陷入思考,眼前这个O跟她原来认识的真有点不同。他一向这么洒脱,处处留情的,怎会对感情这般的固执?
『我没有要求完美,我只认定戴上戒指就代表不离不弃,就只是这样。我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冷静,没想到一个月后,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回澎湖了。』J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往旁靠的她几乎要碰着O了。
『我怎样也没想到我的这段感情是这么的脆弱,三天定生死,一个月就了结了。』
『缘份吧!万般不由人』J弓着脚, 把头往O腿边靠,咖啡还没退,但是人累了。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好女人,就这样而已。』O低下了头正好依着窝在他脚边的J,
J差不多是闭着眼睛说的
『你不该在病中做这样的抉择.生病中的人总是比较脆弱。』
O沉默了几秒钟『J,你好像一语敲醒梦中人了,你还这么小,怎么想的到这些?』
『旁观者清吧,金小姐嫁给了一个医生,她父亲的学生。家世很好,在澎湖是旺族,条件很不错。』
O 很讶异的说, 『你怎知道的?』
『金百合出去时,我追了出去,我替你问的,这样你有没有好过些?』J一直闭着眼,头轻靠着O。
『谢谢你,谢谢!』O也闭上眼,下巴轻轻顶着 J的头。他的感谢就靠着那个点传达。
J 笑笑的说着，『原来什么好女人坏男人的都是自己心里头想的,你相信什么他就是什么。』
O摸摸J的头， 『不要那么早熟, 爱情是美好的,你还年轻。』
『嗯,我们有金百合的电话,要不要跟她补个解释?』
『不要了,你不是说缘份吗? 就让莫莉好好过她的日子吧,她好就好了!』
『那你呢?』
『你说呢?』
『继续找好女人吧!』
O 笑出了声,是苦笑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好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