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纯爱》夭憾青

23、第 23 章

　　拄着拐费劲巴拉地上楼给周商寰送咖啡，周彻又拄着拐费劲巴拉地下楼，他不敢浪费时间，只想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做饭。当然，第一个学的就是周商寰喜欢吃的清汤小笼包——的皮儿。
　　他得学和面。
　　所以等江言开门进来时就发现，昨天那个帅哥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老师家的厨房多了个成精的大白。
　　江言在大白的注目中进了周商寰的书房。
　　看到周商寰干憋的那一千多个字，江言竟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指着门外说：“老师，你家面粉成精了，你知道吗？”
　　周商寰不会做饭，但是米面备的很全。倒也不是他备的全，而是每次以还没吃饭，要下楼买个东西吃为借口，然后跑路不更新多次后，于是江言这个一米六二的娇小女子，哼哧哼哧地背着十斤的米，十斤的面来到他家，一旦周商寰再说饿，她就煮饭给周商寰，然后逼着周大作家配榨菜赶紧吃完，赶紧码字。
　　“什么意思？”周商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一边走一边打开门，在看到楼下的周彻后，目光一顿，“周彻，你要唱戏吗？”
　　周彻顶着一脸的面粉以及......一身的面粉抬眸看过来，虽然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是局促的，“哥，我在学和面。”
　　一旁的江言闻言，转头看向周商寰：“老师，他是你弟弟？”
　　周商寰瞥了江言一眼，用词含糊：“亲戚。”
　　周彻闻言，目光倏地暗淡。他哥还是不承认他是弟弟，恐怕周商寰心里还是在叫他孽种吧。
　　从昨天周商寰进门的时候，江言就觉得他对周彻很不友好，可这个亲戚拄着拐都在学做饭，可怜又上进，像极了苦逼的自己。江言于是将周商寰的笔记本电脑抱到客厅的桌子上，“老师，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写细纲，我去教他和面。主编说了，你今天就算死，也要写出4000字来。”
　　然后不等周商寰找理由跑路就推着他的后背，按在了椅子上，“老师，您是奥特曼，宇宙第一，帅气聪明，世界无敌，你一定可以完成4000字的。”
　　她微笑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看好你呦！”
　　然后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就要帮周彻。周彻看她一眼，转头又看了眼周商寰，目光隐晦地不善。而周商寰却在此时喊了一声，“倒咖啡。”
　　周彻立刻拍了拍身上的面，走到桌前冲他哥笑，“哥，是不是我冲的咖啡还不错？！”就说了一句话，脸上的面粉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周商寰扫了他一眼，然后嫌弃地指了指地板，“扫了。”
　　“等会再扫。”江言在厨房里插嘴，“老师，等他学会了和面，一起扫掉。”
　　周商寰没说什么，而是又对周彻说：“站着干嘛，倒咖啡呀。”
　　“那我冲的咖啡好喝吗？不好喝我可以改进。”
　　周商寰吹开落在桌上的面粉，说：“还行。”
　　周彻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他当即拿起周商寰的杯子，笑地脸上的面粉掉得更多了，“我这就去给哥冲咖啡！”
　　周商寰嫌弃的看着桌上的面粉，皱眉啧了一声。
　　冲完咖啡送过去后，周彻心情颇好地进了厨房。江言告诉他水面的配比，然后推开被周彻加了快五斤面的面盆，重新拿了个瓷盆给他，“你试一下。水要多次，少量。”
　　周彻不咸不淡地说：“好。”
　　等江言发现周彻很快就学会了时，周彻已经抱着揉好的面团喜滋滋地跑到他哥眼前，“哥，你看。”
　　他大概真的不知道一个正在创作中且卡思路的作者能有多暴躁，尤其是周商寰干憋了500字都不到，周彻就学会和面了，这简直是在侮辱周商寰。不过周商寰也知道，周彻这小子打小学习就好，脑子肯定好使。他缺的是经验，是有个能教他做饭的人。江言便是这个人。
　　“看什么看，别打扰我。一边去！”
　　周彻的眼睛立时暗了下去，连背影都透着被泼冷水的可怜。江言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将周彻拉走，然后对周商寰亮大招：“老师，你再写不完，明天主编可就要亲自上门监督了。”
　　周商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继续码字。
