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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活着的边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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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阳光照进了屋子。
白祢醒来时，阳光正好斜斜地打在地板上，窗帘还没被拉开，风带着潮湿的咸味。她们找了一处靠海的村子住了下来。
她看了看硝子的床——空的。
桌上有张便签：
【出去买早点，别乱跑】
她轻轻念了一遍，然后用一根小别针把纸条别在自己袖口上。
—
硝子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份热豆腐味噌汤和鲷鱼烧。
白祢盯着鲷鱼烧看了很久。
“这是什么？”
“甜的。”硝子坐在她对面，“想吃吗？”
“……可以用筷子吗？”
“不行。要用手拿。”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伸手捧住那条印着鱼形的点心。
热的。
糖和豆沙的味道慢慢渗入指尖。
她轻轻咬了一口。
“太甜了。”她皱起眉头。
“那就别吃。”
“……但不讨厌。”
硝子没笑，只是低头喝汤。
她知道，白祢会把那条鲷鱼烧慢慢吃完。
—
午后她们一起晾晒床单。
白祢原本不理解为什么“晒被子”是一件事，直到她把被子抱在怀里时被阳光味道包围。
“像是……活着。”
她这么说。
硝子点了点头：“人类习惯把这种东西叫做‘温度记忆’。”
“不是身体记得，是情绪记得。”
白祢沉默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我记住了。”她说。
—
傍晚，海边。
她们坐在长椅上，手里各拿着一杯热饮。
白祢没有喝，只是握着杯子，用那种“确认还存在”的方式反复摩挲。
“如果一直待在这儿，会怎么样？”
“会发霉吧。”硝子说。
“我会被忘记吗？”
“可能。”
“那你也会忘记我吗？”
硝子摇头。
“不会。”
白祢低声：“你总是说‘不会’。”
“但我不会变得……越来越像你吗？”
“像我不好吗？”
“你很累。”
…..硝子叹气。
“那你想变成什么样？”
白祢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着海面，像在看另一个世界。
良久，她轻声道：
“如果可以，我想变成能被你拥抱的人。”
硝子放下杯子，靠近她，把她轻轻抱住。
“你一直是。”
风很轻，浪也不大，远处的渔船正缓缓驶回岸边。
那一刻白祢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靠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
不是为了确认自己存在。
只是……她想听一听，另一个人活着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