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剑照囚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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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反噬的尖啸声像一百根锈针扎进耳膜。沈沧撞开舱门的瞬间，腥风裹着靛蓝色血雾扑面而来——那位紫衣女修的左臂正在融化。
"有意思。"女修竟在笑，断肢落地化作数十条黑蛇，"区区药鼎，也配..."
她的话戛然而止。沈沧左眼的金瞳突然剧烈灼痛，视野里浮现出诡异的画面：女修华丽的紫袍下，密密麻麻的蛊虫正在啃食她的内脏。而她的心脏...根本不是血肉，而是一颗跳动的青铜铃铛。
"你的眼睛！"女修暴退三步，剩余的手掐诀念咒。舱壁肉瘤应声爆裂，飞出黑压压的虫群。
沈沧本能地挥动鱼刀，却见虫群在距他三寸处突然僵直——它们的复眼里，倒映着从他左眼溢出的金色雾气。
船舱顶棚突然被整个掀飞。
月光如银浆倾泻而下，一道素白人影踏着纷扬的木屑降临。她手中的剑太亮了，亮到沈沧右眼的白翳都为之刺痛。剑锋过处，青铜鼎像热刀切蜡般一分为二。
"天机阁的走狗？"紫衣女修厉喝，断腕处钻出毒蛇，"江寒灯！你竟敢..."
透明长剑贯穿她咽喉的瞬间，沈沧看清了剑身的奥秘——那根本不是金属，是凝结成晶体的月光，内部金线正是人体经脉图谱。女修喉间的血溅在剑上，竟被金线贪婪地吸收。
"第三十七个。"名为江寒灯的女子甩去剑上血珠。她束发的银绳缀着七枚玉铃，随动作发出清冷声响。
沈沧突然扑向她身后："当心！"
那条被斩首的毒蛇，蛇头正凌空飞射而来。
江寒灯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蛇头在距她三寸处裂成两半，毒液却在空中诡异地拐弯，溅在她右腕银链上。
"咔嗒。"
第七枚银环突然锁紧。江寒灯闷哼一声跪地，透明长剑插进甲板才勉强稳住身形。沈沧这才发现那不是装饰——七道银链深深勒进她手腕，最末一环已经嵌进骨头。
"锁剑蛊。"她喘息着扯开衣领，心口处的贯穿伤里，金色符文正与银链呼应闪烁，"天机阁的...禁制..."
沈沧的左眼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金瞳视野里，那些银链竟是活物，细如发丝的触须正沿着她经脉游走。更可怕的是她心口的伤——金色符文组成了微型牢笼，囚禁着一柄缩小的剑影。
海妖的嘶吼突然近在咫尺。
整艘飞舟被巨型触须拦腰绞断。沈沧在倾斜的甲板上滑向裂口，突然被一道青光卷住腰腹——江寒灯的剑穗竟伸长缠住了他。
"抓紧！"
她挥剑斩向触须。透明剑身划过空气时带起奇特的波纹，就像裁开一层看不见的绸缎。被斩断的触须截面异常平整，连血都延迟半秒才喷涌而出。
"这是...裁云剑法？"沈沧想起渔村说书人讲过的传说。
江寒灯没有回答。她的银链又收紧一环，鼻血滴在剑刃上，立刻被金线吸收。更多的触须从海底升起，每根都挂着熟悉的渔村尸体——那些被吞噬的村民，此刻正睁着没有瞳孔的眼睛，朝他们伸出手。
他们坠落在黑色沙滩上时，血月已升至天顶。
沈沧吐出半口海水，发现江寒灯正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透明剑身清晰地映出他双眼的异状：左眼金瞳中有细密齿轮转动，右眼白翳里浮动着符文字节。
"双生魂？"她剑锋下移，挑开他染血的衣襟。沈沧胸口不知何时浮现出锁链纹身，正与江寒灯心口的金符牢笼遥相呼应。
海底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巨响。沈沧的右眼透过白翳看见——那些根本不是沉船，是无数具被锁链缠绕的青铜棺，棺盖正在缓缓开启。
"清虚门究竟把你关在哪个舱？"江寒灯突然发问。
沈沧一愣："底舱...贴着符纸的那间。"
女子脸色骤变。她一把扯过沈沧的左手，指甲划开他掌心旧伤。血滴在沙滩上，竟勾勒出一幅微缩海图——正是飞舟底舱关押的所有"药鼎"的魂魄坐标。
"难怪锁剑蛊会躁动..."她盯着远处海面上逼近的飞舟群，"你根本不是药鼎。"
"你是饵。"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剑照囚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