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娇软美人：拒嫁瞎子后狂揽家财》慕容云儿

11、合作

　　楚凝霜和楚兆亭推开供销社办公室的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
　　屋内，一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伏案整理票据，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两人洗得发白的衣裳上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听说你们有生意要谈？”男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是的，您请过目。”
　　楚凝霜不卑不亢，从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竹编食盒，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精致的蛋糕，蛋糕表面点缀着新鲜的果子，奶油洁白如雪，细腻绵密的模样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我独家制作的糕点，市面上还没有同款，我想和供销社合作，做代销。”
　　楚兆亭局促地站在一旁，双手在裤腿上蹭了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起刚才在楼下被工作人员盘问时的紧张，此刻面对这位气场强大的管事，更是紧张得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管事男人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蛋糕上，伸手轻轻捏起一小块，凑近鼻尖仔细嗅了嗅，浓郁的奶香混合着蛋香扑面而来。
　　放入口中，松软香甜的口感瞬间在味蕾绽放，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紧接着又吃了几口，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轻视逐渐变成了惊讶。
　　“代销？说说你的想法。”男人放下手中的蛋糕，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楚凝霜深吸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家里最近急需用钱，不然我也舍不得拿出来，您看，这糕点用料讲究、口感独特，只要摆在供销社显眼位置，肯定能吸引不少顾客，我负责制作，供销社负责销售，所得利润咱们按比例分成。”
　　管事男人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姑娘，想法是不错，但风险太大，万一卖不出去，这损失谁来承担？”
　　“这样，我先免费提供一批糕点试销三天，如果效果好，咱们再详细谈分成，要是卖不动，这批糕点就当是给供销社的试吃品。”
　　楚凝霜目光坚定，“而且我保证，这段时间不会和其他地方合作代销。”
　　管事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年轻姑娘不仅手艺好，脑子也灵光。
　　他点点头：“行，那就先试三天，要是效果不好，以后就别来了。”
　　楚凝霜和楚兆亭相视一笑，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他们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出了供销社的门，楚凝霜攥着食盒的手指微微发颤。
　　春阳晒得人暖烘烘的，她却觉得后背一片冰凉——方才与管事周旋时，她强撑着的镇定几乎要绷不住。
　　转头见楚兆亭还在抹额角的汗，她勉强笑道：“三哥，陪我去趟药材铺，该处理手上的天麻了。”
　　县城的药材铺叫“回春堂”，雕花木匾下悬着串干枯的艾草。
　　楚凝霜掀开布帘，药香混着陈年木头味扑面而来，柜台后，戴着圆框眼镜的老药师正用戥子称黄芪，见两人进来，眼皮都没抬：“抓药还是看病？”
　　“您好，我这里有野生天麻，您收不收？”
　　楚凝霜小心翼翼地将粗布包裹放在柜台上，轻轻解开，露出几截纺锤形的根茎，它们的表皮布满细密的纹路，宛如岁月的痕迹，断面则透着琥珀色的光泽，仿佛蕴含着大自然的奥秘。
　　老药师这才放下戥子，捏起一块对着光细看，指甲掐了掐质地，又放在鼻尖轻嗅：“野生的？”
　　“后山采的，晒干足有三斤多。”楚凝霜盯着老药师手边泛黄的账本，心跳快得像擂鼓，她记得镇上收购价是一斤八块，但此刻在县城，对方若是压价，她也毫无办法。
　　老药师慢条斯理地把天麻码进秤盘，秤砣晃了几晃才定住：“品相倒是不错，不过最近收的人多，给你六块五一斤。”
　　“六块五？”楚兆亭惊得往前半步，楚凝霜拽住他衣角，冲老药师笑道：“老师傅，我们大老远背来的，这天麻炖鸡最补元气，您看能不能添点？七块五，凑个吉利数。”
　　老药师推了推眼镜，干枯的手指敲了敲账本：“七块顶天了，你要是嫌低，去别家问问，保准还没我出得多。”
　　楚凝霜咬了咬嘴唇，三天后供销社试销的糕点还得买面粉、白糖，家里等着用钱的窟窿更是等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行，七块就七块。”
　　老药师打量她一眼，突然笑了：“小丫头片子倒是机灵，成，一共三斤九两，就算你四斤，一共给你二十八块。”
　　铜铃般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过，楚凝霜接过带着体温的纸币，触感粗糙却踏实——这钱能买不少面粉鸡蛋和糖了，够做不少蛋糕了。
　　走出药铺时，日头已经偏西。
　　楚凝霜望着街边推着麦芽糖小车的小贩，突然停住脚步。
　　日头的余晖给糖稀镀上层金，馋得路过的孩童直咽口水。
　　她摸了摸口袋里带着体温的二十八块钱，转头对楚兆亭说：“三哥，咱们绕去粮油店看看。”
　　粮油店的柜台蒙着层细灰，装面粉的麻袋堆得比人还高。
　　掌柜是个圆脸的中年妇女，正嗑着瓜子看店，见两人进来，吐了瓜子皮懒洋洋问：“要几斤面？”
　　“白面、玉米面各五斤，再要两斤红糖。”
　　楚凝霜踮脚数钱时，瞥见角落堆着几袋油纸包的小苏打，眼睛一亮，“掌柜的，这小苏打怎么卖？”
　　“五分钱一包。”掌柜撇了撇嘴，“这年头谁还买这玩意儿，蒸馒头都用老面引子。”
　　楚凝霜却掏出两角钱：“给我四包。”她记得书上说，小苏打能让蛋糕更蓬松，只是这个年代还鲜有人用。
　　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家走时，暮色已经漫上青瓦。
　　楚凝霜和楚兆亭刚拐进巷子，忽听身后传来“哎哟”一声。
　　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老太太摔倒在石板路上，竹篮里的鸡蛋碎了大半，浑浊的泪水混着蛋液在地上蔓延。
　　“大娘，您伤着没？”楚凝霜快步上前搀扶。
　　老太太颤巍巍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哽咽：“我的鸡蛋……”
　　楚兆亭蹲下身，将完好的鸡蛋一个个捡进篮里，拢共不过五六个。
　　楚凝霜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咬咬牙道：“大娘，这些鸡蛋我全买了。”说着掏出五毛钱塞进老人掌心。
　　老太太慌得直推：“使不得！碎了大半呢！”
　　“您留着买新的，我正愁买不着新鲜鸡蛋。”楚凝霜硬把钱塞给她。
　　等两人抱着东西到家，月亮已爬上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