　　周彻神情冷淡地跟着江言将之前不成功的面处理掉。因为面有点稀，所以江言最终决定调成面糊，打进几个鸡蛋，做成鸡蛋饼。
　　周彻安静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江言的步骤。有时还会主动上前帮忙。江言感觉到他挺想跟自己学东西的，就是好像不太喜欢她，有种淡淡的敌意。大概是因为老师总是欺负他，他没处撒气，只能随便找人暗自泄火吧。
　　周彻煎出第一张不糊的鸡蛋饼时，又想端给周商寰。可一想到会打扰他，默默地打消了这个想法。
　　偌大的客厅里，周商寰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码着字，不远处开放的厨房里，周彻和江言一张张地煎着鸡蛋饼。本是很和谐的一幕，忽然周商寰一拍桌子，猛地直起身。骤然出声，吓的正聚精会神煎鸡蛋饼的两人手立时颤了一下，然后齐齐看向周商寰。
　　周商寰侧头看向江言，看了一分钟，忽然说了句：“我要买对兔子。”
　　周彻明显不解，江言却是秒懂。兔子一个月生一窝，比发情乱跑不回家的梨花猫能生，这样周商寰至少一个月能为难产的兔子伤心一次。要是真如他所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到时候江言就别想在截稿前拿到稿子。
　　江言当即否定。然而一旁的周彻就像个捧哏一样，他说：“好啊，兔子很可爱，哥，你买回来我给你照顾。”
　　周商寰置若罔闻，他被香味吸引，走过来拿鸡蛋饼吃，周彻给他拿了刚出锅的那一张，周商寰接过来时看了一眼，周彻满眼小心翼翼的欢喜，被面粉蹭地像花猫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像极了小时候给他拿辣条的那个小屁孩。
　　然而，讨好这一招在小时候就对周商寰不管用，眼下自然也不会管用。他太了解周彻这个人了，看上去乖顺懂事，沉稳内敛，却有着与那张脸极度不符的疯狂阴鸷。周商寰就是因为这张脸，吃了很大的闷亏。所以哪怕周彻再低姿态地讨好他，周商寰也不会再上当。
　　相反的是，周商寰需要周彻上当。他随口说了句：“鸡蛋饼不错，明天早上就做这个吧。”
　　周彻的眼睛更亮了，就像天上最亮的那颗北极星。他猛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江言：“除了鸡蛋饼，你还会做什么？都教给我吧。”
　　他脸上的面粉都没擦，还拄着拐杖，看上去很是狼狈。但眼睛里的敌意没有了，准确来说是暂时隐藏了，看上去就很容易亲近的感觉。江言指着他的腿，关心地问：“你不累吗？”
　　周彻摇摇头：“不累，一点都不累。”
　　江言有种周彻在说“为周商寰服务，一点都不辛苦”的错觉。
　　周商寰也累了，听到江言的话后，朝他们这边扫了一眼，“过来坐一会儿。”
　　江言二话没说，摘了围裙就坐着去了。周彻却没有什么反应，还站在原地磨磨唧唧地煎鸡蛋饼。
　　周商寰倏地蹙眉。
　　周政霖都死了，这死瘸子还表现个什么劲？努力上进那是留给高中生的，瞎显摆。
　　江言只扫一眼就知道周商寰要找事。果不其然，周商寰走到灶台前，手从周彻身后伸过来，伴着周彻一声疑惑地“咦”，平底锅下的火苗消失。关了火周商寰也没坐回原地，而是靠在冰箱旁，抱手看着周彻。他的腿很长，微微弯曲，有种随性慵懒的感觉，只是眼神不善，周彻被他看得目光躲闪，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不得不小声问：“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以江言的视角看过去，周彻虽然拄着拐，站得不够直，身高却比周商寰还要高一些。发梢上的面粉白白的，因为没戴围裙，衣服前襟比脸上的面粉还要多，脸上的表情慌乱又局促，像极了做错事等待批评的乖小孩儿。
　　再看一脸不善的周商寰。呃，就有种周商寰欺负小孩儿的错觉。
　　周商寰冷冷开口，“别杵在这里碍眼，显你高啊，去沙发那边坐着去。”
　　周彻愣了两秒，他哥这是在关心他？！
　　“好，我这就去！”
　　“哥，你也休息会儿吧。”
　　江言：“他一直在休息，该码字了。”
　　周商寰看过去：“江言，明天我就去买只怀孕的兔子，然后立刻请产假！”
　　“老师，你不是公兔子，不能陪产。还是老老实实地码字吧。”
　　周商寰冷哼一声，转头坐回餐桌前，如老僧入定，继续码字。
　　此时的周彻已经明白过来周商寰为什么要买兔子了。在坐到沙发休息前，他十分有眼力劲儿地给周商寰倒了杯热水，送过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弯腰凑到周商寰耳畔，眼神却是避着江言的。
　　他特别小声地说：“哥，我明天陪你买兔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