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口永恒的烙印》慕容泫玺

7、东海之滨

　　两人联系了查尔斯银行的家政团队，交代了需求，敖光就驱车带人去吃清汤火锅。
　　味道极是鲜美。
　　又一起回了酒店。
　　见人住的是套房，敖丙窝进沙发，语气不善：“你倒是对自己还挺好~”
　　敖光一惊，立刻凑过去，坐在敖丙身边，将人搂住：“哪有~这不是就想要个安静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个房间就是了~那个...我看起了一套独栋还带人工湖和大片花园的别墅。那边私密性很好，也很安静。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钱，我已经不想再赚了~已经赚够了~我们也该选个舒服点的地方定居了。那个大二居，当初就是考虑到生活方便才买的~”
　　敖丙眉毛一错：“你工作不想要了？”
　　敖光瘪瘪嘴：“这个还真是没法放弃~毕竟是酬知己啊~”
　　神色一松：“不过，没关系，课程安排的时间都在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之间。驱车也一样很方便~”
　　敖丙敛了敛眉：“不去~”
　　敖光将敖丙一打量，应道：“你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握住敖丙的手，疼惜地摩挲着敖丙的腕骨：“爸爸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离开爸爸就好~”
　　敖丙推推人：“让客房服务拿点水果来吧~今天的火锅有点咸~”
　　敖光都不愿意离开人，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点了一串敖丙爱吃的水果。
　　放下手机，就凑过去蹭蹭人的脖子。
　　敖丙连连躲着：“喂~你干嘛~”
　　敖光索性将人扑倒在沙发上，黏糊糊地贴上去：“让爸爸抱一会儿，可以吗？爸爸真的好想你~”
　　敖丙一瞥人那楚楚可怜一汪深情的样子，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认了呀~
　　敖光满足地抱着人，各种吸饼。
　　简直恨不得给埋在敖丙的身体里去。
　　丙丙怎么就那么香呢？
　　房间门被敲响，敖光那痴迷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
　　又一下想起，这是给敖丙点的水果。
　　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臭着一张脸去给服务员开门了。
　　敖丙缓缓爬起来坐着。
　　小腿还有点发软，脸颊微红。
　　真是受不了这种黏糊精~
　　要命~
　　服务员送上四个托盘，又把茶几清理好，放下托盘，速速离去。
　　敖光关上门，回到沙发边坐下。
　　摘下袖钉，放在茶几上。
　　刚刚挽起一点袖子，顿时想起了什么，立刻把袖子翻下去，又拿起袖钉，准备戴上。
　　敖丙本是等着投喂，却发觉敖光的行为过于反常。
　　立刻按住敖光的手：“你在遮掩什么？”
　　敖光暗暗感到失策。
　　敖丙一直以来都是那种非常敏感的家伙儿。
　　他刚才只是习惯性地要这么去给敖丙处理水果。
　　这...
　　深深呼出一口气，敖光放下袖钉，把手伸到敖丙面前。
　　敖丙狐疑地看了一眼人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又看向敖光的手。
　　就这么看，当然看不出来什么。
　　敖丙拿着敖光的手腕，把袖子往上方一撸，震惊敖丙三百年。
　　敖光小臂内侧那冷白的皮肤上，全是伤痕。
　　用刀子割的。
　　新伤叠着旧伤。
　　看起来极为狰狞。
　　敖丙难以置信：“你...自残？！”
　　敖光别过眼去，有些不敢看敖丙的表情：“...我离不开你~这样的分别让我太痛苦~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用那把刀割一刀~再把白酒淋上去~痛得要命，也正好可以把我从对你那思念的漩涡里，勉强拉出来~”
　　敖丙一下瘫软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发虚。
　　敖光缓缓收回手来。
　　想着也暴露了，就将就着把袖子卷起。
　　拿过茶几之下放着的湿巾。
　　将手仔细擦过，这才给敖丙削苹果。
　　又拿小刀给敖丙切好。
　　再拿了张湿巾把手擦了。
　　拿过水果叉，又端起盘子，插上一块，先尝了尝。
　　很甜。
　　这才插了一块，递到敖丙嘴边：“丙儿~张口~”
　　敖丙目光迟滞地落在那盘苹果上，良久才抬起眼来，看向敖光，眼睛通红：“你...”
