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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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天，以炎热出名的淮芜难得下雨了。
“感谢老天，降此神雨，救我一所之人命!我宋慕声，在此谢过老天爷爷!”
宋晏双手合十，站在警所办公处的落地窗前，诚恳道，水蜜桃味的信息素散满整个办公处。
宋慕声是宋晏在警所的化名，为了防止FX“警察”或“特工”的身份影响到自己的家人，FX几乎所有人都有化名。
“宋慕声你少自恋了。”坐在办公位上的季晓晓嫌烦，随手翻出抽屉中的阻隔剂丢给宋晏，怼道，“这雨又不是专程为你下的。”
“轻和你竟然怼我——”宋晏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将阻隔剂稳稳接住，“阿和你凶我，呜呜呜，感情淡了。”
季晓晓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表示嫌弃，“你少来恶心我。你说你，明明能当FX特工，结果非要来祸害我们第一分所。宋慕声，你居心何在啊？”
“我当然居心秦队啊，”宋慕声的戏瘾又上来了，“说到秦解啊，乃是我一所唯一的光……”
宋晏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哟，谁啊，我才走一会儿就想我了？”
秦解一手提着两杯奶茶走来了。秦解是他的化名，表面意思为“解开”，实际上读xie，四声。
“哇，奶茶！”宋慕声向来眼尖，“嘿嘿，我就知道秦队最爱我了！~”
宋慕声非常“自觉”的从秦暗手里拿了杯奶茶，笑道：“谢谢秦队~”正要插管子时，宋慕声又感觉不对劲，“哎，秦队你怎么买热奶茶？”
“那是轻和的。”秦暗随手将剩下的几杯奶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她肠胃不好。”
“噢。”闻言，宋晏将手中的奶茶递给季晓晓。
“谢谢秦队。”季晓晓笑笑，接过奶茶的同时向宋晏吐了吐舌。
宋晏装作没看见，只是将一根吸管插在了季晓晓的奶茶杯上，“快喝吧，晚点就凉了。”
“唔……”季晓晓闷哼一声，觉得没劲，只好自顾自喝起奶茶来。
秦暗见状，轻笑一声。
“你俩啊，真是……”笑着，重新给宋晏拿了一杯奶茶。后者接过，两人谈笑起来。
坐在办公位上的季晓晓奶茶喝了一半，连着电话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喂，您好，是第一份所吗？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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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您好，请问您就是第一分所刑警队队长秦解吗？方便采访一下您吗？”
“请问您对这次案子有什么看法吗？”
“听说这次的死者是某集团董事长，对此您有什么猜想吗？”
“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
秦暗刚打开车门，一大群记者就相继涌了上来。
“……”
“您方便透露些什么吗？”
一旁的季晓晓见状，赶紧从另一边下车，挡在秦暗身前。
“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请不要再拍照了，麻烦散了吧，否则我们将以法律处理，谢谢配合。”
眼看那群人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为了省事，秦暗索性直接带着季晓晓移形到了案发现场附近。
只留下一群懵逼的记者。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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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殷，怎么样了？”
看到蹲在尸体旁的人，虽没有直接看到人脸，但秦暗还是凭下意识感觉叫了一声。
萧烨闻声回头，看到来人，朝他招了招手。
“秦队！”
秦暗走到萧烨旁边，看到尸体时，皱了皱眉。
“现在是什么情况？”秦暗问。
“根据尸体旁的血迹来看，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初步判断，死因是被利器刺入侧颈。”萧烨给秦暗指了指死者的颈侧，“血液呈现喷射状，也就是刺入动脉，但也不至于说马上致死。当凶器刺入他脖子的时候，如果他挣扎一下，去止个血，他大概率是不会死的。”
“所以说……”秦暗和萧烨以往就是搭档，向来有默契。萧烨只是简单说了两句，他就理解到了，“他死时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他走的……很安详？”
“是，从死者的面部表情也可以看出来。”萧烨低头看了眼那张一言难尽的脸，唏嘘道，“失血过多而亡……亏他还笑得出来。”
秦暗点点头，表示认同。他围着实体走了一圈，又从各个不同的角度看了一遍。
“凶器能确认吗？”他问。
“从伤口来看，凶器长度大概在15到20厘米，圆筒状，直径1到3毫米。”萧烨想了想，“我就觉得应该是……”
“发簪。”秦暗替他把话补充了完整。
“初步来看，应该是。”萧烨点点头，“但具体的还是要回分所进一步排查。”
“可你有没有觉得……”秦暗咬了咬下唇，向尸体的颈部看去，“这人的死法有些熟悉？”
“你是说……”萧烨顺着秦暗的目光看去。
“713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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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姓名期临忆，碎冰蓝信息素，四星Doma。”宋晏两只修长的手在键盘上灵活的游走着，“种族保密，我尝试入侵了，但是没用。”
“能想办法定位吗？”秦暗双手抱胸站在宋晏旁边，开口问道。
“不能。”宋晏摇摇头，“除了姓名性别信息素，其他有关期临忆的一切痕迹都被刻意屏蔽了，对不起，秦队。”
“没事，你不用道歉。”秦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这不怪你，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只能说明，对方真的很强，这个案子……不一般。”
会议室——
分所的所有人围着圆桌坐下。圆桌中央是泛着蓝光的四维投影仪。
“根据进一步检验。”萧烨从座位上，抬手打了个响指，圆桌中央出现了没害人死后的四维投影，投影转动着，以便让每个人都能从各个角度看清楚。
“死者的身上除了被利器刺穿颈部外，名无明显外伤，可是我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萧烨敲了敲桌子，投影切换到死者的人体透视结构，“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看出来。”
