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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贺锦我恨你是木头 ...

  •   时候已经不早,何况贺锦还住学校宿舍,不舍地告别顾思年之后又独自骑着哈啰单车回A大。九点过的S市热浪依旧不减,风从贺锦的袖口灌进去,汗液蒸发,带来丝丝凉意。路边昏黄的灯光日复一日地照着行人,柔光勾勒出贺锦的侧脸曲线。她侧脸很优越,高挺的鼻梁与清晰的下颚线,搭配上那双下垂的狗狗眼,让她在A大里也颇有回头率。
      晚上的车流量没那么夸张,贺锦很快就到A大门口,下车锁车一气呵成,面无表情地往宿舍走去。
      心烦。
      那岂不是这几年过都见不到面了。
      这件事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低着脑袋摇摇头,企图把烦心事给摇出去。
      贺锦左半边肩膀突然重了点,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赵怀安。她的高中朋友兼大学舍友。
      “怎么回事啊小~贺同学,在后面叫了你两三声也没反应,”她笑着指了指前面:“走路想事情太认真小心撞到头。”
      贺锦抬头一看,前面大概三步的距离有一根灯杆。要是赵怀安没过来拍她估计真的会和对方亲密接触。她其实很少会为了事情烦心,但是对方是顾思年,她总能轻而易举的牵动她的思绪。
      “谢谢你啊怀安,”贺锦笑着说:“走吧,顺路一起回去。”
      “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赵怀安绕到前面捏了捏贺锦的脸,略感惊奇地说:“难道是谁让我们小贺同学情伤了?”
      “没事,快回寝吧,时候也不早了。”贺锦抓着赵怀安袖子,逮着她往寝室走。两人刚到寝室贺锦就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她见赵怀安看她,还顺手拿枕头把自己脑袋捂住。
      有一种要把自己捂死的势头。
      赵怀安苦恼地挠挠头,走过去推了推她,然后床上的人就跟着翻了个面。赵怀安又用手戳了戳,床上的人跟死鱼一样没反应。她实在没办法,把贺锦强行从床上薅起来,往她手里强硬地塞了路上没来得及给的冰镇可乐。哦,好像已经不冰了。
      “到底怎么了贺锦,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话这个寝室就没人说话了,”她崩溃地说:“寝室就我们俩住啊!!给我振作点啊!!无论是什么事都会解决的!!”
      贺锦缓缓看向她,小声开口:“她要去留学了。”赵怀安没听清,凑近:“你说啥?我没听清楚。”
      “她要去留学了。”
      她疑惑:“谁啊?不会是…”
      “思年。”
      哦,这下她知道了。她无语凝噎:“你就因为这个难过这么久?哇,你还是小贺同学吗?”
      她突然跳起,摆出一副跳大神的架势,闭眼念叨:“无论你是谁,赶紧从我家小贺同学身上下来!!”
      贺锦被她逗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很久都见不到她,有点难过。”赵怀安扶额,用同情的眼光看向贺锦:“这都多久了啊,还在暗恋呢。你还是个闷油瓶,这么多年愣是表白都不敢。”她戳了戳贺锦手臂,揶揄道:“行吧。但我瞅着顾思年好像对你也有意思呢?我觉得你还是有很大概率能追到的。Fighting。”
      “是吗。她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贺锦疑惑地看着贼兮兮笑的赵怀安。
      赵怀安这下是真没话说了。眼前的人怎么比木头还要木啊?这么久那铁树都开两遍花了,这人怎么还是一根筋认为人家不喜欢她?光从高中都能看出来顾思年非常非常偏爱她吧?!
      “我不想和你讲话了。一根筋的大傻子。”赵怀安撂下这句话翻个白眼就跑去阳台洗漱了。
      贺锦一个人托腮深思。这不是赵怀安第一次跟她说,而且除了她以外别人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但她心里仍有忧虑。
      毕竟她自认为暗示和示好都很明显了,对方不是仍旧没有一点表示不是么?
      她是多久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顾思年的心动呢?
      贺锦往桌面看了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思绪跟着咕嘟咕嘟冒着的碳酸气泡渐渐飘远。
      十五岁。正是少年最叛逆的时期。打架逃学去网吧,层出不穷地发生在贺锦所在的初中,而贺锦自然也不例外。他初中是个混球,经常和男生约着打架。她不怕疼,每次都像抱着和对面同归于尽的架势挥拳头,最后总是自己和对方身上全是伤。久而久之,她名声传出去,人称“赤城一中小霸王”。大家都很忌惮,见到她就绕道走,就连老师也不乐意管这么一个坏小孩。
      处分和检讨是贺锦最熟悉的朋友。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考试每次都能考在年级前几名,于是她成为A班唯一一个衣服脏兮兮的孤独“流浪汉”。
      贺锦记得有一次,自己前桌的笔掉到自己脚边,她弯腰帮忙捡起来,刚准备还,就见那个女生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声音发颤的表示感谢。她刚把笔递出去,那个女生就急不可耐地转回去了。
      有了这次事情,贺锦也不怎么爱多管闲事了。
      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朋友。
      她像往常一样带着伤回家,刚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酒瓶。她皱眉,闻着令人作呕的啤酒味,讥讽道:“你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双手双脚残废了吗,不会去找个正经工作?”
      地上的男人酡红着脸,缓缓站起身靠近贺锦,大声嚷嚷着:“我他妈是你老子!没老子哪来的你!少他妈管我!”贺锦被揪着领子,男人抬手甩了贺锦一巴掌,贺锦脸被打的侧过去:“你自己瞧瞧你身上的伤,每天老子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和你那死掉的妈一样烦人。”他放开贺锦领子,啐了一口,酒劲上头,转头准备回卧室睡觉。
      刚走到门口,贺强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他伸手摸了一把,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是血,混有一些啤酒瓶碎片。
      贺锦单手拎着随酒瓶,双目通红地指着贺强:“你他妈的怎么有资格说她?你怎么能毫无愧疚的提起她??!”贺锦拿酒瓶砸向贺强,和他转身扭打在一起。她一拳一拳地挥在贺强脸上,两人摔倒在地,酒瓶碰到一起,发出悲鸣,未喝完的酒顺着瓶口流出来。
      贺强挣扎着站起来,狠狠地踢向贺锦的肚子,勃然大怒道:“好啊,敢打老子了,有力气了啊贺锦!”他补了好几脚,踩着贺锦的脑袋,又将她拎起来,“别以为老子不敢弄死你,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贺强松手,跌跌撞撞转身出门去诊所包扎伤口,留下独自躺在地上的贺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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