　　别过头去，喉结滑动得厉害。
　　整个身子也开始抖。
　　敖光连忙放下盘子和水果叉，赶紧把人抱进怀里：“是不是爸爸吓到丙儿了？丙儿别怕~”
　　敖丙喉间滞涩：“呵~这样显得我多荒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我固执地要你告诉我答案，但这个答案我却承受不起~”
　　敖光将人搂搂：“是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丙儿一点也不荒唐。是爸爸没有掌握好分寸~以后爸爸会注意的~”
　　敖丙死死抠住沙发的扶手：“...割了多少刀？”
　　敖光有些为难：“...那个...”
　　敖丙再重复了一遍：“割了多少刀？”
　　敖光其实也不知道割了多少刀。
　　心里难过的时候，就一直割。
　　有些时候，等着终于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已经是数十刀了。
　　敖光小心地回：“上千刀总是有的。”
　　敖丙的脑中空白了一瞬。
　　上千刀？！！
　　扭过头，死死盯着敖光：“你还干了什么？”
　　敖光一脸无辜：“没了。”
　　敖丙一手拽住了敖光的领口：“还干了什么？”
　　敖光认真回道：“真没了~”
　　敖丙将敖光一攘，脸冷得跟一块儿冰一样。
　　敖光赶紧拿起盘子和水果叉，将苹果递到敖丙唇边：“尝尝~爸爸尝过了，很甜的~”
　　然而，这个时候，敖丙要有胃口才怪。
　　看人也没有张口的意思，敖光再次放下盘子和水果叉。
　　顺着沙发一滑，跪在了地毯上，温热的双手就放在敖丙大腿上：“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这样去做~丙儿，你能不能原谅爸爸？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敖丙面色一僵：“起来！谁要你跪着~”
　　敖光乖巧地起来，眼巴巴地望着敖丙。
　　当真是一只惨遭抛弃的大型犬科动物。
　　敖丙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张开了嘴。
　　敖光心领神会地投喂苹果。
　　敖丙嚼着苹果。
　　嘴里甜。
　　心里却苦。
　　果然，这就是轮回。
　　曾经，他的一切都没有地方降落。
　　只有拔鳞片的痛，勉强让他还能有个挂碍。
　　仿佛祭奠着那无疾而终的爱恋。
　　现在...
　　孽缘啊~
　　敖丙吃够了，敖光这才罢手。
　　又剥了点橙子来吃，发觉味道也挺甜，问道：“要尝尝吗？”
　　敖丙见人似乎放松了下来，摆摆手：“吃不下了~”
　　站起身来：“你慢慢吃~我去冲个澡~”
　　说罢，就往衣柜的方向而去。
　　拿了一件敖光的衬衫。
　　又打开衣柜的抽屉，里面放有干净未拆包装酒店提供的内衣。
　　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敖光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橙子都忘了吃。
　　所以...
　　今晚...