“他的左胸腔……”沉默许久的林青川开口。
“是，副会长说得对。”萧烨点点头，“被害人……没有心脏。”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无明显外伤……你确定吗？”秦暗开口。
“我确定，对于这一点我是特意检查过很多遍的，缝合、自然愈合和认为愈合各个方面我都考虑过，但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相关痕迹，凶器也已经确认了，就是发簪。”
秦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辛苦了。”
“嗯。”萧烨闻声答应，做回位置上。宋晏见状起身，走到一旁的电子屏前，屈指用关节敲了敲屏幕，本是全黑的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
“楚淮安，男，三星Pockat，白月石信息素，27岁，安楚集团副董事长。根据调查，没发现与期临忆有任何关系，以及他的下属我也问过了，没人认识期临忆。”
“嗯。”秦暗点头，关注点却放在了那张照片上，“别说，这人生前还挺帅，怎么死了就……”
“咳咳。”宋晏战术性的咳了两声，“秦队，这是会议室。”
“啊……”秦暗先是一愣，随后闷哼一声。
他总是这样，关注点奇奇怪怪，说的话也奇奇怪怪。宋晏几人几乎为他操碎了心。
宋晏松了口气，接着讲下去，“也就是说，期临忆的所有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就只有期临忆的弟弟——”
“期临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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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人带到了。”
审讯室——
“姓名？”
季晓晓用指腹敲了敲手中的调查表，开门见山。
少年坐在季晓晓对面，双手被铐着。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做出太大反应。
“不说？”坐在季晓晓旁边的秦暗见状，双手环抱在胸前，椅背向后仰了仰，也不惯着他，“你不说我也知道。期临刭，不知什么组织内代号‘无渊’，男，15岁，一星Enigema，鸢尾信息素，父母双亡，有一个姐姐叫期临忆，对吧。”
期临刭只是低头，咬了咬下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暗敏锐的察觉到，在他提到“期临忆”时，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哦？”秦暗见状继续说，“你很爱你的姐姐？”
“不用你管！”不知怎么的，期临刭突然变得暴躁，猛地抬头对秦暗吼道。
秦暗当然不可能被他吓到，只是起身，围绕着他慢悠悠的走着，走到他身后时，突然停下。秦暗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期临刭又突然恢复平静。
“你们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秦暗眉毛轻挑，“你不知道？”
“怎么？我需要知道？”期临刭巧妙反问。
秦暗轻哼一声，又重新走回他面前，也不想和他演了，直言道：
“你不是爱你姐么，她杀了人，你不……”
“不可能！”秦暗话还没说完，期临刭一拍桌子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盯着秦暗，咬牙道，“你别想骗我！……”
“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秦暗冷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我告诉你，你姐，就是个败类！这一次的案子先不说，713一案知道吗？几百人啊，整整几百人！都死了！你知道是谁干的么？你姐！那个你最爱的姐姐！期无渊啊期无渊，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期临刭疯了似的对秦暗大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个骗子！”
“哦？你说不是她，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我有！”秦暗接过一旁季晓晓递来的装着证物的密封袋，放到期临刭面前，“在你家里找到的，这是你姐的簪子对吧。哼，那么我告诉你，这是凶器！看到了吗？她不仅把你一个人丢下了，还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你！呢，这就是你最爱的姐姐。你爱你的姐姐，她呢？”秦暗戳着期临刭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你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知道吗？！”
“不……不可能……不会的……”期临刭神情变得有些恍惚，想去抢秦暗手中那个装着证物的袋子，却被后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认清现实了吗？”秦暗问他？
“不可能！”期临刭依旧坚持。
“哦？那证据呢？你有吗？你没有！说白了，你就是她的一颗棋子，替死的工具！想丢就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五年前可以杀几百个人，五年后也可以杀一个你！……”
“我姐她早就死了！”期临刭不知道听到了哪一类敏感的词，情急之下竟说了实话，“她死了！她早就死了！713晚宴之前她就死了！你凭什么说她？！”
秦暗一愣，但见话套出来了，便也没再陪他继续演下去，只是快步出了审讯室。
“轻和，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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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萧烨看着秦暗，又问了一遍。
“是。”对于这个突然的的消息，秦暗也很头疼，“他亲口说的。”
“我再去检查一遍那个簪子。”萧烨说着，起身正准备出秦暗办公室的门，却被他拽了回来。
“问题不在这。”秦暗叹了口气，突然拿出塞在衣领里的的项链，项链的前端，是一只蝴蝶，两个翅膀呈异色，蝴蝶上面缠绕着一朵开得正艳的蓝色鸢尾。
“记得这个吗？”秦暗问他。
“记得。”萧烨点点头。“这是晚宴上……他给你的……”
“嗯。”秦暗不自觉地笑了，用指腹摸了摸那朵花，“五年了，这是第一次……”
“你不会觉得他是……”萧烨看着他，还是没将话补充完整，“你还是想着他。”
“当然想啊，一直都想……”秦暗看着那朵花，有些出神。
萧烨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
“要不你休息几天吧，去找找苏狐狸，看他能不能帮帮你。我去找林副会给你批假。”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渊