　　敖光喉结滑动两下，顿时觉得这橙子怎么可能有酸味呢？
　　敖丙也当真只是去冲了个澡，头发都是用浴帽包着的。
　　敖丙没有晚上洗头发的习惯。
　　头发太长，每次洗了澡都有些累。
　　加上敖光给他吹头发，往往要吹很久。
　　最后头发吹干了，他早睡着了。
　　春秋天容易着凉。
　　一般，敖丙都是下午单独洗头发的。
　　敖光见人热气腾腾地出来，立刻就把手表摘了，放在茶几上。
　　敖丙摘去浴帽，随手往茶水台上一扔。
　　如瀑的头发就这样散开。
　　敖光的白色衬衣将敖丙的身姿描摹得更加窈窕。
　　衬衫下摆刚好盖住四角裤的边缘。
　　白色的衬衣配上黑色的四角裤。
　　完美！
　　敖丙往床边走去，一个翻身，就上床了。
　　敖光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去冲澡了。
　　当敖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灯带还在尽忠职守。
　　房间变得昏暗，也变得暧昧。
　　敖光上了床，隔着被子将人压着，捧起敖丙的脸，从眉心一路往下吻。
　　带着郑重。
　　带着眷恋。
　　带着爱意。
　　但这一晚注定疯狂，激烈，似暴风骤雨。
　　第二天中午，敖光醒来时，感觉到怀中的躯体，大概幸福得像个傻子。
　　正好，敖丙也醒了。
　　敖光正欲给人抹药，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哪里有备着的那个药？
　　立刻吻了吻人的头顶：“稍微等等~爸爸给你订药~”
　　敖丙蹭了蹭人的胸膛：“不用~昨晚的玻尿酸足够~”
　　慢慢撑起身子：“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在外面住着算怎么回事儿？”
　　敖光也跟着起身，但还是有些紧张：“真的没事吗？我昨晚...还是有些急...”
　　敖丙白人一眼：“婆妈~”
　　掀开被子，挪到床边，按住床头，缓缓地下床。
　　虽然还有点不舒服，倒也不至于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缓了缓，敖丙就去洗漱了。
　　敖光垂了垂眼，也跟着起来收拾。
　　在酒店这边吃过午饭，两人才一起回家。
　　回到家之时，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还有插花。
　　刚好是红玫瑰。
　　敖丙走到餐桌边，凑近玫瑰，轻轻嗅着花香。
　　敖光一看，心里有了数。
　　敖丙喜欢红玫瑰，以后就送红玫瑰了。
　　敖光走到敖丙身后，将人拢住：“好了~喜欢的话，等会儿再来看~先去涂药~”
　　敖丙无奈加崩溃还有头疼：“你怎么这么致力于给我抹药？简直就是变相地耍流氓！”
　　敖光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在抹药的时候逗过你？哪里就是在耍流氓了？人的身体更脆弱。男人承受这样的情事更是艰难~听话~”
　　敖丙摇了摇头。
　　还是任人将他带回卧室，扒了裤子，涂药。
　　抹好药，敖光给人穿好衣服，这才给人揉腰：“准备订什么时候的机票？蓬莱岛那边倒是可以开直升机过去。但那边不允许私人拥有直升机，也不许私人开。从沿海到蓬莱，也没有航线。”
　　敖丙轻笑：“不用去蓬莱也可以。只要是东海的范围，不都是我们的领地吗？”
　　敖光目光一滞，又看向敖丙的那一头长发：“我们这次也去租两身古装，拍一套写真吧？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穿星君服的样子~”
　　敖丙眼珠轻转：“你年轻的时候，也穿那么一套衮冕？”
　　敖光目光渺远：“规制就在那儿，哪里容得了我更改？”
　　看向敖丙，语气微扬：“和你穿的一样啊~”
　　敖丙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你说的没错。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以前要守那些繁复的规矩，一套衣服就算是用最好的天丝，也至少有十几斤重。腰封，玉牌，腰封上的挂饰，头上戴的冠，脚下穿的靴子。一套下来就是几十斤。还有那兵部的铠甲，更是几十斤压在身上。位置越高，压在身上的东西就越重。我们也没有谁能够去废除这样的礼制。一旦废除，将国之不国，家之不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也没有谁承担得了废除的后果。真的是现在这样最好~”
　　敖光眼底流淌着温热：“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最好~我终于可以摆脱王的身份，你终于可以摆脱太子的身份。再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压在你我身上，要通过牺牲我们自己的利益，为了龙族，为了海族~我也终于可以只用父亲的身份，只用我这个人来爱你~”
　　敖丙翻身起来，托住敖光的后脑，吻上敖光的唇。
　　敖光也托住敖丙的后脑，动情地吻着。
　　良久，两人才分开。
　　分开之时，嘴角都挂着一丝银线。
　　敖丙的眼中微有水光。
　　敖光从西装内袋里拿了一张银灰色的丝巾出来，一手托住敖丙的下巴，一手给人擦嘴。
　　而后，他也擦了嘴。
　　敖丙见得两人共用一张丝巾，不可避免地有点脸热，微微别过眼去：“我们后天就出发吧~那边刚好是夏天，我们可以少带一些东西。只是要拍写真的话，那层层叠叠的衣服，估计会热死~”
　　敖光一手撑着床：“这倒是没关系，可以晚上的时候出去拍。晚上没有那么热~”
　　敖丙想了想，觉得也行。
　　三日后，两人出发飞往东海之滨。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都隐隐在心头发出舒服的喟叹。
　　下了飞机，就在贵宾室包间赶紧给换了短袖短裤。
　　差点没被热死。
　　根据手机导航，定了个面向东海，有超大露台的房间。
　　来到房间里，敖丙立刻就奔到阳台，推开玻璃门，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带着咸味的海风，感到无比的舒服。
　　敖光整理行李。
　　有个大致之后，泡了茶，端着托盘来到露台上，把托盘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唤道：“丙儿，天气热，先来喝点水~”
　　敖丙跟着来到敖光对面坐下。
　　看敖光沏茶。
　　敖光推了一杯到敖丙的面前，又倒了一杯，抿上几口。
　　敖丙就这样看着敖光，目光仿佛穿过了万年光阴，看到了他的父王。
　　发觉敖丙一直看着他，敖光微微皱眉：“不渴吗？你嘴皮都起壳了~”
　　敖丙回过神来，眉眼间神色难辨：“呵~”
　　敖光眉毛一错：“丙儿？”
　　敖丙窝进椅子深处，侧首，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之前，看到过一本小说。讲主角本是一个修仙门派的执牛耳者，本身性情冷血无情，霸道无理。却为人精明，深谙权术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他的武器所化之灵，结契。道者供应琴灵灵血，琴灵追随道者为主人。两者历经艰险，却在一次意外中，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道者是一个等待着嫡长子继位的磨叽鬼，麻烦精。写字绵软无力，喜欢自己的仆从，却怂得都不敢吭声。道者来到这个世界，不能让人发现他外来者的身份，只能通过主角所住的地方去推测主角的性情，去扮演这个主角。但如此完全不同的性情，将他为难。可在生死面前，只有认怂的份儿。随着时间的推移，道者竟然慢慢忘记了以前的一切，逐渐地真的变成了那个主角。然而，纵使如此，道者对琴灵的爱却没变，道者知人善任却没变，道者面临真正的抉择时，也依旧杀伐果断。”
　　敖光暗暗想着敖丙所描述的这个故事，结合敖丙之前一直在看他，心中有了猜想。
　　试探性地道：“是觉得，其实无论这个身份怎么变，我们都摆脱不了原有的底色吗？”
　　敖丙慢慢转过头，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将杯子放在桌上，手却没有松开，目光几乎是离散的：“...大概是回家了，看着你的脸，总会幻视你曾经穿着正服时候的端庄持重，穿着族长服时候的雍容华贵，穿着铠甲时候的杀气腾腾。再看现在你这样，有些怀疑自己，怎么喜欢得上这样的人？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你更配不上我了~”
　　敖光眉毛高高拉起，又缓缓放平：“一直以来，我不都是配不上你的吗？这一切不都要感谢祖龙之魂愿意垂青，华盖星君愿意低头吗？这样一个老东西，还想老牛吃嫩草，早该下狱了~”
　　敖丙看人自嘲的模样，松开茶杯，双手都搭在扶手上，手指轻点：“现在，我是真的体会到，纵然如你这样令人慕艳的长相，缺了权力这么一层外衣，也看久了就俗不可耐。你当年或许还真的是对的——长相不是巅峰，身材不是巅峰，权力不是巅峰，财富不是巅峰，武力不是巅峰，走到那个无人可以替代的境地，你是不能随口说爱我。说了，也只是一句空话。”
　　又看向远处：“哎~这才真是糟糕了~我现在对你一点想法都没了~”
　　敖光苦笑：“确实糟糕了~我也回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现在就是个年老色弛衰的中年男人~黄土都给埋了半截儿了~”
　　敖丙一个眼刀飞过去，无言之意十分明显。
　　敖光立刻捂住嘴：“抱歉，答应过你的，不说这种话~”
　　敖丙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又看向海岸。
　　吃了下午饭，两人就一起去这处房间的私人海滩闲逛。
　　当初选择这个酒店就是因为这家酒店都是度假别墅，有管家服务，每一处别墅都有私人海滩。
　　刚开始敖丙还想光脚去，但却拿给敖光强硬地穿上鞋，害怕人不小心踩到玻璃或者钉子一类的东西。
　　敖丙为此臭着一张脸。
　　对此，敖光也只能受着。
　　毕竟也不是万年前了。
　　走到海边，看着浪一浪一浪地扑过来，敖丙脑中全都是敖光教他正宗的海啸龙吟应该怎么使的样子。
　　数条水龙自海面拔地而起，纠结成一条巨大的水龙。
　　龙牙刀一挥。
　　仿佛千军万马喊着杀杀杀，呼啸而过。
　　而现在，他身边的这位，估计也和当年拿不起龙牙刀的他一样。
　　这...
　　怎么越想越嫌弃了？
　　敖丙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喊声：“两位先生，衣服已经移送过来了，可以换上拍照了~”
　　敖丙暂且放下心中的郁闷，拉着人去选衣服，换上。
　　但等着敖光真的换了与当初在古城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敖丙根本没有当初那种惊艳，只觉得现在这个纯纯就是个盗版。
　　甚至这个时候，敖丙还有想直接上前扒衣服的冲动。
　　敖光看着人脸上那个阴晴不定的样子，小心肝儿直抽抽。
　　这到底...
　　敖丙大概是勉力压下心头的不适，给人做了造型。
　　两人一起去拍照。
　　这次，出片率极低。
　　只有几十张。
　　敖光看着人黑着一张脸，心头也有些紧张。
　　可他也不知道，敖丙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不敢贸然开口。
　　一场拍照，简直就是匆匆了事。
　　换了正常的衣服，敖丙就喊了烧烤，在沙滩上吃。
　　敖丙也不会弄这些东西，就让管家烤。
　　一个人坐在沙滩椅上捣鼓手机。
　　敖光后一步而来，拿了两只红酒。
　　来到敖丙身边坐下，将红酒递到敖丙手边。
　　敖丙瞥了一眼，拿过酒杯，轻轻晃着，另外一只手也不停。
　　敖光知道人不高兴，这会儿还有外人在，他也拉不下那个面子跟人说体己话儿。
　　只能沉默着品尝红酒。
　　其他的管家也跟着适时送上红酒。
　　好给人续杯。
　　敖丙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也开始享受红酒，似乎有些惊喜：“你们这个红酒味道很特别啊~怎么那么甜？”
　　管家笑道：“这是冰酒，冰红葡萄酒。是一种甜型葡萄酒，利用气温在零下8℃以下，在葡萄树上自然冰冻的葡萄酿造的葡萄酒。冰酒是浓缩的精华。且在酿造过程中不添加任何的糖，只是纯粹的味道。”
　　敖丙再喝一口，闭眼享受，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狐狸。
　　睁开眼，看向管家：“这个酒，是庄园级的吗？这家做出口吗？”
　　管家送上烤好的牛肉：“是庄园级作品。这一家出口海外。无论您在哪一个国家，都能买到。”
　　敖丙伸手拍拍敖光的小臂：“daddy，我们回国后，我要用这个酒把你的酒柜塞满~”
　　敖光见人似乎高兴起来，恰好他也喜欢这个味道，那当然是皆大欢喜的。
　　左右前一段时间酗酒，都没